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怪獵8取暖的惠子
旁邊的篝火很熱,溫暖了周圍的人,惠子也在附近,她的身體暖和,心卻非常寒冷。
村外帳篷區,一個她曾經最看不起的地方。
看不起主要是因為裏麵的人一個個都很喪氣,不是懶的得過且過,消磨時光,就是怕死,不敢為明拚命,躲在角落裏默默消亡。
但就是這麽個看不起地方,卻是惠子她最後的、僅有的容身處。
她和她的獵人父親被隊友背叛了,在她父親頂盾正麵迎擊偷襲而來的雌火龍時,她的三個隊友沒有第一時間幫忙,而是先跑到遠處心觀察,丟下她父親一個人,獨自抵擋雌火龍的進攻。
隊友能旁觀,她這個女兒卻沒法光看著,她拔出單手劍、舉著盾牌,就衝向雌火龍,隻有打痛了怪物,她的父親才有生的希望。
動作很生疏,她畢竟是第一次參與戰鬥,之前隻做過一些采集任務。
眼光、戰鬥經驗基本沒有,她是迎著雌火龍恐怖的頭顱衝過去的,如果不是她的父親反應迅速,用長槍刺擊雌火龍的翅膀,轉移了雌火龍的注意力,一個回合,惠子就會被生吞。
而後,惠子如願的砍到了雌火龍,但結果卻不美好。
她的攻擊連龍鱗都沒擊碎,隻是留下幾道淺淺的劃痕。
雌火龍的防禦能力讓惠子一下子慌了神,憑著一腔熱血和對親人的關心,她才敢直麵恐怖的雌火龍,但現實告訴她,她的到來不止沒有幫到忙,反而還拖累了她父親。
一個盾槍戰士,在怪物麵前能保護好自己就已經合格了,卻是沒有能力再保護一人。
但惠子的父親不得不擴大防禦圈,把惠子保護在內,不然惠子一定會死,她的盾牌若是在有技術的獵人手中,還可以靠技巧卸掉大部分的攻擊,她卻隻會硬抗。
擴大的收縮圈自然會損失防禦能力,好在惠子的父親是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一手盾槍之術可圈可點,在每次防禦攻擊的時候,都可以反擊。
無法造成大的傷害,卻可以讓怪物吃痛,變得不想再攻擊這個硬點子。
一番殊死搏鬥後,惠子和她父親付出的是巨大的疲憊以及渾身的酸痛,終於成功的讓雌火龍有了退卻,不再近身搏鬥,而是飛起,可能要離開了。
在惠子期待的目光中,雌火龍卻噴吐出了烈焰。
高溫瞬間來臨,惠子的父親扔掉了手中的長槍,雙手舉盾,想擋住熊熊烈焰。
在火焰帶來的黑色濃煙中,惠子手裏的動作沒有受到影響,把回複藥劑撒在她和她父親的身上,以此來降溫和恢複狀態。
當身上的兩瓶回複藥劑都用完的時候,惠子有些絕望。
絕望中,她無意間看到了四五十米外的三個隊友,在緩慢而安靜的逃跑,絲毫不敢引起雌火龍的丁點注意。
一種悲涼的情緒又在惠子心間浮現。
三秒過後,可能是回複藥劑給力,也可能是惠子父親太會用盾,把火焰偏了個方向,沒有全部吃下,這才讓驚險萬分的擋住了雌火龍的烈焰噴吐攻擊,還沒受什麽傷。
如果不是周圍一大片被燒焦黑的地麵,以及兩人身上洗澡般的汗水,沒有人會想到,剛剛還有一道巨大的烈焰。
將盾牌插在地上,燒紅開始融化的盾牌麵,傳導的高溫已經到底把手,抓著就像抓著烙鐵。
惠子父親撿起長槍,拉著惠子躲在散發高溫的盾牌後麵,用槍尖筆直的指向飛在空中的雌火龍。
最後,雌火龍在空中盤旋了兩圈,沒有下來,它轉變了攻擊目標,決定拿逃跑的三個獵人開刀。
一下子有了希望,剛才被隊友拋棄的憋屈也完全消失,惠子的心情別提多高興了。
“咻”的幾聲,是三個逃跑隊友中的弓手,慌忙的射出手裏的箭。
沒有跟著父親離開,惠子在原地站立了片刻,她還想看看那三個該死的人狼狽的模樣。
幾個回合,三人中就有人被雌火龍打飛,血撒好一片,完全的站在了下風。
惠子暢快的幸災樂禍:‘這就是你們拋下我們的後果,慢慢享受吧!’
轉身跟著父親,惠子開始離開。
遠處繼續傳來“咻”的聲音,還越來越近。
惠子撲向地麵,卻還是沒能來得急,一直一米多長,大拇指粗細的弓箭紮進了惠子的腿上。
那三人竟然向曾經的隊友出手!
惠子震驚了,她雖然很不爽三個逃跑的隊友,不會去幫忙,但是她絕對沒有想過攻擊他們呀!
心裏震驚,惠子還想爬起來,卻發現身體好像失去了知覺,傷口處也沒有疼痛的感覺。
糟了,這箭上還抹了麻痹蘑菇粉末。
掙紮了好幾下,還是爬不起來,惠子有些失落,卻沒有絕望,因為她父親已經過來了。
被父親背起的那刻,惠子隻覺得父親的背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
就在惠子還沉醉於父愛時,伴隨著“砰”的一聲,一個閃光彈被激發,發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發覺到周圍的光陰變化,惠子回頭看去,發現雌火龍閉著眼睛,在空中胡亂的衝撞著。
三個該死的隊友互相拉了幾把,就丟盔棄甲的迅速逃離。
而惠子和她父親兩人,卻因為兩人的重量都壓在一人身上,剛才又累又有些脫水,速度遠遜於那三人。
當雌火龍恢複過來時,三人已經逃之夭夭,留下惠子和她父親直麵怪物的憤怒。
望著愈來愈近的雌火龍,惠子好想讓她父親扔下她獨自逃命,但被麻痹的身體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出。
最後,惠子還是如願的被父親扔下,隻是遠遠扔開惠子的父親卻沒有獨自逃跑,而是甩出繩索捆在雌火龍身上,幾個拉扯後就爬到雌火龍身上,赤手空拳的與雌火龍貼身搏鬥起來。
躺著地上,望著雌火龍越飛越高的身影,惠子隻能艱難的喊出“父親”一詞。
仿佛是聽到了惠子的聲音,空中隱隱傳來一句話。
“惠子,活下去,沒幫我報仇前,不準死,堅決不準死。”
命令一般的話,語氣中卻是無限的溫情。
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下,惠子是那麽的恨,恨雌火龍帶走了他的父親,恨自己無能還喜歡逞強,更恨那三個該死的人,不止拋棄還要傷害,隻為了自己能逃命。
無窮恨意在惠子的眼神中激蕩,漂亮的臉龐也變得猙獰,如同一頭厲鬼。
靠著仇恨的力量,惠子恢複了知覺,拔掉腿上的弓箭後,血洞般的傷口也無法帶給惠子太大的痛苦。
在用路邊的藥草簡單處理了傷勢後,懷揣巨大仇恨的惠子卻不知道該往哪走。
她和父親是編外獵人,不能在村子裏居住,隻能在野外開辟安全點,但那個安全點現在也不能回去,甚至連她熟悉的織水村也不能回去,因為三個仇人都在哪裏。
惠子不認為她回去後會有好結果,沒有證據,她根本拿三個仇人沒辦法,甚至有證據,她也無法懲罰那三個仇人,因為三個仇人中,有一個是織水村的內部獵人,織水村肯定會偏袒。
回去後隻要露麵,她一定會被三個仇人除掉,惠子很明白。
不能回去,她能去哪兒呢?
最後,她選中一個方向後開始前進,她曾經跟隨父親去過幾十公裏外的另一個村子,叫結雲村。
一路上受盡折磨,但總算到達了結雲村。
到了後,惠子才發現,自己是有多弱,離開了父親,她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結雲村和織水村一樣,很排外,她來到這兒,連真正的結雲村都沒法進入,隻得在村外的帳篷區徘徊。
在這裏,她受盡了冷眼和欺負。
修養了幾後,惠子如她想的那樣開始為成為一個強大的獵人而奮鬥。
不是真的仇恨可以克服一切困難,而是她的處境已經到了再不努力就得活活餓死的地步了。
身上的道具能變賣的都變賣了,卻也隻換來一瓶回複藥劑和幾頓的飽飯。
拖著傷勢還沒痊愈又餓到無力的惠子,用一次次厚臉皮的推銷自己,才加入一個獵人隊,任務是采集特產蘑菇。
如果是以前的她,絕對做不出來的這種事情,她的自尊心非常的強。
但現在迫於生計,卻還是幹了。
稍好一點的獵人隊,見她的裝備,交談幾句經驗後,全都不要她,所以她隻能選擇了最低級的一隊獵人。
或者都算不上獵人吧!都是些難民,是很遠逃難過來的,聽是因為非常強大的野獸攻破了村子。
這些難民的野外生存經驗可能還不如惠子,但初來乍到的她對周圍環境太陌生,所以還需要一些向導。
可惜,失敗了,她的采集隊在采集特產蘑菇的時候,遇到了成群的野豬群,雖逃得性命,卻也浪費了一的時間。
一沒有收入,對於惠子這些窮苦的人來,就意味著得餓上一,離死亡不遠了。
沒有氣餒,惠子頑強的嚐試著一個個獵人任務,雖然失敗的次數遠多於成功的次數,生活也是有上頓沒下頓的,但她堅信,她遲早會成為一個成功的獵人,強大起來,然後為她父親報仇。
正所謂禍不單行,倒黴的事情總喜歡紮堆,在做一個偵查狗龍群體的任務時,惠子遠遠望見了她恨不得拔筋拆骨的人。
那三個害死她父親的仇人。
望著他們在篝火旁有有笑的樣子,惠子無比的痛苦,最後在手背上擰了一個紫色的印記,才硬是按捺住衝出來送死的衝動。
後續又嚐試了一些任務,惠子又一次遇到了三個仇人。
感到幸運的同時又有些絕望,這次又是她發現仇人,而不是仇人發現她。
絕望的是,沒加入一個強大的獵人隊前,她都不能再繼續做任務了,不然下次再遇到仇人,萬一她被發現的話,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不做任務提高自己,就不可能加入強大的獵人隊,不加入強大的獵人隊就不能出去做任務,事情陷入了惡性循環。。
最後,是惠子父親的話給了她力量。
先活下去,再慢慢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