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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抓到罪魁禍首!

  要想知道方凱琳究竟有沒有挑唆陳堯,並非是件容易的事,光有通話記錄和照片還不夠,那隻能讓她成為懷疑對象,最終「定罪」,還得看梵狄那邊對陳堯的審問進行得如何了。 

  梵狄此刻原本該還在醫院,但由於陳堯一事,他提前出院了,可見對此事的重視,梵氏公館的兄弟們都知道老大這次是真的毛了,誰讓有不知死活的東西惹上了水菡的好姐妹呢,老大當然不會輕易饒恕的,這不僅是關係到老大對水菡的承諾,從旁觀的角度看,陳堯對一個孕婦下手那麼狠,這是讓人不恥的行為。 

  梵氏公館議事大廳里,兄弟們圍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他跪在地上,面朝著正前方,剛好牆上懸挂著一幅醒目的繁體「義」字,而梵狄就坐在這個字的前面,頭頂上一束冷冷的燈光照在他身上,為這妖媚惑人的面孔鍍上了一層魔魅,彷彿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審判者,他在這裡能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他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形成了一種極強的氣場,籠罩在這整個空間,產生威壓,使得這大廳里凝重的氣氛之中又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 

  陳堯已經被揍得面目全非,一個腦袋成了豬頭,臉上血跡斑斑,眼鏡斜斜地掛在鼻樑上隨時都可能掉下來,他也沒能去扶一下,因為被捆著…… 

  但或許因為他本身就是心理有病的人,所以在面對這種場面時,他反而是比一般人更鎮定一點。不是因為他勇敢不怕死,而是病態的心理導致他對於恐懼的感應會比普通人更遲鈍,也或是,像他這樣狂躁症的人發起病來本身就夠兇殘的了,他還做更殘忍的事,因此也對於目前的處境不甚在意,總以為不過如此而已。 

  山鷹手上還有些血跡,是陳堯的,此刻山鷹正一臉陰沉地向梵狄彙報:「老大,他還是不說。」 

  對於陳堯的嘴硬,梵狄並不意外,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得到了關於陳堯的詳細資料,越看就越是感覺自己將這個男人抓來是明智的選擇,起碼也等於是為社會減輕了一點危害…… 

  「陳堯,現年四十歲,在一間外企公司擔任企劃部主任一職。單身,沒有婚史,但曾經有過一個初戀女友,交往五年之後分手,原因是她有了新歡,拋棄了你,而你就目睹了她跟新男友**,所以你那之後就開始仇視女人,並患上了躁狂症,你只要一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勾肩搭背,或是有更親密的接觸,你就容易病發。在跟你初戀女友分手之後,你有過十三次談戀愛的經歷,但每次都是由於你的躁狂症發作而導致戀情告吹……我說得沒錯吧。」梵狄不急不慢地,語氣都沒有一絲溫度,嘴角噙著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不但沒讓人感覺溫暖,反而是越發像走進了嚴冬一般。 

  陳堯暗暗心驚,對方是誰?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到他的這些事……他有躁狂症,這是他的秘密,就連他最親近的父母都不知道,眼前這男人是如何知曉的?還有,他在與初戀分手之後談過十三次戀愛,這更是他不會向外人道的秘密,可怎麼也被挖出來了? 

  剛開始陳堯還無動於衷,但此刻他也不免有些心驚肉跳,自己究竟落進什麼人手裡? 

  陳堯雖然不語,可梵狄那雙火眼金睛卻能洞悉他此刻的心情,嗤笑道:「你覺得很驚奇嗎?你的兩大秘密都被挖出來了,是不是覺得很沒安全感?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明白,老實交代你是受到誰的挑唆才會對童菲下手的,那麼我還可以考慮讓你少受一點罪。」 

  陳堯咧嘴笑了,可他現在是一副慘不忍睹的臉,看起來頗有些毛骨悚然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想套我的話?你們別白費心機了,沒人挑唆我,我就是恨童菲那個jian人,我不能讓她瀟洒樂呵,不能讓這個欺騙我感情的女人去跟杜橙雙宿雙棲,我要懲罰她,要讓她知道什麼是報應!」陳堯猙獰的面孔在白炙的燈光下顯得越發詭異,兩眼放紅光,顯然就是還沒清醒,頑固不化。 

  聽他否認,梵狄也不急,更不會真的認為他說的話是靠譜的。 

  而陳堯之所以會咬死了說沒人挑唆,並非因為他講義氣,而是他覺得保住方凱琳不暴露,那麼童菲和杜橙之間的障礙就還依舊存在。他就是見不得童菲和杜橙好,他那種病態的心理已經到了常人無法直視的地步。 

  「陳堯,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兒呢?你的躁狂症發作也是需要有誘因的,你在跟童菲分手時也沒表現出異常,之後更是有段時間沒見,你怎麼會突然要去報復她?如果不是看到你手機上那張照片,你今天會去找她嗎?而照片是方凱琳發給你的,還要死鴨子嘴硬說沒人挑唆你?我可沒多少耐心,再給你五分鐘時間,還不老實交代的話,那就……」後邊的話梵狄沒說完,故意停頓了,只是那兩道冷森的目光足以說明了一切。陳堯不招,等待的就是比現在更慘的局面。 

  「呸——!」陳堯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在地上,眸光格外陰狠,直勾勾盯著梵狄,陰森森地笑:「又想打我?你們這群惡棍,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想從我嘴裡套出話,休想!」 

  這一幕,不明白的還真會以為陳堯是個有骨氣的男人,但其實他是因存著私心,希望保留著方凱琳那顆不定時炸彈在杜橙身邊,並非是他真正品格好。 

  「手段?」梵狄濃眉輕挑,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擊了幾下,悠閑地說:「看樣子你是覺得我不能把你怎樣?」 

  陳堯脖子一仰,不屑地說:「一點皮外傷算什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不敢吧?告訴你,只要留著我一口氣在,只要我不死,等我出去之後一定不會讓你好過!你們一群烏合之眾等著被一鍋端吧!」 

  不知者無畏,陳堯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何身份,所以才能這麼逞強地嘴硬,不怕死,如果是知道那麼一點點,他也不會這麼叫嚷了。 

  山鷹一腳踢在陳堯肩膀上,將他踹到在地,一個箭步跨上去踩著他腫成豬頭的臉,如凶神一般狠厲:「你瞎了狗眼了?不知死活的東西!」 

  山鷹和其他兄弟們都十分憤怒,躍躍欲試的想要衝上去很揍陳堯一頓。但這是梵氏公館,規矩嚴明,掌舵人還沒開口吩咐,手下不能妄自行動。 

  梵狄仍然是波瀾不驚,黑曜石般晶亮深沉的眼眸里閃爍著寒芒,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陳堯。 

  他走得很慢,他的每個腳步都像是踏在人身上一般,帶來一股猶如實質的威壓,絕強的氣場自然流露,他不需要凶神惡煞,單憑這恐怖絕倫的氣勢就能讓人兩腿發軟。 

  梵狄居高臨下睥睨著腳邊被踩著臉的男人,冷眸越發冰寒:「不怕死啊?很不錯嘛,真沒看出來你還挺有狗膽的。其實你猜得對,我不會殺你,相反的,我還會救你。像你這樣患了躁狂症的人也很可憐,本少爺大慈大悲,決定送你去精神病院養著,讓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病,或許這樣你能想起來到底是誰教唆你傷害童菲的。」 

  這番話,也只有梵狄才能說得這麼順口了,旁邊的一眾兄弟都差點笑噴……老大真是高啊,自吹自擂的功夫簡直無人能及。 

  陳堯倒在地上跟死狗似的沒動,他滿以為自己打不了再被打一頓而已,但是他錯了,他面對的是梵狄,一個有n種方法可以讓他招供的人,而對於陳堯來說,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關進精神病院! 

  陳堯終於臉色大變,眼裡露出恐懼,掙扎著想起來,可山鷹踩在他臉上的那隻腳十分有利,他無法動彈,只能驚慌失措地叫嚷:「不……不能送我去精神病院,我不可以去那裡!不可以!」 

  難怪陳堯會嚇成這樣,他曾經屢次發作躁狂症,傷過的女友有十來個,醫生和警察早就嘗試過將他關進醫院去,可每次都被他僥倖躲過,他痛恨進醫院。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繼續危害社會,不斷有女人在他手下受傷,童菲還差點沒了孩子。 

  陳堯驚恐的叫聲響徹整個議事大廳,沒人再打他了,可他卻比先前更加害怕十倍。到此刻他才明白,眼前這男人有多麼可怕,一針見血就戳中了他的要害,他是真的不怕死不怕被打,但他就怕被關進精神病院! 

  陳堯終於知道怕了,哪裡還顧得上嘴硬,奮力掙扎地移到梵狄腳邊,沒命似的大叫:「是方凱琳指使我乾的,是她!是她!」 

  此刻的陳堯再也守不住心理防線,大聲嚷著,生怕說慢了一拍。 

  梵狄這才露出一個倨傲的笑意,扭頭對側門的人說:「讓她進來。」 

  咔吱……側門開了,一個披頭散髮面色慘白的女人被兩個彪形大漢押住走進來,當陳堯看到來人是誰時,叫得更凶了,指著女人低吼:「就是你……是你,方凱琳是你挑唆我去害童菲的!」 

  方凱琳的表情就跟見到鬼一樣,驚得說不出話來,而梵狄則很淡定地吩咐手下:「將剛才拍的視頻發到童菲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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