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難熬的夜晚
對李紅,俞飛鴻倒談不上多麼反感,也沒那麼深的敵意和戒備心,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裡,壓根就沒把李紅當成一個級別的對手,更何況她又不是秦風的正牌女友,因此跟李紅倒是能聊上幾句,嘰嘰喳喳詢問李紅偵破的案件。
而李紅對俞飛鴻可以說是煩透了,愛理不理的,不時抬起手腕看看手錶,希望她早點走人滾蛋,橫插一杠子戳在這幹啥呀,有一句每一句回答著俞飛鴻的問題。
三個人各懷心事,一瓶葡萄酒沒多長時間就喝完了,秦風的酒癮被勾了起來,又跑到廚房拿出一瓶桂花陳釀喝了起來。這場酒一直喝到快十二點鐘了,俞飛鴻和李紅誰都閉口不提走人的事,暗中較勁,看看誰先敗下陣來。
十二點一過,首先敗下陣來的卻是秦風,他又累又困,眼皮直打架,不停打著哈欠,捂著嘴巴瞌睡連天地說道:「二位美女,你們還不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嗎?我實在招不住了,你們饒了我,讓我早點睡吧。」
「我媽在江州呢,到銀城就是來投奔你的,這大半夜的,你讓我住哪去?」俞飛鴻不高興地反駁道,今晚她來了就沒打算走,更何況李紅還在這裡待著,她走了豈不是便宜了這個女人。
李紅也冷聲道:「我也不走,喝這麼多酒開不了車,你想讓我知法犯法醉駕啊。」
「你們都不走,那這裡只有兩間房,怎麼睡?」秦風捂著嘴巴又打了一個哈欠,眼皮都睜不開了。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道:「你誰沙發。」
秦風揉了揉眼睛,拿過一個抱枕墊下來,疲憊不堪地在倒頭便睡,嘀咕了一聲:「你們兩個自便吧,我不管你們了。」
說完秦風就真的睡了,而且很快就睡著了,被子都沒蓋,還發出輕微的呼嚕聲,睡得很香甜的樣子。李紅白了俞飛鴻一眼,起身走進秦風的卧室,拿出一床被子給秦風蓋上,抓起自己的包進了衛生間,從包里掏出一把牙刷,以及各種護膚品的瓶瓶罐罐,還有一瓶秦風送她的美容液,開始洗漱。
俞飛鴻一看李紅這麼自覺,好像是這裡的常客,一股醋意就湧上腦門,真是沒想到,秦風這小子一點都不老實,背著余昔在銀城還有這麼一個女朋友,簡直無恥下流。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真不是個東西。
看著秦風熟睡的樣子,俞飛鴻真想上去抽他一個大嘴巴子,可轉念一想,這是人家的私生活,自己是人家什麼人呢,管得也太寬了吧。這麼一想,心理才稍微平衡一點。
李紅洗完澡,用一條大毛巾裹著身體從衛生間里出來,看了一眼俞飛鴻說道:「你要洗抓緊時間,水正熱著。我先睡了,你洗完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不能光佔便宜不幹活吧。好了,晚安。」
扔下這句話,李紅就進了主卧去睡了,心裡別提多得意了,總算是扳回一局,氣死這個臭娘們。
而俞飛鴻聽得心裡卻是不是滋味,有心發作似乎確實有些理虧,起身把桌上的殘羹冷炙倒進垃圾袋裡,清洗了碗筷,放進櫥櫃里,然後才拎著自己的包進了衛生間,拿出洗漱護膚用品,以及一把新買的牙刷開始洗漱。
第二天秦風睜開眼時天剛剛亮,看了看茶几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趿拉著拖鞋進了衛生間洗漱,刮鬍子。
收拾完,秦風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卧室和書房的門都關著,估計那兩人還都沒起床,於是換上一雙運動鞋出了門,跑步來到金魚公園。
暴雨過後,銀城人的生活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恢復生產秩序之後,整個城市仍然顯得有幾分蕭條,最明顯的就是早晚到公園裡來健身散步的人明顯少了許多,好像人們還沒能從那場災害中緩過勁來。
秦風跑到自己經常練拳的角落,看到歐雲飛已經早到了,剛打完一套拳,正在散熱。秦風上前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先練了一套秦家拳,打完之後又在歐雲飛的要求下,與他同時練習形意拳。兩人一起對練,效果很明顯,很快就都出了一身汗。
「不錯,形意拳你已經學到了精髓,堅持練下去,早晚會有所大成。」歐雲飛用毛巾擦著頭上的汗水滿意地說道。
秦風笑了笑,說道:「大師公,其實我倒覺得你應該開館收徒,把北派的形意拳發揚光大。你看看現在城市裡遍地都是日本人的空手道館,還有韓國人的跆拳道館,反倒是我們的武館不見蹤跡,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學習我們國術的人還沒有學習跆拳道的人多,這不正常,你說呢?」
「說的有道理,可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早過了開館收徒的年齡。如果再年輕二十歲,我肯定不是以前那個想法,形意拳不能故步自封,關起門來自己練,也應該廣泛傳播出去,這一點詠春就做的不錯。」歐雲飛不無遺憾地說道。
說到這裡,歐雲飛忽然問道:「那你呢?你現在名氣這麼大,完全可以開館收徒嘛,只收小飛這麼一個徒弟,還是單薄了些。」
秦風無奈道:「我的身份不允許,如果不是當這個副市長,我都有想法去江州或者南華開一家中醫館,一邊傳授中醫,一邊收徒習武,這種閑雲野鶴的日子才真的令人神往啊。」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秦風扭頭望去,看到劉小飛穿著一身運動服跑了過來,看到秦風后眼神怯怯的,低著頭不敢與秦風的目光對視。
「師父,大師祖。」劉小飛低著頭怯生生地問好。
秦風鼻腔里冷哼一聲,板著臉說道:「我同意讓你叫師父了嗎?上次我怎麼跟你說的,練武不修武德會被逐出師門,你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在學校里稱王稱霸,這是我教你的嗎?」
「師父,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劉小飛低著頭小心翼翼請求道。
歐雲飛打圓場道:「好了,小孩子嘛,犯點錯誤是在所難免的,犯了錯改了就是了,你就別不依不饒了。」
秦風轉過頭瞪了歐雲飛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老糊塗了,怎麼幫著他說話,現在再不約束,以後會闖出大禍的。」
歐雲飛奸笑道:「行啦,事情我都知道了,小飛都跟我說了,也承認了錯誤。今天我替你做個主,這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後他敢再犯,我也饒不了這小兔崽子。」
既然歐雲飛都這麼說了,秦風也不好揪著不放,劉小飛這件事就算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