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各自算計!

  西原戰區,海拔四千米以上。


  這裏不如南疆複雜,也不如北境萬裏飄雪,更不像東海,汪洋一片。


  西原戰區最多的,就是占地遼闊的平坦草原。


  因為地理優勢,所以西原戰馬下聞名,比之機動車的速度還快,日行千裏,沒有任何問題。


  自然,西原戰區以鐵騎為主,曾殺得西方眾國心膽俱裂。


  轟隆之聲響徹。


  一架戰機從高空落下。


  西原之王裘恨,率領著眾多大將、軍醫等候,當戰機挺穩時,立刻衝了進去,看到了躺在擔架上的裘雨旋。


  “女兒!我的女兒!”


  裘恨眼睛通紅,開口時,宛如野獸悲鳴。


  裘雨旋臉色慘白,嘴唇發烏,渾身顫抖不止。


  她的身體裏,還有徐逸殘留的氣旋在瘋狂破壞。


  這一路上,受盡了痛苦。


  “軍醫!快!快救治郡主!”


  裘恨狂吼中,西原最頂尖的軍醫連忙將裘雨旋抬出戰機,快速朝著王府內的醫療室而去。


  “該死的徐牧,我與你勢不兩立!勢不兩立啊!”


  裘恨當著眾將士的麵,仰狂吼:“我裘恨六子,征戰沙場,全部為國捐軀,僅剩這麽一個女兒,徐牧要絕我的後啊!”


  唰唰唰!

  無數西原戰士,紛紛單膝跪下,悲痛大吼:“屬下無能!”


  裘恨一滴眼淚落下,手中巨劍重重劈在地麵。


  轟隆之聲傳出,地麵呈現出三米長的裂紋。


  他目眥欲裂的道:“徐牧!我女兒若是出事,我要你償命!”


  “償命!償命!償命!”


  無數西原戰士殺氣騰騰,大聲嘶吼。


  良久,裘恨回到了王府之中。


  進了大殿,他在自己的王位上坐下。


  一個長須中年當即走出,微笑拱手:“恭喜我王,西原將士上下一心。”


  裘恨此時麵容淡然,嘴角勾笑,哪裏還有之前那悲憤欲狂的模樣?


  他擺了擺手,道:“侯師,以你所見,那徐牧敢不敢來西原?”


  “敢!”長須中年毫不猶豫的點頭。


  “哦?他真敢孤身犯險?真當我西原百萬雄兵是紙人?”裘恨眯著眼道。


  長須中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微笑道:“他篤定我王,不會殺他,所以他敢來。”


  “哦?”


  長須中年道:“徐牧與我王一樣,都很危險。”


  裘恨道:“來聽聽。”


  “我王執掌西原多年,根深蒂固,鐵騎所向,縱橫無敵。西原戰區距離京城最近,這些年西原戰區兵力越強,國主越慌,所以萌生出換王的想法,才空降了一位中隸軍侯,想要逐漸替代我王,收攏西原軍心。”


  “本王這些年一直按照你的做法,葬送了所有義子的命,換取西原將士與我同心同德,但這一次,我想知道,為何要將矛頭對準南王?”


  長須中年笑道:“西原鐵騎,這些年來太強了,南越北越聯手才能抗擊,不敢輕易犯境,國外已無威脅,所以,為了讓西原戰士齊心,就需要從國內找一位對手。”


  頓了頓,他又道:“東海太遠,即便針對,也沒什麽作用,而北境的沈卓,太難對付,除此之外,有資格與我王為敵的,就隻有南疆新封的王。”


  “京城呢?”裘恨問道。


  長須中年搖頭:“京城之地,水深萬尺,我西原邊陲,最好不要與京城有任何牽扯,否則我王在國主心中,更加危險。”


  “原來如此。”裘恨點頭道。


  “我王與南王為敵,是國主願意看到的,也是鞏固我王地位的不二選擇,一箭雙雕。”


  裘恨問:“那南王,有什麽危險?他新封,炙手可熱,國主仰仗他的地方太多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功高震主。”長須中年微笑道。


  裘恨眼底深處,綻放一縷精芒。


  “與我王‘不能犯錯’不同的是,南王‘需要犯錯’,需要找個棋逢對手的‘敵人’,即便是我王不主動找南王的麻煩,南王也會找我王的麻煩,所以,您與徐牧之間為敵,是大勢所趨,也是注定。當然了,是否真的為敵,全憑我王裁斷。”


  “哈哈哈。”


  裘恨哈哈大笑:“侯師,有你作為西原軍師,本王萬幸!往後歲月,還請侯師一如既往支持本王!”


  長須中年當即單膝跪地,滿臉肅穆:“候遠欽萬死不辭!對我王之衷心,地可鑒!”


  ……


  不久後,軍醫來報,裘雨旋並無生命危險,但是,武者根基已廢,從此再不能習武。


  裘恨雖然是做戲,但也真的心疼。


  前後娶妻三次,六子一女,但外人不知道的是,真正屬於裘恨的血脈,也隻有裘雨旋一人,所謂的六子,其實都是從收養的義子。


  這些年來,所有知情人要麽死在戰場,要麽重病身亡。


  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裘恨也是做到了極致。


  裘雨旋處於昏迷中,要醒來,還得一段時間的自我恢複。


  整夜,裘恨喝得伶仃大醉。


  隔得很遠,守衛王府的西原戰士,還能聽到他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全軍上下,一片悲憤。


  西王多年來征戰,立下無數汗馬功勞,連自己的六個親兒子都為國捐軀,僅剩的掌上明珠,居然也遭到南王的迫害。


  在西王的心腹將領暗中傳播下,整個西原戰區,對南疆之王的仇恨,達到了一個頂點。


  同時,對裘恨的崇敬之意,也達到了巔峰。


  西原王府之外,還有一片建築群。


  五年前就被國主調來西原戰區的中隸軍侯,房禦,就住在這裏。


  他聽著心腹下屬的匯報,滿臉苦澀。


  想從裘恨手裏奪權,何其艱難。


  整整五年時間,幾乎一無所獲!

  他這個名義上的西原統帥,完全被孤立在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大人,此事您覺得有沒有蹊蹺?”房禦的帳下心腹問道。


  “什麽蹊蹺?”


  “裘恨和那徐牧之間,以前並無交集,更不可能有什麽仇怨,為什麽徐牧到南省短短時間,兩位王者就較量上了?”


  房禦擺了擺手:“這是意外,裘雨旋驕橫跋扈,踹斷徐牧的妹妹兩根肋骨,換做我是徐牧,我也要討一個公道。而裘恨就剩下這麽個寶貝女兒,被徐牧重傷,廢了武道根基,這仇恨,大了去了。”


  心腹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大人,為何不利用一下?”


  “嗯?”房禦聞言一愣。


  “大人,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徐牧與裘恨為敵,未必就不能成為大人的朋友,幫助大人奪取西原兵權。”


  房禦眼睛猛的瞪圓,低聲道:“有道理,去,喝退其餘人,我們仔細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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