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萱被氣炸了!
聞聲,御聖君神色一緊,第一時間把唐琳拉到身後,冷冷的眼神再轉向聲源處,看清楚那個人竟然是陸儀堂后,神色更冷,「你想找死?」
陸儀堂黯然神傷的視線,始終在唐琳的臉上,「他,就是你的心上人?」
「他是我大師兄,」唐琳並沒有承認。
陸儀堂的眼神布滿痛色,「是么?」可他方才親耳聽到她說要親一下郁皇軒,他根本沒有聽錯。這個女人,她怎麼可以同時玩弄兩個男人。
唐琳沒好氣道:「我有必要告訴你嗎?你管得太多了!」
「請你走開,」御聖君不客氣地命令道。「喜歡我師妹的人,大有人在,輪不到你。」
陸儀堂痛苦的視線從唐琳身上移開,話音夾雜著幾分沙啞與哽咽,「好,我離開,抱歉,打擾了。」說完,掉頭就走,轉眼背影消失在唐琳和御聖君眼中。
——
陸儀堂失魂落魄回到上林苑,回到房間,回到床鋪一倒,就這麼斜躺在了床上,沒有神採的目光,獃獃地看著床頂。
傅玉書從澡堂洗澡回來,經過陸儀堂的床鋪邊時,特意看了陸儀堂一眼,原本一眼而過的,但走過去兩步,又退了回來,仔細看看陸儀堂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解地問:「怎了?」
陸儀堂緩緩起身站好,朝傅玉書要死不活的叩了叩首,以示禮貌與尊敬。可傅玉書卻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壞了,神色變了變,立即小聲提醒:「陸儀堂,你今晚怎麼回事?若是被別人發現了你與我的關係,我們還怎麼在皇宮呆下去?」
傅玉書的話,一下子讓陸儀堂清醒了許多,他四下顧了顧,幸好只有一個韓雪煙正在補衣服,並沒有在聽他們說話,也沒有在看他們,這下,鬆了口氣,向傅玉書道歉:「對不起,少主。」
「你跟我出來,」傅玉書沒有接受陸儀堂的道歉,冷冷說了句掉頭就走。
一會,在上林苑無人的轉角里,傅玉書停下了腳步,然後猛然轉身,對著陸儀堂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但又不能太過大聲地質問,只好壓低聲音,「你怎麼回事?怎麼失魂落魄的?」
「沒、沒事!」陸儀堂並不想把事情原委道出,「少主,屬下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糊塗事了,屬下保證。」
對方不願意說,傅玉書也不多問,「最好不要再犯,否則,我們弒君復國的計劃就完了。你好不容易打敗其他考生進入三甲,成為朝中一員,可不能因為你的情緒而把我們的心血付諸東流。」
陸儀堂低下頭,承認錯誤,「少主教訓的是,屬下知道錯了,屬下以後再也不會再犯,請少主原諒。」
傅玉書撫撫他的肩膀,態度軟和了幾分,「好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以後注意點情緒就行了。眼下,我們要努力做出成績來,才能當上大內侍衛,也務必要當上大內侍衛。」
陸儀堂點點頭,「屬下明白。」
——
南宮廚房,一片暗黑。
御子塵從廚房外經過,直奔後院。不一會的功夫,他已經站在了木凌萱的房間外,進與不進,還在徘徊。木凌萱房間燈火通亮,顯然還沒有睡。
可就在他轉身要走時,房門被人打開了。
木凌萱看過來,與御子塵四目對上,她的眼神起初有些驚訝,但被他看緊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開,人也羞澀了許多,「二王爺,您……找蝶舞?」
沉默了一下下,御子塵這才輕輕地點頭,「嗯。雲兒說過,要……好好對你,所以本王……」在一唐緊。
「我懂。」木凌萱打住他的話,像是知道他將要說出來的話一樣,未免他覺得尷尬不好意思,所以,她打住了他的話,做到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
御子塵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不知所措了會,他匆匆對她說了句就轉身走,「很晚了,你先睡吧,本王回去了。」
可他才轉過身,一步還沒有邁出去,腰已經被一雙纖細無骨的手給環住了,緊緊地環著,似乎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似乎也想一輩子這樣環著。
畢竟不是官萼雲的雙手,對御子塵來說,身體上沒有產生一點的反應。他淡淡的口氣對身後的木凌萱說:「蝶舞,本王真的不想耽誤你,你是個好女子,你將來……」
「不要說了!」木凌萱把臉頰緊貼在他背上,感受著他身上的體溫,也貪戀擁抱這個男人。這種體溫,她竟然如此的迷戀;御子塵這種既不推拒也主動的行為,讓她痴纏。也許是因為十年了,沒有跟過一個男人如此親密的緣故,讓她對男人產生如此大的吸引力。即使十年前嫁給御聖君那會,也不曾與御聖君有過牽手或擁抱。
御子塵輕輕地說:「本王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木凌萱在他背後哽咽地問:「王爺不喜歡蝶舞?」
過了好半響御子塵回復,「不是。只是本王不想你和雲兒一樣,最後為了本王香消玉損。本王如今只有把該做的事做了,沒有後顧之憂了,才能與蝶舞……在一起。」
木凌萱心中一喜,原來,他對她真的有意。話下他的意思是,要幫官萼雲報了仇,還有當上了皇帝,才算是解了後顧之憂?
御子塵轉過身,輕輕撫上她胸前的一縷髮絲,眼神溫柔,「蝶舞,你聽話,在這廚房好好地呆著,不日大功告成,本王就帶你走,幫雲兒擁有女人所有的一切!」
這句話,木凌萱聽著很感動,但因為御子塵是要她替官萼雲擁有一切,她的心涼了許多。再怎麼說,這個痴情的男人,心還是屬於死去的官萼雲的。
「只是眼下……」御子塵愁了愁眉。
木凌萱看出了他有心事,「王爺,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的事了?蝶舞能幫得上忙嗎?」
他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把她拉入房中,並很自然地把房門合上,再把她拉到飯桌邊坐下,而他則站著,臉上那股愁色,沒有褪去,「眼下,是遇到幾件棘手的事了。」
「嗯?」木凌萱黛眉微擰,「什麼事呢?」
御子塵在她面前沒有隱瞞,慢慢坦白出來,「六部尚書,兩位相爺,以及作為鎮國將軍的邵麒,他們都是對我皇兄忠心不二的,要想推翻我皇兄,必需要把這些人拉攏為本王所用才行。如今,只有沈丞相為本王所用,其他人,本王尚無一點良策應對。」
木凌萱說:「除了皇上,最大的官,莫過於兩位相爺了,有了沈丞相,就相當於拉攏了朝廷內部一半的官員,王爺不必為此而愁,江山遲早是您的。」
御子塵輕輕一笑,「還是蝶舞看得清透,本王身邊有你,本王感到榮幸。」
「謝謝王爺抬愛。」木凌萱一邊說著,一邊有意無意地向御子塵靠了過來,直到再次環住了他的腰,她把臉頰埋在他的腹肌處,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御子塵伸起手,摸摸她的秀髮。
木凌萱心頭當即打了個激靈,御子塵摸她頭髮的動作,一時讓她的呼吸急促了不少,她期待點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是個女人,她也需要被男人呵護,尤其在身體方面……
對,她是北臨公主沒錯,但,她現在顧不上將來,她就只希望時間停頓在這一刻,讓御子塵好好地呵護自己,讓自己好好地感受一下被男人呵護的滋味。
御子塵感受到了她的體溫在升溫,也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在加速,更感受到了這個女人此刻比任何人都需要他的呵護。他如她所願,把她扶起來,再摟抱在懷中,但沒有接著下一步動作。
反倒是木凌萱,一邊在耳邊吐氣如蘭,氣息簡直能媚人骨髓。一邊,她纖細無骨,又如同魔女的魔爪,慢慢地攀爬在他的後背之上,企圖撩起他身體的反應。
御子塵明目清亮,腦子清醒,嘴角在木凌萱看不到的時候,始終保持著陰冷的弧度。
很快,木凌萱的十指交叉在他的后脖子上,而她則輕輕的向後傾身,他的雙手,自然而然托住她的腰,免得她倒下去。
她勾著他的脖子,媚眼如絲看著他,「王爺……」
「……嗯!」御子塵輕輕一應,很配合地在他的眼神中加上了一點曖昧。
木凌萱把下巴輕輕湊過去,低眸看著他兩片薄如蟬翼的唇,很想點上去,但她想保持這樣的距離,讓對方主動投向自己的唇,「蝶舞想……給王爺……」
門窗外,有兩雙眼睛,一雙骨碌骨碌轉,少不了狡猾之光;一雙深邃似海,看不清情緒。
「給本王什麼?」御子塵語帶曖昧問,嘴角含笑看著木凌萱紅霞滿面的臉。。
木凌萱的一隻手劃過他的脖頸,落在他的領口,「蝶舞願意,願意給王爺此刻想要的東西,只要王爺想要,蝶舞隨時都願意為王爺付出。」
「是么?」御子塵輕輕一笑,隨即,慢慢地把頭湊過來。
突然,一閃光從門窗一閃而逝。
木凌萱發覺到,馬上望向門窗,厲聲道:「誰?」
「你在這裡呆著,哪也別去。」急忙說完,御子塵幾步越窗跳出去。
待鳳蝶舞走到門窗往外看的時候,什麼也沒有。
——
走在回上林苑的路上,唐琳一邊翻著手機,一邊哈哈大笑,「木凌萱這下肯定氣炸了!」
御聖君調侃道:「她那麼需要男人,而子塵把她勾引到這種地步而又突然離開了,她能不氣炸了?不過,有些東西,就是讓她看得到,但不能馬上讓她得到。這樣一來,木凌萱才對子塵念念不忘。」
唐琳瞟向御子塵,「看出二王爺的自制力這麼好,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弟。」
御聖君一聽這話,就知道唐琳在變著法子罵自己,他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側,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就這樣大男子主義搭著她往上林苑走去,「什麼叫有其兄必有其弟?琳琳,你這是拐著彎罵朕沒有那個方面的嗜好,對不對?」
「對啊!」唐琳沒有否認,很調皮地糾正:「不過你說錯了,你不是沒有那方面的嗜好,而是沒有那方面的能力,所以到如今你對我唐琳還……」
當著兄弟的面,御聖君用手封住了唐琳的口,再警告她,「大膽民女,你這樣說朕,你是犯了欺君之罪了,你可知?以後,不準亂說了!」
唐琳扳開他的手,跑在前面再轉過頭對他吐舌頭,「哼,你就是沒能力。」
「你,」御聖君故意火大得不行,立馬就追上去,「有種別跑。」
唐琳見他追上來,馬上就跑,「來啊來啊,有本事你追上我再說,你就是沒能力,沒能力沒能力,」
看到往日很少有笑顏的兄長能有如此開心的一時,御子塵深深替御聖君感到心暖,但同時,他也對這位兄長充滿著愧疚。從小到大,他的養尊處優,都是兄長給的……
小時候,他們這些弟妹還沒有懂事,作為兄長的御聖君,卻通過自己的努力,給了他們一個安穩的大家庭……
十幾二十多年了,終於看到兄長有笑容的時候了……
成功把唐琳逮個正著,御聖君馬上就想懲罰她,但不經意瞥了身後一眼,發現御子塵正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他,那抹身影,孤單而又神聖。
御聖君的心驀地一疼,唐琳就這麼從他手中掙脫,她順著他的視線向御子塵看過去。這家皇家人,一直給她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他們似乎很好,好得讓人心疼……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家庭?
御子塵走過來,朝御聖君淡淡一笑,「走吧皇兄,回上林苑。」
御聖君撫撫他的雙肩,沒說什麼,他們二人肩並肩跟在唐琳的身後,回了上林苑。
只是他們回到上林苑的時候,夜很深了。
三人一回到房間,不少人馬上就跑到唐琳面前,個個神色焦急,曹旦急著先說:「唐姐,出事了,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