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改革
從此以後,細川輝元便被安排到會同館居住,因為吉田宗桂還曾被嘉靖皇帝的封為禦醫,所以有了這層關係,時不時的還可以入宮覲見一下嘉靖皇帝,彼此談談心,聊聊天。一些超越現代的新想法、新思路,讓嘉靖皇帝茅塞頓開,比以往更加的英明苛查。給予細川輝元的賞賜也越來越厚重,並借著皇帝的恩寵,細川輝元經常可以走訪各處的達官貴人。
其中,著重交好的有裕王朱載垕,內閣次輔徐階,翰林院學士張居正等等。著重給他們講述日本皇權如何淪落(指幕府權利),百姓如何疾苦,並隱晦的提出明王朝的各種矛盾和危機,特別是嚴嵩專政、朝綱頹廢、官吏腐敗、“南倭北虜”之患、土地兼並造成民不聊生之苦。對於這些詬病,細川輝元結合後世的經驗提出改善的可行性辦法,供他們參考和討論。
現在的朱載垕剛剛二十歲,正值青年,思想進步,樂於開拓進取,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就是未來的隆慶皇帝。
可惜少年的時候因其母親杜康妃失寵,自己又非長子,所以很少得到父愛。所謂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伏,幼年的經曆使朱載垕較多地接觸到社會生活各方麵,了解到明王朝的各種矛盾和危機,使他在登基前關心朝局,並對他登基後處理政務有著較大的影響。後來倚靠高拱、陳以勤、張居正等大臣的盡力輔佐,實行革弊施新的政策,海內外得到大治,史稱隆慶新政。唯獨因為他沉迷媚藥,也服這些媚藥助興,導致荒於政事。因此朱載垕在位6年,因病去世,終年36歲。廟號穆宗,諡號契天隆道淵懿寬仁顯文光武純德弘孝莊皇帝。葬於十三陵昭陵,後傳於位朱翊鈞。明穆宗寬仁大度,勤儉愛民,留心邊陲之事,處理都恰到好處,可以稱之為明主。
但是今世由於細川輝元的介入,已經從根本上杜絕了他的這種不良習慣。
三個月後,終於確定了汪直的歸屬,封汪直初授武德將軍,驍騎尉,官拜水軍正五品千戶宣慰僉事。自從當初汪直歸降後,朝野內是一片嘩然,招降與剿滅的意見一直不統一。直到細川輝元提出了《明盜法典》與《私掠許可證》製度,讓明朝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原來海盜還可以這麽玩啊。戰時作為義務兵,歸屬於國家軍隊用於作戰,和平時期頒發《私掠許可證》,作為合法海盜搶掠目標國家,所得財貨65%歸國有,剩下35%歸船隊所得。若所得財貨拒不上繳,則吊銷營業執照,其它合法經營者可進行剿討,所得按比例分成。
強製規定海上作業海盜必須遵守《明盜法典》,拒不執行者,群討之。法典規定如下:
一、對日常的一切事務每個人都有平等的表決權(為了防止賊首坐大)。
二、偷取同夥的財物的人要被遺棄在荒島上。
三、嚴禁在船上賭博。
四、晚上8點準時熄燈。
五、不許佩帶不幹淨的武器,每個人都要時常擦洗自己的槍和刀。
六、不許攜帶兒童上船,勾引婦女者死。
七、臨陣逃脫者死。
八、嚴禁私鬥,但可以在有公證人的情況下決鬥,殺害同伴的人要和死者綁在一起扔到海裏去。嚴禁侵犯大明王朝的人民及領土利益,侵犯者死。
九、船隊所得按勞分配:船長和軍需長分兩份,炮手、廚師、醫生、水手長分1.5份,其他有職人員分1.25份,普通水手分1份,剩餘份數存入“公共基金”。因公致殘,根據傷殘情況從“公共基金”內進行對等補償。
十、官贖:若想回到故土安身立命,可憑官方證明辦理入戶手續,可根據繳納稅款獲取對等勳爵。(俗稱洗白白)
這項重大變革使得大明海域的眾海盜措手不及,頓時體會到了“同行是冤家”這句至理名言,洗白的海盜第一件事就是剿滅海盜,如此合理化的繳獲財貨,想想都覺得好爽。那些想負隅頑抗的賊首們則整天提心吊膽,生怕哪天被手下的人嘩變把他宰了,為啥?看看人家的《明盜法典》,每個人都有表決權啊,還分錢分裝備啊,最後還可以贖身買爵,享樂後半生好吧。更有海盜王汪直作為活字招牌,大明王朝很快就將明朝周邊海盜剿滅的剿滅,招撫的招撫。
趁著成效如此卓著,細川輝元又提出《開海通商條例》,設立海關收取關稅的做法,並且恢複日本的朝貢貿易關係,那麽,東南沿海的所謂“倭患”就可以得到永久解決。
但是這項提議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反對,究其原因有二:一是明祖有訓“片板不準下海”的禁海令。二是觸及到了沿海士紳豪商和貪官汙吏的切身利益。
於是細川輝元又釋放了一個大招《拆遷改造》,這下可炸翻天了,因為製度中明確指出可以拆地置換。要知道明朝自開國以來設立了特有的軍事衛所製度,軍隊自己必須要屯田,進行自給自足,是明軍的基本編製。屯田製度是明朝軍隊的根本製度之一,這項製度原本是為了防止土地兼並造成流民失所,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軍隊賴以生存與供給的“軍產”土地,也可以說是“國有資產”被權貴被既得利益階層無良無度的霸占和巧取豪奪!此消彼長之勢造成大明王朝最後沉屙積弊,消亡在曆史長河之中,而後世的滿清政府更是閉關鎖國,最終被西方列強欺淩侮辱,造成中華民族長達百年的苦難史。
此時此刻,想起了後世的詩人曉樺,寫給火燒圓明園的額爾金勳爵的詩句:
我好恨
恨我沒早生一個世紀
使我能與你對視著站立在
陰森幽暗的古堡
晨光微露的曠野
要麽我拾起你扔下的白手套
要麽你接住我甩過去的劍
要麽你我各乘一匹戰馬
遠遠離開遮天的帥旗
離開如雲的站陣
決勝負於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