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七章 狹路
第一千四十七章
國內前兩年有部很出名的片子，是根據某個論壇上的熱帖改編小說，然後拍成了電影的。片名，和李海他們現在行進的方向很像，內容，也跟他們要去見的人很貼切。這讓李海產生了不怎麼好的聯想，莫非這個方向大利於某個行業？否則為啥老外都吃這一套，女人也是從東向西流動呢？
這一路上，李海充分見識到了一旦社會失去必要的管理，會變成什麼樣。烏克蘭就算好的了，大體上城市還能維持基本的運轉，不至於出現飢餓和騷亂什麼的，可是越往西，情況就越差，城市越趨破敗，人們臉上的戾氣也是越來越濃。小衝突漸漸發生，還好這輛車上的補給較為充足，否則光是買東西，估計都要買出不少麻煩來。李海雖然可以用神力擺平，不過這一路上他耗費的神力也不少了，光是千里眼就打了兩次，足足一千萬神力呢！能省則省吧，神使家也沒餘糧啊。
語言不通又是一大問題，等到了德涅斯特河東岸的那塊飛地時，情況更加混亂，公共服務全都陷於癱瘓狀態，管理這裡的乾脆就變成了類似黑幫一類的半民間暴力團伙。反倒是凱文，找回了自信，心說李海你再牛，本事再大再能打，這語言學不好還不是白搭？一看就是土鱉吧！
已經是晚上。這是李海他們從京城出發以來的第四個晚上了，原本如果路上不出岔子，此時他們乘坐的車廂應該已經進入了德國境內，距離巴黎只剩兩三個小時的距離。可是現在，那節特製的車廂已經不知道在哪裡了，同行的程衛國及其手下多名，都沒了蹤影，或許他們能夠和國內聯繫上，然後追著李海他們的腳步趕上來，或許就不會再趕上來了，也或許有人已經死於各種衝突和意外之中。誰知道呢？人的生命，就是這麼脆弱。
德涅斯特河東岸地區，之所以被稱為飛地，是因為這裡一直充滿了爭議，在上個世紀，隨著兩次世界大戰，以及東歐的變化，這裡幾經易手，頻繁的程度可以用目不暇接來形容。最後之所以變成了這樣，是因為在摩爾多瓦共和國成立之後，留在這片土地上的俄羅斯族人幾乎無家可歸，他們東面是烏克蘭的西部地區，那裡都是說烏克蘭語的人，以前蘇聯剛解體時民族矛盾之尖銳，根本就不要想靠過去能得到什麼好臉色。
在他們西面，則是剛剛成立的摩爾多瓦共和國，窮得叮噹響的同時，還在和西面的羅馬尼亞眉來眼去，因為摩爾多瓦這片地方，在二戰前就是屬於羅馬尼亞的領土，當時叫做比薩拉比亞，只不過前蘇聯搶了過去。幸虧羅馬尼亞也窮，根本沒實力吃下這片地方，所以延宕至今。德涅斯特河東岸這數十萬俄羅斯族人，就成了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孤兒，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除了自己管自己，還能怎麼辦？於是經歷了一場內戰之後，這裡就變成了一個不為國際社會承認，但是卻事實上已經自立為一國的飛地，一般稱為德涅斯特河左岸共和國，簡稱德左，傳統上也有稱為摩爾達維亞的。
憑著歐元開路，倆人順利地進入了這裡最大的城市，蒂拉斯波爾，並且在其中最為輝煌的一棟建築物前停了下來。李海下車，抬頭看了看這幢好似宮殿一般的建築物，心說從這一路上所看到的建築物華麗程度對比起來，要是在國內的話，這地方不是官邸就是銀行吧？誰想到，這裡卻是最大的娛樂場所銷金窟！其名，俄語翻譯過來中文，可以叫做夏宮——當然不可能是當年沙俄時代沙皇度假的夏宮了，只是當地某些人文化傾向的一種表現。
客觀地說，這地方雖說是歐洲最窮的地方之一，但能進出這裡的人，卻多半衣著華麗，車都是豪車，李海他們開過來的這輛大眾，簡直就是**絲中的**絲，根本引不起任何注意，光是看門口那幾條大漢冷漠中帶著蔑視的眼光，李海就知道自己和凱文不受待見了。
既然是凱文的人脈，李海也不多話，只是默默地跟在背後，順手往自己和凱文身上都打上一道金剛不壞身神符，以防不測。之所以要給凱文也打上一道，是因為這地方恐怕未必那麼友好，要是讓凱文死在這裡了，他回去保不齊還有麻煩。一次引渡行動，結果引渡人凱文死了，擔任安保護衛的程衛國也死了，他李海自己卻安然無恙一個人回去，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凱文也不知道和看門大漢怎麼套的瓷，不過李海看見凱文非常神速地給看門大漢中領頭的一個塞了一卷歐元，倆人便得以順利地進入這夏宮之中。一進去，李海就發現，果然越是在窮的地方，這裡的頂級享受反而會越奢華糜爛，這夏宮裡面的景象，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光怪陸離的燈光，瘋狂舞蹈的男女，高台上近乎全luo的領舞女郎，就連來往端著酒水的服務員，都是穿著非常暴露的美女，其中有好幾個，姿色都不比剛剛被程衛國打死不久的娜塔莎上尉來的差。好吧，原諒李海的比較對象不太人道，他對於斯拉夫民族女人的認知也不是那麼豐富的，最方便比較的也只有剛剛死去的娜塔莎上尉了。
更讓李海大開眼界的是，這地方有一種和賭場相似的氣氛！人們的神魂中，都有一種癲狂的狀態，而且普遍都是被金色的錢神神力給深深侵蝕了，這就意味著李海只需要撒錢，就能讓這塊地方的人們，全都變成他的人。不過，這裡的人們神魂之中，除了金色的神力之外，還有血色的一種信仰存在，這種信仰對於李海來說，略微陌生，他猜測，可能是代表暴力的什麼神明？
跟著凱文，倆人一起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凱文和來送酒水的女郎勾兌了一會兒，用幾張鈔票塞在女郎的t-bag裡面，打發了她，便湊到李海的耳邊說道：「看到二樓的那扇門了嗎？從那裡上去，就能找到斯米爾諾夫！我現在為難的是，要怎麼去和斯米爾諾夫見面，卻又不引起太多的注意。別小看這個地方，這裡有很多情報掮客，尤其是俄國人在這裡勢力很大，德左共和國的維和部隊之中，俄國人是主力，一直都不肯撤出！」
李海掃了一眼，心說這還不簡單？無非砸錢就是了！倒是回頭要不要從凱文身上再弄點經費出來，彌補一下這次任務的損失呢？算了，這事兒回頭再說，不怕他不認賬。
李海正要起身朝樓梯那邊走過去，忽然見幾個精壯的男人，也從那道樓梯走了上去，和把守的兩個保鏢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那保鏢應該是請示了以後就將這幾個人給放了進去。李海不經意地用讓錢神探查了一下那幾個人的神魂，卻是一怔，轉頭對凱文耳語道：「剛才進去那幾個人，好像是俄國人的特工！是不是沖著咱們來的？」他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那為首的人的神魂狀態，和死去的娜塔莎上尉幾乎完全一樣，就連走路的神態，舉手投足的動作都有不少相似之處。擱在國內，這有種說法，叫做夫妻相。
凱文也看見了那幾個人，本已經有些疑惑，聽見李海也有這疑心，他頓時就確定了七八分：「很可能！至於是不是沖著咱們來的，這倒不好下結論，我剛才也說了，這裡有很多情報掮客，可以說是西方和俄國之間交流的一個地下管道，水很渾！」
他們不是來大殺四方的，所以只好等著，等那幾個俄國人下來了再說。打發了幾個身材火爆的女人的兜搭之後，李海就看見那幾個俄國人從二樓又走了下來，為首的一個年紀不算很大，面目英俊神色冷峻，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樣。李海正在打量他，那人也若有所覺，朝著李海這邊看了過來，李海心中微微一凜，若無其事地將目光轉了開去，裝作欣賞高台上那些舞女的樣子，只用眼角餘光看著那俄國人。
安德里少校居高臨下，看了一會兒，沒發現有人可疑，至於剛才自己所受到的注視，大概是因為所處的位置比較敏感？斯米爾諾夫這個人，並不算是個職業掮客，因為他的立場，眾所周知是比較傾向於俄國的，西方人肯定不會太信任他，但是這裡卻是個難得的好地方，很多見不得光的交易都在這裡進行，因為斯米爾諾夫至少能保證這裡的安全和秩序。也許是有來自西方的間諜注意到了自己？他不再多想，迅速地離開了，既然斯米爾諾夫這裡沒有收穫，還得趕緊去找這裡的另外幾個地頭蛇，確認是否有來自東方的人要從這裡偷渡去西歐呢。
看到安德烈一行離開，又等了一會兒，李海這才和凱文一道起身，倆人剛走了幾步，便被人看出了他們行進的方向，那二樓把門的兩個門神，已經警惕地將目光投向他倆。倆人走到門神面前，凱文正要張嘴，李海目光一掃，已經渡過兩道神力，那兩個保鏢目光頓時轉柔，滿是橫肉的臉上竟然擠出了幾分笑意，拱手把倆人給讓了進去。
凱文一臉驚異地看了看李海，他甚至有種拔腿跑路的衝動，這場面實在太詭異了！難道不是陷阱嗎？旁邊這個不管不顧就朝里走的李海，簡直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大膽菜鳥啊！第一千四十七章完
【作者題外話】：這是昨天的保底第二章。十二點以後後台刷不出來了，我刷到一點半，實在熬不住就去睡了。算欠更一章行么？總共還欠九章。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