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醒

  顧墨輕笑了一下,「我知道以前我對你太過於霸道,而梵森溫柔又體貼,他不會吼你,而且至始至終都陪伴在你的身邊,我知道你不愛他,但是在你的心裡要說沒有感激那是假的吧」 

  司綿驀地站起來盯著他,「顧墨,你已經給我定罪了,不管我說什麼,不管我拿出什麼樣的證據,你都不會相信是不是」她笑了一下繼續說,「說句不好聽的話,當初你因為喬絲那麼傷害我,我都沒有出軌,更何況是現在,你現在這樣不覺得太過分了嗎?我***要出軌早就出了,還會等到現在嗎?」她感到心寒,她用盡全部的精力去愛這個男人,結果換來的卻是懷疑。 

  「我知道以前我的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所以你愛上別人,我也能夠理解」 

  司綿氣得胸腔急促起伏,暴怒的吼道,「顧墨——」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凝固,顧墨薄唇抿得好緊。 

  良久,司綿移開視線,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整個身體都因為笑而顫抖,「我明白了,我清醒了,是啊,清醒了」 

  顧墨心一緊,「你明白什麼?」 

  「我明白什麼,你不需要知道」司綿止住了笑,「顧墨,我答應離婚,真的,我立刻簽字,不纏著你了,不過我真的需要念念,你把念念給我吧,我不會阻止你跟念念的見面的,你隨時都可以見她好不好」 

  她從來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信任竟然變得如此不堪一擊,曾經她不相信他跟喬絲的清白,現在輪到他懷疑自己了,風水輪流轉。 

  顧墨的心都在顫抖,她答應簽字了,不是開玩笑的。 

  「你…不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嗎?」 

  「不想了,已經無所謂了,我曾經說過,愛情就像是一個罐子,它在處於好罐子的情況下,我會小心呵護,要是出現了裂痕,那麼我寧願狠狠的將它砸得支離破碎」而此刻裂痕已經出現了,即使修補,裂痕還是存在的。 

  「你工資不高,你養不起念念的」 

  「你放心吧,我就算不吃不喝也絕對不會餓到念念的」 

  「梵森給了你保證是不是,只要你願意跟他在一起,那麼他不介意念念的存在,所以你才敢有恃無恐的跟我離婚?」 

  司綿渾身都在顫抖,強忍住想殺人的衝動,咬牙切齒的說,「不關你的事」 

  顧墨的腦袋裡嗡嗡的,只知道她要離婚跟梵森在一起了。 

  司綿翻出他留下的協議書,快速掏出筆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將手中的筆和協議書砸向他,怒吼道,「簽字啊,簽啊——」 

  筆砸中了他的額頭,協議書從他的面前飄在地上,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司綿衝上去,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哭著大聲的喊道,「顧墨,我告訴你,以後你一定會後悔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但是你給我記住,我不會原諒你的,不會——」她崩潰的蹲在地上。 

  顧墨臉上有著痛苦,垂在身側的手早就握成了拳頭,手忍不住伸出想要觸碰她的腦袋,但是房間里突然發出了響聲,他快速收回手,意識到家裡還有其他的人,立刻大步的朝客房走去。 

  房間里,飛雪聽到外面的動靜有點大,剛想起身就把桌子上的手機給碰到了地上,還沒撿起來門就猛的打開了,她嚇了一跳,轉身就看見顧墨站在門口盯著她。 

  「嗨」飛雪有些尷尬的打著招呼。 

  顧墨黑著臉甩上門,看著蹲在那兒哭泣的司綿,他皺了一下眉頭,撿起地上的協議書轉身離去。 

  司綿咬著下唇,眼淚嘩啦嘩啦的流,字,她終於還是簽了,他不相信自己,所以他也一定會簽的吧,真的要離婚了。 

  原本她背後有顧墨,對她不滿的人也敢怒不敢言,見面了還是打著招呼,現在她摔下來了,那些人的嘴臉一下子就浮現出來了,她的工作開展得很不順利。 

  辦公室里,年修仁看著她遞交上來的資料,斂下眼眸看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只是抬起頭微笑的對她說,「好了,你出去吧」 

  但是司綿覺得不對勁,試探性的問,「經理,是不是我交上來的資料有不對的地方?」 

  年修仁搖搖頭,「沒有,你別多想,做得挺好的」 

  「恩,那好吧,我先出去了」 

  「好」 

  她關上門,年修仁的表情就變得嚴肅,撥打了前台的分機號,「早上好,南華市天恆總公司,我是羅拉,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我是銷售部的年修仁,報表是你打給司綿的是嗎?」 

  羅拉愣了一下,「對,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我希望這次的事情下次不要出現」年修仁一向是溫文爾雅的,第一次如此的嚴厲。 

  羅拉覺得委屈,「年經理,我做錯什麼事了」 

  「司綿要你打的是今年的年度報表是不是,你給她的卻是去年的,你這不是故意整她嗎」 

  「她又沒說清楚要今天的還是去年的,我就以為她要的是去年的,年經理,她工作沒做好,你不說她卻來說我,你這樣也太偏袒她了吧」 

  「是她沒說清楚,還是你故意的,你心裡清楚,總之請你以後對我們部門的員工客氣一點,不然我就要找你們王經理談一下了」說完,年修仁碰的一聲掛了電話。 

  羅拉跺了一下腳,嘟著嘴巴說,「可惡」 

  沒想到年修仁竟然幫司綿出頭,羅拉雖然心裡不爽,但是人家是部門經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前台,她也惹不起。 

  司綿發現人真的很現實,你落難的時候那些恨你的人,每個人都巴不得使勁的踩你一腳。 

  現在她是秘書,跟其他部門的人接觸的機會就比較多,但是很多人都會讓她碰一鼻子的灰,比如現在,她需要找採購部的經理簽個字,但是在她找不到經理的情況下,就只好詢問採購部的其他人。 

  司綿揚起微笑詢問,「請問李經理在嗎?」 

  「我又不是追蹤器,我怎麼知道他在不在」 

  「請問看見李經理了嗎?」 

  「你去辦公室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對不起,我很忙」 

  司綿笑容僵住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後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去找。 

  她不斷的在心裡對自己說,沒什麼大不了的,熬過去就好了,她並不需要所有人的喜歡,懂她的人不需要多,一兩個就夠了。 

  ….. 

  病房裡,夏日戴著氧氣罩,表情很虛弱,她努力想要抬起手抓住床邊的人,但是顯得很無力。 

  安又可緩緩的揭開她臉上的氧氣罩,夏日立刻表情痛苦,呼吸不過來的樣子,她唇瓣蠕動但是卻發不出聲音。 

  「你在幹什麼?」梵森地吼道,立刻推開安又可,將氧氣罩重新給夏日戴上。 

  「她不能醒」安又可盯著他,「她要是醒了,把她聽到的告訴司綿,你認為司綿不會懷疑你嗎」 

  「她不會的」梵森篤定的說。 

  「我們的計劃不能有萬一」安又可再次走過去想要揭掉夏日的氧氣罩,但是被梵森一把抓住手腕,他冷冷的開口,「我說了,要是你做事情再不跟我商量,我就會終止我們的合作,你別逼我現在說」 

  安又可紅唇抿得好緊,驀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後氣憤的轉身離去。 

  梵森斂下眼眸,看著沉睡在病床上的夏日,不再打擾她休息,轉身出去,輕輕的關上門,當門關上的那一刻,夏日眼角滑出了一滴淚。 

  傍晚,夏媽下了班就急忙趕來了,看見梵森在這兒,心裡很是感激,「這兩天麻煩你了」 

  「不會,我跟夏日是朋友」梵森輕笑的搖頭。 

  夏媽的語氣裡帶著慶幸,「幸好醫生說度過危險期了,這下子我跟她爸也多少放心一點了」 

  「夏日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不會有事的,伯母一放心,公司有給夏日買五險一金,醫藥費你跟伯父不用擔心」 

  「我跟她爸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謝你,夏日真是遇到了好領導啊」夏媽顯得十分不好意思,「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下她爸就來了」 

  梵森點點頭,「那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夏日」 

  「恩,慢走」夏媽一路送到電梯口,才轉身回病房,聽到聲音,夏日的睫毛顫抖了幾下,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像是有話要說。 

  夏媽正在整理她的東西,所以並沒有看到夏日的眼神。 

  夏日實在是沒力氣,她努力抬起一隻手揮動,想要引起夏媽的注意,但只是一個揮動的動作卻已經耗去了夏日大部分的力量。 

  夏媽終於注意到了夏日的表情,她立刻走過去,「小夏啊,怎麼了?」 

  夏日唇瓣動了一下,但是完全聽不到她說的是什麼。 

  「小夏,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再說,你現在先休息」夏媽看見她憔悴的樣子很是擔心,幫她理了一下被子。 

  短短的幾分鐘,她已經疲憊了,緩緩的閉上眼睛。 

  因為梵森刻意壓下夏日出事的消息,所以司綿一直都不知道夏日出事的消息,直到兩日後司綿才無意間得知,她立刻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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