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南疆忠魂永未改!
龍曆199年6月1日。
北方並幽二州,州牧叛變,擁兵自重。
北境軍事萬鈞,派兵出擊,一日下十城,斬幽州牧,收複幽州,殘餘叛軍逃亡並州,以三城百姓為威脅,萬鈞不得不暫時罷兵。
龍曆199年6月15日。
西原戰區大亂,炎靈軍與西原大軍爆發衝突,死傷上千!
曾經的炎靈軍中隸軍侯,如今的西原統帥房禦,逐漸掌權。
龍曆199年6月0日。
南疆近百萬大軍,退伍者達到三十萬!
白龍軍接手南疆大軍,鎮守南疆百裏邊防,特別是夜狼關所在,屯兵五十萬,以防蒼茫入侵。
龍曆199年6月5日。
東海之王紀滄海遇襲,差點身亡,震怒之下,封鎖青揚二州,誓要抓到此刻才罷休。
龍曆199年6月0日。
九州各地,無數百姓怒斥龍國主!
起義無數,作祟者眾多。
龍國主一怒之下,派遣三百萬大軍分赴除並州之外的八州,起義者,殺無赦!
……
龍曆199年7月1日。
南疆二十萬朱雀軍,在魑魅的帶領下,抵達洛奇國。
這一路,走了二十!
星月森林之外,大軍再一次停下。
魑魅休息時,薛一針突然現身,三根銀針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他的心髒。
看著魑魅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薛一針目光淩冽:“你當真背叛了南疆?”
魑魅很平靜。
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一念定你生死,不想點遺言?”薛一針問。
魑魅盤膝,一把長劍橫在膝蓋上,閉上了眼睛。
情緒上始終沒有什麽波動。
“都出來吧。”
數十道身影,從密林裏走出。
每個人的神色都極為複雜。
透著憤怒以及痛恨,還有不解和掙紮。
“魑魅,你當真背叛了南疆,背叛了我王?”曾經的朱雀軍另一個副統領,一把揪住魑魅的衣領。
他雙眼泛著血絲,虎目中滿是痛苦。
“南疆忠魂永未改,魑魅從未叛!”魑魅平靜道。
“那你為什麽……”
魑魅笑了笑:“魍魎,你我隨閻將軍征戰多年,你也不懂我?”
“你!”
“讓我喝口水。”魑魅道。
他的嘴唇幹裂著,還殘留著齒印。
這一路,走得太難了。
魍魎陡然一愣,鬆開了魑魅的衣領。
麵對眾人,魑魅大口灌了一壺的清水,放下水壺後,平靜道:“我王難回南疆,閻將軍等五絕將不在……你以為當初我王死訊傳來時,魏武卒為何會同樣閻將軍他們,率軍深入祈願,為我王報仇?”
這話一出,所有人瞬間大驚。
“南疆百萬軍,隻認我王!”
魑魅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我王不在,五絕將為先!”
“五絕將不在,朱雀軍、水魂軍、影刃軍!三軍無首!我們怎麽辦?”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全都眼神恍惚。
“驍騎營將領奪權,南疆如何?違背國主意誌,坐實叛國之罪?我王回來,如何交代?”
依舊沒人能回答。
“你們怕是不知道此刻的南疆是什麽情況?南疆戰區百萬大軍,如今已四分五裂,超三十萬將士已經心灰意冷,退伍回鄉!白龍軍駐守夜狼關等地,防賊一樣防著我們南疆戰士!”
魑魅痛苦道:“西北東三戰區,三十萬精銳,兩位王者親自率隊,要殺我王!”
“我要去救我王!救閻將軍!”
“你的都是真的?”眾人雙目猩紅,一陣陣戾氣,瘋狂蔓延。
“二十萬大軍中,必然有國主暗探存在,我遲遲不敢告訴你們真相,就是怕誤了大事!如今,朱雀軍已經到了洛奇國,將在外,皇令有所不受,諸位,一起去找我王吧!不然我帶你們來做什麽?”
嗤嗤嗤……
薛一針伸手虛抓,三枚染血的銀針從魑魅心髒處飆射而出。
“我信你!”
“我們信你!”
“走!找我王!”
二十萬朱雀軍,繞過星月森林,朝著洛奇國王都主城而去。
……
星月森林東部,茫茫戈壁上,塵埃漫。
十萬鐵騎縱橫,所向無敵。
裘恨臉色分外難看,候遠欽則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麽解不開的謎題。
“我王,屬下有三策。”
“。”
“現在率軍返回西原,斬房禦,喝退炎靈軍,保西原百萬大軍無憂,後續可圖。此為上策。”
“中策?”
“暫時留在洛奇國,靜觀事態發展,國主近些日子,所行之事太過荒謬,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屬下以為,不變應萬變”
“下策呢?”
“盡快找到南王徐牧的萬餘精銳,將其擊殺,回國複命。”
裘恨思索良久:“回去不妥。”
“那就先留在洛奇國靜觀。”候遠欽道。
“妥!”
“一百二十裏之外,洛奇國古戈城,可容納十萬大軍。”
“全軍聽令!”
“在!”
“目標,洛奇國古戈城,出發!”
“喏!”
煙塵再度漫,十萬白虎軍,挾帶著無盡鋒芒,直奔古戈城而去。
……
星月森林南部,秀麗山川之地。
青山綠水畔,沈卓神色淡然,束手而立。
“爸。”
沈笑君窈窕身軀被戰甲緊緊包裹,颯爽中透著動人的柔美。
“北境已經亂了,紫禁軍在奪權,我們當真就什麽都不管,在這等著?等什麽?”
沈卓輕輕扔了一顆石子,頓時,平靜水麵,蕩開波紋。
他搖了搖頭,撿起更大的一塊石頭,重重扔出。
轟!
水麵炸開。
水霧升騰、水泡不斷。
一條大魚,翻著魚肚白,漂浮了上來。
沈卓點頭:“等驚濤駭浪起,等大魚出水麵。”
沈笑君秀眉緊鎖:“誰是大魚?”
沈卓轉身,看著沈笑君:“仔細想,想清楚,想通透,你就能謀國了。”
“徐牧他……”
沈卓歎了口氣:“你在關心他?怎知道他現在不是遊山玩水,逍遙自在?”
千星湖。
如沈卓所猜測那樣。
船輕漾。
湖風柔柔,心曠神怡。
嫋嫋檀香,隨著琴音繚繞。
絕世之白衣,一手執畫筆,一手撥琴弦。
另一側的徐逸,悠然自得坐在船頭,捧著稀釋後的美酒,一口,一口。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琴音稍停,白衣仔細咀嚼,眼前微亮:“你寫的?”
徐逸得意道:“抄的。”
“抄的你得意個什麽?”白衣又翻白眼。
“南疆二十萬朱雀軍,忠魂不改,我不該得意麽?”
“再喝就醉了。”
“不不不,這下,怕是隻有我跟沈王,還清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