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我叫木凌萱!
曹旦吸了一口氣,低吼:「這不是玩命嘛。」
孫百凌替他著急,替他擔憂。未來這以前,她根本就不知道第十輪比賽是要讓選手喝毒酒,按照以往,一峰都會先通知輔導官下一輪比賽事宜,可這一輪……沒有提。
御聖君催道:「都愣著做什麼?趕緊選,趕緊結束第十輪!」
為了得到一個優秀的侍衛,他就要拋棄掉同樣優秀的其他選手?邵麒望著御聖君,很不解的眼神望著他,多麼期盼御聖君突然對自己說,你是朕的臣子,你不用喝劇毒,或者,示意他哪一碗不是劇毒。
可,自他這位臣子來到這裡,作為君王的御聖君,連瞄也不瞄他一眼,何時,御聖君冷漠到這種地步了?難道,御聖君就不怕他一衝動,起兵造-反?
傅玉書看著桌上的這七碗酒,想起了方才御聖君說過的話。在紫色的那碗酒放到桌上之前,御聖君說過,六碗顏色不同的酒中,有六種劇毒,也就是說,沒有毒的,在後面放入的紫色的那碗?
此刻,不僅他想到這一點,連一向遲鈍的韓雪煙也想到了這一點,以及邵麒和曹旦。
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的盯緊了那碗紫色的酒,唯獨唐琳。
突然,還沒容唐琳看出哪一碗酒可以選的時候,韓雪煙出其不意,她先出了手,端起那碗紫色的酒就喝了一口,但還沒喝第二口,被曹旦把碗奪了回來。
曹旦喝了一口,傅玉書把碗奪過來,也喝了一口。
而邵麒也跟著輪番搶著,把傅玉書手中那碗只剩兩口的酒奪到手中,猛然喝了一小口,再替給身旁的雲雷。雲雷接過碗,見只剩下一口了,他反而沒有喝。
邵麒瞪了他一眼,心裡很著急他為何不喝。
雲雷的視線落到唐琳臉上,這會碗中只剩一口酒了,如果自己喝了,那就沒有唐琳的份,她就必需喝那剩下的毒酒。
御聖君的唇角一直保持著溫和的弧度,似笑非笑。當看到雲雷的舉動,他少許的被震撼了下。連傅玉書在此刻生死關頭也不顧唐琳,那他,最終還是以自我為中心,女人,只是第二位。
反而雲雷不同,最後,他想到唐琳,並關心起唐琳。不是他對唐琳存在著什麼非分之想,完全是出於他的善良。
這是個善良的人,可偏偏跟錯了主子。
邵麒心裡更加著急,盯緊雲雷不放。這個下屬,越來越不知道掌控局勢了。
「你既選了那碗酒,那就喝吧,看我幹什麼?」雲雷在最後關頭照顧起她,唐琳深感欣慰,但那碗紫色的酒,不是她要選的。她面向桌上的六碗酒,當著眾人的面,拿起紅色的那碗就一口灌下肚子里。
眾人來不及勸她,她已經把酒喝完了。
傅玉書面露驚恐之色,喝了那碗酒,全身的武功就要被廢掉的啊,唐琳她怎麼那麼傻……
御聖君似乎並不驚訝唐琳會選那碗酒,更不害怕唐琳把酒喝下,反而在身邊定定的欣賞著唐琳的勇氣。
唐琳接著端起第二碗酒,正要喝的時候,被傅玉書阻止了,「你幹什麼?你不要命了?大不了不比賽了直接出宮,何必要這樣作踐自己?」
「你懂什麼,滾開啦。」唐琳稍微一用力,把傅玉書推開,接著把酒喝下肚子里。
鳳蝶舞親眼目睹唐琳喝酒的過程,只見唐琳連續把六碗酒都喝下了。今天,她終於見識到了唐琳這個傳奇,這個神話的厲害之處了,那就是膽量極大。
她想,御聖君明明是愛唐琳的,怎敢讓唐琳去死,那這酒……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劇毒。
最後一碗酒下肚后,唐琳不雅的打了一個嗝,再撫撫肚子,懶洋洋的說:「呵,好漲,撐死我了。」
韓雪煙跑過來,仔細瞧瞧唐琳,興奮道:「太好了,一點事也沒有。」
唐琳轉了個圈,不昏倒,智商也不為零,為此,她也感到很激動很興奮。看來,男朋友真沒有害自己的意思,而且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現在終於知道劫後餘生的滋味了。」
御聖君這時開口,「朕還有一句話要對你們,是賽后對你們說的,那就是……毒酒,是件子虛烏有的事情。朕之所以嚇唬你們,無非就是要考考你的膽量與勇氣,考考你們能不能在這種關頭『舍小我,棄大我』,很遺憾,令朕滿意的,只有唐琳一個人,其他人,從本輪開始,直接……淘汰。」
傅玉書等人沉了口氣,是他們太過心急了,才中了皇帝的招。
第一侍衛與他們無緣了。
可是,還有兩個名額,這兩個名額,是通過培訓之後才授予封號的,只要在訓練營克服一切困難,遲早會成為御聖君的近身侍衛。到時,新仇舊恨一起報。
之後,御聖君擺駕回宮了,邵麒他們也被一峰派人送回了宮苑。
經過一天兩輪比賽的考驗,唐琳身心有所疲憊,坐下了南宮廚房門口的石階,打算休息會再回去。
鳳蝶舞端著一杯茶出來,坐在唐琳身邊后,她把茶替過來,「小唐,你一定很累很困,先喝杯茶醒醒神。」
唐琳柔柔一笑,「謝謝你蝶舞。」說完,拿過茶杯,但她只是把弄著杯蓋,盯著杯中的茶,並沒有喝下去。一臉憂心忡忡的。「蝶舞,我好想我師父,我好想回去!」
鳳蝶舞撫撫她的手背,安慰道:「我知道你委屈了,但,你要堅持下去,還有五輪你就可以成為大內侍衛了,這多好啊,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可我不想,」唐琳努著嘴,悶悶地說:「我不喜歡當大內侍衛,如果不是師父讓我當,我也不會來這裡。」
鳳蝶舞愣愣,難道,真如下面的人回報的那樣,唐琳真是楚國的人?而且,是傅玉書皇叔的徒弟?如果不是這樣,唐琳又怎麼會有這些抱怨?
「你師父他……為何要你進宮當大內侍衛?」鳳蝶舞小心翼翼地問。
唐琳望望周圍,再望望身後,沒發現有人在附近,她壓低聲音對鳳蝶舞說:「蝶舞,這個秘密,說出去了,我會遭受不測的。還有,不能告訴你。」
可越是這樣,鳳蝶舞越想打聽,「跟我說說嘛,我擔心你。我保證,我絕不會說出去。」
「真的?」唐琳表現得很天真,很信任鳳蝶舞一樣。「話說回來,蝶舞是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了,想起咱們在君蝶軒的時候,那麼的開心,」可有誰料到,那個時候鳳蝶舞之所以在,無非就是要監視御聖君的一舉一動。而御聖君也不揭穿她,讓她一直監視著,讓她慢慢地踏入他的陷阱。
那時候的鳳蝶舞,多麼純真,多麼大氣,還把御聖君讓給了她。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鳳蝶舞的眼神深邃了幾下,君蝶軒這個地方的記憶,她覺得,是最記憶猶新的。而讓她最刻骨難忘的,還是鼓起勇氣向御聖君表白時,卻遭受拒絕。
這麼多年來,為了得到他的心,她一直在勸自己放下他曾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可換了第二張臉,他依然對她沒興趣。
既然他不仁,那她何必有義?等著瞧!總有天,他會乖乖臣服在她的身下。
「但那已經成回憶,就不要再就糾結過去了。」
唐琳笑了笑,愁容消失,「嗯,既已成回憶,那我就不多想了。蝶舞,你是真想知道我師父為何要我進宮是嗎?不過你是御鑫皇朝的人,我告訴你,你不會……」
「啊,」鳳蝶舞故作驚訝,「你不是御鑫皇朝的人?那咱們還……真有緣。」
「呃,」唐琳愣愣,她似乎聽出了什麼不對勁的話,「我不是御鑫皇朝的人,如果蝶舞要去告狀,那我只好現在就逃宮。我是信任你,才跟你說這個的。」
鳳蝶舞莞爾一笑,「其實,我也不是御鑫皇朝的人。」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御鑫皇朝的人。但表情上,唐琳很配合,「什麼?」
「噓,」鳳蝶舞小聲示意道,「別那麼大聲。」。
唐琳激動道:「蝶舞,你是和我一樣,也是楚國的子民?」
鳳蝶舞搖搖頭,笑道:「不是。」
唐琳神色有點急,「那是哪?你告訴我嘛。要不咱們玩一個遊戲,互相交換秘密,誰也不能騙對方。我先說,我是楚國的子民,那你呢?」
見她這麼認真,鳳蝶舞也認真了起來,「北臨國。」
「哇!」唐琳驚嘆,「真的呀?你就是傅大哥千方百計想找的北臨國使者嗎?」都低命吼。
鳳蝶舞睨著她,「我是北臨國的人,你不會就此說出去吧?」如果真說出去,那十年的計劃,就泡湯了。如果不看在唐琳是個奇女子的份上,她怎麼可能拿這些機密說事。
說到底,誰都想拉攏唐琳。得到唐琳,就相當於得到御聖君大部分的侍衛了。
唐琳說:「蝶舞,我怎麼可能會說出去呢。」
鳳蝶舞沉了口氣,緩緩又說:「其實,我也不叫鳳蝶舞!」
唐琳怔愣,「那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