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楊新雲直言,堂堂王爺親自出城迎接,又得知臨安城受災嚴重,結合起來想馬車裏都是些什麽人物至少可以猜到八九成!
能猜到馬車裏的人身份不是什麽好事,丁山現在就很難受,隊伍開拔後嶽允誠和楊新雲有馬車座,已經在車廂裏睡的不省人事了,兩個家夥呼嚕聲一個賽一個響!
丁山自然沒有機會進去車廂裏一起比賽,能讓他座在車簷上不去開十一路已經很人道了!
丁山睡眉打瞌睡,一路上隻要有風吹過丁山都會立馬看向那些瞧上去就價值不菲的馬車,希冀風能吹開車簾子,瞧瞧裏麵座的很有可能是公主的人兒!
公主兩個字在丁山的認知裏就是美麗的代名詞,想著如果能親自見證一下活生生的公主是個什麽模樣,那麽這次穿越爺算值了,可惜無論吹過多少陣風丁山的心思都沒有達成!
趕馬車的是一個軍卒,他張嘴巴似乎沒有言語的功能,丁山試圖跟他聊上幾句每次都隻得到一張冷漠的側臉,次數多了那家夥還瞪眼示意不準話!
丁山在瞌睡與混沌之間徘徊了一,期間停車休息過一會他也是在迷迷糊糊之中度過的。
暮色漸臨,丁山被身旁的軍卒推醒了,車隊停在了一條寬闊的青石大道上,左邊有一紅漆大門上方懸掛——西京王府!
車廂裏的嶽允誠和楊新雲一起跳下了馬車,軍卒拽著丁山胳膊往地上拽,見丁山還傻看著王府大門發呆,揮手在丁山膝蓋內彎處輕砍了一記手刀,丁山立馬曲膝跪了下來!
丁山怒極,正要找這個偷襲自己的家夥理論,耳邊傳來楊新雲的聲音:“跪好,王爺親自迎接車隊裏的貴人不是我們能平視的!”
聽這話丁山歪頭一看才發現,楊新雲就跪在自己身前不遠處,隻是沒見到嶽允誠!
王府門前台階上,一席蟒袍朝服的白發老人恭恭敬敬跪接王子公主們的駕臨!按理西京王就算在朝堂上都會給賜個座,眼下來的不過幾個皇家子女用不著如此大排場,一切隻因嶽家項來謹守禮節沒有居功自傲之輩!
馬車上下來兩男六女,男的一個看上去已經十五六歲模樣,一個確是隻有十歲不到的樣子,年長的少年見到跪迎的西京王立馬跑上了台階。
期間因為走得急差點絆自己一跟鬥,人才開始動作就一路上喊道:“嶽王爺不可施如此大禮,就算父皇來了也定不會讓嶽王如此這般,真是折煞了晚輩了呀……”
一副晚輩受寵若驚的模樣扶起老人,當朝二皇子還在一個勁的埋怨嶽王爺不該折了晚輩們的福份!
一番主明丞賢之後,皇子掙脫侍衛的牽引也跑到嶽王身前失禮道:“煙雲拜見嶽王爺,替父皇和母妃給您老問安啦!”
趙家子最的皇子名喚煙雲,世人都是因為子時刻不忘收腹煙雲之地的職責,給自己疼愛的兒子起這麽個名。
至於皇子會提到他母妃給嶽王爺問安之事,全因宮中這位娘娘與嶽府頗有些淵源,來還算嶽王爺的遠房晚輩!
“哈哈哈!老夫多謝陛下貴妃娘娘掛念了,王爺不必多禮!”
嶽王爺對二皇子禮敬有加是因為他已經年滿十八,早過了成人禮,既然成人君臣之禮就不可逾越,而皇子年僅十歲還是個孩子,加之人家依著貴妃論輩分來了也不好太過疏遠!
短短一個照麵,兩位皇子大的禮節尺度拿捏得當,的聰慧過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嶽王爺暗自輕歎!皇家的娃個個都精明可不是什麽好事!
等兩位皇子見禮完畢之後,幾位公主才依次上前見禮,六個女子中倒並非全是公主,其中就有一個丞相府的姐,和一位叫玲玥的神秘女子,傳聞此女自生長在皇宮之中,卻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其中緣由沒人敢問,時間一久也就成謎了,大家隻知道她很得宮中各宮娘娘喜愛,皇帝陛下也視做珍寶,在宮裏待遇不輸任何一位公主!
一堆人在台階上故作熟絡讓丁山恨得牙癢癢,原因當然是膝蓋疼!一動不動的跪了大半,像一群木頭樁子簡直快要了老命,最後隻好用手指頭在街道的石磚縫隙之間刨泥玩,這個可以分散膝蓋傳來的痛感!
也不知台階上的那群人演了多久,直到丁山感覺有人踢了自己屁股一腳,腦袋往前一搐結結實實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丁山惱怒的回頭。
楊新雲抱著手一臉鄙夷的看向丁山:“怎麽?還跪上癮啦?沒人提醒你打算在這街上刨個洞出來啊?”
丁山順勢躺平在街上活動了幾次腿腳,這才爬了起來!
看得楊新雲一陣好笑:“還好馬上就黑了,街上沒幾個人!要不看你子以後怎麽見人,一點都不知道要臉皮!”
丁山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我現在隻想來頓飽飯再睡一覺,別的都是浮雲!”
“就你嘴中新鮮詞多,來了王府難道還能少你一口吃食?一副受氣媳婦模樣,你可憐給誰看呢?”
丁山一聽這話立馬炸毛了,本想拽過對方的衣領,一想覺得不太合適就雙手叉腰道:“有點羞恥心沒?你們半夜三更的上我家抓我壯丁,我還招乎茶水了,怎麽來到你們堂堂王府,人都快餓瘋了連口水都沒見著,還跪了大半!”
楊新雲不管發牢騷的某人,朝著王府後門走去,他故意放慢了腳步好讓後麵的嘮叨貨跟上。
來到王府後門,楊新雲回過頭看了一眼丁山:“進了王府最好別到處亂跑,今晚你去我院裏歇息,但是那裏離後院不遠,要是你一個不心走錯了地方,心脖子上吃飯貧嘴的家夥事沒了”
丁山看見楊新雲在這話的時候,眼神裏是冷冽的!
一路上王府裏的下人都稱呼楊新雲“少爺!”,丁山在眼花撩亂間不知穿過了多少亭台樓閣,最後在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地方挺住了腳步,一個麵容姣好的素衣女子見楊新雲帶著一個服飾破破爛爛的怪人回來,跑過來施禮!
“少爺回來啦!是否要奴婢去廚房傳喚準備飯食?”
丁山沒看清丫頭的容顏細節,一來黑透了二來丫頭似乎故意站的讓他看不清她的臉,很氣人!
“王爺那邊還有安排,我需要過去一趟,這位丁公子是我的客人,你給他準備飯食和沐浴!”
楊新雲回頭打量了丁山的身材一番後道:“把我的衣物給丁公子拿一套!”
“我還有事需要去處理,你要是累了用過飯洗漱一番就早些休息吧,記住我的話別亂走動,有什麽需要可以找燕子!”
楊新雲完指指丫鬟就走了。
“丁公子請跟我來吧!你的房間在這邊。”
叫燕子的丫鬟直接轉身走人,丁山隻好跟在人家身後,暗自納悶她為什麽不待見自己!
給丁山安排的房間倒是挺幹淨,就是屋裏擺設過於簡單了些,就一張床和桌子別無他物,主要是床上連被褥都沒有,似乎很少有人在這間屋子休息!
“丁公子稍等,我去廚房傳飯順便把被褥取來!”又是簡短到吝嗇的一句話!
丁山就沒打算去揣摩女人的心思,不管是什麽年紀的女人,想搞清楚她們在想什麽好比大海撈針一眼困難,這一點老祖宗早就傳下話來了,不該質疑!
古人對時間的概念從他們記時的方法就可以看出個一二,二十四個時辰用十二生肖就做單位了,問他們什麽時候常常會抬頭看看上的太陽才回答你,你能有多精準?
丁山腦袋不停地一點一點像在拜佛,幾乎神遊了不知道幾千裏才聽見一句:“丁公子!吃飯了!”
睜眼一看燭光桌上多出了一碗菜和一大碗米飯,盛米飯的碗真的很大,碗口很容易可以裝下丁山的臉,因為他現在幾乎就是臉裝進碗中的那麽個場麵,狼吞虎咽形容都不恰當,餓死鬼轉世更加應景。
又一次來到屋中的燕子見到丁山麵對食物的作戰場景,嘴角不由一瞥,抱上被褥走到床邊忙自己的去了,這邊的場麵太過駭人不看也罷。
將一海碗米飯就著一碗酸菜煮肉完全灌進腹中,丁山滿足的拍了拍明顯凸起的肚皮,瞧了瞧丫鬟方向她似乎也快忙完了。
“燕子對吧?”
燕子剛好鋪完床,回過頭恰巧與丁山眼神對上,隻一瞬間燕子就移開了目光:“公子何事?”
丁山就當她是性格比較孤僻算了,本來想聊聊關於楊新雲的故事,看來對方沒意思與自己交談也。
“木桶在另一個房間,熱水剛才奴婢已經盛水滿了,公子隨時可以過去沐浴!”
“請帶路!”
後麵洗漱回到屋中睡覺,所有的過程丁山再沒有跟燕子上過一句話!
丁山也不管誰怎麽看待自己了,丫鬟輕視當磕頭蟲什麽的都沒有睡覺來得重要,躺在別人鋪的床上大字擺開,轉眼就鼾聲四起!
瞧見那個叫丁公子的客人房間中燈光熄滅,燕子自己也吹滅了燈光,她坐在自己的床上雙手托腮,想著自家公子的一切。。
公子是王爺的義子,在王府身份地位本就尷尬,向來不交際的公子現在既然帶回來一個穿得像流民的家夥,看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真不知道公子為何會與他有交集,還帶到王府來就不怕烏了名聲嗎?
一個愛慕自家主子的丫頭心頭愁最終爺讓丁山買了單,確實有些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