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目的地
然後,小和尚試了試想要直接將繩子撐開,然而,試了半天,繩子也是紋絲未動。小和尚覺得有點奇怪,依照自己現在的實力,撐開這麽個繩子應該不在話下,輕輕鬆鬆就能搞定的呀,怎麽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呢?
於是小和尚閉目運氣,想要調動真氣來強化自己的身子,再撐開這個繩子。就在閉目運氣的那一瞬間,小和尚發現了自己身體內的異樣。
“哦?你們的實力還真是不能讓我小看了,我為之前小看你們而道歉,現在居然還有人會封穴之術,不錯不錯···”普玄點了點頭,做出了肯定,“但是,這也不過是拖延時間,相信你們也很清楚,這個封穴之術是不可能一直封住我的武功的,過個三天,你們還是會死在我的手下。”
“不用···不用你廢話···”躺在地上休息了半天的梁逸斐,還是沒有緩過來,“我們會找辦法的···用不著···用不著你操心···”
“原來是這位少年用了體內所有的真氣來封住我的經脈呀,怪不得能撐這麽長的時間。不過,年輕人,你的武功確實不錯了,要是在認真的學個幾十年,武林第一,肯定是你的,但是···怕是你沒有那個時間了,因為過了三天,你們就會成為第一批犧牲品,哈哈哈哈···”
晚上,普玄早早地睡了,他明白現在的自己沒有什麽別的事可以幹,不如養精蓄銳,養足精神等著三天之後,重新殺出武林,將這片武林變成血雨腥風之地。普玄做著這樣的美夢,睡熟了。
然而梁逸斐和姚夢瑤可睡不著,現在他們二人都快急死了。但是,林拾並不清楚什麽狀況,一點也不著急,開始還參與梁逸斐和姚夢瑤之間的談話,商量接下來的對策,但是過了一會兒,就覺得膩了,於是一個人跑到一邊開始研究起操手留在自己身體裏麵的機關了。
而梁逸斐和姚夢瑤商量了半天也沒討論出一個有用的方案,最終話題還是回到了到底要不要趁現在殺了小和尚的話題上來。
“好了!”梁逸斐也煩了,總是在爭論這些有的沒的的話題,隻是單純的浪費時間,現在的他們可是在數著時間過,隻剩下三天的倒計時了。
梁逸斐一直在想,既然太虛大師讓普玄小和尚跟著他們一起上路,說是希望普玄可以見見世麵,但是,也應該料到了普玄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肯定是有一手準備的,是不是自己略過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梁逸斐開始重新思考和太虛大師見麵後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太虛大師說過,他擔心自己去世之後,就沒有人能壓製住普玄小和尚心中的心魔了,到時候武林將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太虛大師還說過,他相信梁逸斐和姚夢瑤二人是那個他一直在等待的可以壓製住普玄小和尚的心魔的人。
看現在普玄的樣子,太虛大師應該知道,如果心魔爆發,他梁逸斐自己加上姚夢瑤也不是小和尚的對手,迫不得已可能還會殺了小和尚,但是太虛大師肯定是知道他們不會殺了小和尚,而是找出別的方法救出小和尚的。
而這兩個跟佛法什麽的根本扯不上邊的人,太虛大師肯定會留下提示···也就是說···當初離開尋隱寺的時候,帶走的東西中,可能會有太虛大師留下的提示。
梁逸斐想到這,立刻開始翻閱那唯一一本被普玄小和尚從尋隱寺中帶出來的經書——大悲經。這本經書普玄小和尚一直非常珍惜,一路上都是貼身保管,梁逸斐和姚夢瑤是碰都碰不得,不過就在小和尚心魔爆發的時候,被小和尚親手甩了出去。
梁逸斐找到經書之後,開始仔細研究起來。然而,這本經書仿佛就是十分普通的經書,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之處。梁逸斐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你在幹什麽呢?”姚夢瑤看著梁逸斐趴在火光前,一本正經的看著經書,感覺有點好奇,“平常也沒看見你燒香拜服,現在想要臨時抱佛腳麽?”
姚夢瑤以為梁逸斐已經慌得去求神拜佛了。
“扯淡,我是那麽閑的人麽?”梁逸斐立刻否決說,“我隻是猜想,當初太虛大師是不是已經料到這個情況,會給我們留點提示,留點可以解決當前情況的提示。”
“嗯?”姚夢瑤聽了梁逸斐說的話,覺得有點道理,“你說的有理,我也看看。”
說著,姚夢瑤也湊了過去,一把搶過了經書,開始一頁一頁的翻看。
“不過,也許這個提示不在經書上麵,我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這本經書有什麽不同之處,也許···提示在那個被普玄帶出來的棍子上?”梁逸斐說。
“不,提示就在經書上。”此時的姚夢瑤已經看出了端倪,“這兩頁紙原來不是這本經書上的,經書曾經被拆下來重新裝訂過,這兩頁紙是重新裝訂上去的。”姚夢瑤透過火光,撕下了經書上的兩張紙,說,“可以明顯看出來,其他紙張泛黃色,但隻有這兩張紙,偏白色。”
“我看看···”聽姚夢瑤這麽一說,梁逸斐也湊了過去,想要看看是個什麽情況,“我怎麽看不出來呢···”梁逸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同。
“因為你笨!”姚夢瑤重新搶回兩張紙,“但是,這上麵確實記載的就是經書上的內容,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我也看不出來···是不是用什麽機關···”
姚夢瑤剛想說是不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機關沒有被破解出來,話還沒說完,一大團水就迎麵澆到了姚夢瑤的身上。姚夢瑤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幹的,包括那兩張可能包含了什麽提示的經書上的紙也濕了個精光。
“那個···不···不好意思···我在···我在石···機關···好像···這個手指可以···可以噴出水···還可以調節強度···嘿嘿···”林拾站在遠處,笑了笑。
“你這···”姚夢瑤剛準備罵人了,自己全身濕了沒什麽關係,但畢竟可能是唯一一個解決當前問題的工具也被林拾弄壞了,換誰都會抓狂,但是,姚夢瑤冷靜了下來,因為這兩張紙被水澆過之後,發生了變化。原本上麵寫滿了經文,現在,那些經文慢慢褪色,然後,一張地圖和一封信,出現在了紙上。
本來,姚夢瑤是要罵人的,如此重要的線索,就這麽被林拾一把水給澆了,換誰誰都會罵娘,畢竟是關乎到性命的問題。但是沒想到,林拾居然歪打正著,破解了紙張中的奧秘,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吧。
梁逸斐看著紙上的大悲經文慢慢褪去,自己麵前的那張紙上慢慢出現了一個地圖,而在姚夢瑤麵前的那張紙上的經文變成了一份信,署名是太虛大師。
姚夢瑤和梁逸斐兩人小心翼翼的從周圍搬來兩塊石頭,將紙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石頭上,用火烤著紙,想把紙的水烤幹。
在烤著紙的時候,梁逸斐和姚夢瑤兩個人也沒有閑著,開始研究起了那張地圖和信。
梁少俠、姚女俠,如果你們看到了這封信,應該就說明普玄的心魔已經壓製不住,跑了出來,因為在臨行前,我跟普玄打過招呼,這本經書必須隨身攜帶,任何人都碰不得,若是普玄的意識還很清醒,那麽你們也得不到這封信。
閑話不多說了,我之所以讓普玄跟你們離開,有一個目的確實是希望普玄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這個世界,好好思考思考,在這個世界上,他自己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麽。但是,我的目的當然不止這一個,我的年紀大了,師兄已經先我一步圓寂了,我自己也很清楚,用不了多久,我就會隨著師兄的腳步一起離開了。
但是,普玄還小呀,我非常擔心我們走之後,沒有人能壓製住他的心魔,屆時,江湖上就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這是我和師兄最不想看到的。雖說當初是受人所托才才負責照顧普玄的,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師兄和我都將普玄看做是自己的親孫子一樣,我們實在是不想看著普玄步入錯路。
普玄這孩子慧根還是很不錯的,隻是出生有點問題,但是,我相信他肯定可以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克服自己的心魔,隻是這孩子還太小了,很容易被周圍的事物所影響。而二位的實力,我也是很清楚的,雖然老和尚我不會武功,但是對方實力究竟有多強,老和尚我還是有數的。
而且二位的為人,我老和尚也是很放心的,所以我才會將普玄托付給二位。
現在普玄的心魔爆發,當務之急是壓製住他的心魔,以前在少林的時候,普玄的心魔也曾經爆發過,當時隻有五歲的普玄,因為心魔爆發了一段時間,才被發現,居然在師兄的手下撐過了三個回合,可見普玄的心魔是有多強。現在的普玄因為多年聯係少林武功和心法,想必實力是更上一層樓,所以,我擔心時間一旦太長,二位少俠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現在除了我們師兄弟二人以外可以壓製住普玄心魔的人,應該在這個世上是沒有了的···但是,這世上還有一物,可以壓製住普玄的心魔,就是當年唐玄奘回京之後,太宗李世民贈與玄奘的那件袈裟。
那件袈裟是我們佛教的一件聖物,名為佛光袈裟。相傳是當年悉達多·喬達摩成佛時所穿的袈裟,有著祛除一切邪魔的能力。我和師兄都相信,那件袈裟可以壓製住普玄的心魔,畢竟當初的波旬也是被釋迦摩尼壓製住的。
我和師兄為了防止待我們圓寂之後,普玄克製不住自己的心魔,曾經在全國各地尋找這件袈裟的下落。開始,我和師兄以為當初唐玄奘下葬之時,這件袈裟會成為他的陪葬品,一起下葬到少林原畔的興教寺內的玄奘舍利塔中,所以我們曾經試過各種方法,想要進入墓地一探究竟。
但是,墓地裏並沒有這件袈裟,我和師兄還驚擾了玄奘大師的休息,想必死後是要進入地府贖罪,但是,即便這樣,我們也不願意放棄。後來我們又開始著手在九華山、五台山和峨眉山中尋找袈裟的下落,但是,都沒有找到袈裟。
但是,這幾次的尋找並不是一無所獲,在這四個地方我們都找到了類似地圖的殘本,將其拚接在一起後,形成了一張完整的地圖,地圖上所指的地方,就是普陀山。
我和師兄都相信,藏著這件袈裟的地方,就是在普陀山中。本來我和師兄是想要立刻前往普陀山,找到袈裟,但是,奈何歸夜教的人攻入了少林,我師兄和眾多少林弟子死在少林,我也在那次大戰之中中了歸夜教的人所放的毒,身體越來越差,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尋找袈裟這件事,就拜托個梁少俠和姚女俠了。
還有,若是時間很緊,沒有找到袈裟普玄的心魔就已經快要不受二人的控製的話,就請不要手下留情,殺了這孩子吧,蒼生為重,不能因為這個孩子,就讓其他百姓陷入不幸,我們少林絕不會因為普玄的死,就和梁少俠斷絕關係,說過要鼎力相助梁少俠匡扶武林,就一定會做到。貧僧在此謝過了。
從信上可以看得出來,這最後一段話,太虛大師是猶豫了好幾次,落筆好幾次才寫成的,殺了普玄,也不是太虛大師和梁逸斐他們想要看到的結果。
既然現在有了目標,那事情就好辦了,現在改變一下方向,向著普陀山出發,去找到那個什麽佛光袈裟。
另一邊,小和尚普玄睡得正香,但實際上,現在的小和尚正在瘋狂的在心中和自己的心魔做著鬥爭,想要努力的奪回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