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大元帥的度量也忒小了!
御聖君想,如果唐琳此刻在御書房,看到邵麒這番苦口婆心的言詞,一定會難以置信吧?看到有一個人如此費心費力的想要剷除她,一定意想不到吧?
話音已經收了很久,卻始終不見御聖君回應,邵麒的心開始懸著。這御聖君莫不是一句話也沒聽進耳里?
沉思了好一會,御聖君忽然低眸笑了笑,對邵麒半玩笑的語氣道:「邵愛卿,你說得太誇張了,朕怎麼就沒有聽過那個蠱毒的傳說?邵愛卿,是你太過敏感了,唐琳她不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邵麒心裡有些氣,他這慷慨激昂了半天,居然沒一句令御聖君動容,白費唇舌這麼久。「皇上,為何您就覺得唐琳不是被人操控的傀儡了?」
御聖君輕輕一笑,說:「你見過一個如此生氣勃勃的傀儡嗎?」
邵麒繼續賣力說服御聖君,「那可能是因為在背後操控她的人太精明了,才讓皇上您察覺不到唐琳像一個傀儡。皇上,聽末將一句,唐琳她真的很危險!」
「唉,」御聖君輕嘆一聲,為難道:「邵愛卿,朕知道你對唐琳有偏見,方才一霜都告訴朕你和唐琳杠上的事了,朕說邵愛卿,你這又是何必呢?你乃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何必跟一個小輩過不去。唐琳好歹比你小好幾歲,她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何必勞煩你這位大元帥動氣的?朕說,你這大元帥的度量也太小了!」
沒想到御聖君會用這些話搪塞自己,邵麒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原本打算利用御聖君除掉唐琳,現在卻演變成自己變得小家子氣了。。
御聖君又說:「邵愛卿,朕知道命你暗中監視大賽的動靜有些大材小用了,但,這次大內侍衛選拔賽的時間也不長,眨眼就過去了,所以,邵愛卿啊,再忍忍,很快就過去了。別跟小輩們一般見識。」
邵麒明白,縱然自己想剷除唐琳的念頭日益倍增,但御聖君都這麼說了,他若再不識趣,再跟唐琳過不去,必定會惹御聖君不高興。既然這一招剷除不了唐琳,不代表沒有其他的辦法。
是他太高估自己的直覺了,直覺這次在御聖君面前煽風點火必定能剷除掉唐琳,可自己又怎麼想得到,御聖君壓根就不相信唐琳是姦細,御聖君是鐵了心要栽培唐琳。
唐琳的本事,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能與之抗衡,若不儘早除之,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把見血封喉的利劍。
御聖君打斷邵麒的沉思,「邵愛卿,你在想什麼?」
邵麒回事,淡淡一應,「沒,末將沒想什麼。既然皇上肯定了唐琳不是姦細,那末將也不好再說什麼。皇上,您沒什麼事吩咐,那末將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朕還有幾句話跟你說!」御聖君說,「邵麒,唐琳是朕難得發現的人才,朕希望……」
邵麒低頭諷笑,嘴上卻說:「皇上請放心,末將不會再找唐琳的麻煩了。」
御聖君滿意的笑笑,「嗯,如此甚好。你們都是朕不可或缺的好幫手,你們應該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朕可不想看到你們二人鬧矛盾。」
邵麒低頭說:「末將會注意行事的,皇上請放心。」
御聖君擺擺手,有些疲憊的示意道:「朕有些累了,且還有一堆奏摺需要朕翻閱,邵愛卿,你先退下吧。」
「是,末將告退。」說完,向御聖君弓了弓腰,邵麒這才退出了御書房,在書房外面,與迎面而來的陸儀堂和孫百凌二人照了一面,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陸儀堂上去禮貌對安林說,「安總管,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我等二人求見聖上。」
安林說:「二位稍等。」說完,轉身進了書房。不一會的功夫,他走了出來,對陸儀堂和孫百凌說:「二位大人,皇上有請,請進去吧。」
「謝謝安總管,有勞你了。」陸儀堂對安林說完,然後朝孫百凌點了點頭。二人一同走入了御書房。
走入御書房后,陸儀堂和孫百凌一同走到御桌前,然後向正在認真批閱奏摺的御聖君下跪低頭,異口同聲道:「微臣參見皇上。」
御聖君放下手頭活,抬眼望過來,他說:「宮苑的事,方才侍衛一霜與那位叫麒麟的選手來告訴朕了,你們起來說話,朕想知道究竟怎麼一回事。」了琳看此。
起身後,陸儀堂回道:「皇上,微臣當時在進行對選手們的考核,有一位選手不懼那炭爐,敢於把手放下去,結果把手給燒壞了。微臣等人親眼目睹那選手他的手燒到了,不但不馬上收回,反而穩站如山在原地,一動不動,任那炭火燒他的手。微臣等人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與幾個選手一起把那選手移開,無奈,那選手的體重好比一座山,我們怎麼使勁也移不動他,直到最後把炭爐移開了,那選手的手這才得以移開炭爐。」
孫百凌接過話,「皇上,微臣覺得很奇怪,那出事的選手為何有如此高的體重?縱使微臣等人怎麼使力,也挪不動那選手半分,莫非是那選手中邪了不成?」
御聖君臉上浮現一絲愁色,「如果真是中了邪了,那出事的選手,皇宮是留不得他的。這樣吧,朕著刑部調查那位選手詭異體重的事情,至於那位選手,朕稍後再命人把他抬出皇宮,此事就此了了。」
陸儀堂問:「第五輪賽前考核還需要嗎?」
御聖君說:「考核就不用進行了,直接通知選手們下午比賽。」
二人點點頭,「微臣遵命。」
御聖君不多說什麼,擺擺手,「沒什麼事就先下去吧。」
「臣等告退。」二人說了聲,一同離開了御書房。
蘭苑。
唐琳倒了杯開水,拿到鼻子前聞了聞飄出來的熱氣,然後吹了一口,餘角撇向床邊那團於腫的影子,嘴角揚起無奈的弧線,「春兒,有必要嗎?」
此刻,梅春兒正緊緊地裹著被子坐在床邊,冷得全身發抖,冷得嘴唇發紫。從進門到現在,一直裹著被子發抖,沒有停過一會,把正在擦拭寶劍的杜元元給煩到,「我說春兒,你有沒沒完了?」
一想到那個炭爐,一想到那個炭爐上那隻燒焦的手臂,一想到當時聞到的燒焦味,梅春兒頓時癟起嘴,哭起鼻子,「嗚嗚,人家怕嘛,若不是老大,人家現在已經變成一隻燒豬了。」
杜元元瞟了她一眼,「瞧你那德性。」
唐琳又吹了吹杯中的熱氣,沒有說話。
雲姍見唐琳那麼淡定,又想起唐琳伸手撈鐵釘的那一幕,她到現在還搞不懂唐琳是怎麼辦到的,「老大,跟我們幾個說說唄,你是怎麼撈得出那麼多鐵釘來的?就算練過鐵砂掌,也沒這麼厲害吧?」
唐琳饒有興味地問:「怎麼,不相信老大的鐵砂掌對付不了那個炭爐?」
雲姍乾笑,「老大,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看你的手,纖細無骨,哪像練過鐵砂掌的樣子?更別說用鐵砂掌對付炭爐了。」
董陳陳也說,「是啊老大,你根本就像沒有練過鐵砂掌的樣子,怎麼說是用鐵砂掌撈出鐵釘的?不僅雲姍不相信了,就連練過一段時間鐵砂掌的我,也不相信。」
「哦?」唐琳挑眉,為董陳陳的話感到有些意外,「陳陳,你練過鐵砂掌?」
董陳陳萬般不願意,但為了證明自己練過鐵砂掌,她不得不把自己的雙手舉起來,弱弱的說:「瞧,練過鐵砂掌的人的手,和我的手一樣的。」
她的手有些黑,而且非常粗糙。
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一雙手,唐琳看著看著不禁擰起了眉,鼻子有些發酸,打從心裡同情起董陳陳,「陳陳,你真可憐,為了生活,你受苦了。」
原本已經看淡自己的雙手了,現在被唐琳這麼一同情,董陳陳一時控制不住鼻子發酸,為自己感到委屈,「別說了老大,我已經這樣了。」
「乖,不哭不哭,咱們的陳陳是最堅強的。」唐琳走過來,哄小孩一樣哄著董陳陳,順便把她才吹涼了一些的水替給董陳陳,「老大不是故意這樣說的,來,喝了這杯水就別記仇了。」
董陳陳收住要流下來的淚水,眼裡閃過一絲狡猾之光,她沒有接過唐琳的水杯,倔強道:「除非老大肯告訴我們你是怎麼撈出鐵釘又不傷到自己的手這件事的真相,那我就不記仇了。如果老大不說,那我記一輩子。」說完,轉向一邊賭氣,不理會唐琳。
杜元元催道:「老大,你就跟我們坦白了吧。到底用了什麼旁門左道?」
唐琳瞟了幾人一眼,「暈,有必要知道嗎?」
雲姍堅定的語氣道:「當然!這會讓我們學到很多的!老大,你就藏著了,說吧!」
「呃,這個……」唐琳吞吞吐吐起來,把幾人給急得要緊了下唇才繼續說:「咳咳,那我就把真相告訴你們,你們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