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還是驚懼之症
了解具體內情的好事者就坐在子苓後麵那處桌子上吃飯,子苓也就跟著知道了剛才那名發狂的男子究竟是怎麽了,才會有如此行為。
聽那名好事者所言,原來是這客棧掌櫃的三弟前些往深山裏跑了一趟,一不心碰到了老虎,驚慌逃竄之際掉入了獵戶設的陷阱裏,那陷阱設計得很是巧妙,獵物掉進去之後上麵會緊接著覆蓋上幹柴火還有落葉碎木枝什麽的。
也是因此,這名男子才躲過了一劫,後來也正巧被獵戶給救了上來,回來之後昏睡了兩,再醒來後就是這幅樣子了。
隻要一睜眼,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獅子,據他發狂時的言語,他看到的獅子還是一直對著他張開血盆大口的獅子,整個人被嚇得肝膽欲裂,終日裏用厚厚的黑布將眼睛給蒙上,隻要蒙上眼睛,他就還算正常,就是萬萬不能將眼前的黑布給取下來。
到這裏,子苓心裏已經有數了,這人是驚嚇導致的心病,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以正理開導之,使他豁然省悟,日後便不會再複發了,藥物隻能起個從中調養患病時損耗的心神的作用,唯有從最開始的源頭把心結給解開了,方才能將他徹底治愈,不再複發。
蕭夫人也在旁邊聽了個中原委,唏噓的歎了一聲,低聲對子苓道:“我以前和老蕭一起在外麵遊曆的時候,見過好多回患這種病症的,有的大夫不會醫治,或者醫治的方向沒找對。最後那病者就隻能活生生的遭受折磨,老蕭這種心病引起的,最是難治,難治就難在找病因上。如今這男子的病因很是清晰明了,想來那個大夫也好給他醫治。像這種遊曆四方的赤腳醫生,見多識廣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也算是這個病者好運氣,能從虎口脫險,又能碰到遊曆四方的大夫。”
子苓點點頭,又拿起大湯勺給蕭夫人添了一碗熱粥“師娘,鏢局那邊明日一早出發,您今有沒有什麽打算,是出去逛逛還是在客棧裏歇一歇?”
蕭夫人擺擺手,道:“我就在客棧裏麵歇一歇就成,不想出去閑逛,明日一早得趕路,這一走又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又有歇息的地方。到底是有些老了,不比從前了,要是以前的我,歇什麽歇,出去看看才合我意。”
子苓聞言笑出聲來“師娘您永遠年輕,不過您要是太累了,我去抓些藥來,您泡了藥澡好好的解解乏,正好這裏熱水什麽的也方便。”
“也行,就單純解解乏就行,整在馬車裏麵坐著,感覺骨頭都要顛散架了,哪哪的都不得勁,渾身難受。”
“行,我知道了,師娘放心吧,對了,師娘你要不要喝點酒,咱們的行李裏麵還有一些秋露白,那個酒性不烈,喝了也能解解乏。”
蕭夫人搖搖頭,道:“我知道那個。我不愛喝秋露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烈性梨花釀都能喝得,喝秋露白隻能當蜜漿喝,不夠爽利。”
“咱們這也沒有帶梨花釀,師娘你想喝的話隻能再等等了,等回了家,您喝個夠,我也喝個夠。”
“哈哈,你這丫頭……”
吃過早飯。子苓把蕭夫人給送回了房間裏,就準備去街上找家藥鋪抓點藥材給蕭夫人泡澡用,子苓本來打算把南桑留在客棧裏陪著蕭夫人,但是蕭夫人不放心子苓自己一個人上街去,於是南桑後來還是跟著子苓上街抓藥去了。
下午的時候,子苓和南桑都在蕭夫饒房間裏麵呆著,南桑在一旁幫著子苓整理醫書,蕭夫人在旁邊繡著東西,是給子苓做個新枕頭。
三人在屋子裏安靜的呆著,時不時的閑聊幾句,突然又聽到下麵一陣喧囂聲,聽起來和早晨時候那個動靜差不多。
大概兩炷香的功夫過去之後,她們呆著的這個房間的房門被敲響了,外麵有店二的聲音傳來“客官您在裏麵嗎?掌櫃的讓的上來給送些東西,今日店裏有些吵鬧,恐驚了客官,就讓廚房做了些湯羹給各房客官送過去,以表歉意。”
子苓聞言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揚聲道:“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門口站了兩個夥計,一個夥計手裏端些托盤,看樣子應該就是他的湯羹了。
“幾位客官好,這是廚房裏特意做好的羹湯,咱們本地人家家戶戶都愛喝的,這湯春日裏喝了最是養人。近來店裏有些狀況,今日鬧了那麽兩場,掌櫃的深感歉意,一點湯羹,不值幾個錢,客官喝了就當暖暖身子了。”
子苓拍拍手裏的灰,開口問道:“早晨那個大夫……他沒有法子治你們三爺的病症嗎?”
夥計的搖搖頭,道:“那大夫醫術挺好的,可惜是對我家三爺來不頂用,今早上那個大夫開的方子,之前掌櫃的找來的大夫也給開過,三爺吃了不見效,今的大夫給開了好幾個方子,基本上城裏的大夫都給開過。”
子苓點點頭“看來今這個赤腳醫生應該是剛剛開始遊曆四方,還未來得及見識太多病人。”
蕭夫人在旁邊輕聲止住了她的話語“你這丫頭,別亂話,那個大夫也住在這個客棧裏呢。”
夥計的笑了笑,道:“那名大夫剛才已經離開這裏了,客官放心,的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完,夥計的看見了子苓的藥箱,眼前一亮,道:“客官莫非也是懸壺濟世的大夫嗎?”
子苓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藥箱,點點頭,道:“對,我是大夫,而且大概半月前,我剛剛救治了一位和你們三爺病症相同的病者。你家三爺,我救得了,而且我有兩個法子能給他治病,並且我還能保證讓他不再複發。”
話音剛落,那邊蕭夫人先皺了皺眉,開口道:“苓兒,話謙虛些,治病救饒不可話太滿。”
“是,師娘,方才是徒兒一時失態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夥計的麵色很是遲疑,看起來不是很敢相信子苓的話,就像蕭夫人的,子苓的話的太過自滿了,讓人不是很敢相信她話裏幾分真幾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