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拉攏胡宗憲

  平湖城總督府內，細川輝元、胡宗憲、趙文華、俞大猷、戚繼光等重要將領齊聚一堂，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文華被灌的酩酊大醉，酒醉在桌下，幾位將軍也下去犒勞士卒去了，大廳內隻剩下細川輝元與胡宗憲兩人。


  “源大人！來來來，下官再敬您一杯。”說完，胡宗憲立馬豪飲了一杯，細川輝元以水代酒也回敬了一杯。


  “哈哈哈，痛快！此戰能一舉剿滅外海倭寇，全憑源大人的計策啊。嘖嘖，畫地為牢，請君入甕，大人真是好手段啊。哈哈哈”說罷，胡宗憲便開懷大笑，他心裏明白，此戰過後他肯定是加官晉爵，賞賜自然是少不了的。因為細川輝元畢竟是個外人，所以功勞鐵定就是他一個人的，想想就美得慌。


  “哎～”看著笑得這麽開心的胡宗憲，細川輝元卻歎息了一聲。


  “呃～咳咳。”本來笑得正起勁的胡宗憲，被這一聲歎息噎的直憋氣。緩和了一下，胡宗憲疑惑的問道：“值此大勝，大人為何歎息？可是下官還有什麽紕漏？”


  “哦，沒什麽，在下隻是感到悲哀而已。”細川輝元一副悲戚的表情。


  “悲？悲哀？”胡宗憲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是啊，我想起了我的故土，被外敵侵辱，國土淪喪，國寶遺失，國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說道痛心處，細川輝元忍不住流下淚水來。


  “哎，大人節哀，或許大人可以憑借此次大勝，奏請皇上出兵相助或者提供兵器也行。”胡宗憲還以為細川輝元的故土指的是倭國，其實不是，說的正是百年後的中華。他雖然穿越在日本，隻是為了攥生存點數，但是心在大明。


  “在下謝過總督大人的好意，日本國的事情無須宗主國操心，在下會解決的。”細川輝元婉言拒絕了胡宗憲的提議。心想：[開玩笑，讓大明出兵，空耗財力、物力和人力，有這些資本不如現在驅除韃虜。武器我更不會要，我巴不得日本現在還是冷兵器時代呢，從根本上遏製日本的軍備水平。]

  “其實，我的故土本來也是兵強馬壯，兵器犀利，隻可惜。”說著痛飲了一杯水。


  “嗬嗬，是啊，要不是佞臣弄權也不致如此。”細川輝元被胡宗憲嗬嗬了。


  “也不全是朝綱敗壞這一方麵，最重要的是官僚貪腐，土地兼並造成民不聊生之苦……”細川輝元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這些危害，胡宗憲眉頭緊鎖，這些問題大明同樣存在，可能比這更加嚴重。


  “所謂最堅固的城堡，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總督大人應該是深有體會吧？”


  “嗯。”然後自斟自飲了一杯濁酒，他雖然明白這些道理，但是他侵吞軍餉、生活奢侈，好色，這是不爭的事實，為此都有“總督銀山”之稱。


  “那在下就明人不說暗話了，自從來到大明帝國，雖然時日尚淺。但是我觀大明的積弊已經非常之深了，嚴嵩弄權，土地兼並等等。想必總督大人身為貪腐的巨頭，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胡宗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驚得眉頭一挑，而後強製鎮定下來。但是這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細川輝元的眼睛，雖然他是巨貪，其實他和汪直一樣都值得被拯救。汪直雖然身為倭寇匪首，但實際上他渴望大明開發港口，自由通商，發展大明的經濟。同時也全力約束手下禁止為禍大明，自己也參與剿滅海盜，希望得到朝廷的諒解。兩人都屬於礙於無奈或隨波逐流，但是同樣心係大明，願意為大明百年基業付出的。


  看到胡宗憲不言語，細川輝元知道他內心的矛盾，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今日看到大明帝國的將士真乃虎狼之師，兵器堪稱絕世精良啊！”


  “哈哈，那是自然，我大明軍紀嚴明，兵器更是犀利無比，是我大明之福啊。”聽到誇獎大明王朝，胡宗憲也不由得心中自豪。


  “可惜啊。”細川輝元歎息的搖搖頭。


  “可？可惜？”又一個180°反轉，胡宗憲感覺跟不上細川輝元那跳躍性思維了。


  “總督大人，您也是帶兵打仗的，您忍心將士們在前麵浴血奮戰，回去後屯田被霸占，連飯都吃不上嗎？”


  “這。。。”胡宗憲也算是一個體恤士卒的長官。


  “您可知武器再精良，也經不起貪官汙吏的腐蝕，最終隻會變成廢鐵，在下的長山河之戰就是例子。”


  “呃。。。”胡宗憲被噎的啞口無言。


  “想想我大明有如此英勇的將士，有如此犀利的武器，卻讓土豪士紳奪走了將士們的忠心，貪官汙吏腐蝕了武器的鋒利，最終走向了自我毀滅的道路。是不是可悲？可歎？可惜？”細川輝元情緒激動的陳詞也同樣感染了胡宗憲，加上喝了點酒，胡宗憲腦袋一熱說道：“大人若有解決之法，下官即使拚掉性命也要保全我大明的江山社稷。”


  “好！既如此，隻需要總督大人當我的汙點證人，助我扳倒嚴嵩一黨。”


  “汙？汙點？”胡宗憲被這新名詞搞的一愣一愣的。


  “呃，反正就是作為證人，揭發嚴嵩一黨的罪證。事後，在下保大人平安無事。”


  “好！下官但聽大人吩咐。下官此前早就細細研讀了大人的變法之策，雖然看似是那些不法之人得利，但是自從與大人共處的這半年，下官更加肯定這又是大人的另一個請君入甕之策。”既然決定站在了細川輝元這邊，胡宗憲也很光棍的交代了很多機密情報。


  第二天清晨，平湖城大營外，眾將士詫異的望著囚車裏的胡宗憲與趙文華，心想昨天還犒賞三軍，今天怎麽就成了待罪之人？

  胡宗憲還好，在囚車裏麵色平靜。但是趙文華就不淡定了，昨晚喝酒喝的好好的，一大早醒來就被關在了這囚車之中，破口大罵不說，態度也是十分蠻橫，強硬命令士卒將他放出，可惜押送的是神機營，隻聽從監軍細川輝元的命令。


  臨走的時候，細川輝元問胡宗憲：“我準備拓展海外殖民地，總督大人可有意讓貴公子在海外發展嗎？”


  “哦？罪臣願洗耳恭聽。”胡宗憲當然樂得讓自己的子孫遠離這是非之地，萬一一個沒弄好，引得皇上不悅滿門抄斬，可是讓他胡家絕後了。


  “很簡單，我準備開放平戶，讓貴公子先過繼給鬆浦隆信，然後讓他讓位給貴公子就行。”細川輝元立刻提出這個方案，要知道鬆浦隆信現在可是俘虜，隨時都可以讓鬆浦氏喪失家名。


  “啊？這都可以？”一臉懵逼的胡宗憲根本不理解日本的家名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