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181009案件
這個問題…哪怕在藥物的控製下,江子箐也一樣沉默了許久,才回答了出來。
“我是孤兒院長大的,無父無母,隻身一人靠著獎學金和國家補貼,才順利讀完大學,畢業之後,一直在警局工作。
這份工作是我從小就想要做的,不為別的,就是希望這個世界能少一點冷漠和悲劇,我經曆過許多,也見過許多駭人聽聞的案件…
可沒有哪一次,是比一八年碰到的那起181009案件,更讓我覺得震撼,正是因為這件事,我才決定轉到別的部門,跟進打擊人販子的相關事宜。”
什麽樣的案件,能影響到姐姐這種程度。
甚至還改變了事業上的規劃。
江子蘇很好奇,也迫不及待想要一同參與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想要感同身受,想要與姐姐有一樣的共鳴。
他問了,“181009案件發生了什麽?”
江子箐皺了皺眉,她想要從藥效當中掙紮出來,可是沒用。
即便這具身體用鍛體洗髓經重鍛過,也日日攝入了大量的靈泉水,可這些在迷霧香麵前,通通沒用。
她不想說出答案,可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製。
精神,思想,甚至是,都好像變得不是自己的一樣。
江子箐聽著小孩的問話,她像是一個旁觀人。
此時此刻看著自己一步一步的撕開真相,把所有的秘密都袒露出來。
毫無保留。
赤裸裸的。
全部傾吐而出。
心裏頭隻能幹著急,卻毫無辦法。
不想去回憶的那些黑暗記憶,在今日,通通想了起來。
江子箐看著床簾,眼睫顫了顫。
“當年那個案件是一個全家煤氣自殺事件,當時自殺的人有兩個大人,三個十多歲的男孩,以及一個十六歲的女孩,那個女孩是小女兒。
在調查途中,我發現這並不是單純的自殺案件,除了小女兒之外的其餘五人都是他殺,凶手就是小女兒,小女兒在殺了家人之後,也放了煤氣自殺。
這件事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我在調查期間,發現其中牽扯甚廣,那家人的小女兒是領養的,說好聽點,是領養,其實就是被拐賣輾轉了幾手,最後到了那家人的手裏。
女孩經曆過許多慘無人道的事情,那家人全都是變態,據我的走訪發現,女孩在那家人手上遭遇過許多非人的虐待,你敢想象嗎?當年,她被領養的時候,不過十二歲!
可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竟然連十二歲的小孩都不放過,一家子男的做出這種禽獸之事,當家母親竟然視若無睹,沒有阻止,沒有報警,而是默許了他們瘋狂的行為。
那段黑暗像是壓在她身上的一根導火索,我發現,在她犯案之前,曾經嚐試過各種求助,可是沒有用,當時接到報案電話的人,沒當回事,沒有證據不能立案。
其他地方,也同樣的求助無門,在她身上,我放佛看到了自己,可比起她,我又幸運了許多,我走出了孤兒院,上了學,有了自己的人生。
可是她卻永遠的停留在了.……十六歲這個花一樣的年紀。
這起案件就是一場悲劇,若是女孩沒有被拐賣,她或許現在就有一個幸福的生活,若是她求助成功,有人幫了她,說不定她就不會走上這條絕路,可是.……人生在世哪有‘若是’兩個字可言。
我改變不了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不讓這種悲劇再次發生在別人身上。”
江子蘇聽完感覺沒有她那樣的複雜,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他已經見過太多了。
過去的兩世,他看透人生百態,經曆過那麽多世態炎涼。
一顆心,早已變得麻木不已。
相比較於他,姐姐放佛一朵沒有經過世俗汙染的小白花,讓人忍不住生出嗬護之心。
“姐姐以前是不是過得很不好?”
“沒有什麽好與不好之分,在我看來,能活著吃飽飯就是最大的幸運。”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能在福利院順利長大,已經算是幸事了。
她沒有被拐賣,也沒有餓過肚子。
除了那每日複一日的拳打腳踢,她真的找不到其他不好的地方了。
況且這些事情,江子箐早已看淡了。
身上的疼痛已經不在,疤痕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不見。
她現在過得很好,早已淡忘那些事了,可能唯一能記得的,估計就是那一張張醜陋扭曲的臉了。
這些話,江子箐憋著沒有說出來,小孩也沒有再揪著這個問題繼續問。
有了大概的了解就夠了,他也不舍得讓姐姐因為這些難堪的回憶,而太過難過。
日後,有他在。
這些事情都都不會再發生了。
不管過去多久,他都會一如初心的珍惜她,愛護她。
但凡是她想要的,他都會雙手奉上。
隻要姐姐……不離開他。
江子箐講了許多,小孩一直看著她,安靜聆聽著姐姐過往的經曆。
他的眼裏閃爍著心疼。
許久。
臥房內,終於恢複平靜。
江子蘇躺在姐姐的身邊,側身半曲著。
手指輕輕挑起姐姐那垂落在床上的烏發,一道內力直接轟斷成了兩截。
他拿到跟前,聞了聞,眼底透出眷戀癡迷,他勾著嘴角,也把自己的頭發轟斷了一截。
江子蘇拿著兩簇頭發,用紅絲帶綁在了一起。
結了這發,日後姐姐就是他的了。
他摸著絲帶,用布包了起來,然後塞到了懷中,打算日日帶著這兩簇斷發。
忙完,江子蘇還是沒有一絲睡意,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江子箐沉沉睡去的那張臉,心裏的躁動越來越按耐不住。
利息……
差點忘了。
他湊上去,一把叼著江子箐的耳垂,然後咬了下去。
江子箐中了迷香,沒有小孩的控製,她根本就醒不過來。
哪怕是耳垂疼得要命,可她那雙眼還是無比沉重,壓根就睜不開。
也呼叫不出來。
隻能憋著,忍著,感受著那尖銳的痛意。
流血了。
估計牙印還挺深,也不知道幾時可以消去,這個地方的牙印實在是太過曖昧了。
而且這個耳朵根本就沒法藏起來,除非她這段時間戴帽子,或是不出門。
江子箐又麻木又感到羞恥,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情況,為什麽中了藥還能有意識。
若是可以,她寧願自己什麽都不知道。