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監,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怎麼回事?」唐琳心中一驚。這隻毛筆動與不動,全憑自己在控制著,這會,筆怎麼動起來了?其他三個女人手上的力道都不及她一點,根本就操控不了筆,自己這會也沒有推動筆,定是有第三方力道在推動,難不成真是筆仙出現了?
想到這,一絲涼意掠過唐琳的心頭。暗黑無比的房間,陰氣森森的後背,這一刻,她才覺得周圍的氛圍令她心頭產生了恐懼。奇怪,她從不相信有鬼神之說,即便是有鬼神,她也不會害怕一絲,這會怎麼心虛起來了?
毛筆緩緩地動了,欲要在紙上寫上什麼字。
唐琳努力控制著筆,但無論如何使勁,筆還在動,根本就操控不了。13acv。
其他三個女人見筆就要在紙上落下一個什麼字,一個個神色都慌了起來。都害怕看到紙上出現她們的名字,那她們就成兇手了。
突然,一陣強風通過窗戶拂進來,吹滅了房內僅點燃的一盞燭火。
瞬間,房間暗黑下來,看不清任何東西。
唐琳往手中的筆仔細凝望一眼,倏地發現一絲金光嘩然出現,又稍瞬即逝。
看到這一絲稍瞬即逝的金光,唐琳發現了什麼,她的手,從其他三個女人的手中收了回來,不再握著毛筆。
在三個女人都為她的舉動感到不解時,她緩緩伸手過去,拇指與食指往毛筆邊沿一捏,竟捏住了一根無形的金絲。
唐琳順著金絲往遠處的窗戶望過去,一個黑影正倚在窗欞邊,看不情清是誰。但能駕馭她的,只有一個人。
么事這毛成。似是有所察覺被發現了,那根金絲突然被黑影一拉,從唐琳手中鬆脫掉。
唐琳不理會房內的三個女人,起身,往門口跑去,迅速把門打開。
皇貴妃大聲一喚:「唐妃,你怎麼走了?」
唐琳跑出房間,杵在對面不遠處那棵大樹邊的幾個侍衛聞聲趕來,一個個問發生什麼事了。
唐琳不理會幾人,馬上跑到窗戶邊,除了一扇打開的窗戶,哪還有什麼黑影。
一霜正想問怎麼了,唐琳已經往大門那邊跑去了,只拋給後面那些人一句話,「不準跟著!」 ——
御聖君慢行在回正宮的走廊上,雙手絞著纏在手中的金絲,心事重重。
這時,身穿一襲墨藍色紗衣的唐琳,跑到了他身後不遠處,見到他的背影,立馬就喚:「君君!」
御聖君聞聲止步,並回身望去。他的女朋友無論穿何種顏色的衣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將黯然失色。
待唐琳走到面前,他問:「怎麼追來了?」
唐琳看著他的眼睛,眼神漸漸複雜了起來,「君君,我感覺我越來越不懂你了。」
「別胡思亂想,朕還是你所認識的御聖君!」他柔柔地對她說著,並輕輕地牽過她的手,往前走。
唐琳不解,「那皇上怎麼深更半夜跑來永寧宮搗亂呢?如果我沒有發覺那根金絲,皇上打算在紙上寫什麼字?」
御聖君如實道:「沒有。沒有兇手。」
唐琳說:「我知道她們三個都不是兇手,但我只是想用這種方法嚇嚇她們,說不定她們因害怕還會交待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朕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御聖君幽幽地說,「每天不來看你一次,朕就無法入睡。方才見你們玩得如此上心,就手癢的摻和一下。」
唐琳搖頭無奈地笑笑,「真被你打敗了。」見他另一隻手上纏著金絲,便問:「那是皇上隨身攜帶的嗎?」
「嗯!」御聖君輕點了一下頭,「從未離過身。比起刀劍,這種武器對朕來說,比較方便攜帶。」
走了一會,唐琳換了話題:「君君,你這兩天似乎心事重重的。你上次說有事要告訴我,什麼事?」
安林說得對,唐琳鬼點子多,或許她有辦法解決。御聖君猶豫了一會,才如實說道:「暗冷和心蕊的感情分裂了。」
「啊!」唐琳著實是一驚,「分裂了?怎麼回事?你母后都答應他們的婚事了,而且也已經擇了黃道吉日成婚,怎麼這麼突然呢?」
御聖君鬱悶道:「朕也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幾天暗冷突然跑到朕面前,堅決要朕取消他和心蕊的婚約,並且宣誓,此生不屑與心蕊有一絲瓜葛。朕那天大發雷霆,把他打入了地下宮的牢房裡,一直關閉到現在。自心蕊聽到這件事後,當天就悄悄出宮了,朕怕她有事,著一峰等人出宮尋人,至今未果。朕早想跟你說這件事,但考慮到你目前專註於尋找兇手,便不想拿這件事煩擾你。」
唐琳責備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現在才告訴我,實在不該。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兩人感情深厚,也一起經歷過生死大難,怎麼說分裂就分裂了?這個暗冷,他是不是哪根筋不對了?」
御聖君說:「朕今日在望天閣苦思冥想了一整天,也找不出暗冷要與心蕊決裂的理由來。琳琳,你想法多,分析一下,他們分裂的原因。」
唐琳說:「心蕊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暗冷。只要找暗冷問清楚了,就知道他與心蕊分裂的原因了。」
御聖君苦惱,「問題是,自把暗冷關起來直到現在,朕已經去看了他幾次了,也問了無數次,他就是一直閉口不言,朕也無從問出原因來。」
「奇怪了,」唐琳納悶不解,「暗冷是你的侍衛,忠心耿耿,只聽你的話。你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按理說,他該要言聽計從,有問必答的,可這次怎麼忤逆你了?要不,讓你母後去問問他?或許長輩的話,能讓他聽得進耳。」
御聖君說:「母后已經出宮好幾天了,去很遠的寺廟禮佛,一時半會應該還回不來。心蕊是朕的皇妹,朕很了解她,她要躲起來,沒人能找得到她的。」
唐琳苦笑,「心蕊可是千面公主,找得到才怪,誰知道她今天易容誰,明天又易容誰躲著。」
御聖君問:「有辦法解決他們之間的矛盾嗎?」
唐琳向他聳聳肩,遺憾道:「暫時還沒有辦法。等我有時間再好好想想這件事,有辦法了,再通知皇上。」
這時,御聖君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路,再看向唐琳,「今晚不回你宮裡睡了?」
唐琳努了努嘴,「我才不要跟她們擠一張床呢。」朝他,咧嘴一笑,甜甜的,膩膩的,「我要跟皇上睡!」 ——
次日清晨。陰霾天。
三個女人,還沉睡在唐琳的床上。房間亂如狗窩。地上一片狼藉。
此時,粗獷的嬉鬧聲,從後院傳過耳邊。皇貴妃撓了撓耳朵,迷迷糊糊地咆哮,「吵死本宮了!」但並沒有醒來。
她們三睡得比死豬還熟,哪知道後院一角那個綠湖上上演這樣一番景象:
一群大男人,光著膀子在湖裡搏鬥,玩得不亦樂乎,根本就不怕現在的天氣。除了傅玉書一個人在湖邊擦拭著手上的劍,時而看看湖裡的那幾人,不時的搖頭失笑。
除了一霜,永寧宮的侍衛都在這裡了。
恆兒聞聽鬧聲就從前院往後院趕過來了,來到湖邊,見一群人在湖中光著膀子搏鬥,甚是精彩,連連在湖邊叫好。
這時,暗澤的腦袋突然在湖邊出現,朝恆兒一聲大叫,「嘩!」
恆兒受了驚嚇,剛要後退,卻突然被走到他身後的傅玉書往前推了一把,「小公公,喜歡就下去過癮一把!」
身體失去平衡,又沒有力氣收住,撲通一聲,恆兒如同栽跟頭一樣,一頭栽入了湖中,暗澤趁機把他的頭往水裡按下去,「小公公,刺激吧?」
這時,其他人都游過來。
恆兒的頭冒出水面后,嘴裡的水還沒有吐完,就被一群人給圍上來。不是剝他衣服,就是捧起一手的水往他頭頂上灌。
很快,他就被剝光了,並被力氣甚大的侍衛們欺負來欺負去。
傅玉書在湖邊連連失笑,「瞎鬧!」
玩了好一會,在恆兒嗆得不行的情況之下,大伙兒不再折騰他,紛紛離開他,往岸上來,拿起草地上的衣服穿。
恆兒是最後一個爬上岸的。上了岸后,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打,惹得其他人連連發笑。
「哈哈哈!」蕭雄大笑三聲,「小公公,你也太不濟了!」
恆兒埋怨了眾人一眼,可憐得不敢去頂撞。他拾起已經濕掉的衣服,往身上穿。在他穿衣服的時候,傅玉書無意瞄了他一眼,似是發現了什麼,神色一緊。 ——
響午。還是陰霾的天氣,似乎這是預感將有大災難發生。
唐琳回到永寧宮,與三位妃子一同用了午膳后,賢妃提出先回廣賢宮,她與其他人送賢妃到了門口,「賢妃姐姐,有空常來永寧宮。」
賢妃宛然一笑,「這是自然。」說完,轉向身旁的恆兒,「我們回宮。」
就在這時,傅玉書和邵麒從外面回來了,並一同截住了恆兒的去路。傅玉書厲聲道:「站住!假太監,皇上召見你,跟我們走吧!」
聞言,賢妃眼前一黑,昏了過去。該來的,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