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逢場作戲難看透
“停下來,沒看到進城之前要驗貨麽?不長眼睛?”看門的一個官兵喊到。
“喲吼~”林華看了看四周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弟,“官爺新來的吧?”
“你管我是不是新來的。把你那一車子貨給我看看,還有幾個夥計也把帽子摘了讓我看看臉。”
“吼吼,你他媽膽子真不小!爺的貨也敢查!他媽的還給臉不要臉了!”林華突然嚷嚷起來,四周的人都圍了過來,不一會,一個貌似是這群官兵裏領頭的家夥跑了過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誰他媽敢在老子的地盤上嚷嚷?不想活了?”
“喲~這不是姚長官麽,怎麽,老子在這吵得,你有意見?”林華拍了拍那個官兵的肩膀,笑著說。
“喲~這不是華爺麽?什麽風把您給吹過來了?今天進城是要辦什麽大事?”官兵看到林華瞬間就蔫了,連忙巴結到。
“這不,進城做點小買賣。”林華指了指車子上的東西。
“哎呀,您那個要是叫小買賣,那整個杭州城就沒有大買賣了。”
“那你他媽的還不放行!耽誤了老子做生意,我他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對···對不起···是我管教不嚴,現在就放行,放行。”
“不行呀!”剛剛攔下我們的官兵依然不願意放人,“上頭有規定,進城就得查!”
“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老子說放就放!”姓姚的一巴掌拍在了那個愣頭青的頭上,向後麵一揮手,“放人!”然後,後麵的官兵就把路障搬到一邊去了。姓姚的立馬又跑到林華麵前,“哎呀,林大老爺,這個傻子是新來的,你可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呀,他什麽貨色,您什麽貨色是不是。”擠眉弄眼,搔首弄姿,醜態百出的巴結著林華,這樣的人,還真是有意思。而一旁的愣頭青依然是一臉的不服氣,執意還是自己悄悄地掀開了一車的貨小心的看了兩眼,發現都是些酒,就沒有繼續看下去。
“行了行了,爺不跟他一般計較。”林華從衣袖裏抽出一張銀票,“這是五十兩銀子,拿去給兄弟們買酒喝,記著,以後好好管管!”說完,林華就示意一行人進城。
杭州城還真是繁華,大街上都是人,而林華開的客棧就在杭州城最繁華的地段。按照林芸的意思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要招募江南叛軍最難得一道題就是進城,能進得了杭州城,就什麽事都辦得了,還好有林華,不然進城還真是個大麻煩。而且林華是開客棧的,進城後的吃喝也不用愁了。到了林華的醉夢樓,一行人將貨從車子上卸下來之後就一起上樓去商量下一步的計劃了。
“我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麽你們不藏在貨箱裏,這樣不是更安全麽?”林華問林芸。
“貨箱中看似安全,實則危險。若是那個人執意要看貨箱,那我們便無處可逃,而若是假扮成隨從的樣子,就很好糊弄過去。先不說這些,之前拜托林華兄調查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奧,那個呀,已經知道了。明晚亥時,城郊觀音廟。”根據林芸掌握的消息,得知最近李德懷要召集各個叛軍頭領進行一次集會。杭州叛軍有農民,有商人,還有各種各樣的人,大大小小加起來有17股勢力,一共兩萬多人,這次集會就是李德懷召集這些領導人,準備發動暴亂,妄圖奪下杭州城。林華查清楚的就是集會的集體時間和地點。
“一定要組織此次集會,現在發動暴亂無疑是送死,好不容易積攢的兩萬兵力,就這麽送沒了,實在是可惜。”安祿天說。
“不,一定要讓暴亂發動起來,而且鬧得越大越好,而且必須奪下一個城池。杭州城是不可能了,但是臨安是個不錯的地方。”林芸玩弄著手中的折扇說。
“為什麽?”安祿天十分不解,在這個需要積攢力量的關鍵時刻,為什麽要白白浪費兵力去攻打一個臨安。而且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的身份更不能隨便暴露。
“首先,比起杭州,臨安並不是很起眼,即便是失守,朝廷也不會有什麽大文章,而且臨安地處山區,易守難攻,若是可以攻占下來,必定可以長期占有,剛剛起步,一個陣地是很重要的。”
“可若是朝廷知道是我領兵打下來的,不是有可能派重兵來攻打麽?”
“所以,不能讓朝廷知道是你帶兵打下的臨安,但同時有需要讓外界知道你的名號。”
“這怎麽可能?”
“我自有妙計。首先,此次領兵必須是你安祿天領兵,而且要大張旗鼓的攻打臨安,讓沿途和臨安城中的百姓都知道這臨安是你安祿天打下來的。打完之後,守城將領不能報你安祿天的名號,需要找一個忠心的下屬來守城,同時放走一些打了敗仗的臨安守軍,讓他們給朝廷帶話,就說臨安被一個叛軍首領給占下來了,當然,這個人不可能是你安祿天。至於是誰,我心中已經有數。”林芸放下了手中的扇子,“時間不多了,我們現在就要行動起來,林蘇,你隨我出去一趟。”
“這個時候,你去幹什麽?”看著窗外快有落入西山的太陽,安祿天問道。
“我去取回一枚關鍵的棋子。”林芸領著林蘇頭也不回的出門了。林芸幹什麽去了,大家並不清楚,隻知道回來的很晚。
第二天亥時,安祿天隨著林華等人一起來到了杭州城外的觀音廟前,這裏相當的破舊,到處都是因為年久失修而殘缺的木頭裝飾品,門外四周也都是蜘蛛網,門窗用盡全身最有一點力氣依然保持在原位,但是大概隨便一碰就會掉下來的樣子,整個廟四處漏風,大概就算是討飯的叫花子都不會來這個地方過夜,又髒又破。四處都沒有人的蹤跡,難道情報有誤?
進廟後,林芸就四處觀察,終於,在地上找到了一條道路。這間廟因為常年沒有人來,所以四處都是灰,雖然不明顯,但仔細看得話可以看出有一條路上相較旁邊的來說,灰少了很多,隨著這條路走,走到了觀音像的後麵,在觀音像身後的正下方,有一塊十分幹淨的石板,看來是常年有人踩才會是這個樣子的,林芸用勁踩了下去,石板便陷入地麵,隨之觀音像的背後打開了一扇門。門內是一條漆黑的石階通往下麵,看來這裏就是他們集會的地方了。走了挺長的一段旋轉樓梯,終於來到了地麵,前方傳來了嘈雜的議論聲,看來,到了他們集會的地方了。
“兄弟們!進過我們忍辱負重的幾年,終於,也有了可以和朝廷一較高下的兵力!”站在高台上的一個男人在講話,看來這個人就是李德懷,“明天,我們就要發動暴亂,將杭州城從皇帝老兒的手中搶過來!然後,我們在向北進軍,打進京城!把那個皇帝老兒從龍椅上給拉下來!咱們自己給自己當家!”男人每說一句話,高台下就伴隨著一陣歡呼聲。
“將軍打算怎麽打進京城?”不知道什麽時候,林芸混進了人群。
“嗯···這個···”對於這個突然地問題,李德懷變得吞吞吐吐,顯然是沒有考慮過任何計劃,“本···本將軍自有打算!到時候自有方法,其實你這種鼠輩能想到的!”果然,這個男人不是將帥之才。所謂將帥,誠信是非常重要的,要是信口雌黃,根本無法讓部下服從。
“那將軍又打算怎麽打進杭州城?”林芸繼續問。
“就這麽打進去呀!攻城攻進去呀!”李德懷連忙回答到。
“那敢問將軍,如何攻進杭州城?杭州城內有守軍8萬,以將軍現在手下的兵力,怕是難以攻城吧。”
“那又如何?那八萬守軍成天吃喝嫖賭,哪有我手下的精兵有戰鬥力,到時候,我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在一點,一瞬間就可以破城,等進城,就可以一口氣打下來。”
“那將軍打算從哪破城?”
“這個···到時候本將軍自有指示!”
“意思就是將軍現在還沒有想好咯?”
“···本將軍的心思其實你這種鼠輩能猜得透的?”李德懷慌了。是時候進場了。安祿天先小心的溜到了人群的後麵,然後,林芸在前麵故意說:“那位小兄弟看上去怎麽那麽麵生?新來的麽?”全場得人都順著林芸手指的方向看了過來,很快就發現了藏在人群後麵的我。
“安祿天?!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突然,高台上的李德懷炸毛了,從高台上跳了下來,向他衝了過來,“就是你小子,殺了我全家!要不是我進京趕考,恐怕現在也不能在這個地方站著了!”
“對於你的事,我深感抱歉。當時也是為了迷惑皇帝老兒而演的戲,我其實也不想那樣的。”安祿天照著劇本開始演戲。
“迷惑皇帝?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信你?”李德懷一把揪住了安祿天的衣領想把他領起來,但他並沒有那個力氣。
“原來這就是安祿天。3年平定叛亂的人呀。”一旁的林蘇也開始了,“聽說他是因為想要帶兵攻打京城才會被通緝,要不是內奸,恐怕現在的皇上就是他了。要是這個人來帶領我們,肯定可以輕鬆攻下杭州城!”
“小丫頭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格?”李德懷一臉惡象的看著林蘇,“告訴你!我可是大家公認的大將軍!隻有我才統領這隻部隊!”聽到這話,林蘇認慫,躲到了人群後麵,開始了接下來的計劃。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原諒我的。”安祿天繼續開始,“如果用我的人頭可以讓你原諒我,我也無所謂,但是,現在我隻想推倒現在的朝廷,即便現在你願意讓我當一名士卒我也願意。”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麽?”
“那我在此自切手指,希望可以將軍可以將這個先看成我的人頭,等推翻朝廷再去我性命也不遲。”
“你以為···”
“我覺得可以,現在能多一個戰鬥力就多一個戰鬥力,而且安將軍精通各種兵法,相比一定可以在攻打杭州的時候給我們諸多的幫助。”邱雯也在一邊煽風點火。
“嗯···我覺得有道理。”
“確實···”人群中也也紛紛議論起來,看來節奏已經帶起來了。
“···”李德懷放下了雙手,甩給了安祿天一把刀,“既然你這麽說,而且在這個關頭,那就先把你的人頭借宿在你那,不過,就如你所說,把手指給我!”
所有人都在盯著我看,這個時候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安祿天跪倒在地上,撿起了刀,眾目睽睽之下,不砍是不行了。他舉起了刀,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