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156章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這麽想著我就想看看是誰幫我摳了她的眼睛,結果一個滿頭長發的腦袋從水夜叉的肩膀上伸了出來,我借著月光看清楚了,不由一愣。


  媽耶,竟然是那個母水猴子。


  我頓時就傻了——這特麽什麽情況?

  而這個時候,身邊一陣劈裏啪啦的亂響,是水猴子退潮似得往水庫裏跳,下餃子似得。


  程星河歪歪扭扭的站起來,渾身橫七豎八,被撓出一身棋盤,把眼睛上的血擦幹,盯著我“乖乖,小哥你還真是天選之人你怎麽做到的?”


  我回頭就去看那個母水猴子。


  母水猴子跟個女人一樣,撩了撩那一頭秀發,對我咧開了到耳根的大嘴,不過,不像是要吃人,像是笑。


  那茶杯似得眼睛雖然還是盯著我,卻不跟初見一樣那麽怨毒,沒看錯的話,倒像是嬌羞。


  但是這個眼神比怨毒的眼神,更能激人雞皮疙瘩。


  這時我還想起來了,當時程星河不讓我上去,可一條鋼絲藤垂了下去,我本來以為是烏雞幹的,可烏雞當時已經暈倒,難不成,也是這個母水猴子幫的忙?


  不是,她圖什麽?以前黃大仙幫忙,起碼是喝過我們的水,欠了我的人情,她為啥?


  程星河蹲下,說道“你說這猴兒是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了?”


  烏雞的聲音從一棵樹上傳了下來“李北鬥,你是不是給這個水猴子腦袋裏麵灌過水?”


  對我確實灌過!


  烏雞忍著笑,說道“原來你不知道水猴子的風俗。”


  原來母水猴子擇偶,婚嫁儀式,就是公水猴子給母水猴子腦袋上那個凹槽裏灌水——相當於人類結婚的掀蓋頭,你成功灌水進去,它就是你的人了。


  而且水猴子也是一夫一妻製,跟天鵝一樣,一輩子矢誌不渝,母水猴子一旦認定配偶,就跟舊社會女人一樣,對老公言聽計從。


  我瞬間就想起來,之前程星河要拉它進水夜叉的小木屋,它不肯,但我拉,它就不掙紮,聽天由命。


  所以我灌了水救它,它把我當新郎官了?


  程星河頓時抱著肚子哈哈大笑,可劇痛讓他彎腰如蝦“誒呀我擦,小哥原來你也是結過婚的人了,媽耶,嫂子好,嫂子好。”


  我不禁滿頭黑線,而那個母水猴子,還在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我瞅著它腦袋上那個凹槽,立馬說道“你看,你凹槽快幹了,還是趕緊回水”


  那母水猴子似乎聽得懂我說的話,氣定神閑的拿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找的椰子殼,把水澆灌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程星河一邊爆笑一邊慘叫,一張嘴都不夠他忙的“人家已經表明心意了,真愛不分種族,隻要能跟著你,水人家自備。”


  就他媽的你屁話多。


  我一陣腦殼疼,這時一個很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李先生,那個水夜叉還沒死。”


  是那個大人物公子的聲音。


  原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順著母水猴子垂下的鋼絲藤爬上來了,聽聲音也在樹上,不過他生性謹慎,一直沒出聲,就在默默的旁觀——也許是他把烏雞拉上去的。


  他似乎很懂什麽叫“大局”,果然跟我們不是同一種人。


  我這才回過神來,一眼看到水夜叉像是要掙紮著坐起來,瞬間想到了——水夜叉必須挖心出來才能死透,於是我立馬拽住七星龍泉,往下一劃,她的胸腔被直接打開,一顆青色的心熱氣騰騰的露出來,還在微微的跳。


  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屠宰工作,雖然一身雞皮疙瘩,但還是把那顆心取出來了。


  水夜叉跟沒了電池的手機一樣,瞬間不動了。


  她剩下的那顆眼睛,還在死死的盯著月亮,帶著不甘和渴望。


  程星河蹲在旁邊,說道“人家也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水夜叉——世界那麽大,她想去看看。”


  夜叉吃人是本能,對她來說天經地義,可惜不想被吃也是人的本能,同樣天經地義。


  世界本來就充滿競爭,誰強誰才能活下去。


  這時我就發現了,那心取出來,也還像是有生命力的,一直沒有停止跳動,這是什麽原理?

  程星河早就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了一個塑料袋,把那個心給裝了起來,開心的愛撫著,對了,他說過,那東西很值錢。


  這時樹上一陣響聲,那個大人物公子十分利落的下來了,烏雞伸出了一條細腿,也試著要下,但怕摔著,畏畏縮縮的。


  我這就看到了那個大人物公子的長相,他跟烏雞完全是兩種氣質,烏雞唇紅齒白,像是韓國男團,這個大人物公子,則另外一種英俊,重墨臥蠶眉,斜飛丹鳳眼,帶著一種很特別的貴氣。


  麵相上來看,這人殺伐果斷,心思縝密,野心勃勃,而且知人善任,前途不可限量。


  我暗暗心驚,不愧是大人物公子,具備了一切領導人的特質,他像是真正的天潢貴胄。


  他衝著我伸出了一隻手“我叫江辰,幸會。”


  姓江

  我頓時激動起來“你也姓江,那你認不認識江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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