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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濃情時刻(加更6千字)

  日內瓦的時間比起中國,大約是會早七八個小時,現在晏錐和洛琪珊吃完早飯,而遠在中國的洛凱旋夫婦卻進了凱旋集團……今天有董事會,他們夫婦倆都是董事會的成員,就算已不再是凱旋集團的實際掌控人,但股份仍在。 

  有些日子沒來凱旋集團了,洛凱旋的心情很複雜,就像是看到自己一手培育的孩子被人拐跑的感覺。對於一個曾經位高權重站在山峰的人來說,此刻的滋味太過苦澀。 

  這社會從來不缺勢利眼和虛偽小人,平時看不出來,但到了關鍵時刻就會現形了。比如現在…… 

  公司大門的人平時對洛凱旋夫婦的態度都是畢恭畢敬的,像是仰望神祗般的目光,點頭哈腰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上去討好巴結,可現在,就連門口的保安都懶洋洋的,見到洛凱旋和梁悅走進來,淡淡了掃了一眼,沒有笑容沒有恭敬地稱呼,彷彿看到陌生人似的。 

  保安精得很,早就聽到風聲說現任董事長藍覃跟洛凱旋夫妻倆是死對頭,一朝天子一朝臣,保安也會識趣地站隊。 

  洛凱旋本來也不會太在意這些,可當到了自己辦公室的時候,他才氣得差點吐血。 

  外邊工作間的員工們雖然都有禮貌的招呼,但洛凱旋看得出來這些人都在刻意迴避著什麼,好像生怕跟他走近了就會大禍臨頭,包括遇到幾個公司高層和股東,全都對洛凱旋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人情冷暖,總是會在人落魄的時候表現得淋漓盡致。 

  洛凱旋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藍覃是現任董事長,公司的人大都是見風使舵的,他失去了對凱旋集團的掌控,不再是董事長了,這些人怎麼還會將他放在眼裡? 

  如果僅僅是這樣,洛凱旋也不會氣得那麼凶,最關鍵是他聽到有人在私下議論著他的女兒……依稀中聽到某些很刺耳的字眼,洛凱旋連揍人的心都有了,若不是妻子在旁勸著,他真的有可能忍不住要為自己女兒出口氣。 

  梁悅不是不心痛,而是她很清楚目前自家的處境,說到底,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制止得了一時,可人家背地裡會怎麼說,誰能管得了? 

  人言可畏,最可怕的不是流言蜚語說得多難聽,而是傳播的速度和途徑太容易了,根本不可能徹底完全杜絕。 

  洛凱旋想去自己辦公室休息一下,可是,當他打開辦公室的門,見到的卻是一個令人痛恨的身影! 

  「藍覃,你怎麼在我辦公室?」洛凱旋一聲低吼,慍怒地關上門。 

  梁悅也是怒不可遏,怎麼藍覃連辦公室也要霸佔? 

  藍覃悠閑地坐在椅子上,這曾是洛凱旋的位置,所以如今藍覃也感覺特別暢快,報復心理得到了很大滿足。 

  藍覃冷哼一聲,眼底閃爍著得意的光芒:「呵呵……洛凱旋你真奇怪,我現在是董事長,別說這間辦公室了,整個公司都是我說了算,難道還要我提醒你這個事實?你手裡還有什麼?公司里,你連職位都沒有,不過就是有點股票罷了,但是,如果我沒記錯,你的全部財產已經被凍結了,也就是說,你窮得叮噹響,還在這兒沖什麼老大?你的辦公室嗎?早就不是了,它現在是我辦公的地方,請你們出去。」 

  囂張,猖狂!藍覃就像是一個暴發戶般在炫耀著自己口袋裡的錢,看到洛凱旋氣得冒煙兒,看到梁悅氣得發抖,藍覃就越發痛快,他要的就是這效果,他費心策劃的一切,沒有觀眾怎麼行?洛凱旋和梁悅就是他理想中的觀眾,他最渴望在他們面前提升優越感,享受這種將人踩在腳下的快.感。 

  洛凱旋本來身體就不太好,最近更是憔悴了很多,現在又被藍覃這麼一氣,洛凱旋的臉色開始發青了。 

  梁悅緊張地扶著丈夫,關切地說:「別激動……冷靜點,凱旋,冷靜……氣壞了身子豈不更讓某個畜.生得意嗎?」 

  梁悅話音一落,只聽「砰——!」一聲,藍覃憤怒地拍桌而起,原本是斯文儒雅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猙獰,怒視著梁悅…… 

  「你說什麼?你說誰是畜.生?」 

  梁悅冷笑,略顯蒼白的容顏毫不掩飾的輕蔑:「你何必明知故問呢,畜.生自己會對號入座的」 

  「梁悅!」藍覃怒吼,赤紅的雙眼充滿了嗜血的氣息,衝上去朝著梁悅舉起了拳頭! 

  洛凱旋情急之下就要去擋,但是,藍覃這一拳卻沒有真的砸下來,他只是憤恨地盯著梁悅,渾身都是戾氣,狠狠地說:「梁悅,你曾經負了我,傷害我,現在還敢辱罵我?你是不是嫌現在還不夠倒霉?是不是想加速洛家的滅亡?是不是想看著凱旋集團消失!」 

  最能刺激到藍覃的人,只有梁悅,然而梁悅性格剛強,她是不可能會向藍覃低聲下氣哀求的,因為她很清楚,即使她跪著求藍覃,他依舊不會停止報復,他的心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走火入魔了。 

  「藍覃,你執迷不悟,記住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呸!」藍覃一口唾沫差點吐在梁悅身上。 

  洛凱旋暴怒了,伸手猛地一推藍覃:「你離我老婆遠點!」 

  洛凱旋是怕藍覃會傷害到梁悅,擋在梁悅面前護著。 

  藍覃見狀,更是惱羞成怒,臉色一狠,捲起袖子像是要打人的架勢。 

  梁悅心知不妙,急忙拉著洛凱旋往門外走,而洛凱旋似乎也很不舒服,面色泛青。 

  藍覃沒有追出來,梁悅稍微放心了,但轉念又擔心起丈夫的身體,扶著他坐下來。 

  「怎麼樣?很難受嗎?」 

  洛凱旋捂著胸口的位置,聲音變得微弱:「我還撐得住,沒事……」 

  「還說沒事,你看你這臉色,身上還這麼冰……不行,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了。我真的……剛才只是心跳有點快,現在好了,不用擔心我。」洛凱旋邊說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沖著妻子笑笑。 

  「真的沒事?凱旋,這可開不得玩笑啊……」 

  「老婆,我沒騙你,我現在已經可以走路了。」 

  可誰知,洛凱旋才剛說完,迎面走來三個人……一個是他曾經的秘書,另外兩個是上次來公司抓過洛凱旋的警察。 

  「你們……」梁悅驚悚了,下意識地抱著丈夫。 

  秘書尷尬地說:「這兩位警.官說要找您。」 

  警察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洛凱旋,請你跟我們回警局,你的保釋從現在起作廢。」 

  洛凱旋和梁悅驚呆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無疑是雪上加霜! 

  「為什麼?你們不是還在調查嗎?」 

  「調查結束了,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這次不會允許保釋的,我們將會儘快將案子移交檢察機關……走!」警察將手銬咔嚓一下拷在了洛凱旋的手腕。 

  梁悅傻眼兒了,幾乎當場暈過去,而洛凱旋也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力氣,他有個預感,這回,興許真的要被藍覃那個畜.生陷害去監獄了……他一直沒停止尋找證據,同時也希望警方能查個水落石出還他清白,然而,結果卻是更加糟糕! 

  晏錐的尋人計劃依舊在繼續,他和程瑞前幾天已經將大半個老城都找遍了,還有些遺漏的沒找的地方就是屬於十分偏僻的角落,可現在也是必須要去找,因為時間越來越緊迫,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可能。 

  天氣寒冷,兩個大男人都是全副武裝,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鼻子和眼睛了,但兩人都很仔細地在找,尤其是當看到稀少的亞洲面孔出現時,更會格外謹慎地觀察。 

  晏錐得到的準確消息是他要找的人就在日內瓦老城,但卻沒有更詳細的線索了,他們如今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只是守株待兔。可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走街串巷,今天晏錐和程瑞都已沒了前兩天那種輕鬆的心情,顧不得欣賞風土人情,更加專註了。 

  經過一間花店時,晏錐停下了腳步,臨時起意,轉身走了進去。 

  程瑞以為晏錐要買花,誰知道進去之後晏錐卻將他拉到角落裡,壓低了聲音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被跟蹤了?」 

  「哇,boss,我們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有點感覺不對勁,您也察覺到了?」 

  「嗯,我們小心點,留神看看誰在跟蹤。」 

  晏錐說完就往店門口的一堆鮮花走去,果然,那位跟蹤者在前邊拐角處來不及躲閃,被晏錐瞄個正著! 

  「程瑞,去,把跟蹤我們的人叫過來。」 

  「啊?」 

  晏錐一臉沉沉的表情,不太妙……雖然那跟蹤者渾身上下裹得比晏錐他們還要嚴實,可晏錐的火眼金睛還是認出來了,跟蹤他們的,不是什麼神秘人物,而是…… 

  三分鐘后,跟蹤者很不幸地被晏錐抓到,因為她不熟悉這裡的街道,晏錐也不熟悉,可他跑得快啊。 

  老鷹抓小雞似的,跟蹤者被晏錐拎住了衣領,下一秒,她的圍巾被扯下來…… 

  「董事長夫人!」程瑞怪叫,不可置信地盯著洛琪珊,再看看晏錐……得,這兩口子又杠上了。 

  沒錯,跟蹤者就是洛琪珊,此刻,她只能發揮柔情攻勢了……晏錐似乎是吃軟不吃硬的主。 

  「嘿嘿……嘿嘿……老公……你好厲害,這麼快就發現我了……」洛琪珊笑得可甜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清澈的眸子眨動,略顯心虛地笑著。 

  晏錐的臉黑得像鍋底,凌厲的目光緊緊鎖住眼前這張笑得燦爛的臉。他這*啊,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敢跟蹤他? 

  洛琪珊緊張,有點怕晏錐真會發火,急忙解釋:「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店,我當然會捉急啊,我……我……只是好奇,不是不信任你……」 

  洛琪珊知道自己理虧,跟蹤人,不管什麼理由,始終是不對的行為,而這個男人還是她的老公,這會不會讓他覺得她不信任他?他會相信她只是好奇嗎? 

  少有見她這麼局促的樣子,晏錐心裡一動……她是害怕兩人之間剛建立起來的互相信任又消失了嗎? 

  好一會兒,晏錐綳著的臉才鬆開,無奈地摟著洛琪珊的肩膀,微微嘆氣:「你啊,知不知道一個女人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環境里有多危險?如果我沒發現你,萬一你遇到了什麼事……」 

  他眼底的疼惜,還有那一抹亮亮的神采,是*溺嗎? 

  洛琪珊獃滯了,被晏錐這充滿柔情的目光給電得暈乎乎的,只剩下竊喜地笑。 

  洛琪珊學乖了,抱著晏錐的胳膊親昵地依偎著他,柔聲說:「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不過現在既然已經發現我,不如,就讓我跟著你們一起。你們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 

  程瑞佩服地說:「董事長夫人太英明了,這也被你猜到!」 

  這話立刻招來晏錐一記眼刀,程瑞立刻閉嘴了,轉過頭去佯裝欣賞周圍的景色,其實心裡在嘀咕:「boss你還掙扎個啥呀,都被你老婆跟蹤了,你還不老實交代出實情么?」 

  晏錐垂眸凝視著洛琪珊,將圍巾再給她圍好,湊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只見洛琪珊那張瑩潤如玉的臉蛋上露出了震驚之色,隨後就是巨大的驚喜。 

  「真的嗎?張駿真在這裡?這……這太神奇了,你是怎麼查到消息的?」洛琪珊激動得難以抑制,真想跳起來歡呼! 

  事到如今,晏錐也不隱瞞了,將全部事情都告訴了洛琪珊。 

  原來,晏錐來瑞士要找的重要人物就是張駿! 

  張駿是誰?就是那個受藍覃指使去陷害洛凱旋的人。張駿指證洛凱旋,他是關鍵證人,但在洛凱旋被保釋的期間,張駿回到m國去了一趟,藍覃曾派人跟著張駿一起,目的是為了控制張駿,以防他跑掉,可誰知,張駿也很狡猾,居然被他擺脫了藍覃的手下,偷跑到瑞士來了。而張駿對藍覃撒了謊,他的老婆不是在m國待產,而是在瑞士! 

  算算時間,張駿的老婆早應該生了,但這家人究竟躲在哪裡卻還是個未知數。 

  不僅是晏錐,藍覃也在尋找張駿。因為張駿是重要證人,如果沒有張駿的出庭作證,洛凱旋給判入獄的可能就會降低。而一旦張駿能上庭,洛凱旋便有90%的可能會被坑死。 

  解鈴還需系鈴人,晏錐也是在洛琪珊和藍澤輝的新聞上頭條那天才被梵狄通知他,找到了張駿的下落,但只知道在日內瓦老城。 

  由於事關重大,這件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而晏錐擔心洛琪珊如果知道這件事,會沉不住氣,萬一露出一點異常被藍覃察覺,那麼尋找張駿的難度就會更大。 

  因此,他決定要親自前往日內瓦,正好那天洛琪珊的新聞上頭條,全世界都以為他戴綠帽子了,他趁機離開,誰都不會懷疑他的去向,並且還會給人造成一種假象,以為他是被氣走的。 

  事實上,晏錐的頭腦很清醒,看到那則新聞的第一反應就是——假。 

  因為他很肯定洛琪珊假如真要和藍澤輝偷.情,不會白痴到選擇去大凱旋酒店,並且……既然是偷.情,怎麼還會有人能拍到他們睡覺的畫面?窗帘都不拉,偷個什麼情?洛琪珊和藍澤輝又不是傻子。 

  一切只能說明有人故意陷害洛琪珊,這才是晏錐當時憤怒的原因,那個幕後黑手不僅是害了洛琪珊,這件事還必定讓晏家聲譽受損,洛家的處境也會更糟糕。這陰險的計謀真是噁心到了極點! 

  晏錐很能忍,在外界都以為他戴綠帽時,他卻不予澄清,果斷地去了瑞士。在名譽與張駿,之間,他選擇了先尋找張駿,他的犧牲,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洛琪珊聽完晏錐的訴說,她的一顆腦袋已經垂到胸口了。羞愧、歉疚、自責,還有滿滿的感動,全都塞在身體里,眼眶禁不住的濕潤,心底一波一波酸脹往上涌…… 

  原來,晏錐忍辱負重竟是為了幫她父親找到張駿這個證人,他寧願讓她誤會,讓全世界都笑話他,他在機場假裝冷漠無情,他當時有多心痛? 

  他從來就沒對她說過幾句好聽的話,可他做的事卻是比掛在嘴邊的情情愛愛更加厚重百倍,真誠千倍! 

  洛琪珊窩在他懷裡,肩膀不停地在抖動,緊緊咬著下唇,壓制著不讓自己出聲,可還是逃不過他的感知,他知道她此刻的顫抖不是因為冷…… 

  說完這些,晏錐還是波瀾不驚的表情,似乎自己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溫熱的手伸出來,輕輕勾住了她的下巴,使得她不得不抬起頭來…… 

  這一霎,四目相接,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彼此心上化開來,隱隱的「嗒」一聲,兩顆心就這麼黏在了一起,合二為一了。 

  洛琪珊紅紅的雙眼早已是熱淚盈眶,她不是個愛哭的女人,但這次真的忍不住,太意外,太驚喜太感動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爆棚,她知道自己已經擁有了一份珍貴的愛情,比她想象的還要深厚得多。 

  能為她如此付出的男人,那該是有多愛她啊?只要想想,她的心就感覺無比的甜,此刻她流出來的是幸福的眼淚,是喜悅的眼淚,是她在慶幸自己找到了愛! 

  晏錐柔和的眼神含著情意,不再掩飾什麼,疼惜地說:「你呀,別再虐你的唇了……」 

  剛一說完,這張俊臉驟然放大,洛琪珊唇上一熱,已經被他吻住了。 

  天冷,可這夫妻倆有了愛的滋潤,暖和著呢,吻得難解難分,忘情忘我,好像周圍一切都不存在了,整個天地只剩下彼此。這種美妙而寧靜的甜蜜,激起了心的共鳴,靈魂都在歡呼,找到了依歸,找到了港灣,找到了生命里缺失的那一半,從此之後,便是圓滿。 

  國外某些地方比較開化,人們對於這種當街親吻的場面見怪不怪的,只是,一旁偷偷觀看的程瑞,挺佩服boss那肺活量的……真厲害,一次可以吻這麼久。 

  洛琪珊終於是氣喘吁吁地癱軟在他懷裡,酡紅的臉頰含著三分羞澀,她可是第一次在大街上親吻男人啊,以前見過很多次,可自己還未能體驗,現在,是晏錐帶著她體驗的,真好。 

  晏錐很喜歡看洛琪珊臉紅害羞的樣子,紛嫩的臉頰越發動人了,讓他忍不住口乾舌燥……要命啊,洛琪珊的魅力越來越大了,他感覺到下腹的燥熱,可現在不是說那種事的時候,他要忍……可下一秒,他輕咬著她的耳垂,不甘地說:「過幾天你要好好慰勞我……」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他憋得很辛苦,等她身子好了之後,他一定要盡情盡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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