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
在楚天揚的學習課程里,有專門的刑訊逼供訓練,在這方面,楚天揚的成績為a,a的成績意味著楚天揚能夠經受住十分殘酷的逼供並且掌握著相當殘酷的刑訊逼供手段,並且這門課程與犯罪心理學課程是相關聯的。楚天揚社交禮儀的得分不僅是最差的e,而且還氣跑了請來的外教,所以在這方面,楚天揚還是很有天賦的。
可惜,還沒等楚天揚摩拳擦掌大展身手,國內有關方面的命令就下來了。
楚天揚皺了皺眉,不管自己怎麼折騰,也是現役的部隊軍人,是軍人,就要聽從指揮。
這些命令有兩條很值得玩味。第一條是李東安上將發過來的,上面蓋著中央軍事委員會的章,為了表揚獵人傭兵團為非洲解放事業做出的突出貢獻,國家將秘密提供一筆資金,用以表彰撫恤獵人傭兵團的傭兵。
如果說這一條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話,那麼第二條就有點露出獠牙的意味了。
非洲方面的相關建設刻不容緩,所以國家將派遣一批退伍軍人、工程兵,混編之後進入獵人傭兵,保障軍團在非洲方面的影響力和戰鬥力。
至於第三條,將向金三角地區派駐政委的問題,在這兩條信息面前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了。金三角不是國家,除了毒品之外沒有任何的資源,山高林密瘴氣橫行,再加上漫山遍野的毒蟲毒蚊,除了戰略位置上的必要之外,國家在這個敏感的位置是不會派駐讓人詬病的部隊的。楚天揚完全相信自己手下這些人有能力將新來的狗屁政委架空,而且還能讓他沒地方哭。
楚天揚和蓋里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凝重。經過楚天揚雷霆手段這麼一嚇唬,這些技術人員基本都屈服了,唯唯諾諾的表示明天就可以開工。
「你怎麼看?」
楚天揚冷笑一聲說道:「怎麼看?哼,就算最笨的人也能看出來,這是上頭準備下手了。」
蓋里也跟著冷笑一聲,遙遙地指了指遠在千里的燕京方向:「你們新上來的一號對你防備很深啊,只不過似乎不用這麼著急吧?」
楚天揚搖搖頭,這些年一路打打殺殺走過來,陰險狡詐萬丈深淵的經歷也不是沒有,可是跟體制內那些位高權重的人斗,無論是從閱歷還是從人脈,楚天揚都相差甚遠。
「我感覺,這個風格應該不是一號首長的風格。」楚天揚點燃了一支煙,眯著眼睛想了想說道:「雖然我跟一號接觸的不多,但是他做事的風格應該比這個更加凌厲。」
「你是指李將軍?」
楚天揚點點頭:「應該就是他,非洲方面也是他在跟進,首長授權,這件事做的也像他的風格。」
「那咱們怎麼辦?」
「哼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天揚!你小子回來了也不說一聲!」看到楚天揚活蹦亂跳的站在外面,最高興的還是要屬蔡中華。蔡中華和身後的戰士一臉激動地跑過來,圍著楚天揚問長問短。這些在戰場上兇猛無比的戰士,其實都是重感情的男人。這些人忠誠,熱血,有著堅定無比的信念和鋼鐵般的意志。在楚天揚帶著人比試了一番之後,天狼的戰士們就已經接納了這個神奇的男孩兒,將他作為自己當中的一份子。
「你小子好像變化不小啊。」蔡中華和天狼的戰士都是上過戰場、殺過恐怖分子的,身上的氣勢與普通人自然不同,有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眼神也更加凌厲更加具有侵略性。這種氣場在楚天揚身上更加明顯,畢竟天狼的戰士是在和平的環境下成長,而楚天揚則是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敵人,那些可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可是現在,敏銳的蔡中華卻在楚天揚身上找不到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楚天揚眼神清澈,氣質不凡。說他是傭兵界的傳奇人物會被人笑掉大牙,說他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倒是有人會相信。
楚天揚當然不能告訴蔡中華是因為另外一個空間出現的強大的雷劫,將自己和『逆天』中的殺氣煞氣盡數消除的事情。對蔡中華這個人以及蔡中華領導的天狼,楚天揚還是很有感情的。在戰場上,最值得信賴的,就是身後的戰友。感情最深的,也是這些能和自己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友。
楚天揚毫不客氣地一拳打在蔡中華結實的肩膀上,笑罵道:「怎麼的首長,你非要我缺點零件過來呀?」
蔡中華和身後的戰士們哈哈大笑,蔡中華大手一揮,今晚除了值班的戰士之外,另外調派一隊機動巡邏隊,其餘人員全部參加聚餐,允許喝酒。
部隊的士兵,哪個不好酒好色,平時訓練強度十分大,還經常封閉秘密特訓,這些戰士被放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大喝一場。今天老大開恩,眾人立刻興奮地去張羅吃喝。
「天揚,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變化很大,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就當我沒問。」待眾人走後,蔡中華遞給楚天揚一支煙。平時特種部隊在訓練和執行任務的時候,是要避免碰觸一些帶有刺激性氣味的東西的,以防止被敵方狼狗或是其它嗅覺靈敏的動物發現。
蔡中華不得不問,就算問不出什麼,也希望能夠從楚天揚的隻言片語里聽出什麼來。政委王先奎,是那頭安插在天狼中的一枚釘子,就算下面的人都聽自己的,但是人家畢竟是政委,而且身後站著的是龐萬山這個不倒翁,真要是鬧個兩邊都不愉快的話,自己和王先奎很有可能會被雙雙調離工作崗位。人家王先奎不在乎,可是蔡中華不行。天狼不僅凝聚了蔡中華的心血,更是寧系的一把隨時可以出擊的刺刀。
以蔡中華的軍銜和官職,自然是不會知道那些圍繞在楚天揚身旁的奇異的事情,以及這些天方夜譚般的事情所引發的一系列鬥爭。但是寧系下達的命令,卻是讓蔡中華十分不解。他敏銳的意識到,圍繞在楚天揚身後的爭鬥,已經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連天狼都折進去。
「哦,我到底有什麼變化,我怎麼自己都看不出來?」
蔡中華笑笑:「裡面那個小鬼子,換做誰來逼供用上那個手段,下來的時候眼裡心裡都會有濃濃的戾氣,可是你沒有,這跟你以前完全不同,以前你身上的殺氣,甚至比那些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百戰將軍都濃,可是現在,你乾淨得像個孩子。」
楚天揚低頭抽煙,嘴角卻揚起了一個微笑。老蔡的觀察還挺細緻,這傢伙雖然接觸不到高層的動向,卻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沒有辦法,楚天揚用出了屢試不爽的招數。
「你懂的,涉及到保密條例。」蔡中華狐疑地看了看楚天揚,還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答案。
「開飯了!」天狼和獵人的戰士們,興高采烈地搬出了豐富的物資。成箱的啤酒罐頭,從金三角後勤部門找到的野味山珍,居然還有不少從國內運過來的知名熟食,用軍用的特殊軟性鋁塑抽真空,再用食品箱運來。
碗是普通的大號瓷碗,楚天揚舉起碗,眾人肅然起立。雖然蔡中華的軍銜最高,可是今夜,金三角的主角是這些來自非洲的獵人軍團。
舉起碗的手有些顫抖,還沒等楚天揚說話,獵人軍團那些倖存的傭兵就已經開始哽咽起來。
「敬我們的兄弟!」楚天揚高亢的聲音劃破夜空,在這一瞬間,蔡中華和眾人才感覺到楚天揚又一次散發出衝天的氣勢,林中已經歸巢的飛禽感受到這種殺氣,嘩啦啦地悲鳴著衝天而起。
「敬我們的兄弟!」眾人齊聲高呼,聲音在寂靜的山谷里回蕩。
一碗碗亮晶晶的酒潑在地上,蔡中華奇怪地發現,楚天揚那凌厲的殺氣又一次奇妙地消失了。
第二杯酒,自然就要由蔡中華來開頭了。雖然沒幹過政委,但是老蔡即興演講的功夫也不差,幾句簡單的話,就將氣氛迅速點燃起來,天狼的戰士們本就對獵人傭兵的士兵心存好感,再加上肚子里酒精迅速地催化感情,兩邊頓時打成一片,好得如同親兄弟。
天狼的戰士們拿著大號的瓷碗,輪番跑過來跟楚天揚喝酒,只不過這一次不是要灌醉楚天揚,而是要抒發內心的尊敬。楚天揚自然來者不拒,他本就天生的海量,再加上體內神秘物質被完全的激發出來,酒精這東西基本上已經免疫。一頓飯一直喝到天亮,大夥才漸漸地散去。
早六點,起床號準時響起。一幫昨晚喝得東倒西歪的士兵們迅速穿好作戰服,配好槍械整齊地站在營地前,並沒有因為喝酒而延誤時間。
蔡中華不時看看手中的秒錶,很滿意地點點頭。
「今天,我們將要告別獵人傭兵團的戰友,回到祖國。現在聽我口令,全體立正,向長眠在緬甸地區的戰友以及與我們並肩作戰的戰友敬禮!」
『唰』,戰士們動作整齊劃一,獵人傭兵團回禮。
部隊的作風從沒有拖泥帶水,軍令如山,蔡中華給大家十分鐘休整時間,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大家的友誼早已經建立起來,很多人互相贈送了自己帶著的小禮品,還有一部分人將自己獲得的勳章拿出來,鄭重地掛在了獵人軍團這些鐵血戰士的胸前。
「天揚。」蔡中華緊緊握著楚天揚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要小心給你調過來的政委。」蔡中華壓低聲音對楚天揚小聲說道:「你的軍銜上頭會給你調上來,檔案進入密保。這個政委明面上是被國家開除了軍籍,你懂的。」
楚天揚點點頭,用力的和蔡中華握握手,敬禮。
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裡,楚天揚一直在金三角過著土皇帝一樣的生活。在和包括歐洲地下勢力以及美洲販 毒組織接觸摩擦之後,金三角終於重新理順了從生產到銷售的各個環節。在整個過程中,楚天揚重新組織的尖刀出動了兩次,對臭名昭著的墨西哥黑幫進行了徹底的清洗,將不可一世狂妄到極點的黑幫滅掉,扶植了一批忠於金三角的新勢力。
亞洲地區卻沒有任何的進展,按照國家的意思,對周邊的地下勢力也要進行有序有效的滲透,楚天揚自然明白國家需要什麼,這些無孔不入的地下勢力如果組織好了,在周邊這些貧窮的第三世界國家絕對是一把鋒利的開路利器。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暗殺總統、政黨候選人、威脅政治要員和殺人放火。控制他們,金錢和大棒都要用,更要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不能著急。
首都燕京,魯國平坐在玄黃的對面,一臉愜意地品著清茶。窗外正是八月,水草豐盛,氣候宜人。能再這樣的天氣里喝上一杯上好的君山銀針,的確是人生一件快事。
玄玄子看的,是楚天揚最詳細的身體報告。其中甚至包含了楚天揚身體細胞的分裂速度,生長方式的詳細記錄。在報告的最後,魯國平給出了建議,那就是將楚天揚放在充滿熱情友愛的和平環境里,和同齡人一起成長一段時間。
「天揚的情況有些特殊。」玄玄子抖抖手中厚厚的報告單問魯國平:「雖然科學還無法給出讓人信服的解釋,但是以我們修道之人看來,天揚體內強大的煞氣並非完全被來自另外空間的雷雲所清除。」
「怎麼講?」
玄玄子的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道:「當年,師祖渡劫飛升的時候,我看到過雷劫,道心未成的人,往往會被天雷身形俱滅,所以修道之人絕對不會過多地涉足凡塵,就是怕形成心魔,將來渡劫的時候加倍艱險。逆天帶來的那些千年煞氣,才是引來另外空間雷劫的元兇。天揚的身體里,那些正能量依然存在,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只要天揚不被激怒或是動了殺機,沒有人能感覺到他的不同。」
「你的意思是說,天揚體內還是有不穩定的因素?」
玄玄子點點頭,表情有些凝重。
「老魯,咱們都是差點死一回的人,有些話你我可以說,但是不能對上頭說,我怕的是天揚一旦因為某種原因動手,那就是大亂子,首都關係盤根錯節卧虎藏龍,遍地都是各級衙內,總後和國安是咱們這邊的人,可是總參和總裝那邊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咱們這邊呢。」
「我和老玄的意思是,讓天揚最好離燕京遠一些,就算出了什麼亂子,也不至於被燕京這些手眼通天的傢伙們揪住小辮。」
「那你們兩個的意思讓我怎麼彙報?」魯國平一直跟進這件事,所以是這方面的權威,楚天揚的名字,最近經常擺在幾個大佬的桌子上,就連那些已經退下去卻依然有著巨大影響力的首長,都在通過自己的渠道默默地關注著,楚天揚的檔案更是被鎖入了總參地下室的保險柜里,全部都是手抄文本,連黑客都沒有機會下手。
三個老傢伙的腦袋湊到了一起,表情詭異猥瑣。
首都國際機場,巨大的波音787客機緩緩降落在機場停機坪上,玄窗口擠滿了向下觀望的人群。在停機區域不遠處,三台黑色的賓士防彈轎車靜靜地停在那裡,在轎車四周,是八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空氣耳麥的保鏢。從他們提拔的身姿和鼓起的腰部就可以看出,這些保鏢都是真正的精英。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燕京國際機場每年接待的重要外賓不計其數,經常能看到停機坪停車區域停著懸挂外交牌照的高級轎車,有時候還有交警出動警車開道。但是這次來的三輛轎車和旁邊站著的保鏢,卻明顯不是那種派頭十足花拳繡腿的保鏢。而且最重要的是,三輛賓士車的車牌都不過是普通的軍牌,但是中間那輛賓士風擋右下角的位置上,有一張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通行證,真正明白的人知道,這張通行證,是可以直接進入大內中南海的特殊通行證。
燕京城卧虎藏龍,特權車輛如同過江之鯽。所以交管部門上道的交警都有一雙火眼金睛,什麼樣的車能截什麼樣的車不能截,基本上都能看出個大概。這張通行證,就算頂級的權貴,也沒有辦法得到。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坐在這架普通民航飛機上的人,是一個手眼不止通天的人。
飛機的頭等艙打開,楚天揚渾身繃緊坐在座位上。戰場綜合症讓楚天揚覺得四周每一雙眼睛,都含有各種不同的意味。自己彷彿又一次置身於非洲大草原每天的追逐與殺戮中一樣。
「先生,目的地已經到了。」南航頭等艙的空姐長相甜美身材高挑,有著相當過硬的服務意識,並沒有對這個看上去十分緊張穿著普通的少年冷言冷語。
「第一次坐飛機都是這樣的,請您不要緊張。」空姐展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時不時和其他幾個空姐看看玄窗外面靜靜停著的三輛賓士。見多識廣的她們可都是識貨的人,那張通行證,就是全華夏國最頂級的圈子,要是真的能認識了這個人,就等於一步登天了。就算不認識,就今天這件事情本身,也算是非常好的談資,回去跟姐妹們吹吹牛也是好的。
很快的,機艙里就剩下一個傻乎乎坐著的人了。賓士車還停在那裡,空姐們自然不會聯想到坐在機艙上穿著普通甚至有些寒酸的少年,就是她們想認識的主角。
「先生,目的地燕京國際機場已經到了。」空姐優雅地走過來,帶著職業甜美的微笑輕聲說道。
楚天揚點點頭,人群密集的時候,楚天揚的心跳降到了每分鐘十二下,聽力和視力也迅速調整到最佳狀態。極度聚集精神所耗費的體能可想而知。在非洲戰場上,即使和尖刀們滲入敵後進行破壞,所消耗的時間和體力也遠遠沒有現在這麼巨大。
「下面應該有人接我,我體力透支嚴重,站不起來了。」楚天揚苦笑了一下,長時間的身處密集人群之中,精神高度的緊張和身體高度的戒備,即使如楚天揚般強悍,最終也會累得精疲力盡。
空姐剛要說話,餘光卻掃到一直關閉的賓士車車門打開,從裡面走下來兩個身穿唐裝器宇軒昂的人。飛國內大航線的空姐自然能夠看出來,這兩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驚人的氣勢。那是一種久居高位自然形成的氣勢。
看到兩個人在保鏢的護衛下迅速接近飛機,幾個空姐都掩飾不住心中的震撼。
難道這些人,是奔著這個人來的?
「天揚啊,你這是怎麼了?」說話的,自然是唐家兄弟。大家都知道楚天揚戰場綜合症相當嚴重,派來兩個大內御醫,一方面方便第一時間對楚天揚進行診斷,另外也代表了國家的一種態度。派楚天揚的師兄來,也體現了國家高層的關懷。
幾名嘴巴都能塞進雞蛋的空姐被客客氣氣的請了出去,涉及到國家機密,這些空姐在下飛機之後將會被航空公司和國家相關部門叫去問話,進行訓誡。
楚天揚苦笑了一下,沖著唐傑忠點點頭說道:「師兄,你老了不少啊。」
唐傑義在旁邊偷笑,指著楚天揚笑罵:「你小子回來了嘴還那麼損,趕緊起來,怎麼,是不是身體不適應?」
楚天揚一聲苦笑說道:「太緊張了,讓你們從每天殺戮的環境里倒退回和平的年代,你們也受不了。」
客機靜靜地停在停機坪上,直到楚天揚慢慢地恢復了體力,才慢慢地走出來,一屁股坐在轎車裡。
望著這個創造了無數奇迹,甚至引動燕京風雲的少年,唐家兄弟都有些唏噓不已。現在的楚天揚,眼神清澈,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滄桑感,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眉眼之間褪去了曾經的青澀和頑劣,取而代之的,是平靜而深邃的眼神。
實事求是的說,楚天揚算不上長的英俊。但是那種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味道里偏偏還夾雜著非常吸引人的清澈,這種味道就很吸引人了。
因為工作的關係,唐家兄弟雖然不能向魯國平那樣全程跟蹤負責這次絕密行動,但還是能知道一些外圍的消息,畢竟有些研究,是依靠國學和傳統醫學作為基礎的。
楚天揚坐進加長的賓士車之後,一直保持著警戒狀態的黑衣保鏢們立刻進入各自的車子,楚天揚注意到,為自己開車的,是一名現役的武警部隊少尉。
車子慢慢啟動,在駕駛室和貴賓區之間升起了隔音板,唐家兄弟的神情開始變得嚴肅,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小巧的儀器,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之後,才對楚天揚說道:「天揚,長話短說,高層對你的事情非常的關注,可能會有一系列的動作,老魯的建議是讓你進入大學,離開一些敏感的位置,這樣無論是哪方面都可以得到一個緩衝。」唐傑義凝視著楚天揚問道:「你自己的意見呢?」
「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麼。」楚天揚知道,自己的兩位師兄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從他們嚴肅的表情和謹慎的態度來看,高層對自己這顆未知的炸彈存在著諸多的猜疑,也難怪高層會有猜忌,龐系就不用說了,一旦有借口的話,說不定會直接動用國家機器,寧系雖然現在還和自己處在蜜月期,可是從種種動作表明,國家對這個在非洲成長起來,又有著歐洲複雜深刻背景的傭兵團領袖有著深深的防備,無論是從準備轟炸緬甸還是滲透非洲傭兵,寧系都表明了一種態度。
唐傑忠點燃了一根煙,塞進楚天揚的嘴裡緩緩說道:「你懂的,你要明白,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和國家力量抗衡,既然你身處體制之內,就要知道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就算你想抗衡,幾個任務下來,你所有的精銳都會打沒掉,你懂我的意思吧?」
楚天揚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這句話觸痛了他內心身處的傷口,自己在緬甸將精銳的部隊打沒,保不準就是總參那些智囊的主意,龐系和他背後的海外勢力吃了大虧,自己這邊的力量被削弱,寧致遠卻是笑到了最後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最後引來另外一個空間強大的雷劫,恢復了理智並且依然擁有強悍的身手和巨大的影響力,說不定早就被炸成了灰。
「你現在依然受到國家的重視和保護,是因為寧系需要你這樣一把尖刀,能夠不按照常理出牌為寧系,或者說為國家迅速打開局面,但是這把刀,必須掌握在寧系的手裡,你明白嗎?」
楚天揚點點頭,在這樣的時刻,任何一個人都是沒有權利選擇的。車子無聲地從繁華的長安街駛進大內,與此同時,八一大樓的幾個沒有懸挂任何標識的部門在接到一個電話之後,緊張地運作起來。
這是華夏國中央軍委辦公的所在地,不同於大內權利中樞的是,在八一大樓里辦公的部門,除了有一大部分懸挂銘牌之外,還有很多部門沒有任何的標識,甚至有時候只是一間非常普通的辦公室。大內中的權力中樞,各部門人員之間彼此聯繫十分緊密。可是在八一大樓,有時候相鄰的兩間辦公室彼此都不認識。
一樓最東面的兩間辦公室裡面,十幾個穿著陸軍常服的人在匆匆地忙碌著,有著特殊標識的計算機發出巨大的風扇噪音,經過超頻改裝的計算機正在全力地運行著,一個個經過認證的身份通過這台中央級別的計算機偽造出來,再通過各種絡存儲進中央各級單位的電子檔案中。從楚天揚乘坐的轎車駛入大內的那一刻開始,包括跟隨楚天揚回到國內的二十名尖刀,都已經進入國家相關部門的嚴密監控之中。無論是龐系還是寧系,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刻,對這個神秘的少年和他身後所掌握的龐大的資源掉以輕心。
在楚天揚落地之後的幾個小時之內,楚天揚的直系候補尖刀組分別乘坐四架不同航空公司的飛機飛抵燕京。雖然大家都裝作互相不認識,但是那種從戰場上下來殺過人流過血的特殊氣場,還是引起了燕京機場安保人員的注意。
在反覆查驗了護照之後,一名尖刀被帶到了機場安保室。機場的安保工作一直都是重中之重,每年在機場接待的國家元首政要、各地區富豪領袖不計其數,安保工作也一直由現役的軍人負責,並且配備小型排雷車和搜爆犬,負責各個區域的保安也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被帶到安保室的這名男子身高超過了一米九,深棕色的頭髮,褐色的眼睛,臉部和鼻樑有著明顯被改動的痕迹,身上的肌肉虯結,眼神凌厲陰森,像一頭隨時準備發動進攻的暴熊。如果這個人出現在科索沃或是伊拉克都某個戰亂區,一定會被人認為是恐怖分子的。
隨著人流走出來的,還有另外三名膚色和國籍都不相同的人,在他們身上,有著根本就掩飾不住的那種非常危險的味道。四個人的出現,立刻引起了機場安全部門的注意,在第一時間通知了上級,機場方面也通過對講機開始調派平日里不出動的特勤人員。
這些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尖刀,在戰場上已經培養出了驚人的嗅覺和默契。普通人看不到的調動,在他們的眼裡看得一清二楚。一瞬間,幾個人都做出了非常隱蔽的戰術手勢。四個人彷彿又回到了血雨腥風的非洲大地,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站在了華夏國的土地上。
安保部的安全負責人很認真的看著這名來自羅馬尼亞,名叫伯塞斯庫的高大混血青年,五年特種部隊偵察連服役經歷,十五年一線刑事偵查工作經驗、十年機場安保工作經驗,讓這位機場安保負責人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凡是被他盯上的,十個人里有十個人有事兒。
這名叫做伯塞斯庫的混血兒,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感覺絕非是社會上的殺人犯、所謂的亡命徒所能比擬的。雖然有十多年沒有參加前線的特殊任務,但是身體里流淌的血液,卻依然還帶著部隊所賦予的那種敏銳。
護照是真的,出入境記錄也是真的。可是如果放任這樣一個極度危險的人進入首都,那就相當於自己瀆職。
從門外走進來一名安保人員,滿臉戒備地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伯塞斯庫,走過去沖著負責人耳語了幾句。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的伯塞斯庫忽然躍起,如同一片烏雲一般猛撲向辦公桌的另一面。
雖然還沒有如同那些犧牲的尖刀一樣得到楚天揚魔鬼般的訓練,可是能進入候補陣容里的尖刀,也同樣擁有著超強的伸手,這些人和武警甚至部隊里的好手不同,他們是經過真正死亡淬鍊的人,擁有著遠超常人的敏銳感覺和殺伐果斷。如果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他們會在第一時間進行反擊,哪怕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兩個人雖然聲音小,但是伯塞斯庫斷斷續續地聽到「拘捕、調動特種部隊」的字眼,在自己的老大沒有釋放安全信號之前,這些生長在非洲的頂尖傭兵對待任何威脅就只有一個方式:將它們徹底剷除。
機場的安保人員,全部都是現役的軍人和武警戰士,身手狠辣反應迅速,在伯塞斯庫撲過來的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反應,身體以左腳為軸心,右腿向後橫掃出去,同時右手閃電般地伸向左腋下的快拔槍套中。機場的安保人員配備的是小口徑的警用槍,雖然威力小,但是勝在精度高,近距離槍戰中可以做到一槍斃命。
可是,伯塞斯庫比他們更具攻擊力,也更加敏捷。力量十足的腿擊發出一聲悶響,完完全全地擊中了伯塞斯庫的前胸,讓人驚訝的是,發動進攻的保安彷彿一支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而伯塞斯庫那如同銀背猩猩般龐大的身軀僅僅遲滯了不到一秒,便繼續按照原定的路線撲向安保部的負責人。
被撞飛的保安反應十分迅速,在撞碎了幾個落地華平之後,瞬間便單膝跪倒,雙手持槍,手指搭在扳機上,動作乾淨利索一氣呵成。
可惜的是,他遇見的,是一群在非洲大草原上每天都在殺人的超級殺人機器,這些剛剛進入尖刀組的傭兵團尖兵們擁有著遠超常人的敏銳嗅覺,一旦發現危險,便會毫不猶豫地展開反擊。
伯塞斯庫一隻大手緊緊地捏住安保負責人的脖子,如同提一支玩具狗一樣輕鬆地將負責人提起來,嚴嚴實實地擋在自己的面前。
「放下槍。」伯塞斯庫用有些蹩腳的華夏語說道。
與此同時,機場候機室忽然發生了一陣騷亂,伴隨著人群四處逃竄的,是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尖叫。
先後到達的二十人,就在首都機場寬敞明亮的候機大廳里,和戍衛首都的武警特警們,展開了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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