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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新的危機

  “我能救她!我知道你給她服用的秘藥是什麽,我也知道如何配置解藥!”看著即將死在自己麵前的普玄,梁逸斐大喊。


  “你能救她?!”聽到梁逸斐的話,操手回過頭來,看著梁逸斐的臉,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哈哈哈···年輕人,真會開玩笑。”


  顯然,操手並不相信梁逸斐的話,所以,他也沒有停下讓蒲耀順砍死普玄的手。


  “我能救的好!”梁逸斐繼續大聲的喊,“我能救的好!我能配製出玲瓏草,我能識別天下所有奇毒,我能治得好!”


  “別他媽跟我開玩笑了!”操手火了,“我已經找尋解藥幾十年了!你一個小娃娃跟我說你能解開?!你是瞧不起我麽?你的意思是我沒有能力麽···”


  “你給她服用的那個什麽秘藥名叫勾魂散!”梁逸斐並沒有絲毫畏懼,因為如果這個時候不出手,小和尚可能就要死了,“那個藥叫做勾魂散,是從西域傳入中原的一種秘藥,藥性強烈,可以讓服用者永遠喪失心智,一心聽從別人的命令,如同藥名一樣,魂魄如同被勾走,隻留下一具隻會聽從別人命令的驅殼。”


  “勾魂散?你他媽別想著臨時編出來一個藥名就想騙我,我這麽些年幾乎將中原所有的毒藥解藥研究了個遍,幾乎所有的藥方我都知道,為什麽我沒有聽說這個藥名?”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因為本身就被下了藥,全身一點勁都沒有,剛剛用盡了全身力氣大喊的梁逸斐,現在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就像···你雖然···雖然知道玲瓏草···但是···但是你不也不知道玲瓏草的配方麽···”


  聽到這句話,操手恢複了一點理智。確實,自己雖說記住了所有自己見過的藥的藥方,但是玲瓏草這種隻在書籍中提到過的神藥,自己還真不知道藥方,隻知道這個天下曾經有人能配置的出來,而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娃娃,就是其中之一。


  “怎麽···不說話了?”梁逸斐看著操手陷入了沉默,繼續說,“是不是被我···被我說中了?”


  “···”操手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操手說話了,“你這個小娃娃真是有意思···確實,你能配置玲瓏草這一點讓我相信你在藥方方麵的閱曆不比我差,但是,我想請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麽,這個什麽勾魂散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解釋的通,我就相信你。”


  一看機會來了,梁逸斐連忙用剩下不多的力氣,跟操手解釋了起來。


  這個勾魂散在傳入中原的時候,隻在小範圍裏麵引起了風波。當時有很多財主願意花大價錢來買這個藥,用處也很明顯,奴役其他人。服用藥的人完全會聽從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的命令,這樣,財主的手下就永遠不會反抗財主,永遠都會沒有怨言的給財主幹活,還不需要工錢。還有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會用這種藥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


  但是,沒過多久,大家就發現了這個藥的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服用這種藥的人需要食用活人的心髒來壓製藥性,不然,用藥者會因為藥效過猛,而暴斃而死。畢竟這個要主要攻擊的是人的神經。


  當時有一批又一批的服藥者產生了強烈的反應,因為他們是絕對不會對自己的主人下手的,所有他們可能會為了減緩自己身上的痛苦而自殘,或是攻擊除了主人以外的其他人,甚至相互殘殺,為的就是吃人的心髒。


  那段時間,有很多人在晚上出門就再也沒能或者回來,幾乎都是死後被挖去了心髒。挖心魔的傳聞也在那一段時間內盛傳。


  後來,年輕時期的陳澤宇在遊曆四方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就著手於這件事情的調查工作。最終發現了售賣這種藥的西域人,因為這個西域人希望可以獨攬這門生意,所以沒有將藥方賣給任何人,這也為陳澤宇處理起來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後來···後來我師父陳澤宇就將這個買藥的西域人殺了···又挨家挨戶的殺掉了所有的用藥者,並且燒掉了所有的勾魂散···”梁逸斐說,“為了讓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斷了這個念頭,我師父陳澤宇就封鎖了消息的流出,而那些用過勾魂散的人也知道了這個藥的恐怖之處,也就不敢再有什麽想法。”


  聽到梁逸斐的這番話,操手開始更加信任梁逸斐了,因為陳澤宇的大名,即便是常年不露麵、不問江湖世事的他,也是知道的,陳澤宇的大名,當年是響徹整個武林的。操手知道,陳澤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武藝驚人,幾乎達到了求敗的地步,同時精通詩詞歌賦,文筆也很好,而且在藥理方麵也頗有研究,要是真的是陳澤宇做的這件事,也確實不足為奇。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這個藥的解藥?”操手問。


  “當然,我師父當年為了防止這種藥再次傳入中原,禍害百姓,特地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調製出了解藥,再配合上針灸,很快便能痊愈···”梁逸斐說。


  當然,雖然梁逸斐跟操手說的話大部分都是實話,但也不然,其中的那部分陳澤宇殺光了用藥者就是騙人的,當初所有的用藥者都被陳澤宇研製出來的解藥給救了,而解藥就是玲瓏草。


  玲瓏草可以算得上是陳澤宇在藥理方麵的最高成就了,因為這種草除了被世人所知的可以辨別出各類毒藥的類型,以及藥性的強烈程度以外,還有一項大家都不知道的事,那就是這個玲瓏草可以解天下所有奇毒,自然那個什麽勾魂散也不再話下。


  但是,陳澤宇清楚地明白,一個可以辨別天下毒藥的藥草已經可以引得武林人士哄搶,若是在加上可以解天下所有奇毒,那自己肯定是沒有任何安生的日子可以過了。因此,陳澤宇對外隱瞞了這件事,也沒有公布藥方,隻有他自己以及他手下的這幾位弟子知道這件事。


  而梁逸斐也不是個傻子,既然操手知道自己身上帶了玲瓏草,那麽如果自己說了解藥是玲瓏草,操手就可能會拿了解藥而不放過他們。保險起見,自己還是不能隨便透露玲瓏草的用處的。


  “你的意思是,真的可以治好她?”操手問。


  “當然,而且···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的治療方法完全···是完全錯誤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在哪裏得到的藥方···但是···勾魂散就是需要人心來維持穩定的藥力的,所以,再給她吃心髒···肯定是不對的···”


  “···”操手說不出來話了。確實,自己得到這個藥方也是一個陌生人給自己的,當時自己救人心切,完全沒有考慮過,但是,這麽一想確實是這樣的,既然勾魂散需要人心,那麽它的解藥怎麽會是人心呢?

  “···我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你去給我把她治好,兩個時辰之後,如果她的眼神中不能流露出人類的情感,我就把你們全都剁了。”最終,操手下定了決心,決定相信這個說是陳澤宇的弟子的男人。


  操手操控著蒲耀順,解開了困住梁逸斐的繩子。被鬆綁的梁逸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此時的他,全身已經沒有了一丁點力氣。這個散功香的威力,真不是一般的高。


  操手給梁逸斐吃了一點點的解藥,梁逸斐身上恢複了一點力氣,起碼進行日常的動作什麽的已經不是問題了,但是,這個操手確實是用藥方麵的專家,在解藥劑量方麵算的十分精明,他給梁逸斐服用的解藥恰好可以讓梁逸斐做日常的工作,但是全身卻沒有可以運氣的能力,所以現在的梁逸斐,就相當是一個普通人。


  雖然梁逸斐也想過恢複體力的一瞬間,就吃下一點點的玲瓏草來解毒,但是害怕自己來不及,萬一傷了普玄或是姚夢瑤就不好了,這樣的方法太不保險了,梁逸斐也就沒有選擇去用。


  進入了那個被製成木偶的小女孩的房間後,操手在外麵將房門鎖死,防止梁逸斐跑走,同時將普玄和姚夢瑤作為人質扣押了起來。而操手也十分不擔心梁逸斐會將女孩作為人質綁起來,和自己談判,因為,女孩身上雖然大部分的零件都已經被拆除,但是還有幾項操手覺得十分完美的機關還是保留在了女孩的體內,其中有一個機關,就是專門防止別人用女孩威脅別人的。


  梁逸斐看著躺在房間中石床上的女孩,端詳了一會兒。這個女孩長得十分精致,依舊是十八歲的容貌,因為服用了勾魂散之後,那個藥會大大延緩人體的老化,為的就是可以讓服藥者更長的時間停留在用藥者最想要他停留的年紀,再加上操手對女孩的改造以及用的其他藥,女孩早在十八歲那年就停止了生長,永遠都保持著十八歲的容貌。


  “唉···開始幹活吧。”幹坐了一會兒的梁逸斐,決定開始治療這個女孩。


  實際上也沒有多少工夫,就是將一部分的玲瓏草燒製成灰,讓女孩聞一聞,然後再讓女孩將燒製成灰的玲瓏草用水服下,休息個一個時辰就可以了,是的玲瓏草就是這麽神奇。


  而操手給梁逸斐準備的一屋子的藥材,一點也用不上。不過趁著這個時間,梁逸斐確實可以多配置一點玲瓏草帶在身上,為以後有什麽可以用到的地方做好準備。


  兩個時辰過去了,操手打開了緊鎖住的大門。終於,時隔數十年,操手再次抱住了那個自己以前毫不在乎的女孩,這次,不再是那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木偶,而是數十年前,那個還沒有服下勾魂散的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孩。


  “啊···啊···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操手忍不住哭了出來,原本看上去十分冷酷無情,讓人害怕的老人,原來也會有這麽讓人感到可憐的時候,“幾十年了···你終於醒了···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你說···好多好多···好多好多以前沒有機會說的話···”


  即便已經睡了幾十年,即便操手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那副容顏,即便眼前的景色已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景色,但是,女孩可以感受到操手身上那特有的溫柔。女孩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老人就是操手,靠在他的懷中哭著。女孩明白,這麽些年,操手為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從操手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來。


  “梁少俠,能讓我們二人單獨待一會兒?我有些事要跟她單獨說。”操手一改之前的態度,對梁逸斐畢恭畢敬的,弄得梁逸斐還有點不習慣。


  “啊?好···好···”梁逸斐離開了房間,去了關押小和尚和姚夢瑤的屋子。


  “今天,我要為你做最後一次改造,可以麽?”操手望著女孩。


  無聲的回答,女孩點了點頭,眼神中的信任依然不減當年。


  “好。”


  兩個時辰之後,女孩醒了過來,此時的操手癱坐在了一旁,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實際上,操手的身子早就已經不行了,所以他才會一直躲在暗處,操控著這個村子,特別是蒲耀順,而他自己,一直用著各種手段強行讓自己撐下去,撐到女孩蘇醒為止。


  現在,女孩醒了,操手的心願也了了,此生無憾的操手,感覺到了一直懸在心中的大石頭也終於落了下去,同時,也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你說過,你的遺憾是不能親聲跟我說一聲謝謝···現在,這個願望,應該可以完成了···”操手有氣無力的說,“試試看,說說話···”


  “謝···謝···謝謝···”女孩驚訝的發出了夢寐以求的屬於自己的聲音。


  “謝謝···謝謝···謝謝···”伴隨著一聲聲的謝謝,女孩撲到了操守的懷中,因為她能感覺到,操手的已經命不久矣。


  “以後,我不在你的身邊···你就跟著外麵的那群人走,他們都是好人,應該會幫我照顧好你···出去之後,就說是我老頭子最後的請求,相信他們也不會不同意的···另外,把蒲耀順帶上吧,你應該也會一點操控之術,帶著他吧,讓他以後代替我保護你···”


  “你···從來···沒有喊過···我的···名字···我也···沒有···名字···可以給我···給我···取一個···名字···麽?”女孩費力的說完了這句話。


  “名字呀···”操手想起了第一次和女孩見麵的時候,“就叫做···林拾吧···”


  “林···拾···”女孩一邊一邊的念著這個名字,抱著操手,而操手,也在女孩溫暖的懷抱中,慢慢合上了眼睛。


  “出來啦?”看著走出房間的少女,梁逸斐打了個招呼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


  “我叫···林···拾···以後···可以帶上···我麽?”少女用著非常生硬的聲音跟梁逸斐他們幾個打招呼,“那個···老人···說···帶我···”


  女孩好像還有點著急,再加上本來就不會說話,剛剛有了自己的聲音,說話實在是有點不習慣。


  跟著女孩手指的地方,梁逸斐走了進去,此時的操手已經永遠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看著操手的屍體,梁逸斐不知道怎麽的,恨不起來他。雖然他肆意殺人,他根本不將人看成是人,單純的為了自己的目的草菅人命,將人看作是試驗品,弄出了這麽恐怖的一個小村莊,而且還對自己和姚夢瑤以及普玄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


  但是,當梁逸斐和這個人接觸的時候,就能隱約的感覺到他是為了什麽,為了什麽讓自己恨不起來的目的。在知道了操手的目的之後,梁逸斐也為之動容了,當初梁逸斐說自己要幫助操手一方麵確實是情勢所逼,再不出手普玄就要出事了,但另一方麵,梁逸斐確實是真的想要幫助操手,幫助操手喚醒這個女孩。


  現在,這個老人終於放下了背負一生的愧疚,沒有任何遺憾的、帶著微笑離開了這個世界。雖然可能還有對這個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女兒在接下來沒有自己的世界裏成長的不放心,但是,在生命結束前,操手很慶幸自己遇到了梁逸斐一行人,操手相信,即便自己不在了,林拾跟在他們的身邊,也會學習到很多東西。


  以後的事情,還是要林拾自己去經曆,有些事情不親自經曆是永遠不會明白的。就像操手自己,在將林拾做成木偶的一瞬間,才開始慢慢明白,能碰到一個願意為自己心甘情願的付出的人是有多麽的幸運,也開始慢慢明白,有些事情,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梁逸斐幫助林拾將操手的屍體抬出了那個陰暗的地牢,這裏作為一個老人的墓地,實在是說不過去。


  “火···他生前···最喜歡···火···”林拾的意思是,希望可以將操手的屍體火化,因為在林拾的記憶中,操手最喜歡對著火光發呆了。林拾記得操手對自己說過:


  “若是有一天我要從這個世上離開,我希望可以消失在火光之後,然後隨風逝去,去看看自己沒有見過的風景。”


  村莊中那令人感到恐懼的街道,陰森的地下室和牢房,還有那些被吃掉的人的屍體,以及操手老人的屍體,在一片火海之中,全部都消失了。


  梁逸斐、林拾、姚夢瑤和小和尚普玄站在當初他們三個人剛剛看到這個村子的地方,望著這一片大火,帶走了這裏的一切。大火滅了之後,這裏已經化作了一大團的黑炭,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林拾心裏清楚,這裏是那位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為自己走了很多彎路錯路的父親埋葬的地方。


  “希望···你可以跟著風···去看看···你沒有看見過的世界···”林拾說。


  “那我們準備上路吧,還有不少路要趕。”梁逸斐催促著出發了。


  操手留給林拾的那具自己幾乎改造完成的成人木偶蒲耀順在林拾用不到的時候,都是被林拾背在身後的。雖然蒲耀順的個頭被林拾要高,但是,操手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把蒲耀順的腰間的所有器官全部用零件一點一點的給替換了,現在蒲耀順的腰間可以自如的折疊,所以,隻要將蒲耀順對半折就可以背的起來了。


  但因為蒲耀順的長相以及被背起來的時候的樣子實在是太過驚悚了,所以,在姚夢瑤的強烈要求下,林拾給他套了個袋子,再將蒲耀順背了起來。


  而操手留給林拾的驚喜遠不止一個蒲耀順那麽簡單。雖然林拾身上大部分當初被操手安放進去的機關和零件都被操手在這些年內取了出來,但是還是有一部分操手覺得十分滿意的機關或是替換零件並沒有被取出來,至於有哪些功能,還要等林拾以後一點一點開發了,起碼現在知道了一點,就是林拾的力量肯定是異於常人的,因為背起來一個成年人居然輕輕鬆鬆的趕路,完全不像是一個少女會有的體力。


  正當眾人認為認為這個風波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可以安安心心的趕幾天路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梁逸斐他們大概趕了半天的路,這一路上姚夢瑤一直覺得少了點什麽,感覺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麽,一直到了中午休息,他們吃飯的時候,姚夢瑤才反應過來。


  “你不覺得今天小和尚有點奇怪麽?”姚夢瑤在吃飯的時候湊到了梁逸斐的身邊,說,“今天這一路上他居然沒和你拌嘴?!”


  姚夢瑤反應過來了,少的就是小和尚和梁逸斐日常的拌嘴。雖然小和尚是個出家人,但是話比一般的人要多得多,今天這是怎麽了?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今天這小子太老實了,老實的有點過頭了。”說著,梁逸斐站起了身,走向了小和尚,“我去問問他。”


  梁逸斐走到了普玄的身邊,拍了拍小和尚:

  “怎麽了?今天感覺你十分沒有精神呀,發生了什麽事?”


  如果換做是以前,小和尚肯定會說:

  “小和尚過得好得很,請梁施主管好自己就行了。”之類的話,但是這次不一樣了,小和尚這次看梁逸斐的眼神,是梁逸斐非常陌生,但是,有感覺見過的、十分冷漠的眼神,小和尚毫不留情麵的將梁逸斐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拍了下去: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來煩我,小心我殺了你。”


  平淡的語氣,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語氣,但是,梁逸斐卻從中感覺到了無比強烈的殺意,剛剛的小和尚,是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了。而且,剛才的那股讓人背後直冒冷汗的殺意,是梁逸斐之前曾經見識過的,就是在尋隱寺前的那次對陣中,小和尚露出的殺氣。


  發生了什麽?梁逸斐想不明白,這些天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小和尚做出如此大的轉變。雖說自己和小和尚在一起的這些天,每天都會拌嘴拌個不停,但是,梁逸斐知道,每次都是開玩笑的,從來沒有見過小和尚露出過殺氣,更別說是像這次這樣強烈的殺氣了。這次的殺意是非常明顯的表露了出來。


  為什麽?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應該是在進入小村莊後發生了一些事情,才讓小和尚變成現在這樣的。那究竟是什麽呢?


  梁逸斐在腦中一遍一遍的搜尋著線索,搜尋著之前可能有過的提示。


  血!人血!


  突然,梁逸斐想起了太虛大師跟自己說的要注意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絕對不能讓小和尚看見人血。怪不得小和尚在進入村莊之後,就變得那麽焦躁不安,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們幾個聞到的那股怪味道,就是人血的味道,而在蒲耀順家更加不安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蒲耀順家就是屠宰場,氣味最重。


  開始的時候,還有大悲經可以用來靜心,但是,在被操手抓住之後,小和尚就一直處於一種蒙圈的狀態,絲毫沒有反擊之力,而且大部分時間還是被按在案板上的。鬼知道那個案板曾經殺過多少人?再加上沒有了大悲經的靜心作用,現在怕是小和尚快要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心魔了。


  要是真的鬧起來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雖說操手給他們下的毒已經被梁逸斐的玲瓏草給解了,但是,要完全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所說小和尚也中了毒,但是,現在梁逸斐他們還沒有辦法很好的調控身體內的真氣,無法控製下手的輕重,有可能下手輕了沒有起到效果,造成自己被小和尚打傷,也有可能會因為下手太重而讓小和尚受傷過重。


  現在怎麽辦呢?


  看著梁逸斐搭話被小和尚罵了,姚夢瑤覺得,接下來再讓梁逸斐去找他說話,可能會起到反效果,所以,姚夢瑤決定親自上去搭話。


  “那個···普玄呀,要不要在睡前看一看大悲經?誦誦經,打打坐?”姚夢瑤說。


  姚夢瑤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穩定下小和尚心中的心魔,那麽誦經打坐,就是最好的方法,不然,太虛大師當時讓小和尚跟著他們出發的時候,不會特地給一本大悲經的。然而,小和尚並沒有領情。


  “我說了別來煩我!你們聽不懂麽?!”小和尚大吼到,然後一掌打向了姚夢瑤。


  姚夢瑤順勢向後一個閃躲,躲過了那一掌。


  “沒事吧?”梁逸斐趕了過來,詢問情況。


  “沒事沒事,就是隨便打了一下,還沒打中,沒事的。”姚夢瑤笑著說。


  實際上,姚夢瑤剛剛躲開那一掌之後,嚇得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剛剛的小和尚,是真的打算把自己殺了的,剛剛的那個掌法,是失傳已久的弑佛掌,是當初少林剛剛成立時的相對門派掌門的看家本領,威力和佛法無邊不相上下,但是後來這個門派被少林滅了,那個掌法也就失傳了。


  這個弑佛掌是一個十分惡毒的掌法,它以使用者的強大內力,強行將被擊中者的內力抽空,然後讓被擊中者的血液倒流,全身血管爆裂而死,而那個被擊中者的內力,將全部歸使用者所有。


  姚夢瑤也隻是在書籍中看過相關記載,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還會這個掌法。如果說佛是讓人渡劫,那麽這個掌法,就是讓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這是書上對那套掌法的描述,是讓姚夢瑤記憶最深的一句話。


  這個普玄,居然會這一招,簡直不敢相信···姚夢瑤看著剛剛那一掌揮出去是帶起的掌風所擊中的那一棵樹,現在已經葉子掉光了,樹···已經死了···

  姚夢瑤知道,現在大事不妙,小和尚應該是即將就要爆發了,在不解決,怕是會有很大的麻煩。


  然而,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林拾,在小和尚的麵前吃起了肉,而且居然還友好的跑過去問小和尚吃不吃。


  終於,在肉香的刺激下,小和尚的心魔徹底被激發出來了。


  “哈哈哈!!!那群老和尚居然放心將我放出來跟你們走?!真是老了腦子就不中用了!過了這麽多年了,我終於重新回來了!在吃飯之前,先殺個人,助助興!”小和尚像是發瘋了似的,用著成年人的聲音說出了剛才的那一段話,這讓梁逸斐和姚夢瑤根本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


  等梁逸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的時候,剛想提醒林拾離小和尚遠點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隻見小和尚瞬間繞到了林拾的身後,將林拾一把抱住,掐住了林拾的脖子,手上一直在用勁,想要將林拾的脖子直接給掐斷。依現在的小和尚的能力來看,即便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掐斷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的脖子,還是很輕鬆的事情。


  就在梁逸斐和姚夢瑤以為,這一位剛剛加入他們的夥伴就要一命嗚呼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小和尚的手用勁用到了一個階段的時候,突然,小和尚將手鬆開,一下子跳到了距離林拾身後好幾米的距離外。


  “你是什麽東西?!”普玄喊到,“為什麽脖子上還會有利刺?!”


  原來,在小和尚用勁用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觸發了操手留在林拾身上的一個機關,這個機關就是會在林拾被別人掐住脖子時,從脖子處長出利刺,刺傷加害者。而且,這個利刺上···

  “這個利刺上···居然還有毒···”普玄說完話後,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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