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兩個人的排練
紀薇薇的相貌身材，還有性情，從目前的接觸來看，都是無可挑剔。甚至李海幾次暗中用錢眼打量，也沒發現她對自己有什麼太功利的企圖。如果這個女孩子是在半年前出現，李海或許會非常自然地和她發展出一段喜聞樂見的關係來。
可惜啊，現在的李海，實在是不太想再發展什麼新的感情了，現有的這些，都夠他忙活的。有時候他也很奇怪，小說里那些且不談合理不合理，現實生活中那些什麼官員包女人啊，情聖腳踩幾條船啊，都不乏成功的例子，怎麼自己到現在連個正經的女朋友都沒有呢？女人倒是有幾個，卻還弄得亂七八糟的！
這種情況下，紀薇薇越是好，越是可人，李海就越是不想讓她也陷進來。原本，答應她元旦聚會和一起表演，就是為了用個最溫和的方式，讓她放下心中的念想，可是李海現在發現了一種危機，要是這麼相處下去，時間越長，自己對於紀薇薇的了解越深，恐怕會越發不忍心傷害她，那樣一來豈不是越拖越難受？
「要不要馬上就說清楚？不是有人說，長痛不如短痛么？」李海心裡轉著念頭，抱著早餐塑料袋站著一直沒動，紀薇薇掃著掃著，掃帚到了他腳底下發現他還在這裡，笑著抬起頭來要趕李海走人，哪知一觸到李海的眼神，紀薇薇心裡一顫，女孩子天生對於感情的細膩，馬上就告訴她，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不管李海想說什麼，不能讓他說出口，要不然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一瞬間，她腦子發空，手腳發軟，不過馬上就緩過來，一個勁地在心裡對自己說：「薇薇，薇薇！這是最艱難的時刻，一定要撐過去，只要撐過去之後，李海學長就更加難以放棄你了！堅持！」
紀薇薇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對於這段看似很辛苦的戀情，她心裡不知道推演過多少遍，單單是因為李海的行蹤不定，而放棄作廢的計劃，就不下十幾個之多。而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卻從沒氣餒過，昨晚她一直等著，等著李海的回答，直到半夜之後，手機亮起，看到李海的迴音時，那一刻她心中的衝擊，令她禁不住地流下淚水來，為了不驚擾到同宿舍的舍友，她是用枕巾塞在嘴裡，才挺過來的。
就那麼一條簡訊，她看了好多遍，先是流眼淚，繼而就開始笑，然後就開始琢磨，明天要說什麼要做什麼，想啊想，不知不覺就天亮了。她匆匆給宿舍舍友留了張紙條，告訴她們晚上聯誼的事情，自己卻一大早就跑出來，想著要給李海帶早飯。可是跑到一半，又覺得李海恐怕不會起這麼早吧？昨天剛從羊城飛回來，半夜才睡覺呢。於是她就在李海的門前等著，為了不讓早餐變涼，她把早餐放在羽絨服里捂著。屁股下涼涼的，心裡卻暖暖的，今天會是她期待已久的大日子嗎？
這樣堅定的紀薇薇，看著李海的眼神，她第一時間就下定了決心，李海學長，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就能甩開我的！
她馬上低下頭，揮舞著掃帚，大聲道：「快走開，去吃你的早飯啦！別在這裡礙事，跟個電線杆子似的。」
李海一肚子話，頓時被這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台詞給憋了回去，只好抽身後退，倒退進書房，能說出來的只有：「我吃過了啊，要不放著吧，回頭熱熱給你們宿舍，或者我們宿舍那幾個牲口吃。」
紀薇薇理都不理，拿掃帚一直把李海趕進書房，然後把房門砰地關上，心臟為之大跳了幾下：「薇薇，成功了！起碼眼下這關過去了！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然後，她就在屋子裡開始打掃衛生，東擦西抹的，好在李海本身也不是多髒的人，他修鍊神打有成，平時連自然掉落的毛髮皮屑都很少有，生活習慣也很簡單，在家基本上不抽煙什麼的，打掃起來的難度不算很高。紀薇薇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就揣摩李海平時在家都幹什麼，尤其是在李海的衛生間和卧室，更加仔細地看著床底枕頭底還有垃圾桶這些地方，李海要是有女人，卧室里絕對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幸好，紀薇薇心頭一松，種種跡象表明，李海家裡沒有女人存在，毛巾衣物上既沒有香水味，床單上也沒有長頭髮。她握緊拳頭，那個位置目前為止還是空著的，有機會！
忽然，她感覺到了什麼，回頭一看，就看到李海站在書房的門口，看著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紀薇薇一陣心慌，似乎又將迎接一個難關，只是當她鼓足勇氣和李海對視的時候，卻發現李海的眼神，和之前有所不同，似乎多了几絲溫柔。
她的心臟加快跳動了幾下，若無其事地站起身，走到李海面前，仰起頭看他：「學長，外面都打掃好了，就剩你的書房了——話說你挺奢侈啊，這麼大的房子，光使用面積就得有一百一十平米吧，一個人住，也難怪你平時不打掃衛生。」
李海看著紀薇薇，倆人站得很近，也就一小步的距離，感覺上似乎紀薇薇胸前的高聳離自己更近。倆人的身高也很合適，紀薇薇在個子的女生中算是高挑的，有一米六七，她仰起頭，正好把整張紅撲撲的俏臉，都送到李海的嘴巴下面，讓李海很有種啃上一口的衝動。
有那麼一瞬間，李海真的很想啃下去，要不是他的神魂比常人堅固很多的話。（錢神嗤之以鼻，本神的神力加持，只是能令你的神魂不受外來神力和邪祟的蠱惑，至於你自己情動，神力又能如何？李海怒吼：你閉嘴！這種時候你不要跳出來！）
李海堅信，自己是憑藉著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則，才抑制住了對紀薇薇的一時衝動。但此刻，他卻沒有了剛才那快刀斬亂麻的心思，事實上，紀薇薇既然不曾真正表白，李海也很難找到什麼合適的說詞，可以理清彼此之間的關係。男女之間，若有若無的時候，豈不是最動人，也最難把握么？
總之，李海也只能是笑笑，讓開道路，讓紀薇薇進了書房打掃，他也不走開，依舊靠著門框，看著紀薇薇的背影。
紀薇薇有點局促，想想自己反正是豁出去了，怕什麼？先掃了地上的灰塵，又拿起抹布來擦桌子，擦著擦著，她就停下手來，因為書房的桌子上，積滿了一疊疊的宣紙，上面全都是字跡，顯然都是用來練習書法的。她回頭看著李海，笑了起來：「學長，你這都是在為了和我合演節目而練習嗎？果然學長的書法非常厲害啊！」
李海眨眨眼，很是心虛，天曉得，他都快把這事丟到腦後去了！那書桌上，全都是他練的字不假，其中可沒有一幅是寫的倚天屠龍那二十四個字啊。他乾咳一聲：「這個么，薇薇啊，你也知道，那二十四個字，是要寫大字，還得配合大動作的，這裡可不大好練。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掉鏈子的。」
紀薇薇大眼睛圓溜溜地盯了李海一會，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嗯嗯，學長你說的話，我當然信得過啦！不過這樣，反正時間還早，我看你書房也挺乾淨的，整理一下就好，待會我們來排練一下吧，客廳就行。」
李海摸摸鼻子，這女孩子真是冰雪聰明啊，顯然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搪塞了！也罷，答應了人家總是要做的，排練就排練吧。
看看時間，十點半，紀薇薇跑到客廳，很起勁地把茶几推到牆角，沙發能拆開的部分就推到房間里，空出一塊來，然後站在那裡，來了個亭亭玉立，側頭對李海道：「學長，來吧，我唱歌，看看你的動作。」
其實，這個節目，當初還是為了在國慶節的新生文藝匯演上表演，而排練的，可是倆人也只排練了一次而已，之後李海就一直忙一直忙，忙得直接錯過了新生文藝匯演。也正因為這番因果，李海才無法拒絕紀薇薇將這個節目挪到元旦的請求。
好在李海的記性好，只要排練過一次，他就不會忘記。當下從書房裡拿出一支最大的筆，其實還是文章神筆所化。另一隻手捧著硯台，硯台里磨了好多墨汁，紀薇薇一看就傻眼了，趕緊攔著：「停停停！學長，你這是要在家裡刷大字報啊？我只是看你動作，能不能和我的歌舞配合上而已。」
李海笑了笑：「是啊，我也是做做動作，不會蘸墨汁的。」看紀薇薇一臉不信地看著他手裡的硯台，還有硯台里那一池子墨汁，李海恍然大悟，他自己是不覺得，以他的身手，別說捧著這個硯台跳舞了，就算是玩過山車，他都能讓這裡頭的墨汁一滴也不灑出來。可紀薇薇不知道啊。
也罷！李海把硯台放回去，手裡揮著大筆，虛空寫著那二十四個大字。雖說近年來有不少人對金大師粉轉黑了，不過他的作品始終還是好看的，倚天屠龍記這本書，很多人都認為後一個主角明顯不如前一個主角來得萌，李海對此也表示贊同，張無忌那明顯是個廢柴么！哪有他爹的氣概，明教魔女說娶就娶，絕對不打磕絆，而且敢做敢當，說自殺就自殺。
所以對於這書中之眼的二十四個字，李海也比較讚賞。當紀薇薇一開始唱起電視主題曲，很有名的那首歌，他提筆之際，不由自主地便運起了文章神力，那一道清氣流轉全身，有些許錢神神力的中和，不見酸腐，只見其清爽中正，加上神打的功夫，起伏騰躍如神，每個大字都是寫的大氣磅礴，每個字都是一曲舞蹈，甚至可以說，每個字都是一套武功！
二十四個字寫完，李海神閑氣定，把筆一收，懸在手腕之後，回頭卻看見紀薇薇張著嘴巴，看著自己，眼神中亮閃閃的，並不是淚水什麼的，而是一種激賞到了極致，身心都為之投入的專註。李海立馬知道不妙了，這種眼神顯然是情動之極，要是紀薇薇就這麼撲過來怎麼辦？拒絕？卧槽你瞎眼了嗎，這麼可愛的姑娘，又是這麼一往情深的，她要是撲過來，哪個正常男人能忍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