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熊野灘海戰
嘩啦！嘩啦！
熊野灘的外圍，整齊的排列著大小船隻七十餘艘，船上的旗幟是細川鬆笠菱。
“鳥屋尾師匠，我們就這麽等著他們組成陣型？”九鬼元隆一指對麵亂哄哄的戰船，也有六十餘艘。
“當然，此次是考察我們海上對戰的能力，是吧？鳥屋尾師匠。”村上元吉毫不客氣的懟了一下，現在他倆都是鳥屋尾滿榮的弟子了。
“好了，廢話少說。對麵已經集合的差不多了，現在你們倆各領一半船隻，分兩路突入敵陣，分割包圍作戰，不得有誤！”鳥屋尾滿榮身披鎧甲，盡顯大將風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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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快點！那邊的船隻靠過來點兒，離那麽遠怎麽相互支援啊！”
反觀堀內水軍那裏，還在調整著陣型。
“看！細川水軍出動了！”
隻見細川水軍組成二龍出水陣，直衝向堀內水軍。
“把船橫過來！準備放箭！”堀內氏虎站在旗艦上，大聲命令道。
海戰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弓箭，放火，白刃。而此役雙方差距並不大，細川家三艘安宅大船、十艘關船、六十餘艘小早船；堀內家兩艘安宅大船、八艘關船、五十餘艘小早船。
“穩住！穩住！”有馬氏善指揮著配下水軍，靜等細川水軍進入射程，他就是堀內氏虎的次子。
“舉弓！”他的哥哥堀內氏高也做好了準備，堀內水軍是順風，肯定能優先打擊細川水軍。
“咦？敵人轉向了。”正當細川水軍馬上要進入射程的時候，突然左右一分，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射箭！”有馬氏善對麵的細川水軍雖然也轉向了，但是明顯慢了一拍，應該能有臂力過人的弓箭手射到。
“可惡！你怎麽操船的！為什麽慢了一拍！”九鬼元隆衝掌舵的大聲吼道。
“箭矢來啦！隱蔽！”
叮叮當當，箭矢三三兩兩的落到了安宅船上，雖然數量不多，但也有個別倒黴蛋中箭跌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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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就這樣繼續前行，遊弋到敵人側後方！”村上元吉帶領的船隻，完美的避過了敵人的箭雨。
“快！快！橫船！橫船！繼續射箭！”三鬼定隆看到細川水軍開始迂回，指揮船隻始終保持著打橫狀態。
“哎呀！你怎麽這樣轉，就不能和我一個方向轉嗎！”
可惜，堀內水軍各家統領不一，有的向左打橫，有的向右打橫，遠一點的無所謂，近的就直接船隻打架了。
“嗯？”村上元吉明顯看到了堀內水軍的這個小變故，單手一揮，打出一輪奇怪的手語。
隻見他所轄的船隻突然轉向，直刺向混亂的敵艦。
“射擊！”
砰砰砰！
鐵炮齊鳴，不僅僅是射殺敵人，更多的是威懾敵人。
堀內水軍的左翼被這突來的變化，打得措手不及，有的射箭還擊，有的向陣中退去。
而堀內水軍右翼的九鬼元隆，還是按照既定方案，迂回到敵後，占據上風位後，再進行突擊作戰。
“混蛋！左翼怎麽回事，孫三郎，立刻過去穩住局麵。”堀內氏虎一皺眉頭，向左翼派遣了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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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元吉善於戰場臨變的把控，元隆能夠貫徹戰前的部署。”鳥屋尾滿榮站在第三艘安宅船上，利用單筒望遠鏡觀察著戰場的局勢。
“打旗語！讓九鬼元隆放棄戰前部署，從右側插入敵陣，支援元吉。”
“轉向！亂箭開道！”
九鬼元隆接到指令，指揮船隻衝向了堀內水軍的右翼。
“射擊！焙烙！”左翼的村上元吉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砰砰砰！咚咚咚！
一輪鐵炮過後，緊接著拋出來一堆堆陶罐，一接觸到船體登時炸裂，火蛇亂竄，是村上家秘傳的焙烙之術。
“啊！啊！火！”
左翼的堀內水軍頓時亂作一團，船隻上熊熊烈火，還有幾個小火人跳到了海中，細川水軍趁勢突入敵人本陣。
“殺！火箭！”
右翼的九鬼元隆看到對麵火起，也指揮水軍進行火箭驅敵。
“呃！”
“啊！”
噗通！噗通！
右翼的堀內水軍中箭著不計其數，但是船隻損失不是太大。
“可惡！在下三鬼定隆！娃娃你到此為止了！”三鬼定隆爬上了村上元吉的安宅旗艦，殘酷的白刃戰開始。
“在下細川家水軍大將村上元吉，既然你前來送死，那在下就成全你！”村上元吉倒提著太刀迎了上去，他的武藝也不弱。
“喝！”
叮當！兩人在船上你來我往，刀刀致命，毫無花哨。
“喝！殺！”
右翼的細川水軍那裏也進入了白刃戰，九鬼元隆站在旗艦上，緊張的望著船上廝殺的兩人。
一人是堀內氏高，另一個是小浜景隆，因為九鬼元隆還小，這種廝殺的工作就交給他了。
“喝！”
小浜景隆奮力一刀，砍下了堀內氏高的頭顱。
“喔！”
看到自家大將獲勝，麾下的細川水軍更加瘋狂地攻向了堀內水軍本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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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包圍細川水軍的這艘安宅船！”
海麵上，有馬氏善率領所部七艘戰船包圍了一艘安宅大船，這是軍奉行鳥屋尾滿榮的旗艦。
“哦？挺有膽量的嘛。”鳥屋尾滿榮站在船上看著下麵的敵艦，旁邊鳥屋尾隆興抽出太刀護衛在祖父身前。
“在下有馬氏善，請船上的閣下覺悟吧！上！”從剛才開始，有馬氏善就發現，遠處這艘獨特的安宅船上，一直有一個奇怪的小人，不停的在跳舞。敏感的他，認定這肯定是細川水軍的關鍵所在。
“咿！咿！喔！”
突然，從堀內水軍的本陣處，傳來震天的歡呼聲。
村上元吉渾身是血，站在甲板上喘著粗氣，手裏拎著帶血的太刀，腳邊是一具無頭屍體，堀內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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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馬大人，你還是投降吧，已經結束了。”鳥屋尾滿榮居高臨下，他還是很欣賞這個人的，有點兒能耐。
“哼！殺了你…”
“殺了我能怎麽樣？貴家已經輸了，看樣子堀內大人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鳥屋尾滿榮打斷了有馬氏善下麵的話。
“況且就算現在殺了在下也沒有用，按照細川家軍律，主將戰死，由副將接任，副將戰死，由下一級武士接替。在下已經是行將就木的人了，倒是你，正值壯年，未來還有大好時光，現在死了豈不可惜？隻是不知道堀內家是否後繼有人啊。”
這句話戳中了有馬氏善的內心，堀內家僅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