第十五章 穿越者，最珍稀的資源
狄權伸手探進虛空，抓出一卷金頁和一支銀筆。
金頁在空中徐徐展開，狄權攝起銀筆在金頁上揮灑，點點金光從筆尖飛出，落在金頁上生成熠熠生輝的文字。
“西北望，射天狼！”
金頁光芒大作，一尊威武的黑甲巨人從中躍出，他轉身彎弓，對準葉影射出一支棕紅色的箭矢。
嗖！
箭矢上攜帶著極其鋒銳的力量，行進路徑上連空間都被割裂。
狄權沒有停下。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後百花殺！”
另一張金頁中射出鋪天蓋地的黃色花瓣，每一枚花瓣上都縈繞著玄黃氣流。
葉影沉進影子裏，箭矢和花瓣全部打在主神空間的平台上，將‘不可損壞’的平台打出一個大坑。
“你的儒術就是抄襲嗎，沒一句原創的。”葉影的聲音在狄權身後響起。
狄權衣服裏的影子動了起來，瞬間把狄權吞沒，形成一個橢圓的黑蛋。
葉影盯著黑蛋向後退了兩步。
正常被影子吞掉的物體會變成一個沒有厚度的平麵，而不會形成一個立體的蛋，狄權正在裏麵反抗。
他的反抗成果很快在外界得到顯現，黑蛋表麵出現各種不規則的凸起，然後是隱隱透射的金光，這些金光漸漸凝結成一枚枚流光溢彩的金色小字，黑蛋被它們同化成金色。
空氣裏響起若有若無的經典誦讀聲。
最終，狄權掙脫束縛飛了出來。
狄權的樣子有些狼狽，他的白袍上沾了許多金色的熒光物質，那似乎是他的墨水，被影子包裹的滋味顯然不好受。
但狄權的臉色依然溫和：“你的確很強。”
他的身體漂浮在空中，背後出現許多晶瑩剔透的寶石。
“這些是文心，每一顆都對我有很好的增幅效果，全部啟動後能讓我的實力翻好多倍。哈哈，不謙虛地說，我的這具化身代表了儒學修煉體係的最高水平。”狄權忽然笑了起來，他身後的文心變得璀璨奪目。
他伸手指向葉影：“敕！”
一枚金色楷體敕字從他指尖飛出。
文心：出口成章
強化文人出口成章威力三倍
文心：畫地為牢
固定目標位置
文心：真假難辨
生成虛幻景象混淆敵人視聽……
上百顆擁有奇異能力的文心一同作用，狄權的實力呈幾何倍數增長，敕字在空中越變越大，最後像座小山似的對著葉影當頭砸下。
葉影無法動彈，他感受到一股強烈而清晰的壓力作用在他身上，令他寸步難移。
敕字越來越近……
葉影皺眉，他選擇沉入影子躲避。
這一擊的威力在外麵足以轟碎星球，在敕字落地前，張傑等人被影子吞沒。
轟！
巨大的爆鳴聲響徹整個主神空間，震蕩的餘威將許多子空間摧毀，無數小空間化作碎片泯滅，《無限恐怖》原著中的諸多人物皆被摧毀。
“你不是很在意主神嗎，為什麽下手這麽重？”葉影再次出現在狄權身後。
狄權笑著轉過身：“我在意的隻有那個大光球，隻要它在，那些小世界可以隨時重建。”
“包括裏麵的人？”葉影皺眉道。
狄權點頭：“沒錯，他們都不是自然人，而是我們後天製造出來的。超脫是一件艱難的事情，我們輪回殿已經竭盡所能在幫助他們，但依然要一萬次輪回才能誕生一個超脫者。”
“輪回.……如果一次輪回中沒有誕生超脫者呢？”葉影大概明白狄權的意思，完整經曆劇情一次便算作一次輪回。
狄權神情自然地說：“我們會重啟輪回，永不放棄。”
“毀滅一切？”葉影皺眉。
狄權點頭，他察覺出葉影似乎不滿輪回殿的做法，他緩緩解釋道：“作為超脫者，你應該明白超脫者和普通生物是完全不一樣的，超脫者之下皆螻蟻，我們幫助他們超脫，這是他們的幸運。雖然一萬次輪回才能誕生一個超脫者，但每個人都有機會。隻要我們輪回殿存在，總有一天他們都能超脫。”
“上一次輪回的張傑和下一次輪回的張傑是同一個人嗎？還有那些世界裏沒被選進主神空間的普通人，他們也能超脫嗎？”葉影皺眉問道。
狄權微笑點頭：“當然，我們會保留每個人的靈魂，確保他們始終是他們，至於普通人，他們在別的主神空間有被選中的機會，隻不過超脫的可能性比這些人少一些，最關鍵的是，所有人都是自願來這裏的，為了來到這裏，他們甚至支付了一筆報酬。”
葉影怔住了，如果是這樣，輪回殿似乎也沒做壞事，不過他忽然又產生疑問。
“張傑，還是張傑嗎?”他突兀地問道。
狄權的表情僵了一下，他佯作無事地問：“什麽意思？張傑當然是張傑。”
“最初的張傑呢，原世界的張傑，《無限恐怖》世界的張傑，他去哪兒了？”葉影不依不饒地追問。
狄權臉上的笑意漸漸消融，他麵色平靜地說：“土著當然是清除掉了，他們超脫了對我們沒有好處，說不定還會敵視我們。坦白講，你比我以為得知道的更多，你是穿越者嗎？”
輪回殿控製的主神空間在表麵上和《無限恐怖》沒有區別，但實際上，除了主神，所有人都被輪回殿替換了，換上了他們希望超脫的人，至於原來的土著，這個世界真正的居住者，他們都被輪回殿殺死了。
輪回殿占據了主神空間為他們自己培養超脫者。
“所以所謂不懈努力地培養超脫者，其實就是鳩占鵲巢。”葉影緩緩說道，“那麽，關於穿越者，你知道多少？”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輪回殿會是什麽好人，但從狄權嘴裏聽到穿越者這三個字卻令他感到興奮。
“穿越者.……”狄權忽然後退一步，從原地消失。
“穿越者可是最珍稀的資源。”
聽到葉影承認自己是穿越者，狄權竟然連主神光球都不要了，直接離開，還留下一句讓葉影感到不解和不舒服的話。
最珍稀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