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內應
“啊···”梁逸斐慢慢睜開了雙眼,慢慢的爬了起來,靠著牆坐了下來,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有點搞不懂發生了什麽。畢竟之前受了那麽重的傷,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也很正常。
梁逸斐靠著牆坐了好一會兒,發著呆,雙目無神的看著滿地狼藉,一言不發。然後,梁逸斐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姚夢瑤,突然,腦袋像是觸電一樣,所有的事情,全部在梁逸斐的腦中浮現了出來。
“姚夢瑤!!!姚夢瑤!!!”梁逸斐連忙站起身,衝到了姚夢瑤的身邊,瘋狂的搖動著姚夢瑤的身體,還抽了姚夢瑤幾個巴掌。
“怎···怎麽了?”姚夢瑤被幾個巴掌打醒了,但是,可能是突然收到這麽樣打,腦袋也有點懵,“幹···幹什麽···天亮了麽?”
看著姚夢瑤也沒什麽大礙,梁逸斐鬆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
“同樣是女孩···子,為什麽對待···兩個人的差距···這麽大?唉···”林拾也坐了起來,一邊抱怨著一邊撿起了因為強烈的撞擊而掉在地上的一隻胳膊,把它重新按了回去,“對人家那麽···緊張,對我···理都···不理···男人呀···”
聽到這段話,梁逸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明一群人各個都受了那麽重的傷,甚至有些人受的傷可以算得上是致命傷了,如果不及時處理,那麽就會危及到生命的傷口在身上有好幾處,但是,現在別說是那種致命傷了,就是擦破皮的小傷口,也一個都沒有了。
而且和波旬的這一戰,姚夢瑤耗盡了內力,體內真氣的缺損已經達到了無法維持正常生活的程度,按理說倒地之後,會因為無法呼吸而活活把自己憋死。然而,現在的姚夢瑤除了腦子有點懵,其他方麵不論是身體狀況還是內力,都和平常沒什麽兩樣。
也就是說,在梁逸斐他們三人昏迷的時候,有什麽人前來救了他們,而且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麽簡單人物,能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肯定在江湖上很有名聲,但是梁逸斐他們都沒有聽說過,應該是個世外高人吧。要是有機會,一定要親自道謝!
梁逸斐一行人確定了各自的身體狀況都已經恢複到了正常水平後,慢慢的向著倒在地上的小和尚靠攏。現在的小和尚已經是梁逸斐他們之前所認識的那個普玄小和尚的樣子了,不再是暴走時波旬那樣的體格。
雖然說身體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但是梁逸斐他們還不能確定,現在的小和尚的身體,究竟是誰在做主。所以隻能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和尚,並且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如果小和尚依舊是波旬,那麽梁逸斐他們就一鼓作氣衝上去,殺了這個魔王。
小和尚慢慢睜開了雙眼,最緊張的時刻到了,是殺,還是留,就看這一瞬間了。
“嗯···”小和尚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梁施主,你們這是幹什麽?為什麽都要圍著小和尚我?奧···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想趁著小和尚睡著的時候捉弄小和尚?哈哈哈···沒有想到吧,小和尚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醒了···”
“太好了!!!回來了!!!”聽到小和尚說的這段話,梁逸斐開心的將小和尚抱了起來。
雖然小和尚有點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肯定是發生了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不然,梁逸斐也不可能笑的這麽開心。至於自己身上這件袈裟是哪來的,也就不必深究了,因為小和尚能夠隱約的感覺到,這件袈裟選擇了他,他就是這件袈裟的主人。
而在梁逸斐他們為了小和尚的事情操碎了心的同時,歸夜教那邊也沒有閑著。
“回來了?查的怎麽樣了?”朱慶元坐在屋子中,看著書。在他腳下跪著的,是他放出去的探子。
“報告教主,這次探查的人實在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屬下在外探查了如此長的時間,也沒有完全摸清楚那個女人的底細。”探子跪在地上,說。
“沒有完全摸清楚,那就把你現在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是,教主。那個名叫姚夢瑤的女人的真名,屬下無能為力,實在查不出來。家中有什麽親人、以前認識什麽朋友、有過什麽經曆,這些東西,屬下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哼哼,那你還趕回來?”朱慶元麵不改色的笑著說,全程都在看書,完全沒有看那位探子一眼。
“是的教主,屬下隻查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探子頓了頓,“那就是,那個自稱為姚夢瑤的女人,和於子健於護法來自同一個地方。”
“什麽?!”聽到這句話,朱慶元的臉色變了,他放下了書,神情緊張的望著探子,“你確定?你要知道,在這件事上撒謊,可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是的教主,屬下萬萬不敢欺騙教主,屬下經過多次確認,才敢將這個情報告訴教主,屬下也正是因為明白這個情報的重要性,所以才會立刻回來稟報教主。”
“···果然,那個女人不是個省油的燈···”朱慶元走到了門前,望了望天空,“行了,你可以回來了,不必再追查這件事情了,既然那個女人和於子健來自同一個地方,那麽這個女人的身世、經曆以及關於這個女人的一切,你是查不到的了。而且,如果查的太緊了,讓這個女人聽到了什麽風聲,隻怕是你,也會吃不了兜著走···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教主!”探子退了下去。
“姚夢瑤呀姚夢瑤,你為什麽要接近梁逸斐?為什麽要拉他出山?讓他過一輩子的清閑日子不好麽?讓我們兩兄弟上場對陣,你是居心何在?”朱慶元自言自語的說,“那個村子的人,一般是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目的而步入江湖的,那麽,這個女人的背後,肯定還有別人···這個幕後黑手,還是要查清呀···”
“報告教主,國師求見。”一個歸夜教的教徒前來稟報。
“讓他進來吧。”朱慶元重新坐回了位子上,看起了書。
“教主!”門外走進來一個穿著官服的人,看見朱慶元,立馬就跪了下來。
“國師這是做什麽?快快親起。”朱慶元見狀,立馬走過去將男人扶了起來。
“教主這是什麽話?在教中,我依舊是你的部下,哪有教眾見到教主不下跪之理?”
“哈哈哈···你我二人,就不必拘泥於那些禮節了。快坐,快坐。”朱慶元回到座位上,“今日前來,是有何時商討呀?”
“相信教主一定已經聽說了最近朝廷得到的一名大將,安祿天的事情了吧?”
“安祿天?那是自然,現在這個名字可以說是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呀。年紀輕輕,就在朝廷選舉大將軍的考試中脫穎而出,不論是文試還是武試都是第一,剛剛當上大將軍,就幹出了屠村的事情,全村男女老少,不論跟叛軍有沒有關係,全部殺光了。剛一上任就獲得了屠夫的外號,哼。不過也確實給天下的叛軍以及和叛軍勾結的人起到了威懾作用。雖然手段殘忍,但是不得不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方法。怎麽了,這個人有什麽問題麽?”
“這個人現在完全沒有問題,倒不如說,因為他的出現,現在不用擔心會出現一支強大到足以顛覆朝廷的軍隊了。他的出現,可以說是解決了燃眉之急。然而···此人如此之厲害,有著這麽強大的領導能力,而且,現在他手下的兵和將軍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我很擔心,這個人日後會成為朝廷的一個巨大的隱患。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我現在聽到了一些風聲,都說,這個安祿天現在在囤積兵力,為了日後顛覆朝政做著打算。若是日後這個男人真的這麽幹了,對於我們的前路可以說是非常大的一個阻礙···”
“那,依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麽辦?”
“這個男人,現在還有很大的用處,平定天下就要靠著這個男人了,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我們歸夜教也還在囤積力量,是在不方便在這個時候將人分散出去。所以,現在還不是除掉這個男人的最佳時機,因為除了平定內亂,這個男人還有其他的用處···”
“比如?”
“這個男人所幹出來的那件屠村的事情,被我知道之後,我讓手下的幾個親信出去傳謠言,將這件事情誇大了,一來,可以起到震懾其他叛軍的作用,二來,最近國境線那邊怕是會很不安穩,現在我國正處於內亂之中,而聽說蒙古各部族已經被統一,雖說現在他們也是元氣大傷,但是,若是這個時候真的過來侵略,我們還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阻止他們。”
“所以,屬下誇大了那一次的勝利,準確的來說,是誇大了每一次的勝利,並且特地派人都邊境去傳播消息,為的就是可以讓消息傳播到國境線外,讓那群蠻族老實一點。若是現在就除掉那個男人,可以說是百害而無一利。”
“那,你的意思是?”
“依屬下的拙見,認為應該等待這個男人平定內亂之後,國家有了足夠的兵力來對付蠻族之後,再找個時機,將這個男人和他的部下完全除掉。那個時候,估計我們歸夜教也已經發展壯大,可以開始進行下一步計劃了——將朝廷中的人一點一點的替換成我們歸夜教的人。那麽,這個大將軍,如此重要的職位,自然也是要我們歸夜教的人接手,於子健,我看就不錯···”
“那你有什麽好的方法除掉這個安祿天麽?他應該不是個省油的燈,想要除掉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關於這一點,屬下已經有了想法。請教主聽我慢慢道來。”國師將自己的計劃全部告訴給了朱慶元,沒錯,這個計劃,就是之後安祿天所經曆的那一個地獄般的夜晚。
“妙計,不過,安祿天會上當麽?”
“那個李公公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安祿天聽說是他,肯定不會起疑心,在派幾個高手跟著,肯定不會失手。”
“好,那就依你,還有什麽事要稟報麽?”
“沒有了。”
“好,那你先下去吧。國師一直不在宮中,也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是!教主,屬下這就告退!”說著,國師就站起身,向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國師停下了身,“教主,屬下有一句話想說,但是,在說之前,希望教主可以寬恕屬下的無禮。”
“但說無妨。”
“教主,你不能再拘泥於梁逸斐了,有的時候,需要下狠心,就必須要下狠心。不狠心者,無法成大業!”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朱慶元看著國師離開了房間,站起了身子,氣憤的將書砸在了地上。
“梁逸斐呀梁逸斐!你為什麽這麽不爭氣?!你為什麽寧願和一個素昧相識的女人練手對付我,也不願意稍微了解了解師兄的宏圖偉業?!!!”
另一邊,安祿天的大軍,馬上就要開往長安了。貴為首都的長安,現在落入了叛軍的手裏,可以說是一個天下人的笑柄,安祿天自然要在盡快的時間內將它收回。
因為叛軍大多都是在江南一帶出現的,所有安祿天帶領著軍隊從杭州城,向著長安進軍。一路上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無論叛軍有多強,安祿天都可以如履平地般的碾壓過去,因為那些叛軍的首領,和安祿天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
“大將軍,馬上就要進入長安守軍的弓箭射程內了,是否就在此地安營紮寨?”安祿天帶軍行徑,在他的身邊的一名副將跟安祿天匯報著行軍的情況。
“嗯···就在這裏安營紮寨吧。明天開始,進攻長安,記住,三日之內,必要攻下長安!”
“哈哈哈,大家來喝,喝!”大明宮內歌舞升平,那些將狗皇帝趕出長安的起義軍首領,正坐在大殿之上,喝著酒,賞著舞,每個人身邊都至少圍著三位美女,好不快活。
“大哥,”坐在殿下的一個男人向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敬酒,“多虧了大哥指揮有方,才能將那個狗皇帝趕出這個地方,才能還天下一個太平,才能讓我們這些兄弟跟著你後麵享受榮華富貴!大哥,這杯酒,兄弟我敬你!”
說著,殿下坐著的所有兄弟,都舉起了酒杯。
“大哥!兄弟敬你!”說著,一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兄弟們跟我客氣什麽?咱們都是兄弟,既然我現在飛黃騰達了,就肯定少不了兄弟們一口羹!來來來,喝酒喝酒!哈哈哈···”龍椅上的男人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哎呀···你別說,這龍椅坐著雖然有點硌得慌,但是,心裏麵就是舒服。怪不得這全天下的人都想坐這把椅子。但是,誰又能想到,現在這把椅子,落到我孫勤手裏了?哈哈哈···”
“哈哈哈···大哥說的是···”殿下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大哥!!!”突然,一個男人從殿外衝了進來。
“喲,這不是五弟麽?來來來,快坐快坐,今天怎麽來的這麽遲?”
“大哥!我不是來喝酒的!”男人氣呼呼的站在了殿下,對著龍椅說,“而且,我是來讓大哥也別喝酒的!”
“五弟,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殿下一個男人發現孫勤的臉色有點難看了,連忙衝上去拉住了進殿鬧事的男人,“這不就是圖個樂麽?有什麽關係嘛。來來來,喝兩口酒,就什麽事都沒有了。我跟你說,這裏的妞兒都特別棒,是從那個忘憂樓請來的。”
說著,男人就想拉著那個進殿鬧事的男人走過去坐。
“二哥!”男人甩開了那支拉住自己的手,“你當初跟著大哥來打天下,難道就是為了現在在這裏飲酒作樂?難道不應該為百姓做一點實事麽?你知道麽,自從我們來之後,長安城內的百姓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有些人甚至希望原來的那個狗皇帝繼續回來統治他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我們連那個讓人都快活不下去的狗皇帝都不如!”
“夠了!”孫勤將酒杯一摔,大吼道,“侯玉仁,你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他媽早就把你宰了!你他媽這都是第幾次來攪局了?啊?!老子打天下累了,想休息休息不行麽!”
“大哥!我是把你當兄弟我才來說這番話的!你想休息,可以,但是也不能到處搜刮民脂民膏,強搶民女,而且,你居然放任手下搶劫民居,還縱容他們放火殺人?!這是一個統治者該做的事情麽?還有,這裏是上朝的地方,是談論國事的地方,不是給你喝酒作樂的地方!那把龍椅,不是讓整天隻知道享樂的人坐的!”
“你他媽想死!!!”孫勤怒了,想要衝下去揍侯玉仁,但是,被其他兄弟攔下來了。
“大哥大哥!五弟不懂事,大哥息怒,息怒。”
“呼···呼···”孫勤深呼吸了幾下,平息了一點心中的怒火,“侯玉仁,你給我聽好了。第一,我他媽打天下累了,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休息,別他媽現在跟我談什麽治天下,等老子有了那個閑心再說。”
“第二,兄弟們在攻打長安的時候,流過血,死過人,現在讓他們放鬆放鬆,也是正常的,那群百姓什麽都沒幹,還想白白享受我們流血打下來的太平盛世?想的美,現在他們犧牲的,都是應該的!”
“第三,這他媽是老子的天下,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老子的,老子想在哪裏開慶功宴,就在哪裏開慶功宴!聽明白了麽?啊!”
“我明白了···”侯玉仁低下了頭,點了點。
“明白就好!以後放聰明點,別他媽仗著是我兄弟就敢來壞我好事,我告訴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他媽撕了你!”孫勤拍了拍侯玉仁的頭,走回了龍椅。
“我明白了···”侯玉仁又說了一遍,“曆史上有很多皇帝都不明白自己屁股下麵的這把龍椅意味著什麽。昏庸無道的皇帝都認為這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因此,他們坐不久;賢明皇帝都知道,這把龍椅相當於全天下人的眼睛,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天下人唾棄,甚至丟掉性命,因此他們做事小心謹慎,因此他們處處為民著想,因此他們能坐長久···”
“而你孫勤,屬於第一種,我相信,你坐不了多久了。”說完,侯玉仁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殿。
“你他媽!!!侯玉仁,我看你是反了!!!”伴隨著孫勤的怒罵和其他幾位兄弟的勸說聲,侯玉仁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探子回來了麽?”雖已是深夜,但是安祿天依舊在和將軍們商討奪回長安的事情。
“報告將軍,回來了。”
“那快讓他進來吧。”
“是!”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從帳外走了進來。
“報告將軍,屬下已經探明了長安城中的情況!”
“如何?”
“現在長安城中民不聊生,即便是白天,街上也是死氣沉沉的,隻有幾家店開業,其他人都閉門在家,不敢出門。原因是那個叛軍首領孫勤縱容手下犯罪,讓城中的百姓苦不堪言,而那個孫勤也整天在皇宮之中尋歡作樂,完全置百姓的生死於不顧。現在長安城中已經是怨聲載道,相信若是將軍舉兵殺進長安,民眾肯定願意協助將軍。”
“如果兩隻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那麽人也會選擇更好一點的那一隻麽···”安祿天點了點頭,“還有什麽情況麽?長安城中的守衛情況如何?”
“雖然說現在城中的叛軍都在尋歡作樂,但是,隻有一個人還在維持長安城的運作,守衛之事也是這個人一手操辦的,所以,長安城中的守衛,還是很嚴密的。而且長安城中的叛軍很多,要是強攻,不能說打不下來,但應該不是一件易事。”
“嗯···那那些守衛發現了我軍的行蹤了麽?”安祿天的意思是不要打草驚蛇,畢竟這麽大的一個獵物,不能驚動他,讓他跑了。所以,安祿天讓軍隊在山上安營紮寨,就是為了防止被長安城中的守衛發現。
“嗯,有一些守衛發現了。但是,屬下用銀子賄賂了他們,並且答應他們每天都給他們銀子,他們就答應幫助屬下隱瞞,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做到了。所以,我軍的行蹤,應該還沒有暴露。”
“好···”
“大將軍,末將認為,應該趁著天黑,強攻長安城。雖說城中叛軍數量眾多,但說到底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定不能和我們的軍隊想比,而且城中的百姓現在情緒很亢奮,若是我們在這個時候舉兵攻打長安,相信城中的肯定會助我們一臂之力的,到時候拿下長安,就不在話下了。”安祿天身邊的一位將軍說。
“嗯···”安祿天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末將覺得不妥。雖說那些人都是群烏合之眾,但是畢竟數量眾多,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即便是他們的軍隊素質和我們無法相比,但是人多勢眾,相比到時候我們也肯定會損失慘重,畢竟他們大部分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末將認為,應該將長安城圍住,斷了他們的糧路,把他們活活困死在長安中,隻要他們敢出來,就定叫他們有來無回!”另一位將軍說。
“這也不妥。首先,圍攻長安非常耗時耗力,大將軍是希望可以盡快奪下長安,這與大將軍的想法不同;其次,若是真的斷了他們的糧路,那麽城中的百姓怎麽辦?再者說,你都說了他們都是些亡命之徒,本來就難對付,要是把他們逼急了,他們來個狗急跳牆,我們的損失也肯定不小。末將不讚同這個戰法。”
“嗯···”安祿天想了想,問,“城中還有什麽別的情報麽?”
“是的,大將軍。最近,那個孫勤在皇宮中大擺宴席,飲酒作樂,但是,幾乎每次,他的一個名叫侯玉仁的拜把子兄弟都會去攪局,現在二人的關係已經非常緊張。對了,那位侯玉仁,就是負責管理城中守衛的人。”
“好···”安祿天點了點頭,“這個人可以一用···你有辦法弄一些人進城麽?”
“這個···雖然說城中的守衛用銀子就可以對付,但是帶人進去···”探子有點為難。
“銀子不是問題,你想要多少我給你多少,其他的東西也是,我都會為你準備,你盡你所能,能帶進去多少人?”安祿天問。
“嗯···如果人數在五個一下,應該不是問題,但是,若是人多就···”
“大將軍,這樣的話,想要讓我們的人從城內跟我們呼應就不行了,人太少了,打開個城門都費事。”
“哼···”安祿天笑了一聲,“誰跟你說要我們的人來開門的?你這樣,我現在去選四個人跟我一起,今晚,你就把我們給送進城去。”
“大將軍親自去?這樣不妥吧···”探子顯得十分為難。
其他的將軍聽了安祿天說的話,也顯得十分緊張,紛紛開始勸說安祿天。
“你們不必說了,有些事情,必須主將出馬才行。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受。”說著,安祿天就走出了帳子。
“將軍,我就是從這個門進出長安的···但是,以您的身份···”探子將安祿天帶到了平常他出入長安城的地方,那是一個狗洞。
“沒事,什麽身份不身份的,大家都是人,沒什麽區別,你能鑽,我為什麽不能鑽?”說著,安祿天就鑽進了狗洞之中,進入了長安。
“真是氣死我了!!!當初結拜之時,我怎麽沒看出來這孫勤竟是如此貪得無厭之人?!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人,能當得上皇帝靠的是什麽,他自己心裏沒有點數麽?!”回到家中的侯玉仁在自己的房間中生悶氣,他對著空氣咆哮著,因為這些日子,他為了維護住孫勤的統治費勁了心思,畢竟此人如此昏庸無道,要不是侯玉仁,底下的百姓早就反了。
“侯兄為何生如此大的氣呀?”突然,一群人推開了房門,一個氣質不凡的人走了進來,剩下的人看守在門外。
“你是···安祿天!你是怎麽進來的?你也敢進來!我們正愁著怎麽對付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侯玉仁認出了安祿天後,激動的站了起來,“來人呐!來人呐!快來人呐!”
“侯兄不必喊了,你手下的人都已經睡了,”安祿天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侯兄請放心,今夜我就是過來拜訪拜訪侯兄,順便聊幾句,過一會兒我就走。”
“我跟朝廷的走狗沒什麽好說的!”侯玉仁見喊了半天都沒有人來,就又往後退了幾步。
“侯兄覺得,現在的這位長安城中的皇帝,孫勤怎麽樣?”安祿天不想拐彎抹角的。
“孫勤是我大哥,他什麽樣關你什麽事?”
“我記得···侯兄當年好像是勵誌考狀元,然後為國家服務的吧。但是,因為考試的時候,有人走後門,侯兄落榜了,所以才隻能回到家中,準備來年的考試。就在這個時候,孫勤找到了你,希望你可以和他們一起起義。首先,孫勤和你家是鄰居,以前關係就不錯,第二,他們缺少一個認識字的人,第三,你又因為落榜,心生怨念,所以就答應了孫勤的要求,和他一起走上了顛覆朝廷的道路,希望可以換一條路救天下,對吧?”
“是···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但是,這條路走通了嗎?”安祿天笑著問。
“···”侯玉仁沉默了,頭漸漸低了下來,手上也攥緊了拳頭。
安祿天笑著喝了一口茶,心想: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