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一路走來
“記得江南叛軍首領李國誌戰敗後,你活捉了李國誌,為絕後患,你親自帶兵殺光了李國誌全家上下整整一百七十八口人,還將一些援助李國誌的鄉紳全部屠家。三天時間,你幾乎殺光了整個村子的人。”
“即便是為了殺雞儆猴也沒有你這麽狠的。不過,不能否認,確實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後來叛軍之所以那麽好及擊破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補給斷了。但是,今天我二人找你過來不是來數你幹過多少讓人恨之入骨的事的,畢竟如果細數,今天一晚上都數不完。”
“所以說,你安祿天不可能叛國,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安祿天該死的原因是功高蓋主,兵權太多,對吧?”不可思議的,書生說著安祿天的罪行時雖然聽上去應該非常激動才對,但是書生一直都是非常平淡的語調,讓人猜不透。
“既然知道,那又何必問我?”安祿天不打算否認,“事到如今,我依然不覺得當時我做錯了,敲山震虎在當時是最好的戰略,正因為有了那一次事件後,再也沒有人敢提供補給給叛軍。”
書生喝了一口茶,再次坐了下來:“對呀,我沒有說你做錯了,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而且當然是越狠越好,不狠怎麽會由好的效果?”
“什麽?”對於書生的發言安祿天感到很奇怪,“你這話怎麽說?”
“我隻是在客觀的評價而已。那麽,你安祿天為什麽剛才又不願意說出真正的原因呢···這個問題我也就不在深究了,我相信待會你會把詳情告訴我的。現在,我隻想問你一件事,你現在想不想殺了皇帝,推翻朝廷?”
“想!狗皇帝我為他做了那麽多,背負了一身的罵名,他卻殺了我全家!我安祿天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深仇大恨自然如此,我要讓那個狗皇帝體會到比我痛苦一千倍,一萬倍的感受!”
“好!安祿天,一個人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如果說謊眼神會飄忽不定,時不時地盯向威脅自己性命的人或物,即便是大將軍也不可能一點異樣都沒有。林芸,拔劍放下來吧,已經確認過了,安祿天是真心想要推翻朝廷的。”
身邊的女孩把劍收了起來,殺氣也瞬間消失不見,“祿天兄,剛剛真是多有得罪,我二人也是因為戒備心才出此下策的,畢竟家師說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親眼確認我二人是在放心不下全力輔佐你。”
對於這個突發情況搞得安祿天一頭霧水:“什麽意思?輔佐我?”
“突然這麽說,祿天兄一定搞不清楚情況吧。”說著,書生將女孩的衣服掀了起來,小麥色的後背裸露了出來,安祿天本想回過頭去,但卻被書生阻止了,“祿天兄請看。”書生突然吹滅了房間中唯一的一根蠟燭,瞬間房間被黑暗籠罩,借著月色,可以看到女孩背後閃現出了一個泛著金光的圖案,如同一個惡鬼般的頭,在月光下展現出猙獰的笑容。
“這···這是···”這個圖案安祿天見過,在征戰之初,安祿天曾經想要拜鬼穀子做軍師,四方打聽了有關鬼穀派的消息。
最後唯一得到的確切消息就是鬼穀派的弟子背後都會有一塊印記,在有光的情況下是看不見的,隻有暗下來的時候才能看見,是一張泛著金光的鬼麵。後來因為鬼穀派行事太過隱秘,到處都找不到,還有一些人甚至認為鬼穀派不過是傳說罷了。
“沒錯,我二人便是鬼穀派的弟子,近日家師受舊友之拖讓我二人下山輔佐你去奪天下。雖然是家師的命令,但是我二人還是不放心,因此想要確定你是否值得我二人輔佐。”書生放下了女孩的衣服,重新點亮了蠟燭。
這便是自己第一次確認了林芸和林蘇兩姐妹身份的時刻。不過,鬼穀派收兩個人的前例本來就沒有,就已經夠特殊的了,而且更讓人沒想到的是,這次招的居然還是兩個女孩子。
“可是我聽說鬼穀派每屆隻有一個傳人,為何你們是兩人?”安祿天問。
“說來慚愧,確實我派以往隻有一位弟子,這個弟子需要掌握我派的武功以及各種計謀,成為舉世無雙。但是奈何我從小體製就弱,無法習武,而這個家夥雖然身體能力極強,很快便掌握了所有武功,但是腦子不好使,於是我們才會是兩個人,祿天兄就不要糾結在此了。”說著,書生摘下了帽子,放下頭發,這安祿天才發現,原來這位書生也是位女孩。
怪不得看上去眉清目秀的,缺少幾分男人的味道,“既然我二人要輔佐你,那就該坦誠相見,我也希望我們之間不要再有什麽隔閡,如你所見,我也是個女孩家,畢竟行走江湖兩個女孩家實在有諸多不便。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林芸,那邊那個叫做林蘇。”
正當安祿天在位得到新的同伴而感到高興的時候,突然從窗外飛進來兩隻暗箭,一瞬間就被名叫林蘇的給接住了,箭頭發著紫光,在蠟燭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詭異的光
。林芸走上前,仔細端詳了一下武器,說:“這是歸夜教的毒箭,上麵是五日散,中箭者五日之內必定毒發身亡,看來是那群家夥回來尋仇了。”說著,就將屋內的蠟燭吹滅了,“快,我們快趁黑逃出客棧。”
“要這麽麻煩麽,我出去把他們收拾了不就行了麽。每次遇到麻煩事你都讓我不要出手。”林蘇好像對於就這樣逃跑有點不開心。
“笨蛋,之前我是怕惹上麻煩事。而現在敵暗我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個毒箭就算是你中了也挺不了一會。”這時,屋外傳來了上樓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一大隊的人,然後是挨個房門被踢開的聲音,人們尖叫的聲音。
“壞了!”安祿天突然想到還在客房睡覺的衛酥,連忙站起身準備去找她,這時,一發毒箭射中了他的左肩膀,瞬間,他的左肩膀就沒有了直覺,然後順勢倒在了地上,感覺整個左邊的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林芸衝上來把我扶到一旁休息,“快去···快去找衛酥!地字二號房!!!”這是安祿天有意識時說的最後一句話。
“啊···”安祿天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的有時一處沒見過的屋頂,“這幾天還真是倒黴,動不動就昏過去,我的身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虛弱了···”
“虛弱?你能活下來就算是奇跡了!”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和一個陌生的女聲,一個素昧相識的女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走到安祿天的床邊,二話沒說就把他的上衣解開了。
“啊···”安祿天連忙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練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幹什麽,誰稀罕看你的身子。要不是為了給你敷藥,我才懶得進來。”說著,女人往手上塗了一些不知道什麽的東西,開始用手在安祿天的身上摩擦,“等會記得把這個藥給喝了。”
女人指了指一旁桌子上放著的碗,“雖然給你救回來了,但是還需要好生靜養,而且以後有沒有什麽後遺症也不知道。你也真是厲害,自己本身的刀傷摔傷都還沒好,就又中了劇毒,能活下來也算是你命好了。”安祿天現在根本不想說話,與其說是不想說話,倒不如說是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好了,藥給你塗好了,別亂動,我去把送你來的兩個姑娘喊進來。”女人臨走前拍了安祿天一下,雖然很輕,但是伴隨著的是全身的劇痛。看來這次傷的不輕。
不一會,林芸和林蘇走了進來,林芸依然是一身書生打扮,但從剛才那位姑娘說的話來看,林芸已經把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告訴她了。之後,林芸詳細的把那一夜發生的事跟安祿天說了一遍:
在安祿天昏迷之後,從窗外以及門外衝進來了好幾個人,看對方的架勢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安祿天的真實身份,就是在飯館時的那幾個人發現的,帶的一幫人並不是官兵,都是邪教手下的一些嘍囉,想著拿下安祿天去領銀子,所以才沒有用即死的毒藥。
在進屋的時候發現和安祿天在一起的還有兩個女孩子就也沒多想,想把她們也一起擄走,結果趁著夜色全都被林蘇給抹了脖子,一起死在了那件旅館裏。
那幫歹人到時沒有去找衛酥的麻煩,等林蘇解決了所有人之後,去找衛酥的時候衛酥還在熟睡,之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二人決定第二天白天在退房。
之後為了救安祿天四處尋醫,但是他又不能進城,所以正為此發愁,是衛酥告訴她們我們接下來要找的就是一位名醫,二人才帶我來到此地,期間為了避免耳目,雖是日夜兼程,但是走的都是人少的小道,繞了不少路,到這的時候已經過去四天多了。
經過搶救,安祿天這才撿回來一條命。之後林芸和林蘇為了讓他好好休息,在林蘇扶安祿天起來幫他喂藥之後就出去了。接下來的數十天內,安祿天都躺在床上靜養,本以為上次在衛紳家已經是最後一次靜養了,沒想到這才幾天,又躺在了床上動彈不得,安祿天還真是命途多舛呀。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調養,安祿天的毒化解的差不多了,身上的傷也都痊愈了,雖說是痊愈了,但是這毒的毒性太猛,可能會給他的身子留下後遺症,但能活下來安祿天就已經很知足了。終於到了下山的日子,他望著下山的路,心想著此次出去,怕又是九死一生,但若不能以身犯險,那又怎麽奪取天下
。望著身後竹林中的小亭子,安祿天回想起了前幾天在此與林芸商量的下一步計劃。
“林芸姑娘,接下來該怎麽辦?”這天,安祿天約林芸在此地喝茶,“我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時候下山了,但是關於下一步怎麽走,我還沒有想好。”
“首先,以後請稱呼我為林小弟,不要喊我的名字或是加上個姑娘。”林芸喝了一口茶,“然後,關於接下來該怎麽走,我已經想好了。接下來,咱們就去江南,我已經打聽到當年被你抄家的江南叛軍總督還有個弟弟,當年正好進京趕考,抄家的時候撿回一條命。回來之後重新召集了當年活下來的叛軍,最近趁著你被通緝,朝中無人再問討伐叛軍之事,最近又有興起之意。目前已經壯大到了兩萬人左右,若是我們能夠把他們收編,作為最初的力量,我認為是非常合適的。”
“江南?那不正是我最初屠村的地方麽?而且領頭人還是那年全家都死在我手裏的人的弟弟。我去了還不把我千刀萬剮了?”
“這正是我想說的。若是可以將江南叛軍收編,那以後再聯合其他叛軍的時候就容易多了。而且,那個領頭的叫什麽李德懷的人根本不是什麽將帥之才,能坐上統領之位完全是因為他哥哥。”
“可是,要收編他們又談何容易···”
“這個,我自有妙計,但是,到時候可能要向祿天兄借一樣東西。”說著,林芸抿嘴笑了一下,林芸雖然一身書生裝,但是在知道她其實是個姑娘家之後,就會不由得被她的氣質所吸引,而且林芸本身就長得挺不錯的,就算說她是個冰山美人也不為過,按理說,這樣的美人笑起來應該非常賞心悅目才對,但是她的這一笑卻讓我打了個寒戰。之後林芸詳細的把計劃跟我說了一遍。
“唉···”安祿天長歎了一口氣,“不愧是奇才,想出來的點子都那麽刺激···”望著遠方,安祿天意味深長的歎息著,這一刻,他深刻的體會到了前路的漫長和艱辛。很快,便到了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