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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夢

  話說,梁逸斐一行人在與安祿天他們幾個分別之後,目標直指鑄劍山莊。目的有兩個。第一個,是要去拯救被歸夜教圍攻的鑄劍山莊。畢竟鑄劍山莊當中有很多的劍譜以及圖紙是不能被歸夜教的教眾得到的,否則後患無窮。


  而且,鑄劍山莊當中還有很多把被封印的利器,那些都是不能被歸夜教他們得到的武器,每一把都有著非比尋常的威力,都是曆代鑄劍山莊的莊主將其封印起來的,因為無法被毀滅,所以隻能封印。


  這,也是安祿天他們過去的第二個目的。在這眾多的被封印起來的武器中,需要找到一把梁逸斐趁手的武器才行。這些武器之所以被封印,是因為特殊的鍛造過程給予了這些武器非比尋常的威力,但同時,也給予了這些武器一些詛咒。


  它們有的會消耗使用者的壽命,有的會消磨使用者的意誌,還有的,需要祭品,所以會讓使用者變成一個殺人狂。


  而且,這些武器都是有靈性的,並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成為它們的主人。但是,因為它們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每一把都會在江湖上引起一陣血雨腥風,引來無數的人想要去得到它,然後開始廝殺。結果,可能最後得到那把武器的人不被武器所認可,也使用不起來。


  所以,鑄劍山莊的莊主,就把那些武器給封印了。


  那為什麽梁逸斐要去取得一把這樣不詳的武器呢?因為梁逸斐現在的武器,也在不斷地吞噬著梁逸斐的生命力和意誌力,需要一把同樣有著詛咒的武器來抵消這種詛咒,延長梁逸斐的生命。


  這天晚上,梁逸斐早早地睡下了,久違的做了一次夢,夢見了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


  一晃,十年過去了,當初從九華山上逃出來的孩子們現在也已經長大成人,陳澤宇也慢慢的老去,這些年來,他們一直住在與世隔絕的群山之中,日子過得雖清貧,但是也算是逍遙自在。雖然在這十年間,陳澤宇也和孩子們有過摩擦,但是總體來說過得還算幸福,畢竟哪個父母沒有和自己的兒女吵過架,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沒有新的家人加入吧。


  但這個遺憾,也在最大的徒弟,被陳澤宇取名為陳世傑的人上山打獵的時候,完成了。


  這天,陳世傑上山打獵,想著為今晚的晚餐添一點野味,沒想到,在山上居然找到了一個昏過去的男孩,男孩看上去大概隻有十歲左右,麵黃肌瘦,身上多處有傷,昏迷在了樹林之中,要不是陳世傑眼睛尖,怕是這個男孩就要這麽死在山上了。


  陳世傑將男孩帶回了住處,經過幾人三天不間斷的輪番的精心照顧,男孩終於睜開了眼睛。幾個人本來還很期待男孩睜開眼後會說些什麽,沒想到男孩剛睜眼就哭了起來,拖著自己虛弱的身子拚了命的磕頭下跪,請求陳世傑他們放自己一條生路。陳世傑他們幾個便安慰邊解釋了很久,才將男孩的情緒平定了下來。


  “你叫什麽名字?”陳世傑身旁的一個女孩子問。


  “我···我叫梁逸斐。”


  “怎麽昏倒在那個地方?”


  “我···我···”梁逸斐被問到了傷心處,控製不住自己,再次嚎啕大哭起來。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陳澤宇又不在家,出門遛彎兒去了,幾個孩子最大的也才十八歲,最小的一個女孩子也才十三歲,麵對一個嚎啕大哭的男孩實在是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哄了半天,終於讓梁逸斐平靜了下來。幾個人從他的口中得知他們原來是生活在九華山腳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農民,最近卻有一幫自稱是武林正派具體什麽派也不知道的一群人占山為王,說他們都是歸夜教的餘黨,要對他們趕盡殺絕,沒辦法,他的父母才帶著梁逸斐逃難,逃到這附近的時候遇到了山賊,父母為了讓梁逸斐逃命,雙雙死在了山賊的手上。梁逸斐拚命在山中逃竄,因為幾天沒有吃東西,最終餓暈在了山中。


  “現在還真是什麽人都能打著武林正派的旗號燒殺搶掠。”最小的那個女孩把梁逸斐摟在懷裏安慰著他。雖然他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但是陳澤宇還是會時不時的會和進山砍柴的人聊天,了解天下局勢。


  自從歸夜教被圍剿之後,江湖上看似和平,實際上暗流湧動,有些地方甚至比歸夜教還沒有被除掉的時候更加混亂。之前歸夜教雖說是邪教,但是還是庇護了很多地方,那些地方大多都是貧民窟,經常會有富人進去強搶勞動力,後來因為歸夜教宣布這是他的地盤之後,大部分地區的這種現象都減少了很多,但是自從歸夜教被滅之後,這個現象不但複發,而且變本加厲。


  再加上沒有了歸夜教,武林眾教派沒有了共同的敵人,開始明爭暗鬥,各個門派為了宣傳自己,還會惡意的讓人去扮演其他門派的人襲擊無辜百姓,在讓自己手下的人假裝懲奸除惡,以及一係列的惡性的事件。武林眾人士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團結,現在的武林支離破碎,稍微一點強大的力量就可以徹底粉碎武林。最可憐的還是這些百姓,真是苦了他們了。


  之後陳澤宇遛彎兒回來之後,陳世傑跟他講明了情況,自然而然的,梁逸斐就留在了陳澤宇這裏。


  本來這些孩子都是有自己的名字的,隻不過被陳澤宇帶下來之後陳澤宇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就後起的。當然梁逸斐有自己的名字,也就不需要新的名字了。


  開始的幾天,梁逸斐還有點怕生人,不過很快,這個顧慮就被五位師兄師姐悉心照顧給打消了。他們每一個人都非常照顧梁逸斐,特別是陳世傑和那位最小的女孩兒陳怡如,待梁逸斐如親弟弟一般。


  陳澤宇也對這位新加入大家庭的孩子給予了好不吝嗇的愛。因為梁逸斐家窮,所以,沒上過學,所以陳澤宇時常給梁逸斐補習功課。梁逸斐也是天資聰慧,很快就趕上了幾個師兄師姐的學習進步,同時在武功上進步的也很快,可以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梁逸斐也十分努力,十分努力的學習知識和武功,因為他不想在看到自己珍惜的東西再一次的毀在自己的麵前,不想在看著自己珍惜的人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也許梁逸斐的慘痛遭遇反而時間幸運的事,起碼不會讓他埋沒自己的才華,稀裏糊塗的度過自己的一生,雖然陳澤宇經常這麽想,但是他不會說。


  就這樣,梁逸斐在山中和陳澤宇他們度過了平靜的十年,這十年間除了來山裏麵砍柴的人,梁逸斐幾乎沒有和外麵的人接觸過,雖然有時候會撞見陳世傑和一些沒有見過的人商量什麽事,但其他幾個師兄師姐也都知道,也都沒管,所以梁逸斐也就沒有太在意。然而就是這個沒有太在意,造成了讓梁逸斐後悔一輩子的事情的發生。


  一個平靜的午後,陳澤宇和往常一樣吃完午飯就出去遛彎兒了,這個時間點是他們師兄弟幾個活動的時候,過一會兒陳澤宇就會回來給他們上課,然後監督他們練功,畢竟練功這種東西每一日都是不可以懈怠的。雖然此時的陳澤宇已經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頭發和胡子都白的差不多了,但是已經精神抖擻的,他自己說在看見幾個男孩子成家,幾個女孩子嫁出去之前,自己是不會輕易咽氣的。


  但就是這麽平靜普通的一個午後,卻發生了梁逸斐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這件事也成為了梁逸斐一輩子的遺憾。


  午後的陽光無比的和煦,在這樣的世道能享受到這樣的時光實在難得。秋天的午後,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小憩一會兒,是梁逸斐一天當中最期待的時光,安靜祥和的四周,溫暖和煦的陽光,躺在自己最親的人的周圍,這是對梁逸斐來說最幸福的時刻。


  然而,一群黑衣人的到來,打破了小院兒的寧靜。


  一群黑衣人各個都是凶神惡煞的,而且武功絕對都不低,梁逸斐能感覺的出來。


  “小梁不用害怕,這都是我請過來的客人,沒事兒的。”看到梁逸斐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擺出了一副要打架的樣子,陳世傑連忙上去安慰,“這些人我們都認識,隻不過沒有給你介紹罷了,等一會兒閑下來了,我再給你慢慢介紹。”


  說完,就急急忙忙的把幾個人領進了屋子,門外還有兩個人把守著。


  但是讓梁逸斐感到意外的是,這次這幫黑衣人待在這裏的時間太長了,以前每次都會趕在陳澤宇回來前一段時間離開,仿佛是故意躲著陳澤宇,但是現在已經快要到了陳澤宇遛彎兒回來的時候了,那群黑衣人依舊沒有想要離去的意思。


  果然,一直到陳澤宇回來,黑衣人都沒有離去,反而像是在等著陳澤宇回來一樣。


  原本遛彎兒的時候撿到了一隻受傷的鬆鼠,陳澤宇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回來,想著孩子們由於新的成員了,這次可以讓孩子們好好照顧這隻鬆鼠,培養他們的愛心和細心。然而回到家中,看見黑衣人的一瞬間,陳澤宇的表情就變了,這麽嚴肅的表情,陳澤宇已經多久沒有展露出來了?依稀記得還是上次在九華山頂的決戰上露出過這麽嚴肅的表情吧。


  “為什麽現在還會有歸夜教的人?”陳澤宇一眼就認出來了這群人手臂上印著的圖案,這個圖案陳澤宇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為什麽來這裏?”


  “當然是迎接我們的新教主上任,重振我們歸夜教的雄風,向當年進攻我們的各大教派複仇!”守門的一個黑衣人毫不客氣的說出了他們的計劃,“也真是謝謝你這個老東西,沒有你,我們的新教主估計也活不到這會兒。沒想到吧,自己當年的決定是多麽的錯誤,也許,當年你也和徐建輝一樣無情,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當年九華山上,歸夜教的人應該都被他們殺光了。”


  “哼,那群垃圾隻想著趕快開什麽慶功宴,哪有心思管人有沒有殺光,我們躲在屍體堆裏,他們檢查都沒檢查,當時有不少人靠著這一招活下來了,就是等著這一天向各大派複仇。”


  “奧···”陳澤宇點了點頭,“那你們認為,我會輕易的讓我的孩子們在踏上和你們一樣的血雨腥風的道路麽?”


  “別廢話!”黑衣人也沒有更陳澤宇客氣,畢竟陳澤宇當年在山上的時候,也殺了不少歸夜教的人,自然是麵前這幾位黑衣人的敵人。


  二人一鼓作氣,持著劍就向陳澤宇衝了過去。雖說陳澤宇已經是位七十多歲的老人,但是人家年輕的時候號稱武林第一,那個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就算是人已經老了,不再是全盛時期,但是也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抗衡的。很顯然衝上去的兩名黑衣人低估了陳澤宇的實力。二人的劍還沒有碰到陳澤宇,就被陳澤宇一掌拍飛了,重重的砸壞了房子的牆壁,飛了進去。


  “唉···又要修房子了。”陳澤宇看著自己的房子就像是拆遷似的破了一個大口子,心疼的說。然後連忙衝進了屋子。


  “孩子們沒事吧!有我在,不會讓你們再去牽扯什麽武林爭鬥···”


  陳澤宇看著屋子中的孩子們安安穩穩的,特別是陳世傑,端坐在椅子上,腳下跪著七位黑衣人,這樣陳澤宇感覺到了不對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了心頭。


  “師父。”陳世傑喊了一聲陳澤宇(因為陳澤宇一邊教導他們武功和文學,一邊又對他們有養育之恩,所以他們一般稱呼陳澤宇為師父),然後跪了下來,其他幾位也跟著陳世傑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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