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yes,sir。是她。
永寧宮。
一霜手中攥著一張白紙,腳步飛快來到唐琳的寢宮。來到唐琳的房門外時,停下腳步,伸手敲門,「唐姑娘?」
「在呢!稍等一會!」屋裡傳來唐琳的聲音。不稍一會,她打開了房門,以往日的軍人裝扮形象出現在一霜面前。
令妃遠遠一瞧,認出那宮女后,臉色微怒,臉側了側,有意針對身側的妃子,「我說宣妃,怎麼調教你宮裡的人的?」
「你們瞧,那是誰?」樓台上有一名妃子遠遠瞧見了唐琳,並驚訝於唐琳的裝束,「此人的穿著,好生奇怪!」
唐琳笑笑,安撫諸位:「各位姐姐別怕,妹妹不是會吃人之人。我的病好了,所以這會,大家看到我如此精神,當然會有疑惑。」
唐琳沒有回頭,「去祥寧宮看皇太后審問皇貴妃和貴妃!」扔下一句話后,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太后考慮到當時的朝廷官員不穩定,或許通過聯姻,能幫御聖君減輕一些負擔。因此,生性淡泊的寧妃,便出現在了宮裡。
如果她沒有分析錯,想必當日御聖君便是從此路經過,聽到了有人說這句話。但此刻她很明白,並非是『yes,sir』,而是一個人名。
「放肆!」一名妃子神色倏然凜冽,「你是何人?膽敢直呼我們為姐姐!」
宣妃容顏現威,怒斥道:「放肆!沒瞧見其他的娘娘在此嗎?還如此毛毛躁躁!趕緊給諸位娘娘道歉!」
唐琳看向宣妃,正見宣妃滿臉因愧疚而赤紅著,一副想挖地縫埋了自己的樣子。同時,更是一副卑微、讓人宰割的樣子。
「是,娘娘。」叫阿余的宮女欠了欠身,然後離開了樓台。不一會的功夫,已來到了唐琳身後,問道:「你是何人?」
一名妃子臉色被嚇得蒼白了不少,她撲撲自己的心口,「嚇死我了,那是人嗎?眼睛好可怕!」
唐琳摸索口袋,掏出了墨鏡戴上,然後轉過身,讓幾名妃子得以看到她的正面,可卻下意識的把那幾名妃子嚇了一跳。
寧妃問梅子:「發現了什麼?」
「對哦,」唐琳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本是向御聖君說了一句『yes,sir』,可卻讓御聖君大動肝火,後來一堂澄清,是因為御聖君在後宮聽到有人說過這句話,或許是她弄錯了,其實御聖君聽到別人說過的是『爺色』,而非『yes,sir』。「一定是這樣,一定是我搞錯了而已!」
這時,一個宮女往樓台這邊飛奔而來,嘴上一個勁地喊:「不好了!娘娘,不好啦!出事了!」
唐琳想,應該是其他的妃子。還得趕去祥寧宮看看情況,本不想逗留,但前腳剛邁出一步,便聞聽:「葉瑟,你繡得真好。」
眾妃神色都凝重了起來。
「拿去燒了!」把紙張塞入一霜手中,唐琳腳步飛快的下了石階。
「唐妃?!」一個個震驚了起來,連侯在角落裡的宮女和太監,都震驚不已。都乍一看,真像唐妃。可是,她們又懷疑。唐妃不是病怏怏的嗎?怎會是眼前這位看似精神俱佳的女郎?
早聽說後宮里十八般才藝樣樣俱全的妃子,便是寧妃。她若居二,沒有人敢居一。最讓人渴望擁有卻極為奢侈的,便是寧妃身上這股生性淡然的氣質。
這下,一句『曾是好姐妹』,把令妃說得啞口無言。而宣妃,臉側一邊,不知如何開口了。
「你真是唐妃?」原先開口的那名妃子不信,但仔細打量唐琳幾眼,這五官分明與唐妃的無疑。
不管何時,唐琳只要是穿著軍裝,時時都讓一霜眼前一亮,她把攥在手中的紙張替上,「唐姑娘,你要的紙屬下撕回來了!」
如此沒有地位、如此卑微的宣妃,倒是牽動了唐琳保護的衝動。但同時她又想起另一個事情,聽說,宣妃與賢妃一樣,同樣出身卑微,但賢妃遠遠沒有宣妃的心機。比起城府,在後宮裡,宣妃應該是當仁不讓的。
「嗯?」似是聽到了什麼敏感詞,唐琳邁出的前腳,收了回來,好看的眉,這會皺了皺。她聽像到了什麼了?yes,sir?
這名妃子一說,陸續其他的妃子都往唐琳這邊望了過來,紛紛把好生奇怪的唐琳瞧個仔細了。
寧妃是大臣之女,出身高貴,之所以會出現在宮裡,是皇太后當初再三建議御聖君所納的。
唐琳發自內心誇讚,「我吩咐你不過換身衣服的功夫,你就把東西給我拿回來,真快!」拿過紙張打開,迫不及待地往紙上閱覽。可是,閱覽到紙張最後面,神情黯然了下來,「沒人回復!」
那氣質恬靜的妃子放下手中的刺繡於桌上,過來扶過唐琳坐下,好生說:「不管如何,妹妹還有孕在身,切不可在外吹風,況且這秋深了,天氣甚涼,一個不小心,妹妹又得感染風寒了。」
「噗。」唐琳忍俊不禁,沒想到,這後宮,還有如此幽默的妃子。她瞧了一眼這名妃子腰上的玉佩。噢!原來是後宮里敢作敢為直率的華妃。「姐姐若是喜歡,改天妹妹送您一套如何?」
梅子說:「梅子見到皇貴妃和貴妃被太后抓去審問,打聽了下,原來是皇貴妃昨晚在玉貴宮把唐妃害死了!」
唐琳選擇走捷徑前往祥寧宮,但須得路過御花園。
——13acv。
原先發話的那名妃子這會才注意起唐琳的裝束來,好生奇怪地問道:「唐妃,你這身衣裳,打哪弄來的?給你做衣裳的裁縫,一定是喝醉酒了!」
瞧見宣妃一副沒台階下的臉色,一名妃子微惱了一眼令妃,「令妃,好歹你們曾是好姐妹,何苦為了一個丫鬟大動肝火?」
「呵呵!謝謝姐姐如此關心妹妹,妹妹感激不盡!」外表看起來如此恬靜的寧妃,怎麼會表裡不一呢?唐琳有些不敢相信。
「呵!」唐琳尷尬一笑,看了這名妃子腰上的玉佩一眼才道:「我、我以前不是很虛弱嘛,胎兒小,能理解。」這令妃,也太容易起疑了。
宮女還未喘過氣來。
唐琳悄悄注意了一眼眼前這名妃子掛在腰上的玉佩,立即,她認出了此人的身份。原來是寧妃。
一霜不忍看到唐琳傷心失望,安慰道:「唐姑娘,你別難過,可能是壓根沒有唐姑娘要找的人!」
「糟了!」宮女馬上轉身奔上去,心想,那人要是刺客,禍就闖大了。
「好啊!」華妃甚是歡喜,過來摸了摸唐琳的軍裝,「不知為何,這衣裳看著甚是讓人有精神氣,本宮挺喜歡的。」
「娘娘!娘娘!」宣妃的宮女急促奔了過來,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方才說了令妃的那名妃子,神色凝重看著宮女,「梅子,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如此急急忙忙的?」
唐琳摘下墨鏡,朝諸妃揚起燦爛的笑容,「各位姐姐,是我呀,我是唐妃,各位都認不得啦?」當日眾妃在祥寧宮聚會,可都是見過詩荷的,而詩荷與她唐琳長相一樣,不可能眼前這些妃子認不出來。
不出會兒功夫,唐琳已站在樓台上、諸位妃子面前,嘴角掛著友善的笑意,「各位姐姐,好啊!」
「各位,真是慚愧,我那丫鬟,冒犯大家了。」宣妃低聲下氣向各位道歉。
可有些人說,寧妃表裡不一,其實骨子裡,壞得狠,時常為了娘家貴為最重要的皇親國戚而與其他妃子暗中爭奪后位。
一霜站在原地,低頭看了手中的紙張一眼,然後走入唐琳的房間,去角落點了一盞火,隨後把紙張燒成了灰。
一霜急忙轉身,喊問:「唐姑娘,你去哪?」
其中一名氣質恬靜,手上拿著刺繡的妃子,並沒有被嚇得臉色蒼白,相比於其他的妃子,她比較波瀾不驚,她吩咐侯在一旁的宮女,「阿余,你去看看那人是誰,為何會在此出現。」
「某人還真是殷勤,還特意派人去祥寧宮,也不知按著什麼心!」令妃這話,針對了某人而說。宣妃一聽,垂下了頭。
看著唐琳平坦的腹部,一名妃子秀眉皺起,「我說唐妃妹妹,你這肚子怎看起來還保持原樣呢?胎兒應該有三四個月了吧?」
唐琳回身打量了下眼前這相貌一般但氣質不一樣的宮女,嘴角扯了一個高傲的弧度,「正好,本宮想去跟諸妃打個招呼!走!」阿余的宮女還沒反應回來,她已經偏身從宮女身邊走過。
寧一白腳現。這叫梅子的宮女喘了口氣才道:「惠妃娘娘,出大事了。方才梅子替我家娘娘前去祥寧宮探聽皇太后是否要召見諸妃,惠妃娘娘,您猜,梅子發現了什麼?」
她正步伐飛快的穿梭過御花園的中心道,依稀聞聽女子的嬉笑聲自附近傳來。她駐足停留,環視了一眼四周,只見前面的楊柳樓台上,端坐或站著好幾位國色天香的女子,雖長相各異,但都個個傾人城,傾人國。
「什麼?」眾人震驚,「唐妃死了?」
華妃納悶,「如果唐妃死了,那她是誰?」看向活生生坐在眾人面前的唐琳。
立即,所有妃子驚恐地尖叫了起來,「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