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再戰
當然,於子健也不能沉浸於碰到了安祿天這樣真正的對手的喜悅中,更不能沉浸於分析第一次對陣中安祿天的神勇,要開始準備下一場對陣了,下一場,該給安祿天準備怎樣的驚喜呢?想到這,於子健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而在吐蕃大營這邊,由於多嘎·紮西貢布的意誌低沉,所以隻能由安祿天來準備下一場和於子健所帶領的大唐軍隊的對陣。因為此刻的多嘎·紮西貢布還沉浸在恐懼和懊惱之中,完全不能擔任大將軍這一個如此重要的職務。現在讓他來管理整支軍隊,隻會讓他毀了整隻軍隊。
所以沒有辦法,隻能由安祿天代為管理了。
“你可以讓開了,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就可以了。”就在安祿天專心致誌的分析於子健所打的所有戰役,來分析他用兵的特點的時候,多嘎·紮西貢布走進了安祿天的帳中。
“怎麽,不繼續低沉了?”安祿天頭也不抬的說,繼續埋頭研究者於子健的打的戰役。
“沒有那個時間了,既然於子健所率領的大唐軍隊已經動手了,那就說明他們接下來的動作可能會非常快,沒有時間讓我繼續消沉了,應該以大局為重。”多嘎·紮西貢布說。
“你不是害怕於子健麽?你不是說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麽?不是擔心再一次葬送所有士兵的性命麽?現在把軍隊交給滿心疑慮的你,真的不會讓這一支軍隊再重蹈那一支軍隊的覆轍麽?”安祿天繼續問。因為這些問題安祿天不能從多嘎·紮西貢布的嘴中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能將吐蕃的軍隊交給多嘎·紮西貢布。
首先這是對上戰場的士兵的性命負責,他們將性命托付給了身為大將軍的多嘎·紮西貢布,不能讓無法全心全意準備戰爭的多嘎·紮西貢布隨便揮霍士兵們的性命。這是身為將軍的安祿天的習慣,不隨便拿士兵的性命開玩笑,不隨便放棄任何一個士兵的性命,一起來的,不論死活,一定要一起回去。
而且安祿天也不想讓吐蕃就這麽平白無故的消耗兵力,畢竟這裏麵還有以後自己的士兵。
所以,安祿天才會一直在問多嘎·紮西貢布問題。
“害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雖然在他的身上能看到你的影子,但是他就是他,他是於子健,他終究不是你安祿天,也不可能成為你安祿天,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新的對手。如果我以後畏懼所有的新對手,那麽吐蕃是不可能在我的手上越變越強的,隻會變成任人宰割的弱國。”
“而且我覺得讓那一晚因為我的失誤而客死他鄉的弟兄們的靈魂安息的方法,就是從今往後不再犯那種錯誤,認真對待每一場戰役,認真打好每一場戰役,這才是可以平息他們冤魂的憤怒的唯一方式,而不是一味的逃避。當然,這一場戰役還關乎到吐蕃的未來,我身為吐蕃最強的將軍,同時身為吐蕃的皇子,怎麽能夠臨陣脫逃,讓一個漢人來和漢人來打這一場決定吐蕃未來的戰爭?”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失落和害怕了。”多嘎·紮西貢布說出了心中所想的話。安祿天此刻也已經不是低著頭研究戰役三心二意的問多嘎·紮西貢布的話了,而是抬頭看著多嘎·紮西貢布,安祿天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重燃希望的光。
“好,那我就乖乖讓位,這些是我替你總結的有關於子健用兵的特點,你記得看一看,我就先去休息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要睡了,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安祿天說著,就從座位上將自己剛剛整理的所有東西一股腦的全部塞給了多嘎·紮西貢布。
其實安祿天從一開始就打著幫助多嘎·紮西貢布整理有關於子健的戰法特點的念頭在這裏幹活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接替多嘎·紮西貢布,成為吐蕃軍隊的大將軍,畢竟這群吐蕃的士兵肯定會不同意的,而且自己還是挺看好多嘎·紮西貢布的,安祿天相信他肯定會重新振作起來的。
如果他辜負了安祿天的期望,那麽吐蕃這個國家,怕是也要完了。
安祿天將材料交給多嘎·紮西貢布就說自己要熄燈休息了,將多嘎·紮西貢布趕了出去,畢竟自己不能幫助多嘎·紮西貢布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做了,他才是真正的大將軍。
在拿到關於於子健的材料的時候,多嘎·紮西貢布覺得自己將安祿天帶過來真的是太好了,如果不是安祿天,現在他可能已經因為失敗而一蹶不振,自己也會損失一支軍隊。而且自己可能會失去守護吐蕃的勇氣,讓吐蕃陷入大唐的鐵騎之下,而自己,也將永遠失去競爭吐蕃皇帝的資格,畢竟連吐蕃都沒有勇氣守護的人,是沒有資格成為吐蕃的皇帝的。
就這樣,雙方的主將都在挑燈夜戰,積極地開始準備著下一場的對陣。
雖說多嘎·紮西貢布在安祿天的開導下頓然醒悟,明白了逃避是無法解決任何問題的,隻有勇於麵對,才有可能解決眼下的問題。但是,先不說心理障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克服的,單說多嘎·紮西貢布和於子健之間的差距,也不是隨隨便便分析一晚上人家的戰術戰法就能彌補的。
所以,多嘎·紮西貢布依舊需要安祿天在一旁輔佐自己,在自己一籌莫展的時候可以拉自己一把,幫助自己逃出困境。
這第二次的較量很快就來了。又是於子健這邊。由於有了旗鼓相當,可以讓自己使出渾身解數的對手,於子健也久違的認真、興奮了起來。
這一次於子健給安祿天他們的吐蕃軍隊準備的大禮,是他們一族特有的陣法,按理說一般不是他們一族的人是絕對沒有見過這種陣法的,他想看看安祿天到底厲害到什麽程度,到底能不能破解自己的陣法,能破解到什麽程度。
於子健的這個陣法名叫連環鎖。所謂連環鎖就如字麵意思一樣,一環套一環的鎖。每一層鎖都是獨立的存在,一共九層鎖,但是這九層鎖又是相輔相成的。
隻要敵人步入了陣法當中,若是不會解鎖,那麽會被一層又一層的鎖牢牢地鎖死在陣法當中,最後落到個全軍覆沒的下場。而且,這每一層鎖的解鎖方法還各不相同,每一層鎖的薄弱之處都不一樣,而且還在不斷地移動,一般人第一次見到這個陣法是很難破解的。
關鍵的一點就是,這個陣法不同於之前得雙龍陣法的一點就是,不會因為一層鎖被破解而導致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會像雙龍陣法那樣,一條龍出事會導致整個陣法的被破解。因為每一層鎖都是獨立存在的。
這每一層鎖的士兵會越來越少,但是會越來越強,越來越難以破解。具於子健了解,當今天下,隻有諸葛孔明成功破解了九層鎖,其他人一般最多隻能到第五層。這樣,有了對比,於子健就知道這個安祿天究竟屬於什麽級別的對手。
一聽到於子健的唐軍有了動靜,多嘎·紮西貢布馬上和安祿天一起去了軍營中的高台上查看情況。
這一查看情況直接讓多嘎·紮西貢布懵了,因為是完全沒有見過的陣法。雖說多嘎·紮西貢布喜歡直來直往,不喜歡用什麽亂七八糟的陣法來跟對手打仗,但是打的仗多了,也肯定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了,沒有用過,見過的陣法也可以說是相當的多了,可是於子健的這個陣法,還真是第一次見。
不過這個真的可以算得上是陣法麽?看上去毫無頭緒,像陣法又像一群人在那裏派兵,無法理解。
而站在多嘎·紮西貢布身旁的安祿天也沒有見過這個陣法,不過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安祿天注意到,這個陣法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盒子,盒子分為九層,每一層都有一把鎖,若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打開下一層鎖,那麽就會被盒子中的陷阱永遠的封鎖在盒子當中。
安祿天因為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陣法,也需要琢磨半天才有把握說能不能破解。但是一旁的多嘎·紮西貢布因為年少氣盛,有些沉不住氣了,關鍵就是唐軍一直在外麵叫罵,說他們吐蕃的士兵是窩囊廢,這讓多嘎·紮西貢布非常的不舒服。但這對安祿天當然是沒有用的,畢竟,安祿天以前打仗的時候,什麽樣的對手沒有遇見過。而且這本來也就不是他的軍隊,所以當然無所謂。
“媽的,一群自大的唐朝人!看老子不滅了他們!”多嘎·紮西貢布說到。但是實際上多嘎·紮西貢布也不是很想出兵的,畢竟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之後,多嘎·紮西貢布也放聰明了,他知道了於子健確實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對手,而且可以說是相當的難纏,所以,這一次的多嘎·紮西貢布也不敢輕易出兵了。
但是多嘎·紮西貢布手下的將士們不幹了,門外有人說出了如此侮辱他們的話,但是他們卻隻能縮在軍營中不出來,實在是太憋屈了。於是,由將軍主動上來請命了。
“多嘎·紮西貢布大將軍,末將願意帶著三千精兵前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一個吐蕃的將軍跪倒在了多嘎·紮西貢布麵前,請求出戰。
“這···”可是這時的多嘎·紮西貢布猶豫了,他知道,現在放他們出去絕對是去送死,於是,他將目光投向了安祿天,希望安祿天可以給他支個招。
但是安祿天的意思是,讓他們出去征戰,當然這無疑是去送死。可是這個陣法安祿天也沒有看過,所以需要有人試水。沒有犧牲,就沒有回報。總需要有人成為那一顆棄子。於是這個主動請命的冤大頭,就成為了那一顆棄子。
安祿天靜靜的站在高台之上,看著棄子們毫無章法的衝進了於子健布下的連環鎖陣法中,開始憑借著蠻勁破陣,想要強行從連環鎖中撕開一個口子。但是,很顯然這是不現實的,因為他們每一個人並沒有強到可以以一敵百的地步。
然後,那一支部隊就如同泥菩薩過江,被於子健的連環鎖陣法瞬間吞沒,絞殺,全軍覆沒。然而安祿天看到這一幕卻毫無反應,依舊是非常的冷靜,因為這樣的結果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要是這群人能活著回來才不可思議。
但是多嘎·紮西貢布就不同了,這可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們,就這樣死了,而且在多嘎·紮西貢布看來,死的毫無意義,這樣的結果當然不能讓多嘎·紮西貢布接受。他一臉不解的看著安祿天,希望安祿天可以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樣也讓自己好跟部下有所交代。
但是,苦苦的等待換來的卻是安祿天的一句:
“再排一支隊伍出去,這次隊伍的人數為一千人。”
安祿天冷冷的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繼續觀望著連環鎖陣法,繼續研究著連環鎖陣法。
此刻的多嘎·紮西貢布心中充滿了怒火,但是理智告訴他,安祿天這麽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於是,多嘎·紮西貢布在冷靜下來之後,對著站在高台之下的部下們說:
“還有人願意衝鋒陷陣麽?我再給他兩千精兵,再去挑戰一下對方的陣法。”
“我!末將請命!”一個吐蕃的將軍聽後立刻跪了下來。
但是多嘎·紮西貢布並不想派他出去,因為多嘎·紮西貢布知道,這一去,應該就回不來了。而自己麵前跪著的這個將軍,正是一直陪伴著自己,和自己一直出生入死的一個將軍,在多嘎·紮西貢布的心中,早就將他看做了自己的叔叔一樣的人,天底下哪有人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去送死?
“你···當真要去?”多嘎·紮西貢布再一次問到。
“末將請命,末將願意帶兵前去再次挑戰對方的陣法。”男人的決心毫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