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世間最烈的毒藥!
在被古長朔傳送而來,被白衣告知這裏是神國的土地時,徐逸就已經預見了今。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位五方霸主之一的神國帝君,對他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敵意。
徐逸的內心裏,不禁浮起一抹自嘲。
如今的自己,有什麽資格讓白玉京有敵意?
無論是身份地位或者實力,於他而言,自己都如同螻蟻一般吧?
白衣緊緊拉著徐逸的手。
現在擺在二人眼前的,唯有兩個選擇。
第一,一起生。
第二,一起死。
感受著徐逸掌心的溫度,白衣笑得淒美。
怎麽舍得死呢。
死了就見不到這張線條分明的臉了啊!
死了就再也感受不到那全世界最溫暖的懷抱了啊!
死了,就永遠沒機會披上紅色的嫁衣,與他山盟海誓,真正的,喚他一句夫君了啊!
“我想跟你在一起。”
白衣笑眯眯的道:“想要跟你時時刻刻相依,無論快樂還是難過,都擁抱在一起,想要陪在你身邊,就算是世界末日來臨,也沒有關係。”
動人的情話,是世間最烈的毒藥。
徐逸滿飲,甘之如飴!
然後,白衣在他瞪大的眼睛裏,朝著白玉京,跪了下去。
“懇求神國帝君,不要讓我們分開!”
“你!”
白玉京驚怒交加,渾身發抖。
他內心裏五味雜陳,複雜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白衣是多麽驕傲的人啊!
之前在神國兩年,從未對他低過半分頭。
但現在,她為了一個男人,居然跪在了自己麵前!
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心疼,在白玉京心頭升起。
也不知道是心疼女兒,還是心疼自己。
當年那個在熊熊烈火裏香消玉殞的女子,若是有白衣愛徐逸的萬分之一,自己就算是拚盡一切,也不會讓她離開這人間!
徐逸咧嘴,笑出最燦爛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我徐逸何德何能,讓你垂青!但是白衣,你相信我,終有一,我會活成你為之驕傲、為之自豪的樣子。”
杵著牧槍,徐逸站了起來。
平靜的目光,看向了白玉京。
“神國帝君在前,我是弱者。”
徐逸的膝蓋,也彎曲了下來。
單膝跪地!
白衣的眸子裏,瞬間淚如珍珠。
“求神國帝君,不要讓我跟白衣分開!”
徐逸聲音沙啞的開口,低下了頭。
“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白玉京笑了起來,笑得張狂無比,笑得歇斯底裏。
沒人知道,他這笑聲裏,到底飽含了多少的情緒。
驟然,笑聲停止,白玉京大聲咆哮:“你們在本帝麵前演什麽深情依舊?相比這廣袤地,相比這無盡世界,兒女私情,算得了什麽?”
白玉京徹底失態:“一個未來的神祗!一條未來的真龍!你們知道什麽?你們懂什麽?如你所,你們隻是弱者!本帝若是偏偏不讓你們在一起,你們能如何?”
徐逸依舊是單膝跪著,卻始終風輕雲淡,寵辱不驚。
“我不管這下,不管這世界,隻管我心心念念的白衣,神國帝君如果不許,現在就抹殺我,否則我活著的每一,都將以滅神國為目標,不惜一切!”
平靜的聲音裏,仿佛有千萬雷霆炸開。
白玉京猛的脊背一涼。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因為這麽一句毫無威脅力度的話語,激起了反應!
“大膽!”
八個神使,卷起滔戾氣。
白玉京猛的揮手,這無邊戾氣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帝君之威,無人能抗。
“本帝見過太多口吐狂言的人,但最終能做到者,又有幾個?”
白玉京轉身,一步踏出,消失不見,隻有低沉的聲音回蕩:“你先給本帝收複神國失地再!”
緊接著,一輛通體銀色的音速戰車,緩緩駛來。
“請白衣公主回神都。”
滿懷著對未來的無措,白衣抿著嘴,將徐逸攙扶起來。
就這麽相扶相伴,兩人走到了音速戰車前。
“沒人能把我們分開,除非你不要我。”
“沒人能讓我不要你,除非你不要我。”
對視一笑。
所有的擔憂,全都放下。
滿心都是彼此,就該無所畏懼。
“無論是古朝,還是神國,既來之則安之!本王可是徐牧!”
“我的南王大人,乖,先張嘴,藥不能停。”
“啊……”徐逸乖乖張嘴。
……
神國,神都。
繁華之景象,讓徐逸始料不及。
一路走來,目不暇接。
所有的一切,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宛如山溝溝裏的放牛娃,有一進了主城。
“太大了。”
皇宮東南一角,古樸而低矮的一棟樓閣,徐逸和白衣被安排住在這裏。
白衣伴著徐逸站在樓閣上眺望,雖然目光所及之處,隻是一角,但徐逸依舊不禁感慨:“光是皇宮,就跟龍京城一般大,這神都起碼有龍一州之地。”
“如果在我以前住的聖女閣,能俯瞰整個神都。”白衣道。
“你之前在神都兩年,沒被這世間繁華迷了眼?”徐逸問。
白衣嬌嗔:“你是想讓我繼續那些羞人的情話嗎?世間繁華萬千,不如你一眉一眼?”
徐逸咧嘴笑:“我喜歡。”
“不該是你跟我嗎?”
徐逸道:“不出口。”
白衣瞪眼,眼中露出凶悍之色。
徐逸連忙補充道:“還是怪你啊,長得跟個上仙似的,雅能琴棋書畫,俗能種田浣紗,除了你放屁也是臭的之外,我都找不到你任何缺點。這世間所有華麗的辭藻,用來誇你都顯得太蒼白,你讓我怎麽情話?”
“離地……”
徐逸一把拉住白衣,順勢就攔腰抱起:“進屋躺著就離地了,我給你按腳呀。”
很快,房間裏就響起白衣因為怕癢而發出的笑聲。
再緊接著,徐逸就被白衣一腳踹在了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二人其實都知道,這是含情脈脈,也是苦中作樂。
弱者,沒有自由。
徐逸和白衣,能不能繼續在一起,就隻看白玉京的心情。
他一念間,能影響和改變兩人的餘生。
或者,在神國的墓地裏,多出一座墳。
徐逸不想讓白衣每活在擔憂裏。
白衣不想徐逸為此而斷了脊梁,擔心彷徨。
心照不宣,二人隻能在隨時都有可能來臨的末日之前,盡可能多的,留下最暖最甜的畫麵。
證明,這世界,有這麽兩個人,曾存在過,掙紮過,努力過。
用盡全力,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