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殺你隻需三劍
“既然不戰,那你便自行離去。”丁白鏡衣袖一揮,說不出的狷狂灑脫。
工藤晴海不滿道:“銀狐,用你們華夏話說,你這不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丁白鏡冷哼一聲,“你這話何意?”
“隻許你來幫腔,卻不許我插手,這世間哪有這般道理?”工藤晴海說道。
“今日我隻觀戰,不插手。”丁白鏡道。
“你說這話,也真是好生的厚臉皮。”工藤晴海的視線落到丁白鏡手中的古樸長劍上,“若是你不插手,今日帶這純鈞劍來,又是為何?”
聞言,丁白鏡抬手一拋。
“接劍!”
純鈞劍落入院中,直直插入蘇漁的麵前青石板中,碎石迸濺,入土三分。
在場人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這突然出現的二人,一個是風魔次郎的老師,一個是蘇漁的救星!
“銀狐,你這擺明了要插手。”工藤晴海手中折扇不停,語氣卻是不悅道。
丁白鏡負起雙手,“怎麽?隻許你的學生用劍?或者說,你怕你的學生技不如人?”
工藤晴海沒有回應,手中折扇依舊不停,隻是那雙嫵媚到極點的眸子卻是細細的眯了起來。
院中。
蘇漁伸手拔起那劍身上篆刻著玄奧文字的古劍。
那一瞬間。
以劍尖為中心,一圈幾不可見的波動氣息散蕩開來,地麵塵土浮顫,卷出一個半徑足有一米的圓弧。
蘇漁秉起劍身,眼神肅殺如凜冬之雪,他望著牆壁上的工藤晴海與風魔一郎,開口問道:“決定好了沒,你們誰來一戰?”
風魔一郎冷哼一聲道:“狂妄!殺你何須老師親自出手?”
“那你就下來領死。”蘇漁淡淡道。
“死到臨頭,還如此出言不遜!”風魔一郎說罷,提起闊劍躍下牆頭。
“準備受死吧!華夏人!”
蘇漁嘴角譏諷,一語再次石破天驚:“三劍之內,若不能取你性命,便是我敗!”
狂妄。
自負。
今日的蘇漁,在眾人麵前無異於親身詮釋了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這樣一個男人。
哪怕丁白鏡與工藤晴海這兩位巔峰強者在場,都不能掩蓋住其刺目的光芒!
這樣一個男人,又怎該不該萬眾矚目?
不堪其辱的風魔一郎怒吼一聲,提起闊劍向著蘇漁飛奔而去。
蘇漁的手臂垂下,曳劍而行。
如果說風魔一郎的速度快似閃電,那麽蘇漁迎上去的速度就隻是常人步行一般,甚至還要慢上一點。
二人一個照麵。
鏗鏘一聲兵器尖鳴。
蘇漁與風魔次郎擦肩而過。
幾乎沒有間歇。
風魔次郎轉身,一劍向著蘇漁的背部砍去!
蘇漁沒有轉身,他手中純鈞劍快速流轉,墊在了自己背部。
鏗鏘!
純鈞劍格擋下了闊劍的一擊。
背對著風魔一郎的蘇漁瞳孔一收,沉聲道:“兩劍了。”
隨後,他手腕一抖。
純鈞古劍將風魔一郎震退出去。
站定身子的風魔一郎大笑道:“雖然不可否認,我的實力確實稍遜於你,但你現在隻剩下一劍了,你絕不可能戰勝我的!哈哈!”
“隻是稍遜嗎?”
蘇漁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轉身,目光犀利道:“再來!”
迎視著蘇漁那銳利的目光。
風魔一郎心裏沒由來的一慌,口中大笑也戛然而止——
此刻的他聚精會神,不管蘇漁是虛張聲勢,還是放出煙霧彈來迷惑他,接下來的一劍,無論如何他都要拚盡全部實力。
方寸間。
場麵肅殺如古時疆場。
在場的所有人,這一刻似乎都已經忘記立場,忘記自身,甚至忘記一切,瞳孔中隻有那偌大院中對壘的兩個劍客。
“卑鄙小人!三劍能殺我,這話也就騙騙小孩子,跟我玩心理戰術?你還太嫩了點!”
風魔一郎怒道。
蘇漁麵色依舊坦然,他接下來的話更令風魔一郎怒火攻心,“是我高看你了,其實——隻要一劍就夠了。”
“住嘴!”
風魔一郎怒斥一聲,秉起劍來,身子彎曲似蓄勢待發的滿月雕弓,渾身暴起的肌肉令他的身形看上去又魁梧了幾分。
“這世上能一劍擊敗我的,唯有我的老師工藤晴海,或許還有對麵牆頭上的那個男人,但,絕對不會是你這個黃口小兒!”
下一刻,他勢發如山林猛虎,向著蘇漁攻殺而去!
蘇漁依舊曳劍於身後。
隻不過不同的是,這次他並沒有迎麵而上,而是等在原地。
轉瞬。
風魔一郎已至跟前,他嘶吼道:“去死!”
蘇漁眼神一寒,這才踏出步子。
同時揮劍。
電光火石之間。
二人擦肩而過。
一縷頭發從蘇漁額間飄落。
而他的劍身上則沾滿了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蘇漁身後方的風魔一郎滿目不可置信。
“呃……”
風魔一郎手中闊劍脫手。
他艱難的抬起手來,摸著自己鮮血噴灑的喉嚨,卻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撲通。
風魔一郎倒地,氣絕身亡。
一劍秒殺。
滿院震驚。
這一幕下,就連蘇勝都不禁微微皺起眉來,蘇漁會這麽強,顯然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唯有站在宮極夔身後的老仆人楊青帝,表情始終淡然,因為這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老人的視線偶爾瞟了瞟牆頭上的那兩位中年,隻是也不曾逗留。
牆頭上的丁白鏡欣然一笑,向著對麵的工藤晴海揶揄說道:“看來,你的學生,的確是得到你的真傳了。”
臉色微慍的工藤晴海冷哼一聲,頗有些傲嬌的味道,“算不得學生,隻是以前順手指教過一招半式而已,沒想到會是這麽不爭氣。”
這時。
蘇漁揚起頭來,看向工藤晴海,出聲問道:“戰?”
工藤晴海搖搖頭,又瞟了對麵的丁白鏡一眼,道:“你們兩個打一個,這個虧我不吃。”
轉瞬,他又道:“如果對麵那個家夥可以袖手旁觀,我倒是很有興趣調教一下你。”
蘇漁剛想說話。
隻見工藤晴海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不過今天就算了,我怕我前腳教訓了你,力氣廢了大半,對麵那個家夥會趁人之危。”
“他不插手。”蘇漁道。
工藤晴海身影逐漸變得模糊,正如他來時那般,由虛影變為真實,此刻由真實逐漸變為一片虛影,最後消失不見。
隻留下一句話在院中回蕩:“我信得過你,但我信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