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北伐蠻族(六)
“大將軍,你找我們?”任南白和阮虎恩二將接到了於子健的命令,令他二人速速前往於子健的帳中。
“嗯,你們兩人來啦?”於子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上次從蘊州運來的糧草和物資,被不知道什麽人給燒了,這件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是···是末將的責任,末將沒有保護好糧草和物資。”聽完於子健的話,任南白以為於子健是要懲罰自己,連忙跪了下來,“請將軍責罰!”
“起來,你這是幹什麽?”於子健把任南白扶了起來,“我又沒說要責罰你,畢竟你還沒有趕到就那些東西就被燒了,你也是沒有辦法。不過,這件事影響惡劣,所說從蘊州運來的物資和糧草沒有多少,但是我們不能查明究竟是何人所為,為何這麽做。他沒有將東西搶去,而是直接燒了,究竟是何目的呢?”
“唉,大將軍,我說就是蒙古那群放羊的幹的,不然誰沒事燒了朝廷用的過冬物資和糧草呀。”任南白說。
“我也是這麽想的,”於子健同意了任南白的看法,“但是,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是,有···”任南白剛準備說出口,就被於子健打斷了。
“這種話不要亂說,我的軍中的人對我都是忠心耿耿的,那種事情絕不可能!行了,接著說剛才的事情。今天,莽州的糧草就要運到了,明夜子時到離我們這裏五十裏遠的地方,你們二人速速去準備一下,這次不能再出什麽岔子了。切記,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
“末將領命。”
“快去吧。”
過了一會,見任南白和阮虎恩兩人走遠了之後,一個人來到了何友山的帳子裏,再三確認身後無人跟著之後,讓何友山帳前的兩名守軍離開了,自己進了帳子。
“這不是大將軍麽,大將軍前來,末將有失遠迎呀,請大將軍責罰。”看見於子健來了,何友山立馬跪了下來。
“起來起來,我來找你是一個秘密的任務要交給你,”於子健連忙把何友山扶了起來,“明天,從莽州運來的糧草和物資就要到了,我要你帶兵前去保護一下,免得被賊人搶了去。記住,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接到運糧車之後,你就秘密的把那些物資和糧草運送到軍中,不要讓任何人注意到,到時候少帶點人,帶些你信得過的人去。”
“是,將軍!”
“嗯,明天任南白和阮虎恩兩人回來之後,你就立刻啟程,切記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二天一大早,任南白和阮虎恩二人便來到了於子健的帳子中。
“大將軍,請重罰我二人!”兩個人一見到於子健立刻就跪下了。
“你們倆這是怎麽了?”於子健也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剛見麵就要我罰你們。有意思。那個糧草押運的怎麽樣了?”
“這···我二人正是為了此事來找將軍受罰的···”
“什麽意思?”
“昨天的那批從莽州運來的糧食,又···又···”
“又怎麽了!你他媽到時快說呀!”
“又···又被燒了···”
“又被···”於子健一口氣沒緩過來,氣的倒在了椅子上。
“將軍!將軍保重身體呀!”兩人見狀立刻衝了上去,扶住了於子健。
“沒事沒事···燒了也沒辦法,記住,這件事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若是在軍中傳開了影響軍心,我就殺了你們兩個,記住了麽?”於子健有氣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是,將軍。”
“你們二人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
“我他媽讓你們兩個人退下!我想一個人待會!”
“是···是!”兩人見到於子健大發雷霆,立刻退下了。
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也沒有發多大的火,也沒有罵罵咧咧,更沒有亂砸什麽東西,隻是嘴裏一直念著:
“又被燒了···又被燒了···”
但是,奇怪的是,於子健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悲傷或是憤怒的表情,反而,嘴角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於子健就將何友山喊到了自己的帳子中。
“友山呀,明天子時,從詮州運來的糧草和物資就要到離我們這五十裏的地方了,你準備準備,去保護保護,防止被賊人給劫了去,切記,萬分小心,還有,不要和任何人說。去吧。”
“是!”何友山接了命令之後,便退下了。和昨天一樣,於子健等著何友山走遠了之後,一個人前往了任南白的帳子。
“大將軍!”任南白剛想跪下,就被於子健攔下了。
“免了免了,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昨天運糧車被燒的事情,我雖然說過不罰你們了,但是心裏還是過不去,所以,今天,我給你和阮虎恩兩個人一次機會,明天,從詮州運來的過冬的糧草和物資就要到離我們這五十裏的地方了,你快去準備準備,等到明天何友山辦完事回到大營之後,你就立刻和阮虎恩二人帶著兄弟們去保護運糧車,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接到運糧車之後,你就秘密的把那些物資和糧草運送到軍中,不要讓任何人注意到,到時候少帶點人,帶些你信得過的人去。阮虎恩那邊,我過會就去說,你先去準備吧。”
“是!末將一定不辱使命!”任南白聽後,激動地跪倒在了地上,“末將這次就算是搭上性命,也一定會保證運糧車的平安到達!”
“嗯,這次如果再失敗,你知道結果的。”說完,於子健就前去阮虎恩的帳子中,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到了第二天,在於子健的帳子中發生了和昨天一模一樣的事情,隻不過,主角換成了何友山,於子健再次上演了昨天的表演。
又過了一天,於子健再次做了同樣的事,讓兩批人去護送糧草和物資,不過這次先去的是邵颯,後去的是薩德文。結果可想而知。
當夜,於子健將所有的將軍(除了柯水安和朱二牛以外的將軍們)都喊到了自己的帳子中。
將軍們一進帳子,就看見於子健是一臉憂愁。
“將軍們呀···”於子健見到了將軍們來起來,放下了手中的酒壺,“我們從各地調到營中的用來過冬的糧草和物資,大部分都被不知名的人給燒了,我已經向朝廷要求再發來一批,這次,我要求了朝廷派我歸夜教的高手以及銀狼部隊的人押運,應該不會再出現這幾次的情況了。但是,這一批要等很長時間呀。但是,冬天已經來了,特別是這北方的冬天,不是一般的難熬呀···這沒有吃的沒有穿的,讓我的士兵怎麽熬過這段時間呀···你們記住,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不然會軍心大亂,到時候,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還有,這段時間繼續去南州城下騷擾他們,一定要虛張聲勢,千萬不能讓城中的人看出來我們現在糧食和物資緊缺。想辦法混過這段時間。畢竟,我們連應急用的藥物都不夠了,要是這個時候開戰,如果不能一舉拿下,變成了長久戰,那就麻煩了。都挺清楚了麽!”
“是···大將軍。”聽了於子健說的這番話之後,其他的將軍們也都垂頭喪氣的,他們每個人都認為,造成現在的這個局麵的,是自己的原因。但隻有一個人除外,他心裏明白,這於子健葫蘆裏買的究竟是什麽藥。
一晃,十多天過去了,這十多天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隻是軍中的夥食越來越差,從送進於子健帳中的食物就可以看得出來,樣式和做法是越來越少、越來越簡單。同時,有不少軍人因為凍死,被送出了營地,是由薩德文親自押送的。看來,現在的於子健確實遇到了不小的困難呀。
看到這一幕發生,整個軍中,隻有一個人的心中快要開心死了。
“糧草燒毀計劃實行完美,於賊軍中現已缺衣少糧,軍心渙散,軍隊戰鬥力迅速下降。於賊現在想要拖延時間,等待朝廷下一波糧草和物資的供給。經這幾次偷襲,於賊已經請示朝廷,讓朝廷派高手護送運糧車,下次偷襲恐不能成。我以為當立刻派兵,最好就是明日或者後日,在於賊及其部隊虛弱之時,一舉殲滅···”於子健手中的,是一位黑衣蒙麵人手中接來的信,“看來,我的計劃生效了···”於子健讀完信,點了點頭,“你確定這次情報的準確信吧,這可關乎下一場仗的勝敗!”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麽?這封信是我躲在那個人的房頂上看著他寫的,他寫一句,我抄一句,一個字不差。”
“嗯,整個歸夜教就屬你的潛入最讓人放心,好,你會南州吧,接下來交給我了。”於子健讓黑衣蒙麵人退下後,叫來了所有的將軍,就連那位前去押送屍體的薩德文將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返回了營中。
“將軍們,給我把門外站崗左邊的那個家夥抓過來!”
“什···什麽?”所有人都沒有聽懂於子健是什麽意思,隻有薩德文眼疾手快,在那個人準備逃跑之前,抓住了他,把他押進了於子健的帳子中。
“好!”於子健走到了那個人的麵前,“讓我們看看你究竟長什麽樣吧季如特·敖登格日勒。”說完,於子健揭下了他臉上的人皮麵具,一張蒙古人的臉,出現在了人們的麵前。
“季如特·敖登格日勒,蒙古軍隊裏麵的易容大師,這次應該是第一天我們兩軍交戰的時候混進來的吧,我就在想,為什麽隻交戰一次,而且還那麽匆匆了事,但我以為你們也是在試水就沒有深想,現在想來,按此作戰就是為了讓你混進我的軍隊裏吧。之後,你就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我,但是和我關係親密的幾位將軍,你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那該怎麽辦?於是,你把目光鎖定了我帳前的守衛,剛開始你不知道我的守衛都是我自己選的,不會換成別人當,所以你剛來的時候還過來說過換崗的事,但是被拒絕了。而那位拒絕你的守衛,就是你偽裝的這位,我沒說錯吧?”
季如特·敖登格日勒扭過頭,沒有理睬於子健。
“嗯,你不說也行,那就我說。那位你偽裝的守衛現在人在哪···應該是已經死了,屍體應該也找不到了,然後你就做了張人皮麵具,那天向我打招呼應該就是你第一天偽裝吧,畢竟,你不知道見到我是不用打招呼的。之後,你就在帳外,每天都聽著我帳中議論的各種軍機大事,然後晚上偷偷用鴿子傳信回南州城內,讓他們每時每刻都可以掌握到我們的動向。所以我們偷襲他們的運糧車隊才會失敗,還害得我死了兩千名弟兄,以及差點折損了兩員大將!”說到這的時候,於子健惡狠狠的盯著季如特·敖登格日勒,恨不得立刻殺了他,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
“嗯。我過會再跟你算這個賬。之後,從蘊州送來的糧草和物資被燒,也是你通風報信的,對吧。那你可知道,我是怎麽查出來你的?嗯?”
季如特·敖登格日勒依舊一句話不說。
“好,你不說呀,我說。你以為,我真的跟個傻子一樣,一連好幾次糧草和物資被燒,我都不會改變策略?讓你們放火玩,燒的開心吧。我告訴你,之後你們燒的那三批糧草和物資都是我故意讓你們燒的,那些不過是一些稻草和破布,押運糧草的人也都是隨便招來的人假扮的,真正的糧草和物資,我已經提前通知過他們了,比之前的計劃,晚四個時辰送,算上之前去的那批人馬來回以及檢查屍體以及感慨的時間也是綽綽有餘的,之後,我有秘密派了其他人去前去接送,不過,這些你都不知道罷了。當然,為了能騙你上當,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很顯然,我的演技很不錯,將軍們配合的也很好,把你騙到了。你以為,這幾天被送出去的那些人真的是屍體?薩德文,你來跟他解釋解釋。”
“是!將軍。”薩德文接著說,“我是除了於子健將軍以外,唯一一個知道這個計劃的人。當初於將軍跟我說這個計劃的時候,我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天下居然還有人能想的到如此妙的計策,果然不愧是我們的於大將軍···”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接著說我剛才讓你說的。”於子健打斷了薩德文。
“啊···是···”薩德文見自討了沒趣,就老老實實的開始說計劃了,“那些送出去的人都是我的部下,我讓他們假裝是凍死的人,實際上是送出去的伏兵,用的就是埋伏南州城中的蒙古軍隊,到時候打他們個出其不意。”
“哼~我還真是要謝謝你,幫我把蒙古的那群人勾引出來了,不然我還真是愁的很怎麽和他們來一次正麵較量,畢竟,你們一直在加固南州城的防禦工事,實在是不好強攻呀,就算是強攻,能實現削弱點兵力也是好的嘛。看你寫的信,這兩天,應該會有不少蒙古軍人來我這個局送死吧。”
“你!!!”終於,季如特·敖登格日勒說話了,“你是怎麽知道我的,怎麽知道南州城正在加強防禦工事的!”
“隻允許你們安插間諜到我的軍中,就不允許我做同樣的事情麽?”
“什!!!”
“把他壓下去,砍了。”
“於子健!!!”季如特·敖登格日勒被拖了下去,殺了頭。
“啊···終於,軍中的害蟲給除了···現在,請各位將軍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好準備吧,準備再次大敗敵人。都退下吧。”
“是!!!”
“啊~~~真是期待下一次的大戰呀~~~讓我好好的挫一挫這群蒙古放羊的人的銳氣。”於子健望著爐子中的火光,默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