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
「你這裡怎麼了?有點紅」他的手指撩開她的領口,微涼的指腹觸碰到了她的肌膚。
那一點觸覺就像是帶著電流一樣,茲茲的流過她的全身,想起婆婆今天晚上跟她說的話,她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
快速揮開他的手,攏緊衣服,結結巴巴的說,「沒、沒事」
見她有些不對勁,顧墨皺眉問,「怎麼了?」
「沒事啦,我能怎麼樣」司綿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感覺到他的視線停在她的身上,她連耳根都紅了。
「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顧墨試探性的問。
這丫頭臉上藏不住事情,看她的樣子,明顯是瞞著他什麼事。
「沒有,絕對沒有」司綿猛烈的搖頭,脖子都快搖斷了。
顧墨把書放在床頭柜上,「沒有就沒有,表現的那麼激動幹什麼?這會讓我覺得你是在心虛」
「顧大叔,快睡吧,明天我還要上班」司綿逃避的躺下,拉高被子蓋住下巴以下。
黑暗中,顧墨突然問了一句,「對了,你生日是多久?」
司綿心一顫,生日?這些年她的生日每年都是跟夏日飛雪過的,連媽媽似乎都忘記了,現在顧大叔問是什麼意思,是想給她過還是隨口問問。
「怎麼不說話了,不會連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吧」顧墨偏頭,呼吸噴到她的臉頰上,痒痒的。
她小聲的說,「11月19號」
「那還有一段時間」顧墨淡淡的說。
「恩」
顧墨拉了拉被子,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好了,睡吧」
司綿被他最後的問題問的得有點睡不著了,知道了他也沒什麼反應,所以他應該就是隨口問問吧。
她偏頭,黑暗中看著他模糊的輪廓,忍不住往他那邊靠了靠。
…..
剛進公司,她屁股都還沒挨著椅子,就被夏日跟飛雪一邊一個架著往洗手間而去。
「你們幹什麼?」
夏日在洗手間里找了一圈,確定沒人後,然後飛雪快速把門反鎖上。
然後兩人就把她逼到角落裡,司綿立刻雙手環在胸前,戒備的看著她們,「你們想要幹什麼?我是不會從的」
「神經」夏日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就想問你,那天你急急忙忙的走,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知道你沒上台,我們一下來就被銷售部的人包圍了,我跟飛雪好不容易才脫了陷」
「沒事」司綿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們實話,她們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這件事情說了也不知道她們相不相信,說不定她說出來,她們還會以為她開玩笑呢。
飛雪仔細的盯著她的眼睛,「你說謊,怎麼可能沒事」
夏日假裝有些生氣,「哼,你放了我們的鴿子,總要給我們一個理由吧」
司綿看著她們深吸了一口氣,「好了,我就告訴你們,我老公受傷了,我去醫院了」
夏日跟飛雪愣了一下,隨即對視了一眼,然後哈哈大笑。
飛雪肚子都笑疼了,「綿綿,拜託你說謊也說個能讓人信服的好不好,你要說蘇頌喜歡你,我還能相信一點」
「就是啊,男朋友都沒一個,還老公呢,你昨晚做夢結婚了吧」夏日手插在腰,笑得樂不可支。
看見她們不給面子的大笑,司綿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看吧,她就說了她們不會相信的,的確,才二十歲就結婚了的,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傻缺。
「你們別不相信,是真的」司綿再次無奈的重複。
「哎呀,行了,理由不想說就算了,也不著編這個理由騙我們吧」夏日拍拍她的肩膀。
司綿雙手叉腰,認真的開口,「我沒有編,我們是閃婚,現在流行閃婚知道不」
「是啦,是啦,我們相信」夏日一臉的不相信,拍拍她的肩膀,「飛雪走了,回去上班」
司綿看著她們的背影,吼道,「我真的結婚了,都兩個多月了——」
她們停住腳步,緩緩的轉身,見她的表情不像是騙人,快速走到她的身邊,「綿綿,你別嚇我,我的小心臟經不起驚嚇」
司綿說,「騙人是小狗」
飛雪不敢置信的說,「這是我今年聽過最恐怖的話了,才二十歲,媽呀,這個世界是腫么了」
司綿聳聳肩,「哎,這個事情說來話長,總之我現在是有婦之夫了,也跟了流行一把,閃了一次婚,呵呵」
「有照片嗎?我要看看你老公長什麼樣」夏日急忙問。
「沒有」司綿搖搖頭,「我沒照,而且他也不愛拍照」
飛雪果斷的開口,「這周約他,我們要見他」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誰是司綿的老公,她們高中、大學都是朋友,五六年的鐵哥們關係了,深深的知道司綿這人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
她老公肯定是奇葩中的奇葩,這種極品奇葩不見一面實在可惜。
「這個我要問他一下,因為我不知道他有空沒有」
「沒事,我們可以等」夏日跟飛雪異口同聲的說。
司綿汗顏,「那好吧」
自從知道她結婚後,夏日跟飛雪就變得無比的八卦,一天纏著她問東問西的,「快說說你老公是怎麼樣的人?是高富帥還是矮窮挫?」
「我老公肯定是高富帥啊,不僅是高富帥而且還是極品高富帥」司綿一臉驕傲,「要你們看見他,肯定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不見一面,我死都不甘心」夏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司綿笑笑,「早晚會見到的,不急不急」
「能不急嗎?我巴不得明天就放假呢」飛雪說,「對了,他叫什麼名字?聽說一個男人名字的好聽程度會決定那個人的長相」
「顧墨」
「顧墨,這名字怎麼聽著有點熟悉呢?好像在那兒聽過,你說是吧夏日」飛雪皺眉,苦思冥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起來。
「好像是有一點,不太記得了」
司綿眼角的看見主管扭著屁股過來了,小聲的說,「趕緊閃人,太監來了」
三人立刻散開,待太監走後,夏日又湊過來,「喂,結婚好玩嗎?」
「你當過家家啊,玩屁」司綿推開她的頭,「行了,工作吧」
「哎,你現在就是有男人養的人了,真好,不用擔心會被炒魷魚了」夏日感嘆,「誰來養我啊,求帶走」
「拜託,新世紀女性還靠男人養,太丟范兒了」司綿骨氣十足的說,「我才不要靠男人,我要努力靠我自己創造我想要的生活,絕對不要當寄生蟲」
當你伸手向另一個人要錢養活自己的時候,你就註定這輩子說話都硬氣不起來,矮人一截。
「好,我支持你」夏日給她一個加油的手勢。
司綿點點頭,快速的整理資料匯總。
從現在開始努力一切都還不遲。
中午三人一起去樓下喝咖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司綿看著兩個好友,她們的家庭都不是屬於富裕的,只是萬千家庭中最普通的一家,爸媽都是上班族,兩人都是家裡的獨生子女,從小雖然沒享過什麼大福,但父母也沒捨得讓她們吃多少苦。
和和睦睦,簡簡單單,有時爭吵,卻很快就能時過境遷。
她們的願望都很簡單,找份還不錯的工作,然後努力創造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們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是感情卻勝是親姐妹,穿一條褲衩的。
飛雪一拍桌子,「對了,綿綿,忘了跟你說了,那天你沒上台,莫江到處找你,打你手機也關機了,著急的不得了,你有空給他打個電話吧」
司綿咬著吸管,從選題到最後的演講稿都是他幫忙修改,其實他挺費心的,她的確要解釋一下,不然還真對不起他這份心。
「我知道了,我會找個機會跟他見一面的」
….
下午去環球,司綿就順便去找了莫江,但是他的位置上沒人,人呢?去哪裡了?
「請問一下,莫江去哪裡了?」司綿詢問他的同事。
「哦,剛才有人來找莫江,他可能去樓下的花園了吧,你去看看吧」
司綿道了謝往樓下走去,電梯太多人,她就走樓梯,但是走到二樓的后樓梯時,又聽見了爭吵聲。
「莫江,你是我未婚夫,你不幫我也就算了,你還跟別人一樣懷疑我,你對得起我嗎?」向思怡憤怒的吼道。
莫江表情很平靜,他看著她說,「我不是你未婚夫,那個只不過是兩家長輩說的玩笑話而已,而且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要問清楚,你爸媽要說照顧你,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他們交代」
「是不是他們不開口要你照顧我,你就會對我不理不問」向思怡很激動。
「我沒那個意思」莫江從容不迫的開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照顧你是應該的」
「我不要你這樣的照顧,我要你的愛,我要你跟我結婚」向思怡手握拳,盯著他說,「以前大家說我們是未婚夫妻,你都只是笑笑,很少反駁,但是現在你卻一心想要跟我劃清界限,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司綿了?」
站在上樓梯的司綿愣了一下,怎麼扯到她的身上來了,而且莫江喜歡她,不太可能吧。
「這跟她沒關係」莫江皺眉,「我只想知道你去酒吧嗑藥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如果是被逼的,那就去報警」
「你跟大家承認你是我未婚夫,我就告訴你」
莫江臉上微微有些不耐煩了,「思怡,你別鬧了,婚姻大事不是開玩笑的,而且你也根本不喜歡我,只不過因為我們從小長大,你只是習慣我的存在」
向思怡諷刺的笑了笑,「怎麼,害怕司綿誤會嗎?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天天還不是跟天恆的太子爺膩在一起,你以為人家看得上你嗎?人家是要做少***」
「你能不能別把所有的事情攪在一起」莫江覺得她有時候簡直不可理喻,被父母寵壞了。
「怎麼,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箇舊情人了,別忘了,我的初吻可是給的你」
莫江無奈,「那是個意外,要不是你故意絆我,我也不會摔倒」
哼哼,原來向思怡還玩過這一招啊,平日里看起來挺傲氣的,竟然也會玩低|俗的。
就在司綿打算先離開再說,找他以後再找,但是還沒轉身,身後就傳來聲音,「司綿,還沒找到莫江啊」
尼瑪,那個大嘴巴,司綿轉身就看見是她剛才詢問的那個男同事。
她擠出一抹微笑,「找到了」
向思怡跟莫江頓時表情收斂,但是還是可以看出莫江有些尷尬,而向思怡則是憤怒的不行。
那個男同事走下來,似乎還沒察覺到氣氛的尷尬和僵硬,拍拍他的肩膀,「莫江,天恆的司綿找你」說完就往樓下走去了。
待那人一走,向思怡立刻氣憤的吼道,「司綿,你太賤了吧,竟然躲在這裡偷聽」
司綿也不太自在,「誤會,我恰巧路過,不是有意的」
「你來了也好,司綿我告訴你,莫江是我未婚夫,你別在纏著他了」
莫江一聽就不高興了,「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那只是玩笑,不能當真,我不是你未婚夫,拜託你別亂說」
「都當了我二十年的未婚夫了,這個賤女人出現了,你就不是了,還說不喜歡她」向思怡冷笑。
「喂喂喂,你嘴巴放乾淨一點,誰是賤女人了,你說誰呢?」司綿立刻也不高興了。
她能不能別像瘋狗一樣,逮著誰就咬啊。我槽,真當她好欺負是不是,隨便揉捏。
向思怡一臉的傲慢,「誰是賤女人誰心裡清楚,勾人別人未婚夫,在古代那可是要進豬籠的」她朝司綿走進一步,「不過要是你沒聽清楚,或者不理解,我不介意再重複說一遍,司綿就是那個賤女人,聽清楚了嗎?」說完,她就哈哈大笑。
向思怡今天是吃了屎吧,說話那麼臭而且噁心,這女人不教訓一下,簡直都對不起她爹媽。
莫江擋在司綿的面前,怒吼,「思怡,你適可而止,別太過分了」
「怎麼,心疼了,我就要說,司綿就是賤女人,超級無敵賤——」
是可忍孰不可忍,***求,她不忍了。
司綿推開莫江,抬起手就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腦袋都給她打偏了,司綿冷笑的說,「向思怡,吃了屎拜託你漱了口再說話」
向思怡臉上充滿了不敢置信,她捂著火辣辣的臉愣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司綿,你敢打我」
說完,向思怡直接脫掉鞋子,然後朝司綿砸過去,司綿躲閃不及,砸中了額頭,她伸手一摸,一個包起來了,她疼得瑟縮。
尼瑪,司綿徹底火了,凶神惡煞的衝到向思怡的面前,抬起腳就踹。
兩個女人糾纏在一起,莫江來勸架都挨了好幾拳,她們打得毫無章法,司綿閉著眼睛,不停的揮拳,管它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說。
他摸了一下臉,有一條抓痕,不知道是被向思怡還是司綿抓的。
這一場架還真讓莫江大開眼界,這女人打架可不遜色男人。
司綿就是那種別人不惹她,她也不惹別人,要是別人非要惹她,那她也就不客氣了,管你是文弱小女生,還是成熟御姐范兒。
最開始向思怡還挺有鬥勁的,絲毫不甘示弱,但是漸漸的,她的力氣明顯就不夠了,只有挨揍的份。
司綿從讀書開始就沒少打過架,以前不光跟女生打,男生惹毛了,照常打,所以是打架的高手,猛的不得了。
一邊打,她一邊說,「卧槽,叫你罵我,叫你罵我,還罵不罵了」
向思怡已經沒力氣還手了,只能伸手擋著臉,「別打了,別打了」
「你說不打就不打了,姑奶奶還沒打高興呢,我告訴你,以後再敢罵我,姑奶奶就抽爛你這張嘴——」
司綿也算沒下狠手,只是打她胳膊,要真沒理智了,抬起膝蓋,直接朝她下面攻擊,保證疼得她要死不活的。
莫江趕緊上前拉住司綿,「別打了,這兒有攝像頭,司綿,住手」
司綿被他拉開,一臉的火氣,憤憤的朝她吼道,「向思怡,你***下次把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不然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別以為我真的怕你」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不發泄簡直就要爆炸。
隨即司綿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怒火,然後對著莫江說,「那天聽說你找我,謝謝你的關心,不過那天我家裡出了重要的事情,我必須走,不好意思,走的時候沒跟你說一聲」
莫江臉上還有震驚,顯然還沒從剛才的場景里回過神來。
額,他不會是被暴力的自己嚇到了吧,好吧,她承認她今天稍微粗魯了一點。
良久他才說,「沒關係,家人重要,這次沒參加,下次參加也可以」
「再說吧」司綿不太感興趣,她也沒多大的抱負。
向思怡披頭散髮,眼眶紅紅的,衣服的外套也被撕爛了,她獃獃的站在那兒,有點被鎮住了。
莫江遞了一張紙給她,「你嘴角流血了,要不要緊」
「沒事,死不了」司綿拿過擦拭了一下,舌尖伸出舔了一下,有股鐵鏽的味道。
「我回天恆了」司綿拍了拍袖子的灰塵,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昂首挺胸,一點都沒有狼狽的味道,但是一轉角,她的表情立刻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