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打掉孩子!
他會信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水菡的聲音硬生生堵在喉嚨,無法為自己辯解為何會留在他身邊的理由……每件事情都需要適當的時機,就算現在水菡對著晏季勻表白,招來的只會是晏季勻更深的厭惡,只會認為她還在欺騙。
看著水菡說不出話,晏季勻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出來,沒有看一眼桌上的飯菜,也不再看她的臉,徑直走向門口。
水菡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追上去……
「別走……你別走……別走……」水菡拉著他的衣袖,無助地乞求,哽咽的聲音已經沙啞得不行了。
晏季勻的腳步停下,可是卻沒有回頭,淡漠如水的聲線像薄冰鋪開:「放手。」
簡單兩個字,從他涼薄的唇邊溢出……這兩片嘴唇,曾無數次地親吻過她的嘴,她的身體,曾是那樣溫暖而you惑,此刻卻化作寒冰,說著令她心碎的話。
她分明記得,前天清晨他出門時,還曾親過她的額頭……
水菡為了讓晏季勻留下,已經這樣卑微的乞求,讓自己低到了塵埃里去,只因為對他的感情在作祟,她無法忍受他的誤解,無法忍受相思之苦,可那又怎樣,他都不在乎了。
「放手!」晏季勻慍怒地甩開她。
他的力氣很大,水菡腳下一個不穩,腳步踉蹌著後退,差點跌倒。
晏季勻神色一緊,下意識地伸出手,只差一寸就能扶住她,可最後還是停頓在了半空,然後不動聲色的收回。毅然轉身,開門離去。
水菡的身子靠著牆壁,望著他清絕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終於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痛苦,軟弱無力的緩緩滑坐在了地上。隱忍多時的淚水如山洪暴發,傾泄而出……
心痛的滋味原來是這般難受,血淋淋的心臟被剖開了,痛得幾乎窒息。
偌大的空間里,冷清得可怕,只剩下水菡凄慘的哭泣聲。
就在水菡傷心欲絕之時,門口忽地閃進一個身影。水菡驚喜地抬眸望去,卻見到是洪戰。失望襲來,她的精神瞬間萎靡了下去。
洪戰一臉複雜地看著水菡,搖頭嘆息,卻還是沒說什麼,快速跑上樓去了。沒過多久,只見洪戰提著一個黑色的旅行包下來。
水菡的精神狀態很差,被連番的打擊所刺激,意識都有些發懵了。
「洪……洪戰……你這是……」
洪戰見水菡這副樣子,確實也有幾分為止惋惜,可是晏季勻有吩咐,他不得不說。
「水菡啊……大少爺命我拿些他的衣物,最近不會回來住了,還有……大少爺說,卧室的抽屜里有現金,你去醫院做……做人流,能用得上。唉,你……你好自為之吧。」洪戰說完這幾句話,感覺像是說了幾天幾夜那麼累,自己居然還結巴了。
洪戰不敢耽擱,說完就走,不想再看到水菡紅腫的眼睛。
這小丫頭將來的命運,也不是洪戰能預料的。他只知道,一切都在於晏季勻如何抉擇……能被晏季勻眷顧,日子當然好過,可一旦失去晏季勻的憐惜,那處境就是一個字,慘。
水菡直到洪戰走之後好半晌都還在發獃,耳邊迴響著洪戰的話……
做人流?這就是晏季勻最後的決定嗎?他終究是不要這個孩子!他不要孩子!
在此之前,水菡最怕的就是聽到這樣的結果,可又忍不住有點僥倖心理,幻想著,萬一,假設,如果他也對她有一點感情呢?或許他會留下孩子的。但現在,水菡的一點奢望也被無情地打個粉碎!
如果說在兩天之前,她還活在一個美麗的天堂,被他疼著寵著,歲月靜好,可現在,他的冷漠絕情讓她夢醒。這就是地獄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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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季勻的車從別墅里開出來,他坐在後座,一言不發,目光望向車窗外,視線投在了遠方。他在想什麼?
對於水菡,他的信與不信,全都在一念之間。他之所以憤怒至此,甚至不惜讓洪戰轉告水菡去做人流,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被水菡騙了,而他最最憎恨的就是被欺騙。
修長的手指冰涼,撫摸著脖子上的項鏈吊墜,晏季勻又想到了記憶中那些不堪回首的畫面……父母還在世時,父親是怎樣一次又一次地欺騙母親,背著母親在外邊鬼混。從小,晏季勻看了太多的虛情假意,因此他內心一直都渴望著一份真。
他被水菡的純真所吸引,才會將她留在身邊,無形中,他已對她有了幾分信任。甚至不知不覺地開始在乎她,寵著她。可就是在他試著去感受一份「真」的時候,卻爆出了那一則新聞。在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時,這報道就等於是將正在向水菡靠近的他,生生地扯遠了。
誰都不會在以為自己被算計了之後還能無所謂的,尤其是這麼極度渴望真誠的晏季勻。
他當初能逼著水菡吃下避孕藥,可想而知他在生孩子這方面有多慎重。而水菡目前他心裡的位置或許還不足以讓他接受她懷孕的事實……又或許,他自己還沒認識到對水菡是什麼樣的感情。
「洪戰,去大宅。」晏季勻淡淡的吩咐,洪戰乾脆地應著。
並非是晏季勻會回晏家大宅去住,而是他知道,那裡還有事情等著他去解決。鄰市的貨倉失火以及他和和水菡的事,晏家人都等著他回去交代呢。
交代么?晏季勻緩緩閉上眼睛,疲倦的他,嘴角微微有一絲冷傲的弧度……他可不是為交代才去的。
晏家大宅,一如往常般清雅,可晏季勻沒有欣賞景色的閑情雅緻,他只想速戰速決之後離開,休息。
或許是各房的人都收到了消息,知道晏季勻回到本市了,所以今晚都整整齊齊地聚集在客廳里。各人都懷著各自的心思,不可揣測。唯有天真可愛的馨雅是真心盼著堂哥快點出現的。
晏季勻一踏進客廳就感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氛。冷眼一掃……原來不只是幾個姑媽叔父到了,就連晏鴻章的弟弟都來了。
晏鴻章只有這麼一個弟弟,也算是晏家一個比較低調的存在,想不到今天也會出現在這裡。不用說,鐵定是為那件事而來的。
晏鴻瑞,是晏鴻章的弟弟,晏季勻應該叫他叔公。由於這叔公為人低調,晏季勻與他之間也沒有矛盾。
「爺爺,叔公。」晏季勻淡淡地語氣,神色間沒有絲毫慌張,鎮定如常。這不禁讓一眾人心裡都在納悶兒……外界和晏家都炸開鍋了,他居然還像個沒事兒的人一樣。
晏鴻瑞到是有幾分讚許的,覺得晏季勻能在這樣非常時期還保持著鎮定和冷靜,足見其心性堅定了。
「季勻,你吃過飯了嗎?」晏鴻瑞的臉色不像晏鴻章那麼難看。
「吃過了。」晏季勻面不改色地說著,其實壓根兒沒吃。他只是不想這裡吃。
其餘人都正襟危坐,在晏鴻章沒開口之前,各房的人也都攝於其威嚴,暫不出聲。
馨雅靠過來抱著晏季勻的胳膊,小腦袋仰起望著他:「哥……聽說你出差去了,有沒有給我帶禮物啊?」
晏季勻的五姑媽一聽自家女兒竟然這麼問,頓時臉都綠了,趕緊地將馨雅拉著,低頭警告說:「別煩你哥,沒見大人有事情要談嗎,快點回房做作業去!」
難怪五姑媽緊張了,晏季勻去鄰市是處理貨倉失火一事,偏偏這件事還跟另外一件,一起被曝光。晏家人因此而煩躁著呢,馨雅問禮物,實在有點不合時宜。
可小孩子哪知道這些啊,白嫩的臉蛋垮了下來,可憐巴巴地拉著晏季勻的衣服,那意思是不想被遣回房。
晏季勻垂眸,伸手摸摸馨雅的頭髮,柔聲說:「乖,現在先回房寫作業去,禮物一會兒給你。」
「嘻嘻……好嘞!」馨雅亮晶晶的眸子閃爍著歡喜的光芒,蹦躂著回房去了。
五姑媽見狀,有點鬱悶……馨雅這麼聽晏季勻的話,真不知道是為什麼。
馨雅剛才那純真無邪的笑容,讓晏季勻一下子想到了另外一個人……水菡笑起來也是這樣的,那般乾淨,不染纖塵。可為什麼水菡擁有那麼美好的笑容和一雙純凈的眼睛,實際卻是一個富有心計和野心的人呢?
晏季勻思及此,只覺得胸口隱隱發疼。剛才對馨雅說話時的溫柔轉瞬消失,俊臉上又是一貫的淡漠神情。
一直沒開口的晏鴻章,此刻,望著幾米之外的身影,沉凝的目光落在晏季勻身上,低沉威嚴地聲音說:「貨倉失火的原因查出來了嗎?」
「查到了。是人為的,不是意外。」晏季勻的語氣也頗為沉重。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紛紛變色,面面相覷,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訝和憤怒。
「太可惡了,是誰幹的!」
「一定是那些齷齪的競爭對手!」
「出了這種事,外界都在笑話咱們!一定要抓到那個人!」
「。。。。。。」
大家的情緒都有些激動,認為這是對炎月集團,對晏家的公然挑釁行為,不容姑息。
晏錐和他母親沈蓉,雖沒有大聲嚷嚷,可還是相當震驚的。互相對望一眼,晏錐輕拍著母親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擔心。
二姑媽和她兒子——孫紹陽,除了跟著大家表達憤怒之外,那眼神隱約還有一絲幸災樂禍。只因為,新貨倉是由晏季勻選址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當然會有人暗地裡高興了。【※※※作者禾千千感謝讀者們支持正版閱讀,咱反對盜.版※※※】即使是一家人,即使明知道是有損於家族和公司的事,但他們那顆扭曲的心已經偏離軌道了。
這就是身在豪門的悲哀。表面上看似乎都是齊心協力,可暗地裡都是各懷鬼胎。
晏季勻站得筆直,微微垂著眸,任憑旁邊的家人七嘴八舌,他處在中心的位置,始終不曾亂了陣腳。
叔公晏鴻瑞語重心長地說:「季勻,這件事你得儘快查個水落石出……我雖然平時不大過問公司的事,但我也知道咱們炎月集團這些年不斷發展壯大,勢必有很多人眼紅心黑的。你爺爺年紀大了,有些事不能親力親為,就得靠你們小一輩的人多費心了。」
「叔公您放心,我絕不會容許這樣的幕後黑手存在,目前看來,對手隱藏得很好,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只需要再多一點時間就能查出是誰幹的。凡是對公司對家族有威脅的人,不容姑息。」晏季勻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地掃了掃晏家那幾房的人,雖然只是一晃而過,可他那種凜冽的氣勢足以讓人心頭一顫。如此凌厲銳利的眼神,假如某人心虛而又膽小,只怕當場都得露出馬腳。
晏季勻明顯是話裡有話,弦外之音不外乎就是在故意說給各房聽的。帶著警告的意味……如果這件事是外人做的,那沒什麼可說,但假如是晏家人參與其中,性質就大變了,將會是整個家族的罪人!而晏季勻絕對有著處置的權力。
晏家都個個都是人精,豈能聽不出?可就算聽出了又怎樣,老爺子都沒說什麼,他們哪敢出聲反駁。這種時候,誰要是說錯一句,就有可能給自己惹來麻煩。
晏鴻瑞欣慰地看著晏季勻,這孩子果然有大將之風,瞧這氣度,絲毫不弱於晏鴻章啊。再看看晏鴻章的表情,雖然依舊波瀾不驚,可晏鴻瑞就是感覺自己這哥哥興許此刻也是為孫兒喝彩的。
二姑媽晏啟芳驀地站了起來,她身上有股淡淡香水味,挺好聞的,只是這人說話就不太好聽了……
「爸爸,有些話,我擱在心裡已經很久了,本來不打算說,但是既然出了貨倉失火的事兒,我就忍不住要嘮叨幾句了。」晏啟芳這一開口,立刻引來大家的視線,還有幾分好奇,她要說什麼?眼下這形式,沒見氣氛很緊張么,她還嫌不夠?
坐在晏啟芳身邊的孫建華,她的丈夫,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卻被她用手甩開了,顯然,丈夫阻止不了她要說的話。
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晏啟芳並不慌張,上前一步說:「爸,公司在慶州市的事務,有紹陽在幫著打理,其實季勻大可不必管得太多。季勻每天處理公司總部的事務,已經夠忙了,還要操心慶州那邊分部的事,我怕他忙起來也會有些力不從心吧。就拿這次新貨倉的搬遷來說,原本紹陽就主張不搬遷,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可季勻卻提出要搬到市中心……如果不搬,結果現在卻失火了。那點經濟損失對於公司來說不算什麼,可對公司聲譽就有很大的影響,上出了報道,外界說得可難聽了……」
晏啟芳說到這兒,故意頓了頓,頗為得意地瞄了晏季勻一眼。她的意圖,大家都能猜到幾分,無非是想指出,貨倉失火,晏季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她的兒子紹陽的主張是不搬。紹陽是對的,晏季勻是錯的。
晏鴻章沒有說話,晚輩們也只能小聲議論兩句。
「爸,紹陽也不小了,被派去公司在鄰市的分部,本來就夠委屈的,如果連一個貨倉的事都決定不了,那繼續幹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啊?季勻是總裁,也是紹陽的哥哥,有時候也該給做弟弟的一些機會,總不能事無巨細都把持著吧……」晏啟芳越說越起勁,見老爺子沒什麼表情,她就更加膽大了,所以才會說出一些平時沒能開口的話。
一眾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晏啟芳居然說自己兒子委屈?就她那個兒子,各項能力都太一般,讓他去公司分部已經是不錯的待遇了。
簡單地說,晏啟芳是在為兒子爭取更多的實權,下一步她還想怎樣?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晏季勻淡漠的目光掠過晏啟芳的臉,沒有憤怒,只有譏諷,彷彿對方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哼!」晏鴻章重重一哼,冷眼橫掃過去,沉聲說:「新貨倉失火的事,暫且不論,就說貨倉該不該搬遷,季勻沒有做錯。原來的貨倉本身沒有問題,可是那旁邊新建了一個垃圾庫。我們公司生產的炎月口服液,在行業內一直都是排在銷量第一的位置,每天那麼多的消費者吃進肚子里的東西,怎麼能放在一堆垃圾旁邊?虧你還是紹陽的母親,你居然說他主張不搬遷是對的?真是混賬!」
最後四個字說得格外地重,盡顯威嚴,讓在場的人大都心頭一顫……
晏啟芳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丈夫一個勁地扯她衣角,紹陽也在焦急地沖她打眼色。其實紹陽心裡也不好受,但老爺子發火了,此時不是多話的時候。
「爸爸,您這是偏心!」晏啟芳被老爺子吼了,不服氣地也吼了一句。
眼看著火藥味甚濃,晏鴻瑞即刻站了出來打圓場。
「啟芳,你少說兩句!」晏鴻瑞轉頭又對自己哥哥說:「大哥,您消消氣,啟芳也是愛子心切嘛……」
見晏鴻章的臉色還是沒有緩和,晏鴻瑞沖著晏啟芳搖搖頭:「啟芳啊,去準備點水果吧,我也渴了……」
切水果,傭人做就行了,但是為了緩和氣氛,晏鴻瑞故意這麼說的。
晏啟芳心裡憋著氣,拉起兒子的手,大聲說:「我們也只有切水果的命,走!」
妻兒都閃了,孫建華也跟著後邊去了,他巴不得回房看電視去,瞧這客廳里的氣氛,壓得人喘氣都難受。
晏啟芳這火藥一走,客廳里頓時安靜了一些,晏鴻章眼不見心不煩,臉色自然也沒那麼黑了,怒氣稍微緩解。
晏季勻雖然沒說話,可他知道晏啟芳的心思,不由得倍覺諷刺……如果不是因為紹陽的能力太弱,他何至於那麼操勞,還要去管慶州市貨倉搬遷的事?現在可好,到成了晏啟芳攻擊他的借口。這就是一家人。這就是豪門的親情!滑稽,可笑!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板著個臉,我難得過來一回,你們就不能笑笑嗎?」晏鴻瑞輕笑著說。
晏季勻很給面子,果然笑了。他是覺得叔公這人還不錯。
晏錐也笑了,因為他知道,二姑媽想要扶持紹陽的那份指望,又擱淺了。
沈蓉也笑,其他人也笑,只不過都很勉強。
晏鴻章笑不出來,他還有一件比這更重要的事……
「季勻,看報紙了嗎?關於你和那個叫水菡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你叔公也是因為這件事特地來關心一下,另外還有些親戚,商界政界的朋友,這兩天也一直都在打我的電話,讓人不得安寧。上次你帶她去鄧行長家的晚宴,我沒有過問,是我以為你能處理好,沒想到卻捅出更大的風波來。你有什麼要給大家交代的?」晏鴻章看似語氣不重,但其實人人都聽得出來他的憤怒。
晏鴻瑞暗暗嘆息,他這個大哥啊,總是愛垮著臉教訓人,每次都把氣氛搞得跟公司開會似的,也不嫌累。
確實,晏鴻章問的這番話,讓原本就沉悶的氣氛越發降到谷底。這才是重頭戲開始。
晏季勻深濃的眉毛微微動了動,長長的睫毛掩住了他眸中複雜的光線,大手一伸,將面前的茶杯送到嘴邊,卻沒有立即飲下,緩緩說:「爺爺,這是我的私事,有勞各位長輩費心了,請不必多慮,我自有分寸。」
好一個自有分寸!這話就是在告訴晏鴻章以及眾人,他要自己做主,不要任何人插手。
眼見晏鴻章的臉色陰沉了下去,晏鴻瑞忙不迭地說:「季勻啊,這雖然是你的私事,我們本來是不便多問的,叔公我也只是關心你,就想問你一句,你對那個叫水菡的,是真心的嗎?不然怎麼她會懷上的……你應該知道,晏家不比一般家庭,外邊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恨不得能挖我們的**,然後添油加醋地四處宣揚,甚至抹黑。即是你的私事,可一個不小心處理不當的話,公司和家族的聲譽都會受到影響的,希望你能慎重啊……」
看來這一家子的心思至少有一點是明確的——家族和公司的聲譽被放在首位。晏鴻瑞的話,主要是想證實水菡懷的孩子是否真是晏季勻的。其實,這也是在座的每個人心頭疑問。
晏鴻章不支聲,因為他去見過水菡了,還無功而返,不想當著晚輩們的面提起。
晏鴻瑞說話還算婉轉客氣的,不像晏鴻章那麼直接而威嚴,所以晏季勻聽后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反感。只是,問的問題有點尖銳了。
「叔公,我和水菡都還太年輕,難免有時運動得激烈了一些,所以,她一不小心就懷上了。雖然是很意外,不過,那確實是我的孩子,沒錯。算算時間,是她和我第一次在酒店房間的時候……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晏季勻臉不紅心不跳,當著一大家子人說出這麼露白的話。他怎樣對待水菡,是他的事,但他不會希望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被質疑。所以乾脆說得直接點。
「咳咳……咳咳……」晏鴻瑞老臉一紅:「你這孩子,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既然你沒有當了人家的便宜老爸,那叔公我也沒什麼話說了,我心安了,哈哈……」這老人到也爽快,沒有再說讓人難堪的話。他的想法和其他人不同,他內心並非認為豪門就一定得跟豪門聯姻,只是當著晏鴻章,他不便多說。
但晏家其他的人就不是這麼想了。
「季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知道老爺子屬意的是鄧行長的女兒鄧嘉瑜,上次你去參加晚宴就是讓你們聯絡感情的,你不但帶個女伴去,現在還鬧出這麼個醜聞,你這讓咱們兩家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就是嘛,那個叫水菡的,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懷上你的孩子,別以為家裡人不清楚你做事謹慎,怎麼會讓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懷上你的孩子?」五姑媽也跟著附和一句。
「季勻,你是總裁,你得長點心啊,外邊大把大把的女人巴望著嫁給你,削尖了腦袋想要攀上你,你可不能糊塗啊!」
「。。。。。。」
一輪一輪的轟炸開始了,晏季勻一張俊臉冷到了極致,黑得像碳,緊緊攥著的拳頭也越發用力了,一股火星子在胸口亂竄。
晏季勻的隱忍也是有限度的,他們說得太難聽了,他無需再忍。
「醜聞?呵呵……哪裡丑了?她現在跟我住在一起,懷孕又怎麼了?不懷才說明我不正常!」晏季勻凜冽的氣勢陡然劇增,最後那句更是令所有人瞪目結舌。在晏家,家教深嚴,還沒人像晏季勻這麼膽大的,真是啥都敢說啊!
「夠了。」晏鴻章陰沉的兩個字,讓客廳里的嘈雜變得安靜下來,齊刷刷看向晏鴻章,等著他發話。
「都聽著,那個叫水菡的女人,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確實是晏家的骨肉,她也不可能成為我的孫兒媳婦。季勻,我相信你會處理好這件事,希望你別讓我們大家失望。」
聽到晏鴻章這麼說,晏季勻反到鬆了口氣……只要爺爺不插手這件事就好。一切的決定都由他來做。他生平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所左右,他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包括婚姻。
只是,晏鴻章的話聽在晏錐母子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晏錐的母親沈蓉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爺爺,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晏季勻不想再逗留,悶得慌。
「嗯。」
「叔公,我改天再去您家裡跟您下棋。」
「呵呵……好啊,我可是巴不得呢!走走走,我送你!」晏鴻瑞說著就起身拍著晏季勻的肩膀出去了。
一老一少從客廳走出來,同時都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外邊的新鮮空氣……真舒暢。
晏鴻瑞慈愛的面容上又多了幾分親切:「孩子,剛才當著你爺爺的面,我不方便說……其實,我對你爺爺的一些想法和做法,不太贊成,不過,我不是一家之主,我說了也不算。老實告訴你吧,別看你爺爺嘴上硬,總是說什麼門當戶對,實際上,他自己心裡對於年輕時候的事,早就後悔啦……」
「哦?爺爺年輕時候?難道說……爺爺他……」晏季勻心裡一驚,不由自主地猜測。
「沒沒沒,我什麼都沒說,我沒說!」晏鴻瑞連連擺手,暗罵自己怎麼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總之,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叔公都支持你,不管你娶的什麼女人進門,叔公都一樣的疼,放心吧!」晏鴻瑞急忙岔開了話題。
晏季勻見叔公不願多說爺爺的事,他也不追問,爽朗地答道:「有叔公這句話,我心情好多了。」
「心情好?那行,改天一定要來我家陪我下棋,不許說話不算話!」
「沒問題。」
「。。。。。。」
晏季勻與晏鴻瑞又聊了一會兒才離開了大宅。他的心情確實比剛才來之前緩和一點。至少,在晏家,他又多了一個支持者。叔公不像爺爺那樣想著商業聯姻,這讓晏季勻有些意外,但這也是件好事。只不過晏季勻現在還想不到叔公為什麼會這麼說。等他將來知道時才明白,此時的晏鴻瑞是在為另一個人打下伏筆……
晏家的人都各自散去了,晏鴻章兩兄弟去了樓上書房。其餘各房的人就回屋,該幹嘛幹嘛去。
若說這次的一連串事件發生,最高興的就要數晏錐的母親,沈蓉。
晏錐扶著沈蓉進了卧室,沈蓉這才流露出了心底的興奮。原本蒼白的臉也變得有幾分紅暈,欣喜地看著兒子:「晏錐,你的機會來了!這次,晏季勻跟他的情人一起被曝光,鄧家一定會感覺很沒面子,而你爺爺也不好在近期內撮合婚事了。你聽媽的話,想辦法跟鄧嘉瑜發展發展……」
又來了……晏錐已經不是第一次聽母親提到這件事。
「媽……」
見晏錐面有難色,沈蓉急了:「兒子,你也看到了,我們在晏家的地位始終是不如晏季勻的。你還算爭氣,老爺子給了你一個經理的職位,可背地,其餘幾房的人,有哪個是真正看得起咱們母子的?在他們眼裡,我是小三,你是私生子……這些痛苦的烙印將伴隨我們一生,除非你能有更好的前途。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超越晏季勻嗎?不要犯傻了,鄧嘉瑜就是你最好的踏板!等到你將來大權在握,成為像你爺爺那樣的人物,到時你若是不想和鄧嘉瑜過下去,你大可以離婚啊。男人只要有金錢和地位,還怕得不到想要的女人嗎?」
晏錐一驚,有些意外,母親竟會說這種過河拆橋的話?母親,在晏錐心目中一直是溫柔賢良的。雖然這話不像是母親的風格,可晏錐還是有所觸動。仔細想想,似乎也有點道理。
那天在晚宴,晏季勻將水菡帶走之後,晏錐就在花園裡遇到了鄧嘉瑜,兩人密談了一陣,晏錐驚訝於鄧嘉瑜提出的某些合作計劃,沒有當即就答應,可現在想起來……好像有那麼幾分可行。難道真的要娶鄧嘉瑜嗎?晏錐腦子裡浮現出某個女人的身影,那是他珍藏在心底的人啊。如果娶了鄧嘉瑜,不知何時才能有機會與心裡的那個她續緣?
今天晏季勻回來一趟就走了,不但說了那些讓水菡傷心欲絕的話,還帶走了部分衣物,最近都不會回來住。
此時此刻,水菡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失魂落魄地捧著飯碗,機械式地咀嚼地嘴裡的菜……原本是想著能和他一起吃的,但終究還是只剩下她一個人。
其實她很餓,可是她的心都被傷痛填滿了,沒有食慾,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一樣,機械式地咀嚼著嘴裡的飯菜,目光獃滯,動作緩慢,連吃的什麼,味道如何,完全不知道。她只是在完成吃飯的動作而已。
飯和菜都有些涼了,從水菡腮邊滑落的淚水卻是滾燙的,無聲地滴進飯里,再被她艱難地咽下……
這裡,是被她當成家一樣的地方啊,這張餐桌上曾留下了不少愉快的記憶。猶記得,當她在打工的地方被老闆趕出來,流落街頭,被晏季勻撿回家,當時她是如何地狼吞虎咽,吃得多麼滿足……猶記得他每次吃著她做的飯菜時,總是會多盛一碗飯,胃口特別好。雖然不曾誇過她一句,可她就是知道,他喜歡吃。
一個人的晚餐,索然無味,入嘴的全是滿滿苦澀。水菡現在才覺得,原來吃什麼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在和你一起分享。如果心裡的那個他此刻在身邊,她一定會吃得很開心的……只可惜,他連嘗一口都沒有,看一眼都沒有,扔下幾句令人心碎到痛死的話,然後決然離開。
沒有他,這裡怎麼能算是家?
空蕩蕩,冷冰冰,寬敞得令人害怕……
吃飯,洗碗,收拾,洗澡……這些事情之後,水菡又開始犯困了。她開始覺得,孕婦嗜睡也是一件好事,否則她真不知自己該如何入眠。
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個粉紅色的本本,含淚寫下一行行字句……
「晏季勻,你為什麼不信我?」
「真的這麼討厭我肚子里的寶寶嗎?你好殘忍,竟然要讓我去做人流……」
「可你即使殘忍,我對你,還是提不起恨,我很沒用吧……」
「如果我對你沒有絲毫感情,就算你不說,我都會去醫院做。可是……都怪我不爭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你不在家那兩天,我想你想得都快發瘋了……就是因為心裡有你,所以,我捨不得這個孩子。」
「我的感情對你來說很卑微是嗎?因為你是大土豪,而我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我不漂亮,不聰明,我也沒家庭背景……如此渺小平凡的我,卻喜歡上了天之驕子的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慌亂多害怕嗎?可即使是這樣,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了……你現在誤會我,不相信我,但我會繼續撐下去,等你消氣了,你就會回來的……」
這小丫頭,字裡行間分明已經看得出,她是陷進去了。儘管心痛得要命,卻還是想著,晏季勻會消氣的,他會回來的……
在今天之前,水菡對於自己肚裡的寶寶,感情還不夠清晰,但就在聽到洪戰說晏季勻讓她去醫院做人流,那一刻,她心底赫然有一個聲音在說:「不!」
是的,她捨不得這個孩子,她想要留下……只因為,孩子的父親是晏季勻,是她唯一付出感情的男人。
水菡鬱結的心情只能靠著寫日記來排解,孤孤單單守在這別墅里,凄涼,冷清。而晏季勻此刻卻在夜店中……
晚上十點,對於某些人人來說,這才是夜生活的開始。
夜店裡的氣氛越夜越升溫。這裡聚集著來自不同職業,不同城市,甚至是不同國家的人。男男女女,鶯歌燕舞,紙醉金迷。無論你白天從事什麼工作,來到這樣的地方,多數人都只為一件事——放鬆,讓自己喘口氣。
在這裡,你可以摘下呆板的面具,盡情肆意地釋放你禁錮的思想和靈魂。
迷離的燈光下,新來的美艷妖姬正賣力地跳著脫衣舞,將現場氣氛推向了一個曖昧的高.潮。
白希的皮膚,火辣得身材,尤其是胸前那35d的傲人尺寸,更是令男人血脈膨脹,加上她撩人性感的舞姿,專業而極具挑.逗的動作,別說是男人了,就連女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心跳加速……
台下的男人,色色的目光鎖在她身上,有的還露出極為猥瑣的表情,甚至有的人暗暗地撐起了小帳篷……這女人真是個性感尤物,不少男人都在幻想著,如果將她壓在身下,那將會是怎樣的銷.魂滋味啊……
許多人已經把她當做今晚的獵物,但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這位脫衣舞娘是賣藝不賣.身的,即使會陪酒也不會跟客人去開.。。只是,在這樣的場合,她能堅持多久?
樓上的某個包廂里,兩個大男人一邊聊著一邊從玻璃窗往下看……這是特製的玻璃,外邊望不進來,裡邊能清楚地看到外界的一切。這角度觀看脫衣舞,是絕佳的位置。
晏季勻和杜橙是兩種不同風格的帥。前者五官絕美,如雕塑一般稜角分明無可挑剔,氣質高貴冷傲。而杜橙脫下醫生袍之後就變了個人。衣著花哨,瀟洒風流,像個花花公子般。這一冷一熱的兩個帥哥坐在一起,確實是一道難得的風景,極為賞心悅目。
居高臨下地放眼望去,舞台上的女人已經脫得只剩下三點式了,惹火的身材引來台下的男人陣陣起鬨,輕佻的口哨聲此起彼伏。場面有些騷動,可晏季勻和杜橙就是男人中的異類,見到這樣的場面依舊是鎮定如常。
晏季勻可不是那種輕易被女人挑起情.欲的男人,心智堅硬似鐵,而杜橙是醫生,對於人類的軀體,他實在太熟悉了,想要引起他在那方面的興趣,也是不易的。
杜橙那雙細長的眼一挑,曖昧地說:「怎麼樣,有興趣么?」
晏季勻悠閑地喝了一口紅酒,深邃的鳳眸淡定如初,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
杜橙今晚出來就是特意陪晏季勻消遣的,知道自己的好兄弟不開心,他只想盡量找點樂子。
「嘿嘿,是兄弟才告訴你,那個脫衣舞娘,聽說是新來的,賣藝不賣.身。她是這家夜店裡新晉的頭號美女,可是她不陪客人開.房。聽說還是個處……不少想要嘗鮮的男人都開過價了,但都沒能打動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的出淤泥而不染呢還是在等待自己心目中的某個人……或許她想等一個像咱們倆這麼英俊瀟洒的萬人迷呢?怎麼樣,有興趣嗎?我敢打賭,如果你出手,她肯定跟你走。」杜橙這貨還挺自戀的,邊說還悶.騷地眨眨眼。
晏季勻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你要是看上你就去,記得明天告訴我戰況如何。」
「切……我只是說說而已,我今晚是陪你來的,我只對你有興趣,哈哈……」
「去你的,本少爺沒那嗜好!」
「沒事,興趣是可以培養的嘛,再怎麼說,咱倆也是從穿開襠褲就認識了,二十幾年的基情歲月啊!」
「行啊,想本少爺娶了你,你就先回醫院去揮刀自宮吧,或許我能考慮考慮……」
「靠,你真毒!那玩意兒可是我泡妞的利器,咱家也只有我一個獨子!」
「。。。。。。」
兩個男人的互相陶侃中,氣氛不錯,晏季勻剛進來是一張黑臉,現在總算有一點緩和了。有時,朋友的力量是奇妙的,尤其是在你極度心煩的時候。
來這兒就是為了消遣找樂子,為了忘卻煩惱,放空自己。兩個男人喝寡酒很無聊,照例是得有美女作陪的。
晏季勻和杜橙是貴客,夜店的老闆當然不敢怠慢,吩咐手下的媽媽桑一定要將這兩位大爺給伺候好了。
一排一排的美女被帶進來供男人挑選,全都是穿的三點式進來,個個千嬌百媚,燕瘦環肥,各種風情的女人都有。她們好像都知道這包廂里是什麼客人,因此一個個比平時更加賣力地搔首弄姿,那灼熱的眼神充滿了渴望,心裡都巴望著自己能被選上,留下來。
晏季勻面對一眾美女,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漫不經心,好似沒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他越是這樣,美女們就越是焦急,越想他能注意到自己。
杜橙知道晏季勻在想什麼,他也不多說了,做主挑人。
已經有三個美女坐在了他們身邊,均是百里挑一的貨色。這麼尊貴的客人,老闆哪敢叫些人來濫竽充數,當然都是安排的本店的「精英」。
最後一撥進來的六個女人中,站在最左邊那位,赫然正是先前在台上跳脫衣舞的女人。卸掉了濃妝,看得出來十分年輕,到是有幾分清純的氣質。
這女人也在大膽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男人……那個高貴深沉的男人就是晏季勻?果然,聞名不如見面,真人比雜誌報紙上的照片還要好看。他就是衣服讓人百看不厭的畫,一本讓人想要捧在手裡的書。他是天生的發光體,耀眼,存在感極強。
杜橙的眼力驚人,看出來最左邊的女人就是跳脫衣舞那位。晏季勻雖然只是淡淡一掃,卻也看出來了。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這使得那年輕女子精神一振……晏季勻在看我!他是對我有興趣嗎?他會選我嗎?
其餘的幾位小姐也都順著晏季勻的目光望去,不由得羨慕嫉妒恨。看來,又是跳脫衣舞的要走運了么?真氣人!
全都這麼想,似乎都認定了晏季勻會選她了。
只是,晏季勻的心思如果這麼容易被猜透,他還是晏季勻么?深不可測的男人,也是讓你歡喜讓你憂的男人。
站在一旁的媽媽桑,臉上笑開了花,察言觀色,拽著脫衣舞娘的手準備給晏季勻送過去……
「老闆,您真有眼光!」媽媽桑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給那女子使個眼色,示意她主動一點。
就在大家都認為就這麼定了的時候,晏季勻卻是輕輕一勾唇角,眸中再無波瀾,不溫不火地對杜橙說:「你挑吧,我無所謂。」
「。。。。。。」
這話的意思就是表示他沒看中誰。可算是把每個人都僵住了。媽媽桑的臉頓時一陣滾燙……原來晏季勻不是想要脫衣舞娘,虧她還差點給人送過去了,真是臉上無光啊!
那脫衣舞娘尷尬地垂下頭,手攥得緊緊的。她沒想到晏季勻不要她,還以為他對她有興趣了。
杜橙見狀,隨意挑了一個,其餘的全都出去了。包廂里一共四個美女作陪。
杜橙是情場老手,像花蝴蝶一樣的穿梭在女人堆里,應付女人自有一套,很快就將這幾位美女逗得花枝亂顫,氣氛活躍了起來。
左擁右抱,溫香軟玉,是男人,就沒有不喜歡這樣的。晏季勻對於這種場合是司空見慣了,左右兩邊的女人使勁往他身上蹭,就差沒直接坐大腿了。
又是一個迷亂昏沉的夜晚……
包廂的門外,脫衣舞娘還站在那發獃,其他的人都已經回休息室了。
媽媽桑驀地回頭,見她在門口不動,臉色陡然沉了下去。
「喂,傻了嗎?杵在這裡做什麼?被晏總迷住了嗎,還捨不得走啊?」媽媽桑諷刺的語氣里含著幾分薄怒,剛才的事她還覺得沒面子呢。
「我……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不甘心嘛?就憑你,有什麼資格不甘心啊?現在知道後悔啦,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沒福氣!如果上次不是因為你遲到,說不定你已經被晏總包養了,可現在,人家擺明就看不上你。沒出息的東西!」媽媽桑說起這事兒就窩火。
被人一頓搶白,極盡嘲諷,脫衣舞娘心裡也激起了幾分慍怒,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還要在這裡賺錢,得罪了媽媽桑,日子可不好過。儘管氣惱,可也不敢表現出不滿。
媽媽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對於這脫衣舞娘,媽媽桑的心態與對待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沒錯,這位說話陰陽怪氣的女人就是這裡的媽媽桑之一——彭娟。那位脫衣舞娘就是彭娟當初找來的,本來是該她被送去酒店,但就因為她遲到,晚了幾分鐘去,結果水菡被林燁打暈帶走了……
她只比水菡大兩歲,也還是個處,到現在還保留著,不知是真有原則還是她想留著尋個自己喜歡的土豪。總之,她心裡極為不爽的就是報紙上登出來的,晏季勻的「秘密情人」。她認為,那個人應該是她才對……
「哼,走著瞧,今日所受的輕視和羞辱,將來我一定會找回來的!屬於我的東西,我也一定會得到!」她充滿鬥志的眸子望著包廂門,心裡在如是對自己說。
包廂里的男人可不知道她的這份雄心壯志,正是一派歡騰呢。酒喝了不少,氣氛也越來越熱烈。
女人性感火辣,熱情如火,極力推動著氣氛,極力討好著兩位貴客。穿著三點式,在男人身上蹭來蹭去,極盡挑.逗,也不知是誰吃誰的豆腐誰在調戲誰了……
這不能怪杜橙,是晏季勻自己說要出來找樂子的,杜橙是他的好兄弟,當然想讓他開心了。
晏季勻那張絕美無雙的俊顏,神情比白開水還要淡,任憑身旁的女人如何賣弄風.騷,他始終只顧著跟杜橙喝酒,對於眼前這一片白花花的身子,他連多看兩眼都欠奉。不知為什麼,就是興緻索然,好像這些漂亮性感的女人都變得不對味兒了。
這要是換做其他定力差的男人,早就忘乎所以,澀域熏心了,要麼當場壓倒,要麼直接去酒店,可晏季勻卻表現得異常淡然。淡得讓身旁的女人捉急了。
這麼難得的機會,她們怎能浪費,使出渾身解數也要拚命勾.引晏季勻。
「老闆,別光顧著喝酒,吃點水果潤潤啊……」一個穿藍色三點式的女人嬌滴滴地勾著晏季勻的胳膊。
晏季勻還沒發話,這女人已經將桌上的水果拿了起來……
是一顆顆晶瑩的白葡萄,被女人放進了自己胸前那道白白的溝壑。真猛啊,葡萄被夾得緊緊的,沒有掉下來,可見這女人的胸器多麼高深。
女人媚眼一勾,兩隻纖細的手臂纏上晏季勻的脖子,大著膽子坐在他腿上,將傲人的胸脯湊到他面前……
如此這般吃水果,神仙一樣的快活啊!
不只是這樣,那女人還故意扭擺著身子,蹭著男人的某處,毫不掩飾她眼中那赤果的企圖。來這兒男人不都是尋開心的么,她們的花樣多的是,現在這種無疑算是比較直接的。只要是正常男人,誰受得了這種刺激呢。
「喔嚯——!」杜橙在旁邊起鬨,他到是想看看,到底這女人有沒有本事將晏季勻這塊大冰山給降服了。
「吃啊!」
「哈哈哈,吃吧,味道好著呢!」
「老闆,包管你吃過一次救還想再吃第二次,快嘗嘗吧!」
其餘幾個美女也更是肆意地推波助瀾。
女人搖擺著蜂腰,捧著晏季勻的俊臉,渾身上下都不遺餘力地在挑.逗,她就不信,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裝斯文的她見多了,可還沒見幾個是真的能把持得住的。
晏季勻眼前就是女人豐滿的胸器,夾著三顆白葡萄等他嘗呢。她靠得太近,幾乎蹭到他臉上去了,他的唇,只要稍微那麼一動就能大飽艷福。
包廂里所有人都在注意這一幕,嘈雜的聲音也小了許多。都在等著看接下來那一幕,對於這些女人來說,見怪不怪了,每天都能見到比這還要刺激的場面。
晏季勻冷魅的俊臉上,兩片粉紅的薄唇微微一勾,這一笑的風情,令人神魂顛倒,那女人只覺得自己好像都要被融化了,身體里洶湧著熟悉的欲.望……如果能跟他睡一睡,她就算是分文不收都心甘情願啊!
吃不吃葡萄,睡不睡這女人,都在晏季勻一念之間。他不是生理功能有問題的人,他是正常男人,某處有點反應,即使現在做點什麼,都是人之常情了。
只要把嘴往前一湊,他就不但能吃到葡萄還能吃到那豐滿的大饅頭。
連杜橙都有些好奇了,晏季勻是否真能把持住呢?如果連這種情況都還能把持住的杜橙真不知該佩服還是懷疑晏季勻的功能問題了……包廂里香艷旖旎的氣氛一再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