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頭頂龍氣!

  燈火飄搖,月黑風高。


  北境王府校場上,四百二十七人被綁,狼狽跪著。


  他們或麵如土色,或神色癲狂,或破口大罵,或歇斯底裏。


  沈笑君的俏臉,冷得跟北境的冰雪一樣。


  緩緩抬手。


  重重落下。


  嗤嗤嗤!

  一個個人頭,滾滾落地,鮮血飆濺,血腥味被寒風一卷,飄飄蕩蕩。


  殺意,並沒散!


  “百萬紫禁軍,隻有二十萬是帝豪的人,但我北境百萬戰士,卻有四十萬早已被帝豪策反!”


  沈卓勃然大怒:“沈笑君!”


  “末將在!”


  沈卓喝道:“本王令你統籌北境大軍,凡帝豪策反將領、戰士,全都給本王卸了刀兵鎧甲,斷一條腿,趕出北境!”


  “我王!”


  沈笑君以及萬鈞等將領,大驚失色。


  這不是一個兩個人,也不是十個百個人!


  四十萬!

  全都打斷腿,從北境趕走?

  “本王的命令,你們有意見?”沈卓威嚴問道。


  “四十萬大軍,若是用來抵禦外敵……”


  “混賬!”


  沈卓大怒,拍案而起。


  頓時所有人單膝跪地,不敢抬頭。


  “本王不想重複第二遍,出去!”


  “喏!”


  眾將領無奈退了出去。


  寒風依舊,眾人的心中也是拔涼拔涼。


  “沈公子,您不如勸勸我王,軍人以聽從命令為職,這四十萬戰士,全都是受了蠱惑,才成了帝豪的棋子,他們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此,一旦打斷腿趕出北境,他們以及家人,都會受到唾棄,這一輩都抬不起頭來!”


  “更何況,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啊,出征獵國時,他們是下了力氣的,多少人都埋骨白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眾人七嘴八舌,滿臉苦澀。


  萬鈞卻冷聲道:“我覺得我王如此作為,正合適。”


  眾人齊齊看向萬鈞。


  萬鈞眼神冰冷:“所謂慈不掌兵,無論他們是什麽原因,都是我北境的戰士,他們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如果不罰,王威何在?律法何在?一旦讓所有人都覺得,叛變的成本如此低昂,往後這北境,叛變的人,將會源源不斷!不重罰,不足以立典範!”


  眾人沉默。


  萬鈞所的話,不無道理。


  “我倒是有個折中的想法……”沈笑君開口。


  “沈公子請。”


  沈笑君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澤,聲音清脆,如溪水叮咚:“四十萬大軍,送到北寒山川駐守,鎮北方龍脈、守獵國之邊,還能防騎牧、鬼突。十年不得歸,一應物資由北境送達。”


  “這……”


  眾人心頭狂跳。


  沈笑君看起來溫柔,實際上也狠呐。


  冰川刺骨,氣溫比起北境王府這裏還要冷十幾度,十年不得歸,等同坐十年的寒冰牢獄。


  “此法合適。”


  萬鈞搖著羽扇點頭。


  他的羽扇可不是用來扇風涼快的,而是他的專屬兵刃。


  “但,還要我王同意才行。”


  “諸位將軍先回去吧,我去跟他。”沈笑君道。


  “那就謝謝沈公子了。”眾人告辭。


  萬鈞笑眯眯的道:“笑君,你很快就成我北境的旗幟了。”


  “北境的旗幟,永遠是我爸,北曌王。”沈笑君笑道。


  北境王府中,沈卓在看一封密信。


  “爸,您休息了嗎?”


  “進來。”


  沈笑君大步走來,挨著沈卓坐下,雙手就挽著他的胳膊,略顯得嬌憨:“爸,您真要把四十萬大軍打斷腿趕走啊?那可是四十萬!”


  “龍幾十億人口,區區四十萬戰士,又如何?並州幽州,隨時可以重新補充百萬大軍!”沈卓道。


  “新兵哪有老兵好用?他們征戰獵國,也出了不少力氣……”


  沈卓打斷道:“行了,你的想法。”


  “我打算讓他們去北寒山川,十年不歸,北方龍脈那邊數千守軍也挺……”沈笑君道。


  “準了。”


  沈笑君微愣:“準了啊?”


  “怎麽?你不想我準?”沈卓問。


  沈笑君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很快,她嬌嗔一聲:“爸!你故意抬我幹嘛。”


  女兒的嬌憨姿態,也就在沈卓麵前才會展露。


  沈卓歎道:“本王經營北境二十四年,你也已經二十四歲,可笑的是,本王的北境,凝聚力卻不如徐牧五年,我就在想,如果北境需要一個凝聚人心的旗幟,自然非我女兒莫屬,此次四十萬大軍被你救了,北境的將士們對你,會更加歸心。”


  著,沈卓笑了笑:“以後咱們父女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恩威並濟,雙管齊下,相信過不多久,北境的凝聚力,不會比南疆差。”


  沈笑君呆愣良久,捂著嘴咯咯咯的笑。


  “笑什麽?”沈卓假裝沉臉色。


  沈笑君又跑回沈卓身旁坐下,腦袋靠著沈卓寬厚的肩膀,道:“爸。我還是第一次見你跟別人較勁,徐牧對你的衝擊力這麽大啊?”


  “徐牧確實讓我很很震撼了一把,縱之資,不得不服,但也,不得不防!”沈卓眯著眼道。


  沈笑君抬頭,認真看著沈卓,噘嘴皺眉:“爸,我覺得徐牧不可能反龍,恐怕就連跟徐牧不合的西王,都堅信這一點。”


  “那是裘恨不會望氣之術!”


  沈卓目光凝重:“夜狼關下、補關上、南疆王府,連續三次,本王都從徐牧頭頂上,隱隱看到了龍氣存在,這龍氣中,透著至高無上的感覺,讓人不知不覺,心甘情願臣服,否則你以為南疆的凝聚力為何會達到這種地步?他徐牧就算是金子,也有人視金錢如糞土,憑什麽大軍盡都歸心?”


  “望氣之術……那是什麽?”沈笑君茫然。


  沈卓抬手,輕撫沈笑君的腦袋,眼中露出如山的父愛:“那是你母親教我的。”


  “母親……”


  “你母親的事情,有空再吧,徐牧頭頂龍氣,至高無上,意味著他有可能君臨下,他非國主,也不姓帝,不反怎麽君臨下?也正是因為如此,本王才會特意試探他,看他反應。”


  “徐牧不想當國主。”沈笑君道。


  “是,但人心,是真的會變的,這世間一切,都複雜不過人心。”沈卓高深莫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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