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秤,失去了平衡。
見唐琳這麼花痴地盯著自己看,御聖君笑了笑,問:「看夠了?」
「沒呢,感覺看一輩子也看不夠,我要看一輩子,一輩子,不准你中途離開。」唐琳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她往床內滾了兩三下,讓出地方給御聖君。
御聖君坐下來,柔聲說:「只要你不離開,朕絕對不會離的。」
唐琳甜甜一笑,然後爬過來,趴在了他的身上,「琳琳不想離開君君,不想離開。」
「嗯,朕記住了!」說完,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唐琳抬起頭來,輕輕閉上眼睛,臉蛋沒有施任何脂粉,可這張素顏卻比化過妝的臉更漂亮,更天生麗質。那雙淡紅色的唇,小而巧,惹人斟酌,惹人品味。
御聖君低頭下去,慢慢地覆上了她的唇,換來的,是身心一顫。這種感覺,太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了,他有種衝動,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當酒一樣,一口下腹,與他血液相混,相撞,相合。
唐琳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坐起來,雙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攀爬在了他的後背上。這會,人已經如同駕馭汗血寶馬的女主人,氣勢凌人地坐在了御聖君身上了,而她的小蠻之腰,已經掌控在他的雙手間,細緻而備有手感。
可往往這個時候,都會遭遇打擾,似乎成了一種詛咒了。兩地御盯。
「皇上!」安林的聲音,如同以往一樣的焦急,在寢宮外傳來。
唐琳想離開御聖君霸道的唇,卻被他死死地按著,如同他是這天下唯一的霸主,他想怎麼動就怎麼動,而她,完全被他左右,容不得她在這種時候強勢逆轉。她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而這會,似乎也沒有力氣可使,完全在急促的吐氣中流失了力氣。
「安總管他……」唐琳努力抽機會從口中溜出幾個字。
御聖君身子一翻,側躺下來,而她,順其自然地躺在了他身下,他修長的手指,刮過她的眉眼,眼神如昔溫柔,嘴角弧度溫暖俊美,「別理會他。」
唐琳點點頭,乖乖一應,「好。」
他低頭下去,親了一下她的眉,又親一下她的眼,動作溫柔,優雅,富含詩意。
但偏偏他的好事情,總在關鍵時刻被打擾。安林的聲音,比剛才還急,又傳進來了,「皇上?皇上?您睡了還是?地下宮的侍衛有急事稟報!」
無論出什麼事情,大事還是小事,只要與地下宮有關的,都能令御聖君立馬上心。
此刻,一聽是地下宮的事,御聖君眼中掠過一絲凌厲之色,但這絲凌厲之色轉瞬即逝,不讓唐琳極快地捕捉到。他拉扯來被子,把唐琳的身子蓋上,再低頭下去在她的額頭印了一記,「朕去地下宮一趟,琳琳聽話,好好睡一覺。」
唐琳知道他很入心地下宮的事情,並沒有撒嬌挽留他。作為一個成功者的女人,自然要支持對方才對,「去吧,我不礙事的。雨大,你小心走路。」
「嗯。」御聖君輕應一聲,然後下了床。
看到他撥開帘子出去的匆忙身影,唐琳枕著被子愁了愁,「御聖君,苦了你了。」
御聖君一出寢宮門口,馬上就問負責地下宮事務的侍衛,「如此急,地下宮出什麼事了?」
那侍衛附過來,在他耳邊細聲說了幾句,「……事情,就是這樣,請主子定奪,該如何處理!」
御聖君的神情有了些無措,「為何要這樣做?」
「主子,您要親自去了解情況嗎?」侍衛問。
御聖君神色凝重,「朕要去看看。」
待御聖君走了十多分鐘,唐琳穿回了她的軍裝出來了。
安林看到她出來,怔了怔,隨即問道:「唐姑娘,您這是要去哪?」
唐琳抬眼望向天上,這天,如同怨婦一樣,死氣沉沉,一時半會也不會停雨放晴。雖然雷聲沒了,但雨還是暴雨,下得比昨夜還瘋狂,還大。
「唉,」想起那還身在皇家森林裡的幾個學員,唐琳深深一嘆。說不關心那幾人,是假的。
——
韓雪煙捲縮著肩膀,抱著雙手臂微微把頭探出洞門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還在下著雨,頓時臉上又浮現惆悵之色,發紫的雙唇撇了撇,「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盯了一會雨景,她折回了洞中,坐下了篝火旁后才側頭望了望那堆枯草上面躺著的曹旦。「他的傷口已經被我清過了,也包紮了,應該快醒了吧?」
她才移開視線,曹旦就緩緩打開了雙眸,他側頭看過來,韓雪煙正抱著自己的雙腿在烤火。
他努力坐起來,查看了一下左手臂上的傷口,才發現被包紮了。而他原本要讓韓雪煙披著的衣服,此刻,卻蓋在自己身上,而她,還穿著她那身破洞百出的衣服。
「不冷么?」韓雪煙抬頭望過去的時候,曹旦已經坐在了她的對面。
她虛弱一笑,發紫的嘴唇有些乾裂,但她卻很努力地擠出自認為很輕鬆的笑容,「不冷!」
他掃了她的身子一眼,她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能把她看得一清二透一樣,她下意識的把自己抱得更緊,眼神四處閃躲,就怕接觸到他的眼神。
「我有心上人了!」曹旦突然認真地說出這句話來,韓雪煙畢竟還是個單純的,沒有涉及過感情的女子,他不想她誤會了。
可他這一句,卻讓韓雪煙的心如針扎了一下,雖然只是隱隱痛,卻讓她覺得天旋地轉。她努力控制自己別表露自己的情緒,淡淡笑了一記,「呵呵,想不到呢!」
奇怪,她明明和對方還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為何心會痛?為何會那麼在乎?
曹旦不傻,他能從韓雪煙凌亂的眼神中看出心事來,她似乎對自己有了不一樣的感情,此刻因為他有心上人了,而為此感到痛,感到崩潰。
只能對不起這個小女子了。孫百凌才是他一生要相伴的人。
韓雪煙看著火光,沉默起來。
曹旦在她出神的當兒,已經從外面捧了一手的水進來,並送到了她的面前,他說:「你一定渴了吧?將就點,把這些水喝了,有病總比渴死好!」
可是,韓雪煙卻痴痴地看著他,直到他手中的手流盡了,她也沒有喝。
曹旦心裡直打鼓,這下糟了,韓雪煙動真格了,一句「我有心上人了」,已經打消不了她的念頭。
「我自己去捧水喝。」韓雪煙賭氣似的起身,跑向洞口,她不是生對方的氣,而是氣自己,氣自己總是被對方小小的照顧而打動。
出了洞口,她淋著大雨仰頭張口就讓雨水幾滴幾滴地掉進自己的口中,是的,她真的很渴,可是,她的頭腦也昏了,她要借這場雨把自己澆醒。
曹旦伸手一用力,把她拉進來,卻不甚把她站不穩的她拉近了自己身邊,在她剎那要撞上自己的懷的這一瞬,她嬌小虛弱而又倔強的模樣,讓他的眼神深邃了幾分。但那絲深邃,稍瞬即逝,對著韓雪煙就怒斥,「幹什麼你?已經穿得夠單薄了,還想淋一場雨讓自己染上風寒嗎?」
「不要你管,」她使盡全力一甩,把他的手甩開,又跑去淋雨,她真的要澆醒自己,可他方才的行為,反而讓她的大腦更茫然。
曹旦在她轉身的當兒,又把她拉了回來,這次,她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胸膛才彈開一步。
在她撞到他的那一瞬,他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但他不想理會這顆心,他怕和這個小女子拉扯多了,自己的心會失去平衡,重量轉向了韓雪煙,那孫百凌的分量……就輕了。
他怒道:「夠了,你到底想怎?」
「我想怎樣?」韓雪煙咬牙問自己,此刻,她的精神似乎有些崩潰,情緒不受自己控制。她抬起沾上了水珠的臉看著他,借著此刻不受控的心,狠狠地撲過去,狠狠地覆上他的唇,狠狠地咬著。
曹旦猛地推開她,嘴上,卻出現了血跡。而韓雪煙因沒有力氣站穩,被他推倒在了地上。
這個跌倒,讓她清醒了不少。是啊,他有心上人了,自己這是在幹嘛?發瘋嗎?。
此刻,她發覺自己真的很可憐,也很可恨。也許腦子清醒了,才發覺周圍那麼的冷。她捲縮著雙肩,抱著手臂,盤著雙-腿,捲縮在地上,挨著岩壁,嘴唇因冷而顫顫發抖。腦子越清醒,她越覺得冷,顫得更厲害。哪像腦子發熱時,什麼事都幹得出。
她這副模樣,可憐兮兮,楚楚動人,讓曹旦心疼不已。他欲想過去抱住,但幾次想付諸行動,一想到孫百凌,又退縮了。他轉身往裡走,不想管這個女人了。
可是,眨眼的功夫,他跑了出來,跑到她的跟前,蹲下去,狠狠地把她摟入了懷中,不知為何,心疼的眼淚在這時滾滾而下,他是真的被這個弱小女子打敗了,她是那麼的倔強又讓他覺得那的需要保護。
唐琳的身影,不知幾時,出現在了岩洞一側,也看到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