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上林苑飯堂,只有唐琳一個人排隊打飯。
空空如也的飯堂,讓木凌萱提不起什麼興趣來,直接把勺子扔給唐琳,「自己吃多少打多少,我去休息會!」
唐琳打了半碗飯,並攪了兩串素菜上碗就向木凌萱走去。坐下后,打趣道:「你也會有煩悶的時候?」
「還不是因為你,」木凌萱瞪了她一眼,抱怨道:「沒事你幹嘛老愛折騰那些學員?上次出海訓練,我已經有十來天沒見著他們了,昨天才回來,今天又……」
唐琳呵呵一笑,「給我說說,你看中哪個了?我看那些人都不錯的,你乾脆全部收入你的公主府後院得了!」
木凌萱瞟她一眼,「瞎說什麼呢你。」
唐琳挑眉,「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如果你不喜歡,那我……」
「別,你可別打他們的主意,」木凌萱的語氣,有幾分警告。「你都說過的,他們都對我有意思,既然如此,在沒有挑中最心怡的那個之前,你不能動他們!再者說了,我已經把郁聖君讓給你了,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讓給我?」唐琳慘笑一記,「人都跑了,至今沒有消息,這等於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他走過一樣,你說,我是不是該放棄他,找其他人?」
木凌萱欲說還止,不,她不能告訴唐琳郁聖君就是御聖君。「那是你沒有能力把他留住,這怨不得我。」
「得,」唐琳擺手示弱,「我不跟你搶傅玉書他們,這樣總行了吧?反正他們也不喜歡我,我在他們眼中,簡直就是一隻母老虎,他們對我敬而遠之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對我有感覺!」
唐琳的話讓木凌萱雀躍,「這麼說……連陸儀堂你也打算放棄了?」
「不行!」唐琳立馬拒絕,「這是我們之間的賭約,我怎能放棄?就算陸儀堂再如何怕我這個教官,我也會把他勾到床上去的。拭目以待?」
木凌萱傲慢道:「誰怕誰!」
「話說,」唐琳說,「我們少主跟我們商量過,決定與你們北臨國合作。我真希望你們奪得御鑫后,能把楚國還給我們,而不是空談!」
「當、當然!」木凌萱說話間眼神閃爍,並有些慌張。「你們幫我們奪得御鑫,我們肯定把楚國還給你們!」可楚城的繁榮,不管是哪一方霸主,都會眼紅的,豈會拱手讓出去?
——
黃昏,殘陽如血。
傅玉書等人在林子一片空地上紮根,坐下休息的,到邊上起火的,各有各的事做。
此時,御聖君在那波人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微微探出了頭來,深沉凌厲的眸光下,那張薄唇揚起了詭異陰險的弧度。晚上,有好戲看了。
傅玉書正在觀察周圍的環境,目光觸及那棵大樹時,頃刻間的功夫,御聖君的身影一閃而逝。
傅玉書神色緊起,目光在那棵樹上多停留了幾秒。他總感覺這個地方剛剛有一絲動靜,雖然眼帘內這個地方什麼也沒有,但他的感覺……很強烈。
收回視線后,看到一兩個學員正在打石頭準備起火,傅玉書走過去,一腳踹開那堆柴,怒道:「誰叫你們起火的?」
「傅大哥,怎麼了?」曹旦正抓了只野兔子回來,還打算烤了吃呢。「剛在前面發現了只野兔子,打算拿回來烤了吃的,我們也沒帶食物出來,這吃的喝的,只能在皇家森林裡解決了。可沒火,我們怎麼弄吃的?」
「笨,」傅玉書教訓了曹旦一句,繼而對大家說:「快要入夜了,一旦起火,或者有食物的味道,這極有可能會引來郁皇軒。難道,你們想讓我們被他一打盡嗎?」
這下,眾人恍然大悟。
曹旦手一松,把兔子給扔掉了,兔子撒腿就跑,他也沒去顧及。「傅大哥,幸虧你提醒得及時,不然,我們真就釀成大禍了。可不吃不喝,我們怎麼挨?」
這時,一個學員咂了咂嘴巴,「好渴,兄弟們,哪位帶有水?」
御子塵說:「自從進皇家森林那一刻開始,我們都顧著找人,哪還去注意水。」
邵麒煩躁的扒了扒頭髮,看看周圍,「趁天色還沒有完全黑,我們還是到附近找點水吧。」把身上的水壺取下來,交給一個學員,「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水,但不能走遠了。如果沒有,就回來,別走遠。」
御子塵也把腰上的水壺取下來,替給一個學員,「我這也有個水壺。」
曹旦感到訝異,「你們什麼時候帶的水壺?」
御子塵說:「選兵器的時候,有各種選擇。你們都選了兵器之類的東西,把其他的都忽略了。郁皇軒當時應該選了蒙-汗葯,所以我們有三名隊員中了招。」
一個個頓然所悟,懊惱他們當時怎麼沒去注意那些東西。
雲雷摸著下巴回憶了一下,「我記得當時可以選紗巾,金瘡葯,還有火摺子,乾糧……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拿這些兵器了!」。
邵麒冷哼一下,「現在後悔有什麼用,趕緊都去找水吧,要是沒了體力,我們還怎麼跟郁皇軒斗?我們這麼多人最後輸給了他們兩個人,還不丟臉丟到家了?」
傅玉書叮囑那兩個去找水的隊員,「記住了,不管有沒有發現水,都不能走遠!」
「是,班長!」兩名學員保證后,然後提著水壺離開了。
傅玉書對其他人說:「我們人多,不宜在夜裡行動,今晚就在這裡度過一夜。避免郁皇軒偷襲,大家趕緊把周圍的環境偽造一下。指導員給我們上過棵,該怎麼偽裝,你們都知道,趕緊行動。」
轉瞬,已是入夜時分。
天色如墨。
經過了一番折騰,傅玉書等人終於把現場弄好了。他們弄來了很多樹架在草地上,然後有的學員這會已經躲在樹枝下面休息。如此一來,就算有人路過,也看不到這裡藏有人。
其他人都在弄自己的窩,唯獨傅玉書還在走來走去徘徊,不時的望望周圍。去找水的兩名隊員還沒有回來,他很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御子塵正挨著一棵樹坐著,示意傅玉書,「坐下等吧,信號彈沒響,就代表他們還沒遇上郁皇軒!」
傅玉書坐下后,說:「郁皇軒太讓人頭疼了,總是做些出其不意的事情。子墨,你分析一下,晚上郁皇軒會不會行動?如果有行動,他會做什麼?」
御子塵苦笑道:「他是你們反御會的人,你比我更了解他,怎麼問我。」
傅玉書憂心道:「麒麟說得不錯,我們這麼多人若是輸了,還怎麼在大內混?讓那些大內侍衛怎麼看我們?讓御林軍怎麼看我們?還有長官他們……」
御子塵嘆息一聲,「你所擔憂的,我又何嘗沒想過。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只能把老鼠隊吃掉。」
這時,邵麒走了過來,他較為輕鬆的笑了笑,似乎並不擔憂這個夜會出事,「你們都放寬心吧,郁皇軒不會夜襲我們的。我那小-姨子怕黑,如果放她一個人在林子里,鐵定大叫。郁皇軒拖著雪煙,根本就偷襲不了我們。我猜,為了防止雪煙暴露他們的行蹤,郁皇軒這會一定在給雪煙講好聽的故事。所以啊,我們不要大驚小怪的!都放寬心吧!」
傅玉書還在提心弔膽著,「郁皇軒的鬼點子太多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制服了雪煙,然後一個人來對付我們。他在暗,我們在明,我們根本就防不勝防。」
邵麒說:「怕黑,是雪煙最恐懼的,從小就有這樣的心理了,我試圖改變過她,但最後都無濟於事。還記得選拔賽那會嗎?小曹就領教過怕黑后的她,當時在禁地里比鬼叫得還凄厲!」
傅玉書並沒有放鬆自己,「希望雪煙能纏住郁皇軒吧。」
——
天已黑,林子里一片模糊。
找了那麼久,終於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一個小湖了。兩名學員飛快地奔上去,最後都蹲在湖邊的那棵樹邊,把水壺放到一邊后,趕緊捧水喝。
這時,樹上緩緩的垂下來一根繩子,繩子綁著兩個鉤。
繩子落到地面后,鉤住了那兩個水壺,並很快把兩個水壺給升到了樹上。
水喝夠了,兩名學員伸手拿水壺,結果他們發現水壺不翼而飛了,頓時都惶恐得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一名學員惶恐道,「水壺呢?」碗唐隊琳。
另一名學員兩手一攤,「不知道啊,剛還放在地上的。真邪門。」
「別說了,肯定是貓隊在這附近,我們趕緊走!」
突然,一條繩子從樹上飛快穿過來,並把兩名學員的身體三兩下給纏住。但,能在訓練營里混的,自然都不是普通的人。其中一個學員帶有匕首,匕首從他後背的手的袖子里滑出來,正要割掉繩子時,
一個飛影,從樹上躍下,頃刻間躍到兩名學員面前,並伸手點住了他們的穴道。
搞定后,御聖君俊美側臉一轉,伴著妖魅的弧度,「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