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吧,大家很想你.
把照片看完都一個多小時了,已經五點多了,陽光還有餘輝,但已經快要下山坡了。
顧墨知道想要留下來必須要在女兒的身上下功夫,念念吃定了綿綿,而綿綿吃定了自己,而自己又吃定了念念,所以最後的贏家還是他。
「念念,爸爸要走了,你留在這裡跟媽媽一起」說著,顧墨就站起來了,一副要走的樣子。
「粑粑不走,粑粑不走」顧念著急的扯住顧墨的衣角,「麻麻…粑粑要走,……念念不要粑粑走..」
「念念,爸爸走了還有媽媽陪著你」司綿試圖說服她。
但是她扁著嘴巴,一副要哭了的樣子,「粑粑不走…粑粑麻麻念念要在一起…像姐姐一樣…」
看見念念著急的快哭了,司綿看向顧墨,但顧墨也看向她,好像在等她開口,兩父女是動作是一致的。
司綿蹲下去看著她,「爸爸不走,爸爸要跟我們在一起」
「真的嗎?」她哽咽著聲音問。
「真的,媽媽保證」司綿抬起手擦拭掉掛在睫毛上的眼淚,「念念不哭,念念是堅強的孩子」
顧墨的眼裡閃過殲計得逞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說,「念念,爸爸不走了,所以念念不許哭,不然爸爸真的就走了」
「念念沒有哭」她快速抬起手擦拭掉,看得司綿心疼不已。
孩子雖小,但是她還是多少懂得一些分離是不好的。
「念念餓了嗎?」顧墨問,「爸爸媽媽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好」顧念吸了吸鼻子,聲音很小,一時間還無法從剛才的悲傷中回過神來。
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出門,念念很快就高興起來了,還哼起了歌曲來,聲音稚嫩而且而嗓音不清,「老爸老爸…我們去哪裡啊,有我在…你就天不怕地不怕…」
司綿時不時的低頭看著她,滿臉的寵溺。
顧墨則是時不時的看著她,這樣的場景,他多少次幻想過啊,今天終於實現了。
「念念想要吃什麼?」
「肉肉…」她想也沒想的就回答。
司綿說,「可以吃肉肉,但是也要吃菜菜,這樣對身體才好」
「恩,念念要吃菜菜」
路過一家韓國烤肉的時候,念念受不住you惑搖晃著顧墨的手臂,「粑粑,念念要吃…」
「問媽媽,媽媽同意,爸爸就沒意見」
「媽媽,念念可不可以吃」
司綿怎麼拒絕的了,下意識的就答應了,「好」
「耶…粑粑,麻麻答應了…」
他們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相對來說要安靜一點,顧念站在椅子上,嘴巴張得很大,司綿用菜葉包裹了肉塞到她的嘴巴里,兩邊臉頰鼓鼓的。
「我也要」顧墨指指自己。
「你還小啊」司綿白了他一眼,拿起紙巾幫她擦拭嘴巴上沾到的醬料。
顧墨卷肉的時候比司綿要斯文,動作沒那麼粗魯,「那我幫你弄吧」弄好了,遞向她,「來,張嘴」
「念念,爸爸喂你」司綿笑米米的說。
「粑粑,啊——」顧念張大嘴巴,顧墨無奈的看著她,最後又塞到了顧念的嘴巴里,他颳了她的鼻子一下,「小吃貨」
吃得有點飽了,顧念就自己在那兒學著包,當然造型是有點慘不忍睹的,她一手撐在桌子上,另外一隻手努力遞到顧墨的面前,「粑粑,吃」
顧墨到也不嫌棄,配合的張大了嘴巴,一口吃掉,還咬了她的指頭,顧念咯吱咯吱的笑,「粑粑討厭,念念的指頭不能吃…」
看著乖巧的女兒,司綿心裡有些感慨,顧墨真的把她教育得很好,而且念念之所以一直沒忘記自己,這也是顧墨的功勞,畢竟要不是顧墨,恐怕念念早就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了。
顧念認真的包著,小臉上全部都是專註,包好了也遞到司綿的面前,「麻麻吃」
「謝謝念念」司綿笑著吃掉,「哇,念念包的真好吃」
得到了表揚,顧念的臉上有著開心的微笑。
突然顧墨握住了她的手,司綿嚇了一跳,想要抽回,但是他略微用力,認真的看著她,「回來吧,念念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大家都很想你」
司綿怔怔的看著他,眼睛一熱,她撇開頭拚命的眨眼睛,心裡酸澀難當,話梗在了喉嚨口。
「我去趟廁所」她抽回手,快速站起來,顯得有點手忙腳亂,顧念緊張的看著她,「麻麻…不要念念了嗎?麻麻不要走…」
「沒有,媽媽很快就回來」司綿對她一笑。
洗手間里,司綿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跟兩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樣,但是仔細一看又有哪兒不一樣了,對,眼神變了,裡面帶著歲月的經歷。
看見司綿出來,顧墨沒有繼續再提複合的事情,因為他不想氣氛再凝固。
吃飽了,顧念就開始熱起來了,在位置上扭動著要脫衣服,顧墨制止,「馬上就要出去了,衣服脫了要著涼了,穿著不許脫」
顧墨平時都是慈父,特別這又是一個女兒,但是當他認真的時候,顧念還是不敢說不的,嘟著嘴巴坐在那兒,不再吵著要脫衣服了。
憑良心講,司綿覺得顧墨這個父親很成功,該嚴格的時候絕對不妥協。
出了烤肉店就感覺一陣涼風吹來,顧墨見她穿得有點單薄,隨即脫下外套,司綿搖搖頭,「,沒事,不冷」
「穿著,感冒了我就要照顧一大一小,我想給自己省點事」顧墨霸道的脾氣又冒出來了。
司綿抿了一下紅唇說,「真的沒事,走吧」
三個人走在路上,司綿遲疑了一下小聲的說,「要不你還是去酒店住吧,我哪兒確實有點擠,你睡著不會舒服的,你要是想見念念,明天早上來我不會不要你見的」
顧墨認真的說,「那就回家,家裡很寬敞,絕對不擠」
司綿固執的回答,「我家在這兒」
他不再說話,但是臉上卻有著比她還強的固執。
當看見家門口站著的人時,司綿怔住了,眼裡有著詫異,連顧墨也有些意外,微風中夏日站在那兒,看見司綿的那一刻,她的眼眶就紅了。
夏日跟以前不一樣了,多了職業范兒,她似乎是下班急匆匆的趕過來的,身上還穿著制服。
司綿打開門對她說,「進來吧」
夏日有點緊張,坐在沙發上背脊挺得很直,顧墨帶著念念去了卧室,把空間留給她們。
坐在沙發上,司綿顯得就比較淡定了,「你怎麼來了?」
「我聽段蕊說你在這兒,所以我就來了」夏日停頓了一下,隨即聲音變得急切,「綿綿,對不起,你不要怪顧墨,是我的錯,我明知道那盞琉璃燈被梵森做了手腳我卻沒有阻止,而且還順著梵森的意打了顧墨的電話,我是梵森的幫凶,你要怪就怪我…真的對不起」說著說著她就哭了,「本來我以為顧墨會報復我的,所以最初的半年我一直活在恐懼當中,但是後來他看在你的份上饒了我…我當時真的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幫著梵森陷害顧墨…」
司綿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但是她看得出來夏日沒有說謊,因為她的眼神很真很真。
「你知道嗎?其實我出事是安又可乾的,而安又可是梵森的幫凶」夏日自嘲的一笑,「我是不是很可悲」
「安又可?」司綿有些驚訝,長得那麼美麗的人,心腸竟然那麼歹毒。
「恩,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心要拆散你跟顧墨,但是我知道她很恨顧家」
顧念要喝水,顧墨打開門就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因為她一直以為是我爸對不起她媽媽譚相宜」
夏日和司綿眼裡都有詫異。
顧墨倒了水給顧念,讓她睡在床上后才出來解釋,「二十多年前,譚相宜是我爸助理,我爸應酬的時候需要喝酒,但是每次譚相宜都很聰敏的幫我爸擋掉,並且處理事情也很快速,我爸覺得她很不錯,大力的栽培她,可能是我爸的行為讓她誤會了,她在不知不覺當中愛上了我爸,但是我爸當時已經跟媽有了我,所以我爸一直對她沒有回應,但是愛情總會使人頭腦發昏,即使是譚相宜這種聰敏的女人」
夏日連忙問,「她做了什麼事嗎?」
「恩」顧墨點點頭,「她準備生米煮成熟飯」
「那安又可不會是你妹妹吧?」司綿瞪大了眼睛。
「能聽我說完嗎?」顧墨無奈的笑了一下,「那天她以公事的名義約我爸見面,我爸對她很信任所以並沒有提防,兩人談事的時候譚相宜就提議開瓶紅酒邊喝邊談。我爸每次應酬都盡量不喝酒,所以譚相宜就以為我爸酒力不行,但是她卻沒有料到我爺爺是個愛酒的人,所以我爸從小就在酒罐里長大,只是因為我爸知道凡事都有意外,他怕量沒控制住喝醉出事,所以我爸都盡量不喝,那天譚相宜喝醉了,我爸沒有送她回家,而是送她到酒店住下,但是我爸沒料到的是他走的時候因為疏忽沒有徹底的把門關閉,最後導致同樣喝醉酒的段景瑞和譚相宜發生了關係,但是段景瑞那個時候已經結婚了,怕這件醜聞爆出,所以段景瑞在譚相宜醒來之前就提前走了…」
顧墨還沒說完,司綿和夏日就不約而同的說,「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