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了然於心
說罷之後,陸長琴便將視線移開,望向了王刑天那邊。
蘇漁沒有掙脫掉她的手。
或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對這個闖進自己身邊的陌生女人,到底還是心軟了。
遠處。
王刑天越加的憤怒。
在承受了無數個石子的偷襲之後,王刑天終於學會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用腳勾住一方巨大的石塊,腿上運力,竟然生生將那直徑約四十公分的石頭踢向了空中。
巨大的石頭砸向樹上的李景,李景倉皇逃竄,隻見那顆石頭砸爛了一節枝幹後,落在地麵砸出一個深深的凹坑。
一擊不成的王刑天有些懊惱,隨即再次用腳勾起一顆石頭,猛然砸向李景。
李景在樹上不斷逃竄,眼看著樹上就要待不下去了。
遠遠望著這一幕。
蘇漁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
而一旁的陸長琴臉色則並不太好。
躲在人群中的夏新川則是拍掌叫絕道:“媽的,刑天這個傻小子,腦袋這不也挺機靈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行!”
隨著夏新川這一說話,那個名叫翠蘭的胖妞兒瞬間就將目光鎖定了他,一邊向他走著,一邊氣呼呼道:“看你這次往哪裏跑!”
人群中,有好事者拉住了李翠蘭,道:“翠蘭那,既然這個帥哥不同意跟你搞對象,那就別強求人家了,你看那邊那個也不錯嘛。”
那人說著,指了指人群最前方的蘇漁。
李翠蘭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了蘇漁一眼後,悶哼一聲,道:“不!我就喜歡這個,那個沒這個長的帥!再說了,俺李翠蘭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那個人身邊站的那個女人,比俺長的好看!”
李翠蘭說的句句都不假。
雖然蘇漁長的很是俊逸,但若是比起夏新川來,還是略有不及的。起碼,身高隻有一米八出頭的蘇漁,要比夏新川矮了整整五公分。
夏新川這個無數燕京名媛們眼中的白馬王子,此刻對上胖妞兒李翠蘭,卻也隻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蘇漁回頭看著正與胖妞兒玩躲貓貓的夏新川,問身邊的陸長琴道:“如果說,你隻是單純的喜歡賣相好看的男人,那麽我想新川應該更適合你才對,畢竟就連翠蘭都看得出來,新川比我長的帥。”
陸長琴給出一個很有趣的回答,道:“大概是因為你的帥更接地氣一點,而你兄弟他的帥,很容易就讓女人望而卻步了,如果單論長相,我真的想不出什麽樣的女人才能夠配上他。”
“這個回答倒是很有趣。”蘇漁笑道。
陸長琴瞟了一眼蘇漁的笑容,略有些感歎道:“除去你兄弟外,你真的是我所見過的男人中,最好看的一個。”
“這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蘇漁淡淡道。
陸長琴道:“是你教我的,說一遍不信的話,多說幾遍就是真的了。”
蘇漁張了張嘴,想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
王刑天終於肯放下肩上的雙親。
他分別摸了摸雙親的臉龐後,站起身來。
躲在樹幹上的李景經過無數次的逃竄,早已經汗流浹背,喘息粗重。
而王刑天卻似乎有著用之不竭的體力。
“還我爹娘的命來!”
王刑天根本不給李景絲毫喘息的機會,他飛奔到樹下,一個飛竄便爬上了樹幹。
躲閃不及的李景被王刑天一拳轟中胸口。
李景的胸骨瞬間塌陷下去,幾乎刺破他的肺髒。
這個時候,李景也才明白過來,這個怪物會爬樹。
放下雙親的王刑天身手迅捷了許多,他站在樹幹上,一隻手提著李景的衣領,另一隻碗口大的拳頭生生砸在了李景的麵門上。
僅僅一拳,便打爛了楊景滿口牙齒,捎帶著摧毀了整個鼻骨。
王刑天將楊景丟下樹幹。
楊景癱軟在地上,已經不成人形。
而王刑天在樹幹上蹲下身子,俯視著地上的楊景,眼神肅殺且銳利。
見狀,老村長連忙跑上前去,向著王刑天喊道:“刑天!不能殺人!他雖然害死你爹娘,但是你不能殺他!咱們應該把他交給警察,不然你也要坐牢的!”
但是已經進入暴走狀態的王刑天卻哪裏能聽的進老村長的話。
那名中年父親也抱著女兒走上前,急聲喊道:“刑天!你可不能幹傻事啊!”
村民們紛紛欲要上前來阻止王刑天。
下一刻,王刑天的視線猛然轉向村民們,眸子血紅。
被王刑天這麽這麽一瞪,哪還有人敢上前。
這時,蘇漁走上前來。
而陸長琴則跟在他的身邊。
“刑天。”蘇漁輕輕喚道。
王刑天的視線鎖定到蘇漁身上,但已經暴走的他,卻並想不起來蘇漁是誰,隻是覺得有些熟悉。
蘇漁剛要上前,陸長琴卻拉住了他的胳膊,向著他微微搖頭,道:“現在的他可六親不認,就你這身板的,怕是吃他一拳,下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自然而然的,陸長琴隻把蘇漁當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
蘇漁沒有理會陸長琴,一個人走上前去,在王刑天充滿敵意的注視下,慢慢爬上樹幹,蹲在了王刑天的身旁。
蘇漁抬起手想要去撫摸王刑天的腦袋,卻瞬間就被王刑天的一雙大手所鉗製住。
王刑天本來想拿開蘇漁的手,卻不料,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扳不動蘇漁的手腕。
最終,蘇漁的手還是落在了他的頭上,輕輕撫摸著。
王刑天望著笑意溫純的蘇漁,眸中血色不知不覺間竟也淡化了許多。
樹上所發生的這一切,在遠方眾人眼中,並沒有值得大驚小怪的,隻認為是王刑天不排斥蘇漁罷了,而哪裏會有人想到蘇漁掰手腕竟能勝得過暴走狀態的王刑天。
“蘇……蘇哥哥……”
王刑天慢慢的認出了蘇漁,頓時又恢複成了那個憨厚老實的孩子。
蘇漁攬住王刑天寬厚的肩膀,心疼道:“刑天,想哭就哭吧。”
王刑天抽了一下鼻子,看著遠處陳放的父母屍體,使勁的搖了搖頭,道:“爹死前,他要我不要哭,所以我不哭。”
躺在樹下的李景,扭著他那張沾滿鮮血的臉龐看向不遠處的陸長琴。
他抬起手來,似乎想要摸到些什麽。
蘇漁隻看了一眼樹下的李景。
便認出了他就是之前在小賣部中,陸長琴的那個男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