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宮家來人
清晨。
廣播電視中,已經在開始播報趙乾坤與黎世民大婚的消息。
宮徵羽像隻慵懶的貓兒一樣賴在蘇漁懷裏,遲遲不肯起來。
直到夏新川趕到酒店,親眼捉奸在床,宮徵羽才不情不願的穿起衣服。
隨後三人出了酒店。
開著一輛銀白瑪莎拉蒂總裁的陳宇森早已經等待在樓下。
坐上車後,幾人來到一家早餐店,點了些豆漿油條豆腐腦。
初經人事的宮徵羽今天話格外的少,她乖巧的偎依著蘇漁的臂膀,舉止之間少了些往日女漢子的豪邁,而多了一些頂級富家名媛該有的嫻淑。
就連平時最喜歡和她拌嘴的夏新川都嘖嘖稱奇,舍不得去打破她這鮮少表現出來的溫馴一麵。
實際上,宮徵羽並吃不慣這種廉價的早餐,但卻因為蘇漁在身邊,此刻卻也吃的津津有味。
蘇漁起身去前台要來了一碟鹹菜,放到宮徵羽麵前。
宮徵羽開懷一笑,攬住蘇漁的胳膊,露出一顆可愛的虎牙,道:“謝謝老公……”
話說到一半,她才突然臉色一羞,仿佛剛剛察覺到身旁還有別人一般。
見狀。
對麵的夏新川和陳宇森相視,善意一笑。
“宇森,待會吃完飯,你回去酒店一趟,帶上我的行李箱。”蘇漁坐下身子來,對陳宇森說道。
陳宇森連忙放下手中的油條,點了點頭。
蘇漁又將視線轉向夏新川,道:“今天隻有你陪我去趙家就可以了,無雙的腿不方便,讓他留在家中等我們消息就好。”
夏新川點點頭,突然之間,麵色有些猶豫。
最後,他還是說道:“聯係不上楊家兄弟。”
楊家兄弟,自然就是楊扶風和楊啟天。
蘇漁略微遲疑,道:“扶風他人在仕途,與今日出席婚禮的那些豪族之間多有往來,他日後的高升,還得多仰仗黎趙等家族的支持,今天倘若他陪我去趙家,豈不是毀了他的前途?”
“所以他不願來,也合情合理,不必強求。”
蘇漁語氣一頓,繼續說道:“何況這些年來,他已經和我們走的越來越遠了。”
夏新川冷哼一聲,“我背後還有整個夏家,我都豁出去了,大不了輸的褲衩子都不剩,他楊扶風呢,光杆司令一個,他有什麽好顧忌的,真是個孬種!”
蘇漁不發表意見。
“宇森,你來說,是不是孬種?”夏新川將視線轉向陳宇森。
陳宇森連連點頭,附和道:“是,那必須是。”
夏新川沒好氣的錘了陳宇森的胸口一拳,罵道:“草,真是對牛彈琴,就知道問你小子也是白問。”
無端承受夏新川的無名怒火,這無疑讓陳宇森很受傷,很無辜。
他坐在那裏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狀,蘇漁一笑,這才開口為陳宇森解圍道:“宇森,你先回酒店裏拿我的行李箱,臨近中午的時候,我會聯係你。”
抓住救命稻草的陳宇森連忙答應下來,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早餐店,生怕再多留一秒夏新川就會把他吞了似的。
就在陳宇森剛剛離開不久。
一個行將就木,白發蒼蒼的耄耋老人進了這間早餐店。
他剛進店門,矍鑠視線便鎖定在了蘇漁那一桌上。
他的名字叫做楊青帝。
為宮家鞠躬盡瘁已有五十年之久的老管家。
他背負著雙手向著蘇漁那邊走去,步伐沉穩,腳下卻沒有任何踏地的聲響。
最終,他停在宮徵羽的身側,恭聲道:“小姐,該回去了。”
宮徵羽低頭用勺子攪弄著碗中的豆腐腦,並不理會楊青帝。
“小姐,該回去了,不要讓家主等的急了。”楊青帝把話重複了一遍,語氣不急不躁。
“楊爺爺,今天……我想陪在他身邊。”宮徵羽挽住蘇漁的胳膊,語氣裏帶著幾分央求。
雖然楊青帝名為宮家的仆人,但見證過宮家三代人輝煌的他,於宮家而言,早已超脫了仆人的意義。
整個宮家上下,包括宮徵羽的父親,爺爺,對楊青帝都禮遇有加,小輩們自然不敢稍有怠慢。
“小姐,這是你父親的意思。”楊青帝說罷,視線有意無意的瞥了蘇漁一眼。
“家主說,如果有人要阻攔小姐回家的話,要老奴無需客氣。”
楊青帝這話一出口。
宮徵羽如遭雷擊。
因為她深深的清楚,楊青帝的實力恐怖到什麽程度。
這時,蘇漁握住宮徵羽發涼的手,凝視著楊青帝,開口道:“楊老先生,既然是宮伯父的意思,我自然不敢阻卻徵羽回家,但是——這飯沒有不吃完的道理,您說,對不對?”
蘇漁笑的人畜無害。
楊青帝沒有接話。
一旁的夏銀川二郎腿一翹,用筷子敲著碗沿說道:“楊青帝,也算你個老東西會趕時候,要不——你也坐下來吃點?今天本少爺大方點,給你買單,豆漿油條隨便你點,那怕你今天吃撐死,棺材錢我都給你出了,怎麽樣?”
敢指著鼻子直呼楊青帝名諱的人,燕京城裏並不多。
雖然夏新川並不知道老人真正的身份。
楊青帝並不理會夏新川的挑釁,他看著蘇漁,饒有深意的說道:“年輕人,做事最好還是要把握好分寸。”
“多謝老先生指教。”蘇漁道。
“老夫隻在店外等一刻鍾,如果一刻鍾後,小姐還沒有出來,我便會認為是你有意阻撓。”
蘇漁挑挑眉毛,道:“不送。”
楊青帝轉身離開。
望著楊青帝清瘦如麻杆的背影,宮徵羽抬起頭來,麵帶擔憂道:“阿漁,要不,我還是快一些回去吧……我怕楊爺爺他……”
蘇漁溫暖一笑,抬手撫摸著宮徵羽的青絲,道:“你就安心吃你的,你不吃完這碗豆腐腦,就不允許你回家。”
“可是……”
“沒有可是,你楊爺爺他,奈何不了我。”
“哦……”宮徵羽垂下頭,乖乖吞咽著碗中的豆腐腦。
她本是一個極富有主見的女人,卻在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蘇漁之後,變得和尋常人家的小媳婦兒並沒有什麽不同。
她的男人說的,她自然都會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