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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可以治癒一切(春節快樂!)

  「我們家吃什麼綿綿就吃什麼,怎麼說我也叫劉紫蘭一聲媽,所以她也是我妹妹,我不會趕她走的,你也什麼都別說了」蘇頌覺得這個時候把她送回顧家太殘忍了,恐怕回去也只有受氣的份。 

  司綿把自己帶來的東西裝進包包里,是啊,蘇家現在本來就不好過,她來了就顯得更加擁擠了,也難怪蘇建豪有這個想法,她能理解。 

  輕輕的打開門,蘇頌看見她挎著包包,「你要出去嗎?」 

  「爸剛才說的話我想了一下,覺得很對,我還是回顧家看看」司綿擠出一抹微笑,假裝若無其事。 

  她的性子轉變的也太快了,蘇頌不信,「你說謊,你根本就不是回顧家」 

  她轉移話題,「哥,跟媽說一聲我回去了,讓她別擔心」 

  蘇頌拉住她的手,「你不回顧家,又不在這裡,你要去那兒?」 

  「我回顧家我不去那兒,哥,我回去了,太久了,顧墨該生氣了」 

  蘇建豪走出來,握住蘇頌的手,「讓她回去,留在這裡也不能解決問題」隨即對她說,「綿綿,回去好好說,千萬不要跟顧墨吵架,有時候該低頭就要低頭」 

  「我知道了,爸」司綿直直的看著他。 

  蘇建豪被她這麼看著,心裡確實有些愧疚,但是蘇家已經不同往日了,已經沒辦法再住一個人了。 

  司綿緩緩的從蘇頌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蘇頌還想說什麼,蘇建豪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別說話。 

  她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蘇建豪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她也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了,而且看見媽平平安安的,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司綿後退了兩步,然後才慢慢轉身走出去,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露出燦爛的微笑,「告訴媽一聲,我走了」 

  等她轉身的那一刻,臉上的微笑再也撐不住。 

  「綿綿…」蘇頌走到門口,看見她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樓道間。 

  司綿離開了蘇家,堅強的吸了吸鼻子,天大地大,她就不信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天灰濛濛的,就像是快要下雨了,溫度下降的有點快,一陣冷風吹來,她縮了一下脖子,手涼涼的,她把手放在口袋裡,低著頭往前走。 

  即使全世界人都不要自己,她也要自己珍惜自己。 

  司綿堅強一點,你不會被輕易打敗的。 

  …. 

  顧墨全身發燙,是因為那些傷口引起的,再加上一夜沒睡。 

  醫生來給他打了退燒針然後才睡過去了,即使睡著了,他也很不安,不停的喊著司綿的名字。 

  呂青燕坐在床邊看著他這樣,心裡一陣的難受,好端端的怎麼會弄成這樣,偷偷的擦了一下眼淚。 

  「媽,你出去休息一下,我來照顧大哥吧」顧席將她扶起來,呂青燕點點頭,「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就叫我」 

  本來這葯可以讓他睡五個小時的,但是三個小時顧墨就醒來了,剛一醒來,他翻身就要下床,顧席連忙扶住他,「大哥,你還在發燒」 

  顧墨眉頭不展,「我要去找她回來,誰都別想攔著我」 

  他放心不下她,她走的時候,眼神是那麼的絕望,就像是烙印一樣烙在他的心裡。 

  他害怕她真的跟自己決裂,光是想想,他就覺得難以承受。 

  顧席攔不住,只能仍由他下床,剛走到門口,管家就急忙上來,「大少爺,有你的一封信」 

  頓時,顧墨心裡揚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接過的時候,手指都微微有些顫抖,快速撕開,手一抖,袋子沒有拿住,裡面的東西掉落在地上,離婚協議書幾個字暴露在眾人的面前。 

  他怔住了,隨即緩緩的撿起來,臉漲得通紅,失聲的叫出來,「不——」 

  顧席把東西遞給他,「大哥,大嫂寫了一封信給你」 

  顧墨心頭一緊,仔仔細細的看起來,當看到『保重』的字眼時,他身體一軟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吼道,「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這樣絕情的」 

  信紙從手中滑落,飄飄蕩蕩的落在地上。 

  「大哥,大少爺——」這可把顧席和管家嚇得不輕。 

  聽到動靜,呂青燕走出來就看見這一幕,連忙跑過去,「顧墨,你這是怎麼了?」 

  顧墨抓住呂青燕的手,雙眼通紅的盯著她,「你們滿意了吧,她要跟我離婚,你們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呂青燕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此刻顧墨的表情,悲痛中夾雜著絕望,這是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的,頓時她就被嚇住了,一句話都不敢說。 

  顧墨推開呂青燕,快速站起來瘋了一樣衝下樓去,他要去找司綿,顧席說過,她去了蘇家,對,她肯定會去看劉紫蘭的。 

  但是因為沖得太急了,他腳下一滑,身體往前傾,眼前就要從樓梯上摔下去了,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哥、大少爺、顧墨——」 

  顧墨反應敏捷的抓住了扶手,穩住了自己,但是腳扭了一下,腳裸處傳來刺疼,他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就繼續下樓,但是走路就有點不對勁。 

  呂青燕追上去,「顧墨」 

  越走腳越疼,他緊緊咬著牙關,固執的往外面走去,呂青燕連忙說,「立刻叫醫生來,快,顧席,扶你大哥回去」 

  「顧席,你要是兄弟你就放開我」 

  「大哥,你的腳必須立刻讓醫生看一下」顧席嚴肅的開口。 

  顧墨推開顧席,但是才走了兩步,他就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 

  「大哥」顧席連忙上前穩住了他。 

  看見他這樣,呂青燕在旁邊默默的流淚。 

  顧墨整個人的神經都綳得很緊,一點都不配合醫生,甚至把所有的人都趕出去,再加上一天一夜,他不吃不喝不睡,剛才睡了三個小時,但是都沒有得到絲毫的放鬆,迫於無奈,只能給他又打了鎮定劑,但是即使是睡了,他依舊沒有放鬆,一身傷還沒處理好,有些地方都紅腫了。 

  這一折騰,又是晚上七點了,顧席走出去給蘇心打了一個電話,「喂,蘇心,大嫂在嗎?」 

  蘇心顯得很意外,「綿綿不在我的這兒啊,爸不是告訴我,綿綿中午回顧家了嗎?」 

  「回來?沒有啊」顧席皺起了眉頭,「我今天一天都在顧家,沒看見大嫂回來啊」 

  「怎麼可能,難道…」蘇心不敢往下猜,綿綿難道說了謊。 

  顧席心急如焚,他不敢想象要是大哥知道大嫂不見了會如何的著急,「我馬上出去找」 

  「好,我也去」蘇心撈起衣服就往外面沖。 

  「媽,我出去一趟」顧席急急忙忙的說。 

  「這大晚上的,你去哪兒啊?」呂青燕連忙問。 

  「嫂子不在蘇家,大家都不知道她去那兒了,我去找一下」 

  顧啟從書房裡出來聽到這樣的話,面無表情,但是眉頭卻不著痕迹的皺了一下,握在一起的雙手也緊了一下。 

  他快速啟動車子離開,車窗搖下來,不停的看向兩邊。 

  喬可欣開車經過的時候,看見顧席似乎在找什麼,很著急的樣子,邊開車還邊不停的打點好,她停下車子走過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顧席握緊方向盤,抿著薄唇說,「大嫂不見了」 

  「怎麼回事?司綿怎麼會不見了?」 

  顧席口氣很沖,「要不是你姐,大哥跟大嫂就不會吵架,我拜託你們能不能離我們家的人遠點,我們兄弟是上輩子欠你們姐妹嗎?」 

  他的話令她的心一疼,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鎮定的問,「我姐?不可能,我姐才從倫敦回來,她怎麼可能有機會破怪司綿和顧墨的感情」 

  顧席的眼裡充滿了深深的懷疑,「我大哥也剛從倫敦回來」說完就冷哼了一聲,「大哥去倫敦出差,你姐也偏巧在倫敦,這會不會太巧合了,這巧合的也太像人為的吧,而且你姐竟然還給我大哥發簡訊,她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們顧家的長媳非她不可」 

  喬可欣的話梗在喉嚨口,無法反駁,姐對顧墨並沒有心死,所以也難保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快速打開車門坐上去,顧席問,「你幹什麼?」 

  「我跟你一起找」 

  「不需要」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司綿」要真是姐的錯,那麼她這麼做,希望能贖罪。 

  顧席也不再說什麼,快速啟動車子,兩人各看一邊。 

  「你知不知道司綿經常去那裡?我們可以去那些地方找一下」 

  「我怎麼知道,這事恐怕只有大哥知道」 

  「那你快點打電話問一下顧墨呀」喬可欣連忙翻出手機。 

  「我不敢告訴大哥」現在大哥的情緒已經很失控了,要是再知道大嫂失蹤了,他真不知道大哥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舉動出來。 

  喬可欣大吼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那麼多,要是司綿真的出事,到時候你怎麼跟顧墨交代」 

  被她這麼一吼,顧席竟有些不敢反駁,竟然默認了她的做法。 

  但是電話打了都是關機的狀態,喬可欣低聲咒罵了一聲,「該死的,竟然這個時候關機,腦袋被門擠了吧,還想不想要老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席忍不住偏頭看了她一眼,這樣的語氣才是他熟悉的喬可欣。 

  沒耐心,帶著一點小任性。 

  喬可欣偏頭剛好跟顧席的視線撞到了一起,他快速移開,她挑眉,「看什麼看,我說得不對嗎?」 

  顧席搖搖頭,沒有搭話。 

  他不斷的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跟這個女人多說話,不要跟她有過多的牽扯。 

  喬可欣突然問,「顧席,你覺得趙思雨真的適合你嗎?」 

  顧席握緊方向盤,但是表情卻帶著笑意,「大家都說我們很配」 

  喬可欣抿唇笑了一下,「以前別人也說我們很配啊」 

  「你都說了,那是以前了」 

  喬可欣睫毛撲扇了幾下,隨即偏開頭,對啊,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說來還有什麼意思。 

  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找到,顧席停下車子,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是管家接的。 

  「告訴大哥,大嫂不見了,我現在找不到大嫂,問下大哥知不知道她會去那兒?」 

  這事非同小可,管家連忙點頭,把話筒往下快速上了樓,正準備推開門的時候,呂青燕走過來,「幹什麼?」 

  「二少爺打來電話說少奶奶不見了,想問問大少爺知不知道少奶奶可能會去那兒?」 

  呂青燕皺眉,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管家快速推開門進去,看見顧墨並沒有醒,又不敢打擾,躊躇了一下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聲音,「什麼事?」 

  「大少爺,你醒了,少奶奶不見了,二少爺找不到」 

  顧墨撐起身體,但是腳動一下就疼得厲害,立刻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話給顧席撥過去,「旅館,她不想讓夏日和飛雪擔心,她肯定會選擇一個小旅館暫時住下」 

  「好,我知道了,我去天恆附近找一下」說完,顧席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顧墨想要下床,但是腳裸腫得很厲害,包裹著紗布,連站都站不起來,他臉色陰沉的厲害。 

  他從來沒向現在這樣的無助和害怕過。 

  綿綿,我們好不容易才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你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就放開我的手,你說過等我們老了,一起給孫子們講我們年輕時的故事,你別離開我。 

  看見放在床頭柜上的離婚協議書,顧墨的手一寸寸的收緊。 

  他絕對不要離婚。 

  …. 

  天色已經晚了,天空飄起了稀疏的小雨,很快車窗上就被雨點填充滿了。 

  顧席拿到了天恆附近所有小旅館的資料,一家一家的找,最初都是失望。 

  突然,喬可欣拍打了顧席一下,「快看,那是不是司綿?」 

  顧席緊急停車,然後快速望過去,果然看見稀疏的小雨中,她快速跑進了一家小旅館,從透明的玻璃看進去,她正在前台登記。 

  喬可欣已經快速推門下車了,顧席緊跟其後,推開玻璃門,看見司綿正準備上樓。 

  「大嫂」 

  司綿轉身就看見他們兩個,驚訝不已,「顧席,你們…」 

  顧席看見此刻的司綿,心裡有些難受,她一身有些濕,不知道在雨中走了多久,褲腿上沾滿了泥水,即使臉上有著水珠也掩飾不住,她紅腫的眼睛。 

  「嫂子,我是特地來找你的,我們談一下吧」 

  司綿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我想休息了,下次吧」 

  顧席連忙又走向前幾步,「嫂子,大哥很擔心你」 

  她的表情有些木然,「不要再叫我嫂子了,我們已經簽字了」 

  「大哥是不會簽字的,你一直都是我嫂子,跟我回去吧」 

  司綿搖搖頭,露出一抹微笑,「他會簽的,我傷了伯父伯母的心,顧家我是回不去了,你心裡也應該很清楚,我謝謝你能來找我,你快回去吧」 

  顧席也很清楚,爸媽現在心裡的確是在生氣,要是現在她回去,估計也討不了好。 

  「嫂子」 

  「叫我綿綿吧」她強調,「你別說了,我心意已決,我跟顧墨緣分已盡,就算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得到幸福的,當我踏出顧家的那一刻,我就沒打算再回去」 

  從她的眼裡,顧席看到了堅強,頓時安心了一些。 

  「嫂子,我說一句真心話, 大哥的為人我了解,他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出來的」 

  「這些都不重要了」司綿搖了搖頭,然後笑笑,「一個人其實挺好的,瀟瀟洒灑,沒有牽挂,想幹嘛就幹嘛,我想好好努力工作,賺點小錢,一個人我就可以逼自己不要依賴任何人,然後漸漸學會獨立,以前老說獨立,不靠任何人,但是我還是依賴著顧墨,現在好了,沒有人可以依賴了,我就不得不逼自己了」 

  「可是大哥已經放不下你了,你不知道當他看見你寄去家裡的離婚協議書,大哥真的很受打擊」 

  「我相信時間可以治癒好一切,所以沒有什麼放不放得下,而且在他心裡,放不下的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她的聲音漸漸顫抖起來,「三個人的愛情太累了,我太難受了,但我相信這種難受早晚會過去的」 

  顧席勸不動她,最後只能無奈的離開。 

  外面的街道上,他點燃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喬可欣伸手抽走他手中的煙,「別抽了,你嗓子不好,等下會咳嗽的」 

  「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關心我」顧席朝著她大聲質問,「看見大嫂這樣,我就彷彿看見以前的自己,一心一意喜歡一個人,但是你呢?享受著眾多人圍繞的感覺」 

  喬可欣笑了笑,肯定的說,「你現在也沒做到對趙思雨一心一意啊,你別否認,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出來了」 

  「閉嘴」顧席表情僵了一下,隨即懊惱的偏開頭,他怎麼在她的面前失控了。 

  「你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在逃避」喬可欣走到他的跟前,然後踮起腳尖,驀地吻住了他,手抬起圈住他的脖子。 

  鼻尖充斥著她特有的香味,顧席怔住了,隨即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她,怒氣沖沖的吼道,「喬可欣,你別以為你還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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