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思鄉
周師兄平素最愛突然出招,考驗一下師弟們的功夫是否有懈怠。葉樸曾數次因應對不及時而被周南浦拉去狠狠訓練。
搞得葉樸現在一靠近他就拉緊了渾身的警鈴。
這次倒還好,周南浦就隻是坐在那裏和他東扯西聊了一堆,許是長途跋涉讓他真的十分疲累。
“周師兄,你這一路都騎馬過來的?”
“對,騎馬來的,快。”
“晉城那邊如何了現在,師父他老人家怎麽樣?山莊裏有什麽新鮮事嗎?”
周南浦早瞧出來葉樸一直繃緊了弦準備應對自己,心下覺得好笑。
若是平常可能他還會趁葉樸不注意突然出招試試他,隻是這晉城離柳州實在是太過遙遠,一路騎馬過來,真的是有些累了。
“師父他很好,我來之前山莊裏沒什麽事,師父他在院子裏作畫呢。”
“那師父應該心情還不錯。”
周南浦點點頭,想起來之前還難得的見到師父笑了,雖不是對著他笑的,倒也是讓他看到了。
“你和陸英離開晉城往柳州來沒多久,鬱師兄便成親了,哦,這你應該也知道。”
“是的,師父在信中提到過,嬌妻在畔,鬱師兄一定很高興。”
“鬱師兄剛成親沒幾,陪新娘子回門呢,大師兄那邊出零意外,師父就把他派過去了,耽擱了快兩個月呢。”
“那鬱家嫂嫂也願意?”
“當時情況實在是沒法子了,你和陸英在往柳州來的路上,陸英又是那麽嚴重的情況,鬱師兄成親那,我觀完禮就匆匆離開去了邊城,其餘幾個師弟也幫不上忙。”
“本來大師兄沒打算讓鬱師兄去的,大師兄找的是嚴師弟,鬱師兄知道後直接上馬就走了,好在他還知道他剛成親,還過去知會了嫂子一聲。”
著,兩人都笑了出來。
門外,收完藥材回來的陸英和子苓剛踏上台階,聽見笑聲,二人對視了一眼。
子苓笑了笑“看樣子葉大哥和周大哥聊的很開心。”
陸英“嗯”了一聲,腳步不停的走了進去。
“陸師弟回來了,忙完了?蕭姑娘呢?”
“周大哥,我在這裏,在門外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陸英進來後悄悄和葉樸對視了一眼,想看看他有沒有扛過周師兄的日常拳頭。
葉樸也暗暗朝他示意自己無事,礙於子苓還在場,周南浦就當沒瞧見他二饒動作。
“讓蕭姑娘見笑了,我和葉樸聊了聊晉城那邊的事。”
葉樸在一旁稱是“是啊,離開山莊這麽長時間了,還挺想師父師兄弟他們的。”
子苓伸手探了探茶壺溫度,有些涼了“你們聊著,我去給你們添壺新茶。”
“有勞蕭姑娘了。”
“周大哥不必客氣。”
葉樸對著剛剛落座的陸英講了講鬱昭的事情,鬱昭成親的事他倆知道,但鬱昭撇下新婚娘子的事他倆還真不知道。
“那鬱家嫂嫂不生氣嗎?”
周南浦把玩著手裏的鬥笠,回答著陸英的問題“鬱家嫂嫂品性沒得,鬱師兄不在的日子裏她也就偶爾派人去山莊裏問問鬱師兄回去了沒櫻”
鬱昭依秦先生所言帶了厚禮登門給自家娘子道歉,態度極其誠懇,畢竟是他前腳成親,後腳就留娘子一個人呆在娘家,實在不過去。
好在鬱昭大師兄的夫人經常登門拜訪,陪鬱昭的夫人些體己話,寬慰寬慰她,讓她不至於太過埋怨。
鬱昭的大師兄親自攬了鬱昭的活,好給鬱昭騰出不少的時間讓他陪夫人,搞得鬱昭現在的生活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聽周南浦講完鬱昭的事情的葉樸連連讚歎:“那鬱師兄現在的日子定是快活的很呐。”
“葉師兄,不如我們買些年份比較長的梨花釀送給鬱師兄做為新婚賀禮吧。”
“師弟的是,等子苓妹……子苓姑娘來問問她便是,正好,她過來了。”
子苓端著新沏好的茶剛剛過來,外麵的雨勢越發急了,還刮起了風來,子苓撐著傘裙子也被雨水打濕了一些。
“瞧這氣,還好周大哥早早的到了,若再晚一些,怕是要淋雨了,來,周大哥,剛沏的茶,熱一些。”
“是啊,巧的很,蕭姑娘你也坐。”
子苓執起茶壺給周南浦倒完茶,轉而問向葉樸“方才似乎聽到葉大哥提起我了,可是有什麽事?”
“哦,是這樣的,子苓姑娘,我和陸師弟打算買一些年份較久一些的梨花釀送給我們一個師兄做新婚賀禮,因為那個師兄成親時我們不在,不知子苓姑娘可有什麽建議嗎?這柳州梨花釀聞名遐邇,不可能隻一個鄭家酒坊吧。”
“自然不隻鄭家酒坊一個賣梨花釀,其實城裏幾乎家家都會釀一點,隻是味道沒那麽醇正罷了。要讓我給你們提些建議的話我還真不懂,得去問我師娘,她懂這些。”
“既如此就隻能等蕭夫人回來了,不過也不急於這一時。”
“柳州城離晉城可是十分遙遠,這帶著幾壇酒,不太方便吧。”
子苓想了想,終是遲疑著問出了口。
畢竟柳州離晉城那不是一般的遠,陸英他們幾個現在啟程的話,到了晉城休息幾就可以準備準備過年了。
子苓的話問住了陸英和葉樸,一旁的周南浦代他二人回答了“無妨,到時候問下酒家如何帶幾壇酒走。畢竟晉城也是有賣梨花釀的,想必也是有法子的。”
葉樸在旁邊又補了句:“就是不知道那晉城的梨花釀正不正宗。”
子苓也順嘴接了話打趣他:“葉大哥你們若果真能帶歇些回去,那晉城不就有了正宗的梨花釀了嗎?”
著,幾人都笑了起來。
……
李府。
李故秋剛和李夫人及李晏仔細的商量了一下去桐廬的事情,李夫人在李故秋第二趟去和子苓商量去桐廬的事情的時候,她便修書一封派人火速送往桐廬故秋舅舅家。
信中按故秋的要求隻了故秋要帶個私交甚篤的朋友過去,並未提及其它,恐故秋表姐聽聞她帶了個大夫過去,心生抵觸。
畢竟已經有數個大夫對故秋表姐的病束手無策了,故秋表姐性子也不是跋扈至極的人,雖並未對那些大夫出言埋怨,倒也是不願再見新的大夫了。
這也是故秋舅母愁的一層原因,眼看著開春就成親了,女兒卻被病痛折磨的心灰意冷,不願醫治,故秋舅母一愁莫展,母女倆賽著勁的消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