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聖君,一代帝皇!
香點了,燃起了,可唐琳站在桌前,面對著桌上的白紙,一點反應也沒有。
見唐琳這種狀態,御聖君豈能坐視不管,朝身側的張向陽道:「去,拿一份雲楨的字畫給朕!」他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字,難住了一向所無所不能的唐琳。
「是!」張向陽點頭一應。
眾人的心情越來越緊張忐忑,他們不是緊張比賽如此快結束,而是緊張唐妃能不能在比賽時辰到的時候,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見唐琳不為所動,直盯著白紙看,也不拿筆,在旁邊的德妃甚是替唐琳著急,「妹妹,你怎麼不動手呢?」
起初看的時候,御聖君對德妃的字沒什麼熟悉感,但往下看時,他似是發現了什麼,忙問張向陽:「對了向陽,德妃以前都去過什麼地方?這樣說吧,她小時候,在哪裡長大的?」
香,燒得只剩半截拇指。
御聖君道:「鳳凰涅槃,才得以重生,我大御國的皇后,需要磨練的,如果輕而易舉就可以坐上,那就不是我大御國的皇后了!」
德妃一急,「可不參與,你怎麼贏我?」13acv。
唐琳說:「姐姐你到一旁休息會吧,我自己會想辦法應付的。麻煩姐姐替我擔心了。」說畢,又恢復先前的狀態,盯著白紙,紋絲不動。
御聖君接過捲軸,解開綁住捲軸的繩子,打開了捲軸,一幅字畫躍然呈現在他的視野內。如同唐琳一樣,這樣的文字,見到的瞬間也讓他眼前一亮,磅礴大氣,不輸於男子。
「不用了姐姐!」唐琳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對德妃淡淡的語氣道:「我知道你為我好,但這種作弊的行為,我不會參與的!」
唐琳還是不為所動,直盯著白紙看,周圍任何一種聲音,也打破不了她此刻的狀態。
張向陽看向舞台上那個香爐,香爐上的那柱香,都燒去一半了。再轉眸望向唐琳,唐琳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更加急,「主子,您看,唐姑娘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怎麼了?是怕辜負主子您的期望,在悶悶不樂,或者,在靜靜地悔過嗎?」看唐琳那樣子,像在思過悔過。
「難道,德妃娘娘的字,連唐妃都臨摹不了?」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唐琳必輸無疑的時候,
唐琳倏然抬了抬頭,眸光一亮,眼中恢復了神采。緊接著,她迅速拿過硯台上的墨塊,磨了幾圈硯台內的墨。待黑墨均勻后,她才放下墨塊。
接過捲軸前,御聖君誇了張向陽一句,「向陽,你輕功又進步了!」
安林注意了德妃的肚子一眼,考慮到德妃懷有身孕,就吩咐蕭雄去搬個椅子。
眾妃坐席這邊的幾位妃子,無不都替唐琳焦急。如果唐妃直接認輸,那她們不會如此焦急,可看著唐妃紋絲不動在舞台上,她們等得難受。
見御聖君手上的字畫中,也是那樣的文字,這可難住了被大內譽為『侍衛之神』的張向陽。他皺了皺眉頭,詢問道:「主子,世上有這種文字嗎?屬下雖對文字的演變知曉不多,但歷代傳承下來的文字,也皆有看過,屬下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文字!」
皇太后扯了一下兒子的衣袖,滿是內疚的說:「皇兒啊,你說,母后這樣對小唐,是不是太過分了?」
舞台上,
御聖君暗暗替唐琳開心,她終於找到竅門了。
接下來,暗冷和一峰陸續走上舞台,分別拿起唐琳和德妃的草書,揚給眾人看。不僅字體一樣,連大小也一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分不清到底哪一份,是德妃親筆寫的。
張向陽慚愧一笑,「謝謝主子誇獎,比起主子,向陽的輕功還不到主子的三成呢!」畢竟對方自小學的,是武林絕學,而他,不過紮實功底強而已。
周圍的議論聲,鋪天蓋地而來。
御聖君觀察了唐琳一眼,雖然大家都以為唐琳在紋絲不動沮喪著,正如張向陽所說的,在悔過一樣,可是,他不這麼認為。瞧唐琳安靜得周圍一切聲音都打擾不了她的樣子,他深知,她一定在尋找突破的辦法,她並沒有在沮喪,大家只是被她外在的表現騙了而已。
這時,一份捲軸,被張向陽拿了過來,雙手給御聖君呈上,「主子,這是從惠德宮德妃的寢宮裡拿出來的,惠德宮的丫鬟稱,是德妃的真跡!」
方才暗冷和一峰在台上公布德妃的書法時,張向陽過目了幾眼,不僅沒能認出是哪個地方的文字,也讀不出那段文字是何字來。
把墨汁磨得光亮后,唐琳就拿過毛筆,沾上一點墨汁,開始在白紙上落筆,腦海中,緩慢播放著先前德妃所寫過的每一個龍飛鳳舞的文字。她下筆收筆,也在瞬間,卻比德妃快出許多,而且,下筆有神,筆筆帶勁,如同男兒,彰顯著磅礴氣概。
看到唐琳如此專註地紙上落字,她這個神采飛揚英姿颯爽又沉穩冷靜的樣子,著實迷住了不少人,尤其是華妃本人,她覺得,唐琳比賽時的這個樣子,俊呆了!
不一會,蕭雄把椅子搬來了,安林直接拿上了舞台,放到德妃的身後,恭敬道:「德妃娘娘,您有孕在身,還是坐著等吧,比賽還有一刻鐘之多呢!」
點燃桌面看。德妃聽到周圍的談論聲,心驀地一緊。她想,這些聲音,很有可能讓唐琳更加沮喪不振。情急之下,她想到了一個辦法。靠到唐琳耳側,小聲說道:「妹妹,這怪不得你,我這字,可是難倒了不少人的。要不這樣吧,你不說,我也不說,你假裝在上面寫字,等比賽結束的時候,我把我的那幅字與你換掉,如何?」
內外閣所有人在唐琳行動起來的片刻,都不再討論了,一個個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唐琳身上,看唐琳接下來如何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所有人都替唐琳緊張著,唯獨御聖君,他表現得相當淡定,「她既然敢寫,就一定有把握模仿得了雲楨的字體,要不然,她會親自承認自己輸的!」
不管香燒得多快,但對於唐琳來說,要她寫一幅字,只不過幾分鐘的事情。
「怎麼不寫?」
就在這時,唐琳最後一筆完成,收了筆,把筆放在了一邊。寫完后,才把微曲的腰直起,狠狠地舒了口氣,「累死我了!」向安林招呼一聲,「寫完了,可以拿德妃的字來對比了!」
張向陽深深地呼吸了口氣,他的緊張,不比其他人少,「主子,唐姑娘能行嗎?」
作為大內侍衛,宮中重要人物的資料,是必需要時刻謹記的,作為侍衛統領的張向陽,也不例外。他回憶了一下,道:「回主子,德妃一家,是從北方寒冷的源頭遷至中原。先皇在位時,雲大人通過科考得到朝廷器重,因此雲家在帝都,佔了一席之地。屬下曾和雲大人閑聊過幾句,他說他一家並非姓雲,雲姓,只是他們原住當地一族的語言譯音而來的。德妃在原住地出生,生活了七八年才被雲大人接到帝都住!」
張向陽過目了一眼德妃的字,擔憂道:「這字,全然一筆落成,且鮮少人識得是何字,唐姑娘就算寫得出來,也模仿得不像,更不可能讀出來!」
通過張向陽這番話,御聖君算是了解了德妃的字的來源,「想必,她所寫的文字,便是她小時候在老家所學的。會落戶在帝都如此遠、如此寒冷蠻荒之地,應該是自有人類以來,就有一族人就在那裡繁衍了,直至這一兩百年內,才有人從那裡走出來!」
無奈,德妃為了不打擾到唐琳,到舞台一角,與安林一同站著觀看。
唐琳不似德妃那樣,每寫一個字之前,都用時間來協調字體之間的距離和美觀度。但她不一樣,她視力好,精確度強,沾一次墨汁,可以寫下四五個字。隨著她下筆的速度越來越快,只見桌上的白紙,大半部分面積,已經被龍飛鳳舞的黑字覆蓋了。
德妃想,若推辭,對方肯定再婉拒,只會浪費更多時間,「好,謝謝安總管了。」謝過後,坐下椅子。
看到唐琳振作起來了,德妃高興得哭了起來。她是太激動了,原本以為她所認識的唐妃就這樣被一段文字打敗,可現在不會了!
「你我文字功底向來甚好,看了德妃的字,都模仿不了,更何況唐妃!」
御聖君觀察起德妃的字體來,分析道:「對於有文字基礎的人來說,無論是什麼字,寫起來都比較得心應手。既然雲楨能寫得了,就一定還有人能寫得了,只是她雲家一族的文字似乎在下筆時有什麼玄關一樣,只要看破了這個玄關,就一定能寫出來的!」
在看到兩份草書的時候,全場,又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待掌聲結束后,安林對唐琳說:「唐妃娘娘,只要您順利地讀出了德妃所寫的文字是什麼字,那這第四輪上半場,您就贏了!請問,是什麼字?」
唐琳面向御聖君那邊,不卑不亢,道出了所寫的文字:「御不辭辛,征萬里。聖神之佑,唯鑫來。君臨天下,如騰龍。一氣換代,非凡品。代天獨-裁,造天堂。帝御九州,終非夢。皇坐中原,天下安。本詩扼要:御聖君,一代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