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北伐蠻族(十三)
薩德文遵循於子健的命令,帶著一群部下的部下開始晝夜不間斷的蹲守運輸屍體的車隊。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幸運,還是因為南州城中的蒙古軍隊太不是人了,距離他們上次偵查回來到薩德文帶部隊去蹲守才過去短短兩天時間,南州城中就又出現了大約三十多具漢人的屍體,運輸車隊不得不再次出發。這樣下去,這南州就要成為漢人的萬人坑了。
薩德文和其部下一路尾隨到了投放屍體的地方,趁著車隊的眾人不注意,一口氣把他們全宰了,讓他們也永遠睡在這個被你們投放漢人的屍體堆裏吧,看你們到了下麵能不能得到安眠。
他們殺人都是抹脖子的,因為衣服是需要的,所以不可能在身上開窟窿,而且即便是抹脖子,也不能讓血濺到衣服上。所以需要一定的殺人技巧,同時這次的任務十分重要,屬於十分困難的滲透任務,所以參加的人選需要很好的偽裝技巧以及非常好的心理素質,畢竟就這麽點人,要進入有著數十萬兵力的敵對陣營的大本營,稍有不測就可能把命丟在裏麵。沒有好的心理素質,可承受不了這種壓力,更不能應變自如,若是表現的太過緊張,就會引起懷疑,這些可能導致任務失敗的因素都是必須杜絕的。因此,於子健將他從歸夜教中帶過來貼身保護他的暗殺部隊借給了薩德文,為的就是可以更好的完成這次任務。
由於入城之前除了要正確的暗號,裏麵的士兵還要檢查人臉,根據薩德文這些天的觀察,這些守門的士兵都是檢查的帶領車隊的隊長,所以,這個隊長雖然死了,還要給他精心打扮一番,不能讓裏麵的人看出端倪。不過還好,現在是晚上,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薩德文讓一部分部下穿上了死去的運輸車隊人的衣服,剩餘沒有衣服穿得人,就跟著自己一起藏進了運送屍體的車子裏麵。
一行人原路返回,來到了暗門前。和計劃中的一樣,安好正確之後,城內的士兵打開了城牆上一扇小窗戶,看到的,是之前出門的那位帶隊隊長,而這位已經死去的隊長的身後,則是準備好的暗殺部隊的人。門打開後,在車子進入城中之後,薩德文從車子中確認了一下,四下沒有其他人,就隻有四位守門的士兵,於是在城門關閉的一瞬間,車子中藏著的幾名殺手就一起衝了出來,瞬間殺了那四位守城士兵,他們當中的四個人也就順理成章的取代了那四名守城士兵的位置。剩餘的人,則跟著薩德文藏身在這南州城中。當然,那四具屍體也被運出城,一塊兒丟到了他們用來處理屍體的巨坑之中。
就在他們潛入成功的那一天晚上,薩德文他們幾人找到客棧落腳之後,歸夜教的人便來聯係薩德文了。
“你為什麽能這麽快找到我們?還能第一時間知道我們潛入進來的?”確認過他的身份之後的薩德文對於歸夜教的辦事效率還是覺得太神奇。
“於子健護法在之前就已經通知我了,他給了我一張南州城的地圖,讓我去那扇暗門的地方守著,等著你們進來。不過說實話,那扇暗門是真的隱蔽,我猜大概整個南州城中知道那扇門的人也就那麽幾十個。而且,這扇門實在是太小了,人數稍微多一點進來都費事,果然是不想讓別人發現,”歸夜教的人說,“不說這些了,於子健護法讓我傳信給你,這幾天他會陸續讓一些人混進來,預期目標大約是兩千人,等到最後一批人進來之後,會由最後一批進城的人跟你聯係接下來的事情。”
“了解了。”薩德文說。
“嗯,護法還讓我告訴你,這幾天千萬要謹慎,若是事情暴露,護法他也救不了你。”說完,這位歸夜教的人就準備走了,“我也不方便在這裏多做停留,接下來我還要給護法傳信,我這就告辭了。”
在這之後的幾天,那扇運輸屍體的門就成為了於子健將自己的兵力安插進南州城的重要通道,運輸的時間大約持續了整整一個月,陸陸續續的運進來兩千名跟隨於子健進入軍隊的歸夜教高手。終於,到了最後一批了入城的人了,因為聽說這最後一批人會有於子健將軍傳達給自己的消息,所以,今夜,薩德文親自去的。
這一批雲屍體的車子進城後,從車子中出來了一位薩德文根本想不到的人物,那就是朱二牛。
“二牛?你怎麽來了?你不是應該還在養傷麽?”薩德文十分驚訝。
“你走都過去多久了,俺的傷早就養好了,再說了,攻城這種事情怎麽能少了俺老牛,而且,按老牛還要一雪前恥,在哪吃的憋就在那還回去。”朱二牛看著自己的那個斷了的胳膊說,“不說這些了,於子健將軍有令,要我們在兩日之後,打開城西南麵的大門,不管用什麽方法,兩日之後,於子健大將軍會在東麵的城門處進行佯攻,將兵力都吸引到東麵,實際上是讓大部隊從西南麵的城門進入南州城在配合外麵的部隊完成夾擊,一舉拿下南州城。”
“明白了!”薩德文心想,這在南州城外都耽擱多久了,終於要拿下南州城了,“不過,怎麽才能打開西南麵的城門呢?”
兩日之後,於子健帶著四十萬大軍,以及邵颯,任南白,阮虎恩和何友山幾位將軍,兵臨南州城下,今天,就是決戰的日子了。
“報~~~~”薩日黑惕·巴特爾的將軍府上,衝了進來一名士兵,“報告大將軍,南州城東門下現在又漢軍的大批軍隊,大約有四十萬人。”
薩日黑惕·巴特爾放下了手中的兵書:
“看來,他於子健也沉不住氣了。確實,他在我這裏,已經卡的夠久的了,大概朝廷那邊,也開始催他了吧,所以他才會不得已,選擇今天決戰。看我今天,不叫你有來無回。為我那死去的六十萬個兄弟報仇雪恨。”薩日黑惕·巴特爾站了起來,準備去換上大將軍的鎧甲,“通知全軍,除了每個門留下二百號兄弟守門以外,其他人都給我到東門集合,準備反擊。今天,我們要打個大勝仗!”
半個多時辰之後,激烈的攻城戰開始了。現在的南州城果然可以被稱之為是銅牆鐵壁,幾波衝到城門前的攻城士兵硬是沒在那個城門上留下痕跡。還有城牆上亂七八糟的防禦工事讓於子健的部隊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好不容易靠著盾牌的掩護來到了城牆下麵,但是連攻城梯都還沒架起來就給城牆上扔下來得木樁、石塊之類的東西給砸死了。
攻城戰役一度陷入了僵局。
“那個是邵颯,那個是何友山,那個是阮虎恩,那個是任南白,中間的,是於子健···”薩日黑惕·巴特爾站在城牆上,看著前方於子健部隊最前麵的五個人,默默地數著。
“大將軍,他們果然決定今天要和我們拚個你死我活了。”站在薩日黑惕·巴特爾身旁的一名副官聽到了薩日黑惕·巴特爾的話後,說,“於子健帶著他手下所有的將軍都來攻城了,今天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不對,情況有點不對。”薩日黑惕·巴特爾突然說。
“這有什麽不對?”一旁的副官沒明白薩日黑惕·巴特爾的意思。
“少了一個人,少了那個叫做薩德文的將軍。”薩日黑惕·巴特爾說出了不對的原因。
“哎呀,我說薩日黑惕·巴特爾大將軍呀,這攻城的士兵,也是需要將軍來指揮的嘛,那個叫什麽薩德文的應該就是這次前線攻城士兵的指揮官吧。現在,搞不好已經死在這城牆之下了。”副官看著城下的屍體,開心的說。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願如此吧。”薩日黑惕·巴特爾說。
按照薩日黑惕·巴特爾一貫的性格,肯定會非常謹慎,仔細思考原因。但是現在的戰事是他們又大優勢,更可以說是一邊倒,而且,於子健貌似也沒有停下攻城的動作,所以即便是大優勢也不可以掉以輕心,誰知道於子健又會有什麽鬼點子,所以現在已經無心顧暇其他事情了。最關鍵的一點是,薩日黑惕·巴特爾想不出來他於子健除了強攻以外還有什麽別的辦法攻下這南州城。現在的南州城可以說是連蒼蠅都飛不進來,他於子健根本不可能可以把自己的人派進來。從那個運輸屍體出城的暗門···薩日黑惕·巴特爾想了一下,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為那個暗門的隱蔽程度遠遠超乎常人的想象,在薩日黑惕·巴特爾的印象中,根本不可能出現暴露的情況。所以,那個薩德文應該就如副將所說,是前線的指揮官吧,和攻城的士兵混在了一起,自己才沒有找到他。
“薩德文,朱二牛,今天能不能拿下南州城就看你們的了。”於子健在遠方,看著一波一波進攻的士兵。
另一邊,南州城內,家家戶戶百姓都躲在家中避難。平常的這個時候正應該是熱鬧的時候,但是現在這南州城最熱鬧的街道上,卻一個人影都看不見,這戰亂的年代,最苦的果然還是尋常百姓的人家呀。
而此時,薩德文和朱二牛統領得兩千精銳部隊,正在火速趕往西南門處。現在整座南州城內的士兵,幾乎全部都集中在了東門處,這位薩德文和朱二牛以及兩千名滲透進南州城的歸夜教的教徒來說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因為可以肆無忌憚、全速的跑向東門。看來,於子健的佯攻做的十分出色呀。
之所以會做的這麽出色,是因為說是佯攻,實際上就是真刀真槍的再打,沒有絲毫放水,於子健是真的用全部兵力想要強攻下南州城的,因為他知道,如果在這個關頭演戲,放不開打,就會讓薩日黑惕·巴特爾起疑心,那麽他可能會掉一部分兵力去城中巡邏或是增派兵力去守其他的城門,那麽可能會導致城內作戰的失敗,那到時候,這南州城不但攻不下來,自己還會損失兩員大將和一大波的兵力,而且會損失掉這次天賜的拿下南州城的最好時機,最關鍵的是,如果這次失手了,那麽依照薩日黑惕·巴特爾的性格,必定會加強南州城中的防禦,到時候就更難拿下這個南州城了。所以,在攻城之前,於子健沒有讓將軍們把工程的計劃傳達下去,為的就是讓士兵們不要抱有僥幸心理,結果到後來一個都不敢往前衝,那就玩完了。對於於子健來說,想要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南州根本就是癡人說夢,現在的這些犧牲都是為了避免出現更大的傷亡而必須的,現在的這些士兵的犧牲,都不是沒有意義的。
終於,薩德文他們來到了西南門,對於兩千名歸夜教高手來說,區區的二百的根本就是隨便打著玩。派進來兩千名歸夜教高手,於子健還覺得有點不保險,現在看了,肯定是夠用的了。沒過一會兒,防守西南門的二百名蒙古士兵,就變成了二百具屍體。
很快,西南邊的城門便被打開了,早在外麵等候多時的,由柯水安帶領的另外四十萬大軍,立刻湧進了南州城中。
“報告將軍!西南麵的城門不知道為什麽被打開了,一大批的漢人士兵湧了進來,大約有四十萬左右。將軍,我們被包圍了···我們之後四十萬的兵力,可是他們兩邊加起來有我們的兩倍呀。這可怎麽辦?”一個士兵,向薩日黑惕·巴特爾匯報著情報。
“果然,我的預料是準確的。於子健,你真是厲害呀···你究竟是怎做到的?”薩日黑惕·巴特爾看著遠方的於子健,說。
突然,從南州城中,發出了信號,這是於子健與柯水安說好的,隻要進入城中,立刻發出信號。
看到信號的於子健,笑了:
“反擊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