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簽了，我就跟你離婚

  兩名醫護人員在前面開路，顧墨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當她被推進產房的那一刻，顧墨握住她的手說，「我在外面等你」 

  「好」司綿疼得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產房的門關上，沒多久，呂青燕顧啟、還有顧席夫妻趕來，顧席剛想安慰一下顧墨，就立刻被他打斷，表情嚴肅，「暫時別跟我說話」 

  趙思雨握住顧席的手，看得出此刻顧墨非常的緊張，神經完全陷入了緊繃的狀態。 

  顧啟的眉頭始終是皺著的，雖然臉上是一層不變的撲克臉，但是那股擔憂的神色還是透露了出來。 

  司綿雖然陣痛了一陣子，但是生產卻明顯沒有趙思雨順利，裡面每傳出來一聲尖叫聲，顧墨的手指都緊一分，手臂上的經脈都凸起來了，表情鐵青的像要殺人。 

  「這是正常的，不會有事的」呂青燕安慰的說，「你先坐一下」 

  他不動，像雕塑一樣站在那兒，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道門。 

  突然，門打開了，護士衝出來說，「孩子的頭卡在了子宮口，醫生說要立刻進行剖腹產」 

  「不，不要，我要自己生——」裡面傳來司綿的聲音，「顧墨，我要自己生，你聽到了沒有，我不要剖腹產，啊——」一聲凄厲的慘叫。 

  趙思雨有些擔憂，忍不住握住顧席的手，他將她攬在懷裡，柔聲的說，「沒事的，裡面有那麼多的專家，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墨」呂青燕忍不住開口喊道，「簽字吧」 

  司綿的手緊緊的揪住床單，感覺撕心裂肺也不過如此，「啊…啊……好痛啊——」 

  「大哥」所有的人都緊張的看著他，都在等著他的決定。 

  「不要簽，我都痛這麼久了，要是還要挨一刀的話，那我不是白疼了嗎」司綿咬牙切齒的吼道，「顧墨，你要是簽了，我就跟你離婚，啊——」 

  「老爺子，你快勸一下啊，這樣下去不僅孩子會出事，可能連綿綿…」呂青燕緊張的都呼吸困難了。 

  顧啟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了凝重。 

  護士把單子遞過來，顧墨斂下眼眸看了一下，沒有抬起手，他的呼吸變得濃重，鼻音很重，只說了兩個字，「順產」 

  「顧墨」呂青燕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我說順產聽到沒有」顧墨盯著護士，那眼神讓護士震懾了一下，他冷冷的說，「我要大小平安，一個都不能出事」 

  「是，顧先生」護士嚇得立刻跑進去。 

  「啊…啊…我要死了…怎麼還不出來啊…」司綿全部都是汗，舌頭都咬破了，要不要這麼折磨她啊。 

  顧墨也同樣也沒好到那裡去，襯衣已經濕了一大片了，沒有人知道此刻他是多麼的緊張，胃在不停的抽搐和驚鸞。 

  走廊里，每個人的心都是揪起來的，裡面的人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裡面的每個專家都經歷過比這還棘手的場面，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緊張過，不過現在躺在這裡的可是顧家的孫子和媳婦，要是真的出事了，這裡面的每個人一定會前途盡毀，誰都不敢拿自己的前途來開玩笑。 

  「哇哇——」當孩子的啼哭聲驀地出現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是一震，顧墨立刻衝過去，門打開了，護士衝出來，臉上是喜悅的表情，「恭喜顧先生，母女平安，是個小公主」 

  當護士把孩子遞給他的時候，他心裡百感交集，感覺她真的好小，靜靜的躺在那兒，皮膚皺皺的而且是紅彤彤的，不知道長得像誰。 

  「真丑」他說的第一句話。 

  呂青燕笑了一下，「孩子才生下來都是這樣的，等過幾天就好了」 

  顧墨看著她，覺得真是不可思議，這是他跟綿綿的孩子，愛的結晶。 

  呂青燕眼眶都紅了，「老爺子，咱門家又有一個小公主了，真好」 

  顧啟笑了，伸手觸碰了一下她的臉蛋，好軟也好小，三代同堂他看見了，真的沒什麼遺憾的了。 

  不遠處的轉角處，司大偉偷偷的擦了一下眼淚，他有孫女了，真好。 

  看見她們母女平安，自己也就放心了，他就不出現了，他知道呂青燕和顧啟是不喜歡看見自己的，他有自知之明。 

  司綿推出來的時候，臉頰上印滿了疲憊，但是嘴角卻掛著微笑的。 

  顧墨眼眶都紅了，俯身看著她，「你讓我覺得好驕傲，真的好棒」或許母性就是那麼偉大，獨自一個人駕車來醫院，選擇順產，她都做到了。 

  她的眼皮好重，剛才生產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量，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現在她就想好好睡一覺。 

  他吻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後讓護士把她推到了房間，他把孩子遞給了呂青燕，然後守在司綿的身邊。 

  握住她的手，撩開她臉頰上的髮絲，他深深的看著她的睡顏，今天他看見了她的堅強和毅力，深深的震撼住了。 

  …. 

  孩子生下來，司綿就想著馬上就能輕鬆了，到處亂蹦亂跳都沒人再管著了，她真的很想吼一句，她胡漢三又回來了。 

  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顧念在沒看見司綿的時候，會乖乖的被人抱著，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周圍的人，就像是在熟悉這個世界。 

  但是一旦司綿出現在她的視線內，並且沒有抱她的話，她立刻就會露出委屈的表情，胖嘟嘟的小短手會試圖伸向司綿，「嗚嗚嗚…」 

  顧墨有時候心疼司綿半夜起來餵奶，所以白天的時候都會讓她多休息，但是無奈孩子一直扯著嗓門哭喊，他哄不住，只能求救的看向她。 

  「老婆，你快哄哄她」顧墨有點手足無措，抱著顧念在房間里來回的走動，輕輕拍著她的背，但是她還是哭，「乖，念念不哭，爸爸陪著你」 

  「嗚嗚嗚…」顧念絲毫不給顧墨面子，使勁的哭。 

  昨晚顧念半夜醒了好幾次，司綿每次都要爬起來餵奶，別看她小小的，胃口大得很，一天吃好幾頓，害得司綿都覺得自己的奶夠不夠她吃啊。 

  所以今天白天司綿的精神有點不佳，眼皮子都在打架，「讓我睡一會兒，等下再起來哄她，奶我已經擠出來放好了，她餓了就給她…」還沒說完，她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的眼睛下都是黑眼圈，顧墨怕顧念的哭聲朝著她，抱著顧念在書房裡走來走去的，好不容易哄了半個小時，顧念才止住哭。 

  她不哭的時候就像是天使，顧墨把她放在沙發上，她黑溜溜的眼睛看著顧墨，還沒長出牙齒的嘴巴笑了一下，把顧墨的心都差點笑化了。 

  顧念特別怪，奶擠出來放在奶瓶里不喝，顧墨給她喝的時候，她老是吐奶，把他都嚇住了，驚慌失措的喊道，「綿綿，你快來看看念念怎麼了？她都不喝奶了 

  司綿迷迷糊糊的醒來，推開門進來就看見他像是經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怎麼了？」 

  「剛才念念哭，我以為她餓了，就把你擠好的奶給她喝，但是她不喝，我就以為她沒餓，但是剛才她又哭了，我又把奶給她，她還是不喝，平時這個時候，她都要吃兩頓的」 

  司綿皺了一下眉頭，將顧念從嬰兒車裡抱起來，或許聞到了她身上的奶味，顧念的小腦袋在她的胸前蹭來蹭去的，司綿解開衣服，顧念自動的就含住了，然後很快就吮吸起來。 

  「這不是要吃嗎？」 

  「但是…」顧墨看了一眼手中的奶瓶，臉上也有幾分疑惑。 

  「大驚小怪的」司綿調整了一下顧念的姿勢，好方便她吃奶。 

  顧念屬於那種不愛哭的人，特別愛笑，這點隨司綿。 

  呂青燕和顧啟都慶幸顧念沒有遺傳到顧墨的撲克臉，男孩還好，女孩估計就完蛋了，以後都嫁不出去。 

  晚上，顧念也要挨著司綿一起睡，放嬰兒車裡，只要醒了就會哭，所以她就恣意的霸佔了顧墨的位置。 

  最初顧墨也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時間長了覺得這也不是辦法，所以在顧念睡著了，顧墨就會悄悄的把她移到嬰兒車裡面去，讓她習慣嬰兒車裡面的生活。 

  剛把顧念給移過去，顧墨就湊到了司綿的身邊，「老婆」 

  「什麼？」她閉著眼睛。照顧孩子很累，所以她現在只想快點睡著。 

  他的手有些不安分，在她的大腿上油走，司綿一把拍開他的手，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說，「快睡吧」 

  顧墨覺得備受冷落，從後面抱著她，靠在她的耳畔說，「老婆，有了女兒就不要老公了嗎？」 

  司綿困頓的睜開眼睛，眉頭微皺，「你說什麼呢？」 

  「本來就是，生了顧念了，你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你都不多看我一眼了」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但是他竟然還是忍不住要吃醋。 

  司綿有些納悶，「你在說什麼鬼話呢」 

  「我也要吃奶」他悄悄的說。 

  她滿頭黑線，「你還小嗎？」 

  「我不管，我要吃」說著他就湊上來了，司綿趕緊推開他，「你吃了，顧念就吃不飽了，走開」 

  「有奶粉啊，再不行，大不了給她請個奶媽」顧墨啃噬著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