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對峙
“胸懷大誌?!虧你用的出這個詞,確實,你的這個誌向確實很遠大,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實現你的誌向的過程中,會有多少無辜的百姓為你的、你個人的誌向而流血犧牲,有多少的百姓會顛沛流離,會家破人亡?那些支持你,信任你的人,肯定都還不知道你要幹的事情是需要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的這件事情的吧,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錢子傑聽說了餘安天所謂的遠大誌向之後,並沒有選擇和餘安天同流合汙,而是毅然決然的站在了餘安天的對立麵,並且想要勸餘安天回頭。
但是,餘安天並不想要回頭,他堅信自己做的事是正確的。他從小就覺得,每個人生下來一定是有著自己的使命,每個人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都是有著屬於自己的意義的,都是有一些事情非自己做不可,其他人都無法完成的。
不管是小偷,還是強盜,亦或者是殺人犯,他們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和價值。隻不過有些人沒有發現,有些人發現了卻不去實現,有些人想實現卻沒有能力,這就是大部分的人無法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的原因。
而餘安天想要成為那一小部分實現了的人中的一個。其實餘安天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存在過得證據。但是這又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餘安天心知肚明,想要實現這個目標,實在是太過艱難了。
實際上餘安天如果能夠找到其他的方法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存在過得證據的話,他也不想用這種需要很多人流血的方法。但是餘安天思前想後,想了無數個日夜,隻想出了一種方法,那就是名留青史。
想要名留青史,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必須要做出一些個可以撼動整個天下的事情。而餘安天的性格使然,讓他不願意臣服於其他人的腳下,讓他不願意成為其他人的棋子,不想甘為人臣。
所以,餘安天決定,既然想要名留青史,那麽就出去幹一番大事業。根據餘安天對曆史的研究,他發現現在外界社會使用的政治製度實在是太過於落後了,一旦到了後麵的皇帝,就會因為忘記了祖先辛苦打下的江山而貪圖享樂,因為當上皇帝的過程幾乎沒有任何的考驗,所以大部分的人就不會去珍惜這個位置。
而餘安天認為,他們一族的政治製度十分的好,隻有對村子做出過傑出貢獻並且得到了村子中大部分的族人的認同的人才能成為一族的領袖。所以,餘安天帶著對外界世界的憧憬以及想要實現自己人生目標的願望,一手建立起了現在的這個激進派。
當然了,錢子傑也是十分重要的朋友,如果可以,餘安天自然是希望錢子傑可以加入自己,輔佐自己,他們兩個人強強聯手,何愁不會實現目標。
可惜呀可惜,餘安天太過高估自己了,他認為在天下人和自己中做出選擇的話,錢子傑會選擇站在自己的身邊。但是,錢子傑選擇了天下人。這讓充滿自信可以將自己的朋友拉過來幫助自己的餘安天的心突然受到了十分嚴重的打擊。
既然自己的朋友在天下人和自己之間選擇了天下人,那麽在自己的目標和自己的朋友之間,餘安天自然要選擇自己的人生目標。
“我沒有錯!!!想要成就一番事業,怎麽可能一點代價都沒有就成功?想要獲得的東西越多,付出的代價就越大!”餘安天喊到。
“代價越大?確實,是代價越大,但是人家都是付出的自己的代價,你這個事業付出的,是別人的代價,而且大概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個人的想法,個人的私利!”錢子傑也火了。
“那你怎麽不說,現在外麵天下所有的皇帝,付出的代價都是別人的,都是別人幫他打的天下,都是別人流血犧牲,才讓他坐穩了現在的皇位的?!”
“但是他身邊的人都是心甘情願聚集在他身邊,心甘情願的為他流血犧牲,為他打天下的!”
“我身邊的那一群人難道不是心甘情願的來到我的身邊,難道不是心甘情願的為我打天下的麽?”
“那你身邊的人知道為你打天下,需要他們流血犧牲,需要他們家破人亡,需要讓他們讓其他的無辜百姓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的麽?”
“···”
這個問題下去,餘安天沉默了,確實,他無法回答,出去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會需要他們幹什麽事情,會需要付出多少的代價,餘安天並沒有跟支持他的那些族人提過一個字。
而錢子傑看到餘安天低下了頭不說話,就覺得,看來自己的這個好朋友還有救,剛剛隻不過是酒喝多了,一時上頭了,所以才會說出那些話的。
“你我都冷靜冷靜,仔細想想,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很有道理?所以,你聽兄弟我一句勸吧,回頭吧,停手吧,如果你隻是想要單純的出去闖蕩天下,兄弟我可以陪你,但是,如果你想要的,是出去擾亂天下,那麽兄弟我隻能竭盡全力來阻止你,誰讓我是你兄弟呢?”
錢子傑拍了拍餘安天的肩膀,笑著說。
“如果我要出去闖蕩天下,你願意陪我是麽?”餘安天問。
“當然了,兄弟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錢子傑笑著說。
“那還是請你竭盡全力去阻止我吧···”餘安天話風一轉。
“你···你什麽意思?”
“你不是說如果我要是出去擾亂天下,你就要竭盡全力的阻止我麽?那麽就請你竭盡全力的阻止我吧。”餘安天雲定風傾的說。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回頭,還是想要繼續一意孤行了?”
“是的,所以,還請你離開吧,日後你我二人不要再有任何來往了,你就權當我這個朋友死了吧,”餘安天開始逐客,開始將錢子傑往自己的門外推,“誌不同,道不合,不相與謀。”
話音剛落,餘安天一用力,將錢子傑推出了自己的屋子,然後重重的關上了大門。這一關門,就相當於告訴錢子傑,你我之間的友情,到此結束了。
“餘安天!!!”錢子傑站在餘安天的門口怒吼到。
“不行,現在安天想要做的事情太危險了,我必須要告訴族長,和族長一起想辦法阻止他,不然不光我們一族,就連全天下都會跟著遭殃···”錢子傑心想。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這個摯友的實力,如果是他,真的是有可以擾亂全天下的能力的。
於是錢子傑加快步伐朝著族長的屋子走去,但是走到一半,錢子傑猶豫了。真的要告訴族長麽?
這個問題突然浮現在了錢子傑的腦海中。
如果告訴了族長,那麽這個事情就徹底鬧大了。因為族長的另一個任務,就是要保證族人可以安靜的生活下去,要保證族人性命的安全。但是餘安天現在要做的事情,是要拿著族人的性命去實現自己的目的。這樣就會觸及到族長的逆鱗,如果族長使用了一生隻能使用一次的放逐令,那麽自己的這個兄弟,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錢子傑還是於心不忍。雖然說自己的兄弟對自己說出了那般過分的話,但是總歸的來說還是兄弟一場,讓自己的兄弟陷入那般境地,錢子傑是說什麽都不願意的。
既不願意讓兄弟陷入窘境,有不想讓族人做出無謂的犧牲。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錢子傑,隻得先返回自己的家中,另想對策。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錢子傑在家中著急忙慌的想著對策,一方麵要救下自己的兄弟,希望他可以迷途知返,不讓族長使用最後的強硬手段,另一方麵,他又想要拯救天下眾生和自己的族人,因為現在的餘安天已經可以說是瘋了,已經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替別人考慮勝過自己的餘安天了,這樣下去,怕是族人們都要無謂的付出自己的生命。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留給錢子傑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因為他答應了族長,今天晚上要給族長一個交代。昨天錢子傑從族長家拿走那兩罐酒的時候,就已經和族長說好了,今天不管去勸說餘安天落到了個什麽樣的結果,都要告訴族長,不能對族長有任何的隱瞞。
本來錢子傑認為自己肯定能勸回自己的朋友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即便是勸不行,他肯定也會收斂一點,而且當時的錢子傑並不知道餘安天在做的事情是這樣的危險。所以,當時也沒有怎麽考慮,非常自信的就答應了(當時酒喝得也有點多,所以腦子有點不好使)。
而現在錢子傑之所以慌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太過高估自己和餘安天之間的交情了,沒想到餘安天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而且餘安天做的事情也確實出乎了錢子傑的預料,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危險的事情,這讓錢子傑是左右為難。
“怎麽辦···怎麽辦···”錢子傑望著家中的沙漏和窗外的夕陽,意識到了自己就要去族長家給族長一個交代了。
“如何是好···要不,等明天他去宣講他激進的思想的時候,我給他揍了,然後把他綁起來帶出這個地方···”錢子傑已經急到了胡言亂語的地步了,“不成不成···這太扯了···等等···宣講的時候···”
突然,錢子傑停住了一直在房間中走來走去的腳步,意識到了什麽。
“對呀,既然他餘安天可以玩宣講,然後蠱惑族人的心智,讓他們稀裏糊塗的加入他的所謂的什麽激進派,出去闖蕩天涯,那麽我也可以建立一個保守派,主打保護我們的這個地方呀,如果我可以將他那邊得人都吸引過來,他無人可用,這樣的話,他的野心也就會隨之消失呀,我真是太聰明了。”
晚上,錢子傑來到了族長的家中。
“子傑呀,今天去看安天,談的怎麽樣了?”族長開門見山的問,他是看著這兩個搗蛋鬼長大的,第一次帶這兩個孩子喝酒的人,就是族長,當時還被兩個孩子的父母罵的要死,不過,之後還是會時不時的帶著兩個孩子偷酒喝,但不會讓兩個孩子喝多了,不然到時候自己又要挨罵了。所以,族長和這兩個孩子說話的時候,與其說是長輩和晚輩之間的談話,倒不如說是忘年之交。
“唉···族長,你是不知道餘安天那小子今天有多倔,怎麽說都不聽呀···”錢子傑抿了一口酒,搖了搖頭。
“喝了你從我這拿走了那兩壇酒都不願意回頭?!”族長是知道餘安天那小子有多喜歡自己珍藏的這個酒的,而且,自己也是十分的喜歡著個酒,被拿走兩壇,或者說是活生生被搶走了兩壇,真是把我們的族長給心疼壞了,“媽的,這個臭小子,看我明天不去好好教訓教訓他!”
“不用了族長,我已經想好對策了,既然拿了族長的酒,就不能再讓族長你親自出馬,這樣實在是讓我太過意不去了。有我就夠了,族長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錢子傑又喝了一大口酒。
“好,那就交給你了···等等,我的酒呢?”族長倒了倒壇子中的酒,但是什麽都沒有倒下來,因為壇子已經空了,“你個臭小子,今天和餘安天兩個人喝了我兩壇酒,還沒有喝夠,晚上又跑過來喝光了我一壇酒,我就隻喝了一杯,你他媽是想死!!!”
“哈哈哈···老摳門,就一壇酒還計較成這樣,怪不得你禿頂了。”說著,錢子傑跑出了族長的家中。
“你這個臭小子···”族長望著錢子傑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分,當初給自己搗蛋的兩個小孩,現在都已經長這麽大了呀···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錢子傑因為和餘安天的理念不合,並且想要阻止餘安天正在做的事情,結果因為兩個人沒有談攏,而導致兩個人的友情破裂。
當時被餘安天趕出家門的錢子傑非常的生氣,同時,他也十分的清楚餘安天要做的事情是有多麽的恐怖,是會害死多少條性命,所以,他想要告訴族長,然後讓族長帶領全族人民來反對餘安天的行動。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真的告訴族長了,那麽在麵對這種關乎到全族存亡的大是大非麵前,族長是不可能存在什麽同情心理或者是徇私舞弊的,即便他們和族長是忘年之交。
這讓錢子傑冷靜了下來,因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落到那個下場。所以,他決定自己想出辦法來解決自己兄弟的問題。
經過一陣冥思苦想之後,錢子傑想出了解決的方案,那就是自己也創一個保守派,然後自己也開始演說自己的想法,如果這樣可以將自己兄弟那邊的人吸引過來,那麽自己的兄弟餘安天就沒有人才可用,既然沒有人才,那麽也就迫不得已要放棄自己的想法,重新安安穩穩做人。
而依照錢子傑的腦子,演說詞這個東西想的也快,根據自己的兄弟餘安天的那一套演說詞改一下就可以了,一晚上的時間,錢子傑就準備好了。
“鄉親們,族人們,我們有著這般聰明的天賦,那我們為什麽要甘居人下,蜷縮在這彈丸之地···”第二天一大早,餘安天又早早地來到了之前他一直演說的地方,開始了他一天的演說。
其實,餘安天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太過於貪心了。如果他就此放手,選擇帶著自己手下已經招到的人就這麽出去的話,可能就不會碰到之後錢子傑妨礙自己,然後讓自己的計劃推遲了整整兩年,而且還惹上了一個會妨礙自己一輩子的人。
就在餘安天演說正在勁頭上、身邊的人越聚越多的時候,餘安天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到了自己對麵的高台上,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昨天被自己趕出自己家們的好兄弟——錢子傑。
“他這是要幹什麽?”餘安天一邊演說,一邊看著自己的那個兄弟,心裏犯著嘀咕。
“呼···”錢子傑長呼一口氣,“父老鄉親們,大家好,我的觀點與那位餘安天截然相反!”
錢子傑扯開了嗓門大喊了這一句,成功引起了在場所有的人的注意。而這一嗓子下去,餘安天就知道錢子傑想要幹什麽了,他是想要妨礙自己。
“你居然要妨礙我到這一步···”餘安天咬牙切齒的說。
“鄉親們,根據我族的曆史,當初我族之所以會躲在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躲避外界的戰亂,為的就是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終於,在祖先們的不懈努力以及上天的眷顧,我們找到了這麽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平平安安的活了下去,成功的躲避了外界的戰火。”
“而我們的祖先,在這裏生活,為了可以讓這個世外桃源一直成為我族的避難所,用了一千年的時間,才慢慢演變出了我們現在的製度,現在這個人人平等,安居樂業,夜不閉戶的製度,這個和諧的社會。”
“但是外界在這一千年裏幹了什麽呢?無疑還是戰火紛飛的時候多,百姓安居樂業的時候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改朝換代,然後又是百廢待興。這一千年,外界一直在變化,而唯一沒變的,就是他的那個古老腐朽的製度——世襲製。隻要外界的一個人成為了皇帝,成為了一個國家的統治者,那麽他們一個家族,就會世代成為這個王朝的統治者,完全不用考慮別的。所以,越到後來的皇帝,就越不會記住自己的祖先花費了多大的汗水才換來了他今天的皇位。”
“也因為如此,所以他們就會貪圖享樂,讓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然後就會出現起義軍為了推翻這個王朝,為了可以讓百姓安居樂業,然唯一一支成功的起義軍中的一個人就會成為一個新的王朝的統治者,帶給百姓短暫的安居樂業,之後又是重複上述的過程。所以說,隻要外界的那個世襲製一直存在,那麽百姓就永遠不可能達到我們一族現在的這個生活水平。”
“隻要那個世襲製一直存在,就不可能存在國家的長治久安,就不存在永遠不會被破滅的國···”
“所以說,我們應該勇敢的站出去,去成為引路人,去引導百姓們過上我們現在的生活,去改變那個腐朽的世襲製,去給外界的世界也帶去永遠不會下山的太陽,帶去永遠的光明。”餘安天打斷了錢子傑的說話,將話題再次引向了有利於自己的一麵。因為這些話,就是昨天自己跟錢子傑說的話,一模一樣,沒有一點改變。
“不,並不是這樣的。”錢子傑並沒有因為自己說了半天反而成為了支持餘安天的話而慌張,相反,他很冷靜,因為他太過了解自己的兄弟餘安天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錢子傑非常有自信,大概就連餘安天的父母,都沒有自己了解餘安天。所以,昨天晚上,錢子傑就已經完全模擬過了今天演說的時候,餘安天會有什麽反應,會說出什麽話來反駁自己,並且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不是這樣的。各位請冷靜的想一想,我們的祖先用了將近一千年的時間,才構成了現在我們一族的製度,才形成了我們一族現在的美好的生活的情景。所以現在的這個製度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我們思想當中,我麽就會覺得這個製度非常的好。”
“可是,外界的這一千年,一直延續的製度,就是世襲製。所以,外界的人民肯定也早已習慣了這個製度,而且,現在我們突然出現,告訴那些最高的統治者,說是我們的這個靠著民眾選出來的人來成為最高統治者的製度更好,說我們這個人人平等的製度更好,說我們這個可以以物換物的製度更好,他們肯定不能接受。”
“到那個時候,那些最高統治者肯定會為了鞏固他們的統治而派軍隊來討伐我們···”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在這裏躲著,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問,就這麽單純的看著,讓外麵的百姓繼續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咯?”餘安天再一次的打斷了錢子傑的演說。
當然,這也是在錢子傑的預料之中,就連打斷的時機,打斷之後會說的話,都在錢子傑的預料之中。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這麽魯莽的衝出去,要做好準備,不能想到一出是一出,想到什麽幹什麽。”
“首先,我們肯定不會放著外界的百姓與不顧的。但是,我們也要考慮到我們推行我們的製度會碰到的困難。”
“首先,就是最高統治者的圍追堵截,為了鞏固統治,肯定會對我們兵刃相見。各位肯定心想的,是我們也可以組建我們的軍隊。但是,這也是個非常困難的問題。首先,如果運氣好,出去的時機碰到的是一個昏君,那麽我們在民間宣傳我們的製度,我們的觀念,肯定會有很多的百姓相應,那麽建立軍隊就會比較容易。”
“但是若是個明君,將天下治理的是井井有條,百姓大部分都安居樂業。那麽,沒有人會喜歡戰爭,肯定大部分人希望的,還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那麽,軍隊就幾乎招不到人,手中連軍隊都沒有,還談什麽改變天下。”
“其次,我們還需要考慮的,就是即便我們成功的組建了軍隊,那麽訓練軍隊也是一個十分麻煩的問題。我們手中沒有武器,沒有專門訓練士兵的人,那麽那個時候碰到了朝廷的軍隊,肯定是死路一條,因為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最關鍵的是,如果我們開始組建軍隊,那麽無疑就會成為朝廷的最大敵人,最大的阻礙,那麽那個時候,我相信應該不會有任何一個傻皇帝會放任我們大肆組建軍隊的吧。”
“到那個時候,朝廷肯定會抱著殺了我們的心裏,來妨礙我們,那麽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該怎麽辦?”錢子傑看著餘安天,問。
“到那個時候···到那個時候,自然有解決的辦法,而且我已經想出來了,隻是沒有說而已,船到橋頭自然直,肯定有辦法的。”餘安天被問住了,確實,他現在還沒有考慮的那麽深。
“哼···”錢子傑笑了,“還有其他的問題。首先,外界人多,比我們這多多了,我們這裏因為人少,所以大家都認識彼此,因此這個製度也十分的好實行。但是即便如次,我們的祖先還是花了將近一千年的時間,而外界那麽多人,需要花的時間隻可能會更長,不可能花個三五年的時間就成功的。”
“畢竟,有很多的人,還是有著劣根,如果取消了貨幣製度,肯定會有很多的地主不願意,因為突然和被自己剝削的農民變成了同一個等級,肯定會讓他們心理不平衡,畢竟人家之前,也是通過了種種的努力,才爬到了人上人的位置的。”
“而且,如果真的變成了以物換物的社會,那麽就很可能會出現惡霸,用非常不值得的物品,換取非常好的物品,比如一根草換一棟房子。當然,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發生在我們的身上。但是外界怎麽辦?到時候人人平等,那麽就沒有人可以治他們的罪了。因為外界的百姓,習慣了被別人統治著,突然讓他們去審判別人,怕是有點強人所難。”
“而且,那些貨幣該怎麽辦?那些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官,而且還是清官的人怎麽辦?這些事情我們都應該好好地考慮。所以,可以看出來,出去改變天下,絕對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達成的,需要我們事先準備很多,而且這個過程肯定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可能需要兩三千年,甚至更久。”錢子傑望著眾人。
現在,眾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了錢子傑的身上。確實,冷靜下來好好地思考思考,錢子傑說的在理,而且非常的有道理,確實,現在出去改變天下,需要花費很久的時間,而且這一出去,就相當於從零開始,什麽都沒有了,也回不來了,需要舍棄現在得到的所有的東西,出去改變天下才行。這是一個沒有回頭路的遠方。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大家選擇出去,做好了流血的準備了麽?”突然,錢子傑原本就已經十分嚴肅的語氣,變得更加的嚴肅,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不是在跟大家開玩笑,外麵的世界,遠比我們這裏要複雜的多,要陰險的多,要恐怖的多。所以大家想要出去改變世界,有沒有做好流血的準備?”錢子傑再一次的問了一遍,顯示出來,他不是在開玩笑。但是,大部分的族人都把頭低了下去,看來是大部分的人都沒有準備好,甚至錢子傑還從一部分的族人的眼中看出了疑惑,說明他們還不明白,出去需要付出的代價有多重。
“各位,出去改變天下,毫無疑問的是一個流血的過程的。是不存在什麽隨便說兩句話就可以讓現在的統治者將統治權交給我們的。他們當初也是流血流淚打下的江山,憑什麽什麽都得不到就免費的轉手全權交給我們?”
“所以,我們出去肯定會麵對朝廷的追殺,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不會再有現在這般的安逸的生活了,也不會有溫暖的家了隨時都會有性命危險。大家,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了麽?確定要放棄家鄉,踏上這條不歸路麽?確定,要為此付出自己的一切麽?”錢子傑嚴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