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送去花牢
林冉走後,景雲折身便進去了景家客棧。
他腳一踹,將門旁的木架踹翻了,上頭的物事兒哐哐當當落了滿地。
花朵緊跟著進去了屋子,見狀,隻是平靜的說,“你再怎麽不開心,她也不會回來。”
“你再說一遍!”
景雲轉身,一把掐住花朵的脖子,手上用力,真像是要將花朵的掐死。
花朵被掐得臉色煞白,喘不上氣了,還是要笑。
“阿雲,你留下來又能怎麽樣?”
就算他不上去馬車,不離開花錦城,又能怎麽樣呢?
林冉已經去了林盡那兒,即將去到上官修的身邊,他待在這兒也沒有用的。
是宮主還是景雲,都沒有用了。
當然,花朵是不會說這些話的,塵埃落定之前,她是不會讓景雲知道上官修喜歡林冉的。
要讓景雲以為他的對手是林盡,要讓景雲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到林盡的身上,上官修出場,才能打得景雲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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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冉給的那個一月之期,真到了又如何,除了上官修,誰也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死心吧。”花朵說。
放棄景雲的身份,做回那個見不得人的宮主吧。
當宮主,至少不必遮遮掩掩,至少可以為所欲為,分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非要讓自己那麽累?
景雲的手越發用力了。
花朵呼吸不了,麵色已經呈現出死白,隻要再多片刻,花朵便沒命了。
這關頭,景雲卻鬆了手,將花朵甩到了地上。
花朵趴在地上,手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該慶幸自己撿回來一條命嗎?
或許是該慶幸的。
但這條命,真的可以保住嗎?
不會的。
花朵知道,景雲不會放過她的。
即便她是林冉一心護著的人,這一次,觸了景雲的逆鱗,碰到了景雲的底線,景雲也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不讓她死,隻有一個原因,那便是覺得讓她死太便宜她了,景雲啊,真正惹惱了他,他定會讓她生不如死的。
乾臨宮這個地獄裏麵,多的是折磨人的方法器具,旁人見過的,沒見過的,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乾臨宮都有,隨隨便便挑出幾樣來,也足夠讓她生不如死了。
想到即將遭受的痛,花朵還是怕的。
她怯怯的看著景雲,祈求景雲能看在她陪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的份兒上,看在她心甘情願給他當走狗的份兒上,看在,她滿門心思全用在他身上的份兒上,可以饒她一次。
“下次,我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花朵說。
景雲怒極反笑,“下次?”
還有下次嗎?
她不是已經斷了他所有可能的下次嗎?
都現在了,明知道壞了他的大事兒了,她還在這裏可憐,這個惺惺作態的女人,真讓人覺得惡心。
“來人。”
景雲嘴角上掛著笑,那樣的真心,是隻有麵對林冉時才會展露出來的笑意。
笑著笑著,眼裏的怒氣褪去,隻剩下涼薄。
他指著地上匍匐著的花朵,漫不經心的對門外的人吩咐,“將她送到花牢裏去。”
聽到花牢二字,花朵從來肆意囂張的眼裏浮現瑟瑟,這比她想象中的任何一種折磨都讓她害怕。
都說乾臨宮是龍潭虎穴,是入不得的,而花牢,是乾臨宮的修羅場,一旦進去,便再出不來。
那裏,沒有刀光劍影,沒有爾虞我詐,隻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和粗魯的撞擊,隻有女人哭著喊著求饒最終絕望的聲音。
那裏的女子,沒有衣裳,沒有尊嚴,終日麵對不同的男人,被折成不同的姿勢,情願也好,不情緣也好,日日夜夜,無休無止。
那裏,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不是女子能待的地方,絕對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你不能這麽對我。阿雲,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花朵眼裏中,流於表層的情緒終於裂開了一道口子,裏麵藏著的悲傷與絕望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
不行的,不行的。
她肖想的女子的身份,肖想了很多很多年,做了多少錯事,算計了多少人,才終於得到的女子的身份。
有了這身份,她終於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目光,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的麵前了。
她引以為傲的女子身份,她求知若渴的女子的身份,怎麽可以變得肮髒,怎麽可以被其他男人染指?
他不能這樣懲罰她,不能這樣的踐踏她。
換一種方式。
換一種懲罰的方式。
哪怕將她剝皮抽筋,哪怕將她剔肉刮骨,無論怎麽樣,她都心甘情願受著。
隻要不死,她都受著。
花牢,不能去的。
她這一生,其他的已經破碎得拚湊不出資格她,隻有對他的這顆心是幹淨的,純粹的,要是連它都被侮辱了,往後餘生,她還能拿什麽去愛他?
“阿雲,求求你,我求求你,換個方式,哪怕將乾臨宮裏所有的懲處都受一遍,我也甘願。”
花朵跪著上前,想要抓住景雲的衣擺。
景雲冷笑著往後退開,每一步的後退,都在打破花朵的幻想。
他,有什麽不能這樣對待她的理由嗎?
要不是她是林冉的骨肉至親,她憑什麽靠近得了他,憑什麽耀武揚威的在眾人麵前宣告她同眾人不一樣?
要不是她是林冉最愛護的人,她憑什麽在一次又一次惹惱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她說,林冉會和他一塊兒去瑾臨城的,求求他帶上她,她一定會好好的和林冉相處。
她說,待他和林冉成親,他回去乾臨宮辦事,當他分身乏術照看不到林冉的時候,她會陪在林冉的身邊,不讓林冉看出一點的不對勁兒。
她說,等到他和林冉有了孩子了,她便和他們一起,一起看著孩子長大。
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知道他終其一生都在追求的是什麽,所以,她說的都是他愛聽的話,每一句,都是他想聽的。
要不是說的情真意切,要不是說得跟真的一樣,也許,他還真的軟不下心腸去留一個早就厭煩了卻如何都擺脫不掉的女人。
“你想學你阿姐的隱忍,可你永遠也學不會,因為你刻在骨子裏的,是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