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完結:比起念念,顧墨更需要她
司綿悄悄的攥緊手指,努力平穩聲音,「沒事…就是覺得有點累…」
顧墨摸著司綿的背後,一下一下的順著,安撫道,「那今天吃完飯早點休息,下次想去那兒告訴我,我送你去,你別自己去做公交車了,太陽那麼大,也不嫌難等」
司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了情緒,給顧墨一個微笑,「好」
顧墨看見放在茶几上的東西,「去逛商場了嗎?」
「恩,隨手買的」當時她心不在焉,就隨便抓了點東西付款出來,本來想說顧墨詢問她為什麼去那麼久,她就說逛超市去了。
他翻開一看,頓時愣了一下,「你確定這是你買的?」
「是我買的,怎麼了?」司綿覺得他表情怪怪的,湊過去一看,頓時臉頰泛紅,天啦,她怎麼全部買的都想保|險套啊,她記得她走到櫃檯那兒,隨便抓了點東西,額,現在想起來,當時那個收銀員的表情好像的確有些錯愕,應該是沒見過買保險套比她更爽快的女生了吧。
見她犯窘的表情,顧墨失笑,「你買東西的時候在想什麼啊」
司綿嘴硬的說,「怎麼了嘛,我不可以買嗎?又不是沒用過」
「可以可以」顧墨配合的點頭,但是嘴角的笑卻快要憋不住。
顧墨成功取悅了司綿,她滿意的笑了。
「想吃什麼?」顧墨撩起袖子,準備開始餵飽她的肚子。
「鹵豬蹄」
顧墨捲袖子的手一頓,臉上有著為難,「今天沒去菜市場,明天去給你買好不好?」
司綿笑米米的,「算了,我也不是特別想吃,你自己看著做吧」
顧墨鬆了一口氣,「好」
司綿看到顧墨走進廚房,她臉上的微笑才慢慢的卸下,雙手抱著雙腿,下顎放在膝蓋上。
翌日,司綿以不舒服為理由留在了家裡,顧墨擔憂,想要留下來陪她,但是司綿沒有同意,顧墨坳不過她,只能聽她話去上班。
顧墨出門不到十分鐘,司綿也跟著出門了,她從銀行提取了五萬塊,看昨天組長的情形,應該是急需要用錢,但是司綿知道要是她送去,組長肯定不會要,所以她拜託了飛雪,讓飛雪幫忙送去。
咖啡館里,飛雪推門進來,然後朝司綿走去,等她坐下,司綿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
「錢收了」飛雪點點頭。
司綿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飛雪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組長不是在萬達任項目經理嗎?現在生活怎麼會變得如此的拮据」
「他們家現在情況怎麼樣?」
飛雪嘆了一口氣,「很不好,本來組長準備今年過年前就跟女方結婚的,酒店都訂好了,請帖都開始在設計了,兩家長輩也都開始在慢慢著手準備,但是現在組長跟女方都失去工作了,沒錢繼續支付後面的開銷,所以婚禮取消了,雙方家裡的老人也都沒有退休金,兩家一下子就斷了經濟來源,現在就是靠著組長以前的一點積蓄在生活,但是方媽好像因為這件事情擔憂的生病了,最近一個星期都在往醫院跑,你也知道,醫院就是燒錢的地方,這來來回回都花了一兩萬了,而且家裡每天還有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組長一個月瘦了十五斤」
「恩,我知道了」司綿略微顫抖的手端著咖啡喝了一口。
飛雪忍不住詢問,「對了,你幹嘛不讓組長知道這錢是你的」
「哎呀,你就別問了,以後再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露餡了」司綿叮囑,「對了,組長要說還你錢,你給推了,千萬別要」
「弄得神神秘秘的,你放心啦,那次我辦事讓你操過心的」
司綿挽著她的手臂撒嬌,「你最好了,這頓我請」
「這是必須的」
司綿受不了的搖搖頭,「你等的就是我這句話吧」
「對啊,我幹嘛要跟你客氣」飛雪又開始翻舊賬,「你算算這幾個月,我約你,你出來過幾次,但是你每次約我,我那次不是推了所有的事情來見你,這頓你要不請,咱們就絕交」
「好啦好啦,辛苦了辛苦了」司綿的腦袋在她的肩膀上蹭來蹭去的。
飛雪憋著笑說,「滾一邊去,別趁機吃姐姐的豆腐」
……
回到家,司綿見顧墨還沒回來,頓時鬆了一口氣,中午的時候,顧墨匆匆趕回來,一進屋就往廚房去,準備給她做午飯。
司綿看見顧墨的額頭都有些汗,「顧大叔,你不用特地回來給我做飯,我可以自己做來吃,要不就叫外賣」
顧墨正在洗菜,「沒事,反正我也要吃飯,餓了沒有」
司綿貼在他的背後,「沒有,家裡有吃的」
「別把零食當正餐吃」顧墨說這句話說得嘴巴都快起繭了。
不過這還不是他給慣出來的,每次一起去超市,他都義正言辭的說不買零食,但是當她抱著過來,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他就被攻陷了。
「知道啦,我就吃了一點點,你每天都說,很羅嗦耶…」
「那你聽話我就不羅嗦了」
「那你還是繼續啰嗦吧」司綿嘀咕。
吃飯期間,顧墨的時間簡訊電話時不時的進來,他每次都只是看一眼,然後就按滅屏幕。
吃完飯,顧墨又返回去,因為時間來不及了,碗放在廚房沒有洗,顧墨說等他晚上下班后回來收拾,要她別進廚房。
門關上了,但是司綿還能聽見顧墨的嘮叨,一直久久不絕於耳。
站在屋子裡,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因為這種幸福她不知道還能享受多久。
怕顧墨查詢到她的通話記錄,司綿特別出去用公用電話撥了一個電話,「房子你先給我收拾出來,定金我下午就給你匯過去….好…謝謝…」掛掉電話,司綿的閉上眼睛,睫毛又濕潤了。
這次她必須狠下心,不能再優柔寡斷,那怕以自己為籌碼。
事情就是有這麼巧的時候,走出電話亭,司綿就碰到了司晨亦,頓時腳步就愣住了,司晨亦眼裡也有著意外,看著她微微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撇開頭,直直的往前走。
他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司綿叫住了他,「司晨亦——」
他充耳不聞,腳步走得更加快了,很快他就消失在人潮當中,司綿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收緊。
手機歡快的想起,顧墨來電。
「你在那兒?」
「我在外面」
「難怪打家裡的電話沒人接,現在外面很熱,你出去幹什麼?」
「『麵包』沒有了,我出來買」
「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晚上我給你買回去」
「反正我也沒事,出來就當活動一下」
「那你小心一點」顧墨停頓了一下又說,「別走太遠了,早點回家」
「好」司綿答應了。
可是她卻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將自己工資卡里的錢取出來,然後匯出去,整個過程她的臉色都是平靜的,走出銀行,陽光格外的刺眼,她抬起手遮住,然後打車去了顧家,陪了顧念玩了很久,她靜靜的坐在那兒,視線一瞬不瞬的看著活潑好動的顧念,然後走過去猛的伸手抱住了她。
「麻麻…」顧念乖乖的被她抱著。
司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袋埋在她小小的肩膀里,覺得她這個媽媽當得特別的不稱職,從小就沒給她多少的照顧。
「念念,對不起…」
顧念感受到司綿情緒的波動,奶聲奶氣的問,「麻麻,怎麼了?」
司綿搖搖頭,摸摸她的腦袋,眼裡有著憐惜,「沒事,去玩吧」
「麻麻…」顧念喜滋滋的獻寶,「你看奶奶給我買的奧特曼,是藍色的…」
司綿笑笑,「那念念是喜歡紅色的奧特曼還是藍色的奧特曼?」
顧念想了一下,然後笑彎了眼睛,「都喜歡,因為紅色是麻麻買的,藍色是奶奶買的」
聽到她懂事的話語,司綿差點又忍不住哭了出來,及時穩住情緒,「念念去跟姐姐玩吧」
「恩」顧念蹬著小粗腿往二樓跑去,司綿在後面叮囑,「念念,慢點跑,小心摔了」
「知道啦」她的聲音里有著興奮。
司綿看著顧念背影的視線久久沒有收回,眼裡充滿了愧疚和不忍。
念念在這兒被照顧得很好,意識到這點,司綿的心稍微放心了一些,雖然捨不得離開她,但是比起念念,顧墨更需要她。
念念,對不起,原諒媽媽。
離開之前,司綿走近廚房,從後面擁著呂青燕。
「怎麼了?」呂青燕笑笑。
「媽,有件事我需要你幫我,也請你一定要幫我……」
"什麼?「呂青燕回頭,卻發現她臉上有著異常的認真,不由的也變得謹慎。
聽完,呂青燕手中的包菜掉落在地上,愣了許久看緩緩看向司綿,」你……你真的要這麼做?」
「對」司綿堅定的點點頭,「這可能是唯一的辦法「
呂青燕眼眶紅了。 ……
離開顧家,司綿坐上計程車,原本在顧家隱忍多時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她開始嚎啕大哭,司機只是側目了幾眼,似乎對於這種場景早就習以為常了。
良久,司綿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下了車,她慢慢的小區里走去,亮起的路燈刺得她的眼睛很疼。
到家,已經晚上七點過了,顧墨在家盼等著她回來,門一開,他立刻迎上去,「回來了」
「恩」司綿輕輕的點點頭。
顧墨幫她把拖鞋從鞋櫃里拿出來,「怎麼現在才回來?去那兒了」
「去顧家了」
「恩」見她穿上拖鞋,顧墨再把她的鞋子整理好放進鞋櫃里,「你買的東西呢?」
司綿愣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說,「掉計程車里了」
ps,本文快完結了,最後一個司綿和顧墨的故事,不會太久,八月初准結束。
大家都說顧墨為司綿付出很多,那麼這次就讓司綿為顧墨付出吧,或者也可以說他們為彼此付出,因為太愛彼此,已遠遠超過對自己的愛。
這是我能想到最完美的結局,每個心裡都有一個哈姆雷特,如未滿足每個人,請見諒,或許在顧綿下一本的文里,可以一起找到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