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什麼叫特種兵?
杜元元傻笑一記,「怎麼說起這樣的話了?有意思么?玉書他我還不了解?怎麼可能有別的女人!」
唐琳說:「我是說如果。」
「嗯……」杜元元仔細想了想,沒有脾氣認真起來的這個樣子,第一次在唐琳眼中分外的漂亮美麗。杜元元說:「如果他真的有了別的女人,或許我會很難過吧,不過他不會背叛我的,一定是別的女人想招惹他。」
唐琳又說:「如果別的女人招惹了他呢?」而且,還招惹出孩子來了。
杜元元突然脾氣暴躁了起來,「誰敢?要是被我發現了,我一定毀她容,傷她眼,敢招惹我家相公!」。
「呃,」唐琳怔住,果然是與自己脾氣一樣的女人,變臉色如變天氣一樣。上天保佑詩荷別遇上杜元元,要不然就慘了。
杜元元突然曖昧一樣推了一下她的手臂,「喂,你和你那個大師兄怎樣了?」
「什,什麼怎麼樣,你說什麼呢,」唐琳咂舌道,眼珠子四處轉動,掩藏不住心虛。「元元你胡說些什麼,我和我大師兄可沒有什麼。」
杜元元故意提醒道:「我們第一次去澡堂洗澡那會,每個人都提過各自的心上人,當時你也提了。」
唐琳裝傻,「我提什麼了?我不記得了!」
杜元元笑了笑,「你說,你的心上人沒跟你告別就離開了。你的那個心上人,一定是你的大師兄郁皇軒吧?」
「切,才沒有的事呢,我當時瞎說的你也信呀?幼稚!真不知道你這同志怎麼那麼八卦!」唐琳不以為然,起身走到飯桌邊坐下。
杜元元聳聳肩,「好吧,既然你不想提,那我們就不提了,你還沒有跟我說說玉書的事,他沒事吧?現在已經回到他住的地方了?我真擔心他!」
唐琳說:「晚上結束比賽后我就去找皇上了,他的侍衛告訴我說傅玉書在太醫院裡。他今天中暑了。不過你放心,他現在已經沒事了,剛剛我才從太醫院把他帶回宮苑來,這會估計躺下床了吧。他想跟你說聲他很好的,但他不能進入蘭苑來,所以拜託我跟你說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杜元元鬆了口氣,但同時也覺得以自己的相公那樣的體質,不可能會中暑的。「他是中暑?這怎麼會呢,他的身體很好的。」
唐琳瞟她一眼,「你有多久沒有關心過他的身體了?都是吃五穀雜糧的凡人,你能保證他不會有生病的一天?」
說到對傅玉書關心這點,杜元元臉上浮現愧疚之色,「進宮之前,我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和他在一起了,確實是很少關心他的身體。我除了擔心他進宮有危險之外,鮮少擔心他其他的事情,被你這麼一說,我很慚愧,作為玉書的妻子,卻沒有盡妻子的責任。我一直以為自己照顧得了自己,不讓自己成為他的後顧之憂就已經很可以了,哪知道,忽略了對他的關心,我真不應該。」
唐琳無聲的嘆了口氣,「你們這些痴情的人吶……」不知道怎麼說了。想想自己也是一個德性,沒有資格說其他人。
「不提了,洗澡去。」說著,唐琳起身走到柜子邊,打開柜子,拿出已經疊整齊的一套衣服。
離開房間時,她盯了杜元元的雙腳一眼,「你的腳沒事吧?」
杜元元搖搖頭說:「這點痛不礙事,我有上好的金瘡葯,不會讓腳留下疤痕的。那你呢?你的腳一定傷得很重,你當時在火框里呆了那麼久。」
「真是個傻人,自己已經顧不來,還顧其他人。」不知是感觸頗深還是什麼,唐琳說了句,然後走出了房間。
——
從澡堂洗完澡回到房間的時候,夜已經有點深了。
唐琳換上乾淨清爽的服裝坐在了床內,挨著牆壁,怕有男人突然闖入蘭苑,她必需要每晚和衣入睡。
雲姍和董陳陳正在各自給自己的腳底抹藥膏,看她們眉頭糾結的樣子,唐琳忍不住說一句,「現在怕疼了,那還參加?好好的閨女不當,偏偏跑來當大內侍衛。」
董陳陳嘴硬,「當大內侍衛是一件非常榮譽的事情,所以才拿過張統領給的邀請帖進宮參賽,你以為拋頭露面我想啊?要不是跑江湖跑慣了,誰不稀罕當深閨小姐,可我哪有那個命。」
「喲,你還跟我杠上了。」
「我說本來就是事實,哪有跟老大頂嘴的意思。」
雲姍說:「老大,你別生氣,我也不想讓自己的雙腳受那種苦,但是,我師兄去哪我就去哪,我必須要受這點苦。」
杜元元這會已經躺在床上休息了,半閉不閉的眼睛,「宮中好像只有一位女侍衛,叫什麼來得?」
唐琳隨口一提:「一霜?」
杜元元突然把眼睛大睜,「對,就是她。你們不覺得這位一霜的容顏足可傾國傾城嗎?往年都不讓女選手參加大內侍衛選拔賽的,那位一霜又是如何成為皇帝的近身侍衛?今年,皇帝又怎麼突然讓女侍衛參賽了?」
唐琳回答得很乾脆,「因為女人也想撐起半邊天,不能讓男人小瞧。就好比我當初在部隊的時候,力爭成為最優秀的特種兵。」
雲姍好奇道:「哎,老大,什麼叫特種兵?你當過兵?不像。也不可能。朝廷不會要女兵。」
唐琳說:「那是因為我們身在的朝代……」忽然想到自己是楚衡的徒弟,第一次下山的女弟子,不可在杜元元面前穿幫了,「說了你也不懂。我師父經常唱戲給我聽,所以我就知道什麼叫官兵了,不是特種兵,我剛說錯話了。」
杜元元呵呵一笑,「你師父對你可真好,真想拜訪拜訪他老人家。」
唐琳知道,杜元元那句話是有意說給自己聽的,目的就是想從自己身上找到楚衡。找到楚衡這位皇叔,就相當於找到一條可以成功復國的紐帶一樣。
可杜元元啊,你不知道,楚衡早已經死了,死在了戰場,死在了御鑫士兵的長槍之下。如今,哪還有什麼楚衡。
「睡吧大家,明天早起還要考核呢。」說著,唐琳掀開被子躺了下來,又嘀咕:「也不知道明天比不比賽。」
董陳陳抱怨說:「我們受這麼重的腳傷,就不能等康復了再比賽嗎?」
唐琳嗤之以鼻,「如果等你康復再比,又何必叫選拔賽,又怎麼叫萬眾挑一?人家正是要把你弄得遍體鱗傷才收手,怎麼可能等你痊癒了再比。」
雲姍把塗了藥水的腳慢慢放入被子里,嘆了口氣,「這回,我也打聽不到第六輪要比什麼了。如果知道,我們可以早做準備,也不至於上場時那麼不知所措。如果明天比賽還比今天這麼要命,我看我是堅持不下去了。」眼么話說。
董陳陳躺下來,仰望著房頂,雙目茫然,「走?去哪?又要四處流浪過著街頭賣藝的日子?詩雅走了,玉馨走了,連春兒也走了,好不容易認識到這麼多朋友,可沒想到這麼快就分別了。」
唐琳一時被董陳陳的惆悵氣息所感染,不禁想起了在現代的那幫同事,還有家人。
這幾天當御聖君的卧底,都忘記了抽時間去查看雲山的根本是否有通往現代的時光隧道。
如果能回家,就要拋棄御聖君。
如果不回家,就要一輩子留在御鑫,當御聖君的皇后,當未來子女的母后,當未來天下子民的太后,然後就是太皇太后,再然後,千古……流傳……
——
御子塵推開房門,把官萼雲扶進去,「小心點。」身後有一雙眼睛,他不是沒有注意到,但他卻不動聲色忽略掉。
把官萼雲扶到床上躺下,他幫她把被子蓋好,柔聲道:「早點休息。」說完,俯身下去,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他要離開時,他忽然輕輕抓住他的手,「王爺……」欲說還止。
倏然間,一幕刺眼的畫面從她腦海的深處竄過……晚風有些涼意,鳳蝶舞穿得單薄,在南宮廣場一角,她的相公輕輕脫下外衣披在了好朋友的身上……
而她,站在他們二人身後,縮著雙腳看著他們……
內心總是這樣告訴自己,沒什麼的,他們沒什麼的,真的沒什麼。一個是最愛自己的男人,一個是最關心自己的朋友,他們怎麼可能是那種關係。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嗎?你今天又毒發了,若不是及時去找御醫壓抑,恐怕你就……」說到這裡,御子塵話語哽咽,同時也有意說給外面的人聽。
官萼雲忍著已經溢滿眼眶的淚水,「過去了,我們不難過,不難過……」
御子塵淚眼含笑點點頭,「嗯,不難過。早點睡,我出去一會就回來了。」說完,然後往門口走去。
官萼雲看著他的背影,笑得苦澀。
御子塵走出房間,把房門關上。突然一陣香氣撲來,他猛地轉過身,就在這時,一具柔軟無辜的身體跌入了自己懷中,香氣更加濃郁。那不是他的王妃該有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